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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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你哭了?”欧平拿干柴生起火,看见了泪流满面的欧阳。
“差点大小便失禁。”欧阳一看伤口,这已经不是皮外伤,而是创伤性的伤害。欧阳吸着冷气竖大拇指:“你狠。”
“你不狠?”女贼咬牙忍痛怒拉起夜行衣袖子,手臂泊泊朝外淌血。欧阳这口显然是啃得太实在了。
“你们在干什么?”欧平摸不着脑袋,黑灯瞎火的,他哪看见这些动静。
“你猜!”女贼泪流满面。打自出娘胎来,她还没有这么疼过,这小子完全是朝骨头啃。
事实的真相是,女贼掐住欧阳那片嫩肉,看得,是掐住,不是掐一下。而欧阳为避免喊叫,就啃在其手臂上。于是女贼吃痛,掐的更用力。欧阳则是单手加双脚在地上做急游泳状,死啃其手臂不放松。
“大家都在逃避抓捕……”欧阳喘气道:“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好歹同心同德。”
“要不是因为这点,你奶奶我就杀你祭刀。”女贼也是疼到险些昏迷,吞几口口水后道:“我看你们明天怎么出城?”
“哦?”欧阳眼睛一亮问:“你有办法出城?”
“那当然,否则临近县全封城我是怎么出来的?”
欧阳忙道:“女侠,能不能顺便捎上我们两个?”
“不能!”女贼哼声道:“你不是有本事吗?真有本事就露一手给我看看。只要你们能出城,我负责将你们送到杭州。”
“我们哥俩就是出来游山玩水,并没有什么直达杭州的念头。”
女贼疑惑问:“你不是去参加科举吗?”
“这个……到时候再说。反正凭借本少爷的实力。”欧阳自信道:“肯定落榜。”
“……”女贼疑惑看欧阳,要说这小子也有点本事,但似乎没有什么志向。
“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
“罗马?”女贼更疑惑。
“哦!我隔壁村。罗马村。路多,怎么走都能到。”
“……”欧平迷惑了。
女贼道:“大宋素来对科举万分看中,俗话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是吗?”欧阳不再说话,仰头一倒看着破屋上空的几点繁星。
“你少爷真怪。”女贼见欧阳不理他,就和欧平聊上。
“胡说,我家少爷才不怪,他懂的可多了……”
“睡觉!”欧阳说了一句后闭上眼睛。
……
天刚放亮,欧阳就起身去找水洗漱,回来之时,就看见女贼和欧平正在亲热的聊天。欧阳笑道:“我有那么让你好奇吗?值得你一大早套消息?”
“当然,我是贼也,你连我名字、来历都不问,我当然奇怪了。”女贼一脸的期盼,你问啊,问了兴许我就会告诉你。
“欧平,去洗脸漱口,准备跑路。”欧阳对女贼道:“你愿意说就会说,你不愿意说,我问了也白问。”
“也对!”女贼鲤鱼打挺翻跳起来:“那我就预祝公子州试中举,告辞。”
“拜拜!”欧阳随便挥手。女贼有什么神奇的?当年本督察和第一美女刺客同屋处过,和第一诈骗犯同床睡过。和毒枭情妇露过营,和老千女儿游过泳……一个女贼,本督察见过n个女贼,不亲手抓你是因为现在在宋朝,不是因为打不过你。
第十五章 祸根
“衙门人手昨天夜里肯定是倾巢出动。这么一来,现在正是休息的时间。而看守城门的乡兵肯定也没多大精神。”欧阳道:“而我肯定不能上缉捕文书,我们能出去的机率达到了六成。”
“少爷说有六成,那肯定是十成。”
……
城门口四乡兵正慢慢的注视来往人群。根据衙门文,飞贼疑是女子,身材五尺二寸左右(宋一尺约为31公分),面貌不详。而县尉大人私下要找的两人为男性,一名五尺七寸,一名五尺五寸,年龄15,但长相略为成熟,十七八左右。其中一人身有国子监的身份文碟。对这两人不可使用暴力。
乡兵们对女贼的兴趣不大,这贼即使抓在自己手上,赏赐也大家分平,有限的紧。再说自己还有上司要拿功劳。但是帮了县尉的忙就大大不一样。先酒饭绝对跑不了,其次有这人情在,以后就可以少当兵多回家。他们不是禁军和厢军,属于农户抽调出来的义务兵。农活还是得自己干的。所以他们更在意的倒是这一对哥俩。
一个乡兵眼亮,看见百米外一名戴斗笠的少年分外鬼祟,并且一见自己看过去,那少年拔腿就朝城里跑。兵丁忙呼喊:“站住。”
“追!”另外一名兵丁也现此少年,招呼一声,四人立刻朝少年追去。
少年脚力如何比得过壮年兵丁脚力,不到半刻钟就被兵丁们按倒在地。欧峰此时拿了绳索快赶到,但是一翻少年斗笠却楞了:“你是东街米店的伙计?”
