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凭栏香雪落(虐,生子)作者:晨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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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可是瑾儿的生辰,幽溟教没有人间那些繁文缛节,冠礼姑且就由这美酒代替了吧~”慕洋拿起石桌上的青花瓷酒壶,将面前的两个酒盅注满。
“承蒙教主记挂,属下不胜感激。”篱瑾接过他递到面前的酒盅。
“尝尝看,知道瑾儿素喜梨花,这可是本座专门命人寻来的醉香雪,”慕洋将手中的酒盅凑到唇边,及其优雅的喝下,却又伸出舌尖挑逗似的舔去唇角的酒滴,“瑾儿可是喜欢?”
篱瑾端起酒杯,饮下这一杯,云淡风轻的说“确是好酒,多谢教主。”
“呵呵,我们瑾儿喜欢就好。你可知道,哄得你开心,倒是极不容易的,你总是冷着一张脸。”慕洋低下头倒酒,语气间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这般如逗弄小情人一般的话语从堂堂邪教教主口中说出,篱瑾倒是早已习惯,慕洋的真真假假,他从做了这右使开始就已经见识了太多。
几杯酒下肚,慕洋似乎有些不胜酒力,含含混混的说着,“瑾儿啊,你可知我有多喜欢你。。。”那纤细的手竟是贴上了篱瑾的面庞。
篱瑾微微侧过头来,不经意的躲开,心里冷笑着,喜欢我?倒不如说是喜欢喝我的血吧。
见他不露声色的躲开,面上依旧平静,慕洋也不恼,自顾自的说着,“早知你是这么个美人儿,当初真不该放任你在试炼阁的血祭中做手脚的。”果不其然看到他覆着万年冰霜的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慕洋倾身凑到他面前,“不过,这下我们二人可算是水□融了呢。”
篱瑾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教主请自重。”
慕洋撑着桌子站起身,把一块东西挂在篱瑾颈上,顺势缠上他的身子,“这是暖玉,你身子寒气重,带着身子就不那么冰了。。。”
那人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篱瑾浑身发颤,也顾不得什么礼节 ,一把推开他,“教主,属下不胜酒力,先行退下了。”说完,跃身而起,逃也似的走了。
看着消失在拱门内的倩影,亭中之人倚靠着廊柱,眼中清明凌厉之色乍现,嘴角上扬,“你逃不开的。。。”
作者有话要说:天,终于到成年了,呵呵~
么人看啊。。。果然这个题材么有什么爱啊。。。
晨樱还是要加油才是~
09/07
决绝
要说以篱瑾现在的功力,上下山巅绝非难事,纵身一跃,那八千级台阶就如过眼浮云,立定,便已是自己的小院前了。
合上身后的木门,篱瑾靠在门板上平复着呼吸。教主对自己这般挑逗已不是一次二次了,却是一次更比一次过分。教主的心思猜不透,也本就不该是自己做属下的人该猜度的。方才若是他有心追,自己根本就离不了亭子半步,既是回来了,这次便就是逃开了。
只是,教主所说的事,原来当初,也不过是自己太天真了。以为躲过了所有人替那三人行血祭,却本就是在耍小聪明,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罢了。。。
算了,想不透的事情,就姑且放手吧,想那么多事,又有何益?
已是掌灯时分,篱瑾走入屋中,把教主赏赐的那块暖玉放在桌边,也不点灯,就那么坐在一片黑暗之中。
今日,可当真又是自己的生辰呢。
那一年的生辰,顾朗坤第一次踏进这间屋子,取走了自己的一碗心头血,留下了一句话。
他说,篱儿,我只把你当做师弟,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样。。。
分别的这许多岁月,哪怕是连睡觉也在打坐,哪怕是发病也在练功,哪怕是失血也在劳作,一切的一切都不曾让他泪落,那一句话,却轻易的让他泪如雨下。
师父说,身为右使,便是这幽溟教的神祇,便要为这幽溟教献出一切。
一切的一切啊。。。
果真是坐上这个位子,方知光鲜背后,竟是血肉的代价。
时至今日,篱瑾方知这个一切,包蕴了多少难言的苦楚。
当年的自己不懂,只是为了那个人,就这么决绝的走到了今日。
当时的那人不懂,用一个虚无缥缈的誓言,硬是要了他的一生。。。
以为他喜欢自己呢,为了他拼了命的做了这右使,就连知晓右使职责时也不曾动摇决心。可自己做的这一切又到底为了什么?
