明戈(宫廷,君臣,虐,种田)作者:红熨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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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那个……”小厮踮脚对着他耳旁小声道,“皇上来了。”
付明戈略一惊,“什么时候来的?”
小厮如实道,“晌午刚过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了。”
付明戈道,“不是让你们有事儿就告诉我的么?怎么也没人来传个信儿?”
小厮咬咬嘴唇,“……皇上,皇上不让,所以就……”
哪知这句话还没说完,那小厮眼神往身后一扫,就立即低头不再出声。
付明戈一回头,便看到风度翩翩的桓公子站在树丛的阴影之下。
他身上的深色长衫随风飘动,却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也不知已经站那儿多久了。
走近了,发现须桓之脸色阴沉至极,眯长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付明戈,冷冷道,“看付大人一脸的疲态,也不知道这是打哪儿回来?”
付明戈轻轻叹口气,不动声色的避开人的目光,“这儿冷,先进去罢。”
‘
“你去干什么了?!”一进到屋子里,须桓之就问道。口气咄咄逼人,目光冷得吓人。
付明戈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脱了外衣随手扔到一旁,“这么晚了,吃过饭了没有?听人说你在这儿等了一天……你也是,有事儿的话,让人把我叫回来便是,何苦干坐上这一天呢?”
须桓之冷笑一声,眯起双眼,没有说话。
付明戈抬眼看看须桓之,温柔道,“当真没吃?我去让他们做点儿宵夜,我陪你吃点东西?”说着,便往外走要喊人来。
像是没听到人说什么似的,须桓之忽然伸手拉住人的胳膊,一把拖过来,直把人堵到屋子的角落,“你这是什么意思?!嗯!?陪我吃?”顿了顿,“——我倒要先问问你,这一整天,都和谁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
入春时节,夜晚依然寒冷。墙壁的冰冷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付明戈禁不住似的轻颤了一下,道,“……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须桓之顿时火冒三丈!
他早就看那个穆则轩不顺眼,觉得他这人很有问题,付明戈却偏要说那是他的得力干将,怎么也不肯接受他的质疑——而且,若不是因为这个人,两人之前何以产生持续那么久的相互冷落?!
要不是对方是付明戈,要不是他……须桓之想,他早就让人把那个穆则轩拉出去凌迟个一百遍!
才不管是否会因此而毁了他“一代明君”的名声!
须桓之抬手狠狠捏住人的下巴,表情似笑非笑,说出的话却是咬牙切齿,“你这口气,倒是觉得很理所当然!?”
付明戈紧靠着墙壁看着须桓之,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只是找自己的下属随便聊聊,有什么……”
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几分,须桓之道,“可是他是那个害你差点儿丢了命的人!你跟他混在一起,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付明戈只看着人,并不说话。
须桓之耐性有限,狠狠逼问,“你们,都谈些什么?值得在一起厮混一整天!?”
付明戈依然不说话。
须桓之怒火中烧,一字一句,“付明戈,不用你袒护他,我早晚让人查清他的底细!”
付明戈叹了口气,一只手轻轻握住须桓之的手,道,“我府上的下人,管教得不是很严,甚至有时候,他们说起话来比我这个主子还要有气势,还要大声。”
须桓之眯起双眼。
“尤其是我养伤这几个月,他们简直成了太医院那帮子老太医们的狗腿子,一个个的……简直要爬到我头上来。”
须桓之挑起眉。
付明戈无奈道,“……你就不怕他们现在正蹲在墙根底下偷听?”
须桓之手上力道轻了一点,理智恢复了一些,感觉到明戈因为气温过低而轻微的发抖。
他是皇上,他是可以不顾忌……可心里却仍然产生了一种情绪,说不清道不明,仿佛觉得,若是自己太过肆无忌惮,会将面前的人越推越远似的。
付明戈又叹一口气,道,“……你若是不想明天早晨的时候,我这全府上下都知道他们九五之尊的皇上在这里等了一天,不仅在我这里大呼小叫,且是因为我出去见了自己的属下而毫无形象的大呼小叫的话……”
看到须桓之眼里的怒火有了一丝平息,付明戈在心里舒出一口气……
却不料须桓之又眯起双眼,摆出一个十分危险的表情,“明戈,你喝酒了。”
付明戈一愣,“……一点点而已。”
“哦?”须桓之嘴角挑起个危险的弧度,“我没记错的话,有人上次还说过,这春寒料峭的天气真是让人吃不消……身体还没全好,就开始这么糟蹋了?”