“回县尉大人,正是草民。”
“你去城门做什么?”
“有人给小的三百文,让小的这么做。”伙计道:“那人还给小的一封书信要交给县尉大人。”
欧峰忙从其怀中拿出书信拆开看:
哥,男儿志在四方,弟任性还请莫怪。和大伯说一声,屁股上的板子就先行记下。大伯若生气,就让伯母多劝劝。伯母还请多顾及身子。弟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必然回转。还有秀儿是个好姑娘,还请哥多上点心,帮其另找个好人家,弟是无福消受秀儿的美意。另外:女贼:年纪十五——二十,牙齿整洁,口小略有红色唇脂。手指修长,指甲有保养,皮肤细嫩。其右手臂有牙咬痕迹。其有碳熏之味。弟猜其定然是响午之前乘坐马车出城,切记此人武艺不差,身怀武器。
欧峰拿信叹气挥手喝道:“集合人手随我来。”
衙役、兵丁全部环城门而立。城门之上弓搭弦,刀出鞘,一派杀气腾腾。
“站住!”欧峰一指一辆马车,车夫将马车停下。
“车内何人?”
“回大人的话,是我家小姐。”
“王伯,是谁这么大胆?”帘子掀开,一名丽人挑帘而出问:“这位大人,为何拦我马车?”
欧峰轻轻一吸鼻子,立刻退开一挥手大喊:“女贼!”
一声下,城墙上一片的拉弦声。丽人一惊问:“我是女贼,凭什么说我是女贼?”
欧峰问:“你可敢拉开你右手袖子,让我看看你手臂。”
“……”丽人大怒在马车上跳脚问:“是不是你那个没有义气的王八蛋堂弟告诉你的?”
“……”众人无语,穿的这么光鲜,长的如此漂亮的少女,竟然出口成脏。
欧峰喝道:“是你自己受缚,还是万箭穿心。”他已经有点杀意,听那少女的话,似乎还牵扯到自己堂弟身上。
“放肆!”少女很不情愿拿出一面金牌:“我乃嘉国公主府中之人,谁敢造次?”
“……”欧峰一听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嘉国公主他是知道的。这公主并不是当今皇帝的女儿,而是早逝的哲宗女儿,哲宗唯一儿子出生三个月就死了,最后由皇弟徽宗接了皇帝位置。但是哲宗留下四个女儿。其中三个都早死,惟独就剩下一个嘉国公主。徽宗为感谢自己哥哥死的早,对这个嘉国公主几乎是言听计从,有什么需要能满足的满足,不能满足也想办法满足。别说是公主本人,就是公主府的下人也比宰相的管家要嚣张。
旁边班头问:“大人,这金牌是真是假?”
“我们哪懂的查验,快派人去请大人。”欧峰四面喊:“把武器都收了。”
“这还差不多。”少女跳下马车问:“你堂弟欧阳呢?”
“回……”回什么呢?要真说起来,自己好歹也是正九品官,这个少女肯定没品。但事实和理论总是有差距。欧峰抱拳躬身说:“鄙人劣弟一早已经出城去了。”
“怎么出去的?”
“这个……是他用人骗开守门乡兵而出。”欧峰大汗问:“是不是劣弟有何得罪姑娘之处?”
少女一拉袖子:“他咬的,你说得罪没有?这跑的还真快。”
“既然是公主府的人,为何要偷盗官印?”欧峰为了欧阳拼了。
“放心,我不会把你堂弟怎么样。”少女一听就明白欧峰话中的意思:“至于为什么偷盗官印,公主知道,你如果有兴致不妨去杭州问问,公主日前正在杭州行宫。”
“下官不敢、不敢。”欧峰肚子里大骂,有病啊!皇宫玩腻了你来玩老百姓。
“你还不错。最少你有个不笨的堂弟。”少女不耐烦:“那个县令还来不来?本姑娘还赶时间去抓小人。”
“马上就到,姑娘稍候。”欧峰一边陪笑,心中叹气:难怪人家都说公主府一个下人抵得上一方太守。
……
“哇!少爷,你就把女贼给卖了?”
欧阳慢条斯理道:“贼分两种,一种是为了生活,一种是为了生存。看那女贼肯定不是为了生存。既然这样如果放任她在民间,会害了很多人。”
“可万一人家是偷富济贫的女侠呢?”
“济自己吧。当看她涂抹的唇脂,一盒最少是1o贯钱。”
欧平喃喃道:“好歹人家和我们……”
“我问你,如果那贼是个男的,你还会惦记着昨夜的缘分吗?”