付明戈垂下眼帘不看他,烛火的光线透过他纤长的睫毛映射在眼眸中,“正因为天冷,所以则轩提议喝一点暖暖身子。”
“哼!”须桓之从鼻孔里发出轻蔑的一声,一只手却撩起衣衫下摆,不老实的钻了进去,还顺势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声音贴着明戈的耳畔传进骨膜,“则轩?你叫得到亲切!不怕人听到了误会?”
手掌下的温度让付明戈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舒缓,连带着看人的眼神居然也多了几分暧昧,“……有什么?你不也叫我明戈?”
“混蛋!”须桓之一把将人推到墙上,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一次被激了起来,“你居然拿我跟他比!?”
被这一下撞到了脊背,付明戈眉头一皱,酒劲儿却也是跟着泛上来了。
付明戈就是这样,若是不醉,就千杯不醉;若是一下子头晕了,便怎么都清醒不过来了。
当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怎么敢……”明戈眼角飘出一抹勾人的笑意,“在下心里只有桓公子一个,除你之外,再添不进其他人。”
‘
一个存心挑弄,一个心有怒气。
两人碰撞的结果,便是让攒了一肚子怒气没处撒的那个将这一股子冲动都化成了另一种发泄的方式。
那一夜对付明戈来说,可谓是刻骨铭心。
仅仅那一夜,他都记不住自己和自己的桓公子到底攀上了多少次巅峰。
……到最后,身体还虚弱的付明戈只能仰躺在床榻上,甚至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身上铺着一层粘腻的细汗,心跳和呼吸的速度快得许久都缓不过来。
不属于同一个人的拥有特殊芳香的液体交混在一起……须桓之也全身绵软无力,倒在明戈身上,也不管是否会弄脏了自己,用尽自己的所有力气将人紧紧箍在怀里,那一声“明戈……”还未来得及话音落地,便伴随着沉沉的呼吸声跌进了黑甜梦里。
春夜当真是春寒料峭。
付明戈只觉露在外面的皮肤掠过一阵冰凉,却没有力气将身旁的被子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
窗外天色渐渐变淡,他想将须桓之叫醒,说些什么,却在开口之前就沉睡进他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
为神马这个转折还没写完?!为神马俺这么废?!为神马写文不能像阿根廷虐棒子那样给力?!!
啊啊啊啊!!这一切都是为神马!
【含泪挥小手绢】棒子们~走好啊~不送啊~ 回家之后记得好好研习孔子啊~
二三章 转变
京城的六月天,总离不开“瞬息万变”这个特点。
这一刻还阳光明媚,下一刻便能乌云密集,暴雨倾盆。。
皇上不愧被称为“天子”,这阴晴不定的天气都是跟着天子的表情来变化的。
‘
来人道,“皇上,付大人今日一早去了穆则轩那里。两人在房里交谈一阵之后,一同去到城东酒楼,要了间密闭很好的上房,点了八菜一汤两壶酒,一直到日落时分才离开。”
来人道,“皇上,付大人午后与穆则轩一同去了付家军大营,亲自查看了士兵的训练情况,付大人对穆将军的□成果十分赞赏。后穆则轩送付大人回府,在他府上耽搁近一个时辰,午夜时分才离开。”
来人道,“皇上,付大人昨日与穆则轩一同到郊外出游,在平坦草地上策马驰骋一阵后,又比试了一番武艺。看样子付大人身体已痊愈,可以轻易制服穆则轩……”
来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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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滚起几声闷雷,眼看着密布的乌云将阳光遮得密不透风,天底得像是要掉下来。
“闭嘴!”须桓之将手中的茶碗狠狠摔在桌上,厉声道,“出去!”
那人面无表情,对着须桓之行了一礼,转身欲走,又听到须桓之在身后恶狠狠道,“继续跟着他!”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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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皇上的亲信,职业类似于影卫一类,武艺高强,行踪不定,直接受皇上命令,他们都是死士,一生只为皇上贡献生命。
皇上生,他们生,皇上死,他们陪葬。
而这帮子为数不多的“隐形人”最近却一直在忙活着一件“杀鸡用牛刀”的事儿——跟踪付明戈。
须桓之觉得,自己简直快要不认识付明戈这个人。
明明他们从小几乎一起长大,几乎是形影不离;
明明已经十分了解这个温润如玉的付明戈……可须桓之头脑中的这个观念,却在最近这几个月的跟踪之后,发生了前所未有的颠覆!