“……少爷,我错了。”
“你没错!你这年纪有这样的想法是非常正常的。其实你的想法应该要幼稚很多。可惜啊,你和我混,注定要早熟。”欧阳呵呵一笑,在官道上仰天吼道:“天空任鸟飞,自由的感觉真好。”
官道来往行人看疯子。
欧平拉扯下欧阳,欧阳不以为意一笑:“他们是不会明白的。欧平,我们找个地方买几身衣服。顺便看能不能弄两匹马。”
“少爷你会骑马?”
“少爷我梦中学骑。”欧阳呵呵一笑,自己可是特区马会的会员,没事还常打马球。骑术虽不算精湛,但行路还是可以的。
第十六章 麻烦
“……”临近县中欧阳无语,要命哦,最差的马也要三十贯,驴最低的价格十二贯。欧阳默然许久后对欧平道:“我们还是走路吧。”
于是欧阳放弃了买马计划,就在临近县内购置了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在临近县才呆了不到三天就出了大新闻,当地县令被革职拿京查办。欧阳浑然没想那么多,在他看来,谁当官都是那么回事,老百姓就象是买3T马票一样,要买到本地一个好官,得用岁月做代价。
……
花费了大半月时间,欧阳两人终于是到达了杭州府。这一路欧阳累的,从21世纪的娘胎算起,自己也从来没走过这么多的路。本想着赏花看月,今人之气近古人之风。但没想道,其中真正滋味真不太好受,天气好就算,天气不好,那官道泥泞不堪,各种牲畜粪便混合在一起……
三年一次的州试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杭州府下辖五县(新城和临近为虚拟)考举生员也陆续抵达。生员抵达第一件事就是到国子监登记在册。欧阳在国子监那得到报名不考试不会被追究责任的回答后,很大方的报了名。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句话是从隋皇帝完全开通了京杭大运河开始,这大运河不仅是漕运要道,更是让杭州在以后千年历史中保持繁荣和展,成为多元文化中心的依仗。而在运河之中,最显眼的不是什么盐船、商船,而是花红柳绿的画舫。
做为两个最古老职业之一的青楼职业,在宋朝中心的商业城市蓬勃展。他们的存在也进一步带动了商业的繁荣。在北宋各州之中,杭州太守可谓是最肥美的差事。
“好多漂亮女人。”欧平红着脸低头跟随欧阳在花街之中穿梭。
“可惜你少爷我口袋钱不多,破不了你的身。”欧阳哈哈一笑,这古代**业比现代**业可是要狠得多。根据他在茶楼酒馆闲听,杭州一个挂牌卖身非私的**,过夜的花费大概是5贯。买艺不卖身的,茶水等费用算下来最少得2o贯。最最贵的是卖艺偶尔买身的,在杭州四大名楼中,各自有着这么一名花魁。这个交钱程序就很难说了,也许一文不要你的,也许给你开个百来十金。
欧阳今天带了欧平就是想去混个免费的……
为了提高自己声誉,在每次州考中,各大妓院都会推出自己的营销手段。比如凤云阁的当家花魁——茗卿,茗为品尝,可以看出是艺名。在俗成的规矩中,一、二等的妓院冠名院、馆、阁。这些都是和官府有关系的。不是暗地的关系,是明面的。比如说这个茗卿她的父亲曾经是朝廷四品官员,但因为经济问题被抄家。他老子被砍,男的被充军,女眷全部卖为官奴。
这次茗卿营销手段是:以诗会友。哪家准举子的诗能被她看中,就可以免费上画舫享受一天的全套服务,最重要是全程免费。
“真好看。”画舫二层,一名丽人手拿扇轻推窗,含羞带臊朝下一撇,一干生员各自赞叹。某些脑残人氏纷纷表,风流一夜,死矣可此等言论。
“少爷,我们来这干什么?”
“带你见见世面。”欧阳补充:“顺便看看这些行当的规矩。”
“规矩?”
欧阳趴在欧平耳边道:“你少爷我要窃考题。”
“……”欧平立刻捂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叫出来。
“我调查过,那些官员常上这个茗卿的船,或谈公事,或聊风花。”
欧平再问:“少爷对茗卿就没什么想法?”
“没有!”欧阳一边道:“只有冒充船夫……可是距离重点也太远了,有点不好下手。唉……如果再给我一年时间,我就可以直接拿了圣旨冒充钦差点自己第一名。”
“……少爷,你太敢想了。”欧平抗雷性有很大提高。
“有什么不敢想,圣旨又不是没见过。那个印我用半个时辰就能弄出来。比较麻烦是那布料。”欧家庄供奉着太祖圣旨,欧阳拿出来看过,问题不大,防伪手段很低劣。可惜自己现在连最基本的官员配置都不了解,话说不到三句肯定露馅。并且这得团伙做案,就自己和欧平人家也不信。
在生员聚集位置不远处有一顶很普通轿子,但注意下周围的精壮汉子又知道很不普通。轿子内一人问:“那个就是你说的欧阳?”
“回公主,就是此人!”
“何需那么麻烦,本宫叫人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