双手紧紧抓住龙椅雕花的扶手,须桓之在心里咬牙切齿——付明戈,你到底在干什么?!
‘
这边一个气昏了头,那边的另一个却是高兴昏了头。
对于穆则轩来说,这两三个月来的日子过得宛如在梦境一般美好,以至于在他生命余下的所有时间里,都无法忘记那份美好。
他从未想过自己效忠的付明戈,那个看似温润实则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付明戈,那个似乎只能成为梦中人的付明戈——居然会与自己有如此亲密的关系。
付明戈每日都会邀他一起,或是出去喝茶吃饭,或是出去踏青出游,或者只是随便的在闹市街上遛弯弯……每一日每一日,从那日付明戈主动来找他开始,就从未间断过。
其实说是亲密,也未必准确。
穆则轩从未牵过人的手,亲过人的嘴唇……更别提那档子抵死缠绵的事儿了。
可他还是觉得亲密。
从前的付明戈对于穆则轩来说,就好像一个物事,一个世间无二的宝贵珍奇,被高高在上的摆放在那里,只能由世上唯一一位配得上他的人抚摸爱惜。
穆则轩有机会接近他,可是这件珍奇的外表笼着一层耀眼夺目的光华,穆则轩摸不得碰不得,只能远远的看着,欣赏着,却完全无法幻想碰触他的感受。
而如今的感觉是,这件无价之宝已经被他拿在了手上——或许少了从前的夺目光华,却多了一份温润的触感。
“在想什么?”付明戈转身对他眉眼弯弯的笑,“前面那家店铺总是卖些十分有意思的东西,跟我去看看。”
穆则轩脸色胀红,道了一声“好”。
付明戈又是一笑,转身向那处店铺走去。
店铺虽小,当真是杂七杂八什么都卖,都是些少见的珍奇玩意儿,一样一个,没有重复。
不少大户人家的小姐经常派下人到这里来收集些小东西,独一无二的感觉总是能满足所有人的虚荣。
那店老板像是认识付明戈,一见他进门就招呼道,“大人,许久不见,这是想来选些什么?”
“随便看看,”付明戈笑道。
店里头大部分都是女人用的小东西。他们两个大男人来,老板还以为他们是要给自己心上人选礼物,一个劲儿的推荐。
付明戈也不解释,笑吟吟的应和着,眼睛却是自顾自的到处看,走了一阵,忽然双眼一定,伸手捞起一块精巧的玉佩,问道,“老板,这怎么卖?”
那老板一看,脸色一正,“大人真是好眼光,这是块和田玉,天然成形,没有任何打磨,只钻了一孔用于穿线,”顿了顿,“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玉佩,送给心上人,再合适不过。”
付明戈把那晶莹的玉石拿在手上摆弄了半天,自言自语道,“是个好东西……”转身又对穆则轩说,“则轩,我还没送过你东西吧?”
穆则轩一愣,低头看看付明戈手里的东西,“我……我不能要!”
“唔?怎么不能?”付明戈笑起来,“一块石头,我送你又不是你送我,要不了你的命,拿着!”又转身问老板,“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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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去的路上,穆则轩一直低头不语,脸上比天边的晚霞还红,付明戈却像是没看到,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还跟穆则轩说着什么。
穆则轩却全没听到,全心全意的感受全都系着手里那块硬邦邦的石头,空空的手心被付明戈亲手送的东西填满,他心里也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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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回去,到了城南明戈府的街口时,夕阳早已落下。
玉般月色清透如水,被横到半空的茂密枝杈割得支离破碎。
“则轩,”付明戈站到原地,转过身来与人认真的对视,“最近一段时间跟你在一起,感受颇多。”
“……”穆则轩立在原处,连呼吸都要忘了。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你的确是个……专一的人,”付明戈的话语对于穆则轩来说,像是一颗一颗冰凉沁心的珠子,让人十分舒爽,“近几天我都有些私事要办,就不去找你了。五天后的傍晚,到我府上来,我有话对你说。”
‘
那天半夜天降大雨,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有所减小。
午后,付明戈顶着时大时小的雨进了皇宫。他在御书房的外间等了整整四个时辰,也没有见到须桓之半个人影。
就连最后一次得到点儿消息,也是两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