这一年来,篱瑾不断告诉自己,不信不信,他不信,他的坤哥哥是被迷了心智,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一碗一碗血从他心口流入教主口中,一波一波的阳极功力从他丹田传入教主体内,他的坤哥哥看着却连眉毛都不曾动过一下。
坤哥哥,如果你再不回头,我要怎么办呢?
篱瑾借着月光看着镜中的自己,溟蒙心经让他的头发变成这诡异的银白色,在夜色中幽幽散发着荧光,常年失血让他的皮肤现出透明的莹白色,方才饮的酒让他的脸颊泛起一丝绯红,再配上那覆着层雪色的嘴唇,怪吓人的,当真是像个鬼魅呢。。。
他的坤哥哥,依然是风采飞扬,黑发如瀑,神采奕奕,小麦色的肌肤昭示着他的健康与活力。这样病态羸弱的自己,怕是就要配不上他了,果然是那个金发男子要进驻他的心了么?
下一个生辰,自己又在哪里呢?可能就是飘在空中的一缕孤魂了呢!
这么想着,他的唇角却向上勾起,颤着身子笑了起来,直笑到眼角都泛出了泪花。。。
“吱拗~” 门突然被打开,有人走进了玄冥坛。
篱瑾止住了自己的笑声,闭上了眼睛。
“师弟,你怎么不掌灯?”顾朗坤走进门内,见到那个黑暗中坐在桌前的背影,眉头皱了下。
“师兄。” 篱瑾的眼睛再睁开,眼里却没了方才的幽怨,也只有那人,可以轻易打破自己固守多年的冷漠。
“别老是这么坐着,你虽是一个人住着,也别总是一副清冷样子。”顾朗坤走到桌边点亮火烛。
“那坤哥哥就常来陪陪篱儿咯~”或许是酒力作祟,篱瑾竟是放下了往日的矜持。篱瑾站起身走到顾朗坤身边,从他身后抱住他。
“师弟,休要胡闹!”顾朗坤轻轻挣开他的怀抱,蹙了蹙眉,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胡闹?原来你曾经的誓言,已经是胡闹了。。。
“师兄今日来,有何要事呢?”
“教主神功再上一层,今日祭典又虚耗了些精神,需要补些精血。”
“哦,原来是又要喝我的心头血么。。。”篱瑾垂下头,声音里有些黯然。他慢慢踱到顾朗坤身边,有些不情不愿的拨开身前的衣物,袒露出胸前的雪肌,那里,早已是狰狞疤痕密布。
“终归是为神教尽力,别总是这么不甘不愿的。”顾朗坤从腰际拔出一把匕首,放在他手中。
握着那把匕首,篱瑾安慰着自己,坤哥哥下不去手呢,所以才让自己动手的。
刀尖触及肌肤的时候,有微凉的触感,篱瑾身体颤了一下,锋利的匕首立马在胸前划出一道血痕。
“嘶!”他发出一声呻吟,抬起眼帘,那人却是端过一旁的碗来,没在看自己。
看吧,坤哥哥不忍心看了。篱瑾,别让他为难,也不是第一次了,那时为了能够成为这右使,连其他三个护法血祭时都是自己代劳的,现在,这个“美差”,只有自己有资格了。。。
手腕用力,心口处立马出现一个大口子。
“嗯。。。”篱瑾用手扶住顾朗坤的肩头,微微用力。
顾朗坤连忙将白瓷碗凑上去,接住那涌出的鲜血。
鲜红的血液汨汨流出,那白瓷碗很快便已是三分满,顾朗坤连忙快速出手在他胸前大穴点了几下,帮他把血止住。
篱瑾闭着眼睛,身体还维持着方才的动作,“坤哥哥,我头晕。。。”
看到他苍白的脸色,顾朗坤叹了口气,打横抱起他,放在床上,转身去摸他床前暗格里的金创药。拿出那个瓶子,却发现已经空了。
“用得这么快?”
篱瑾缓了好久,方才开口,“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嗯?”顾朗坤似是没有料到他会开口,怔了一下。“教主天赋异禀,神功大成指日可待。”
“神功大成啊。。。那教主准备什么时候开始修炼下一级?”
“下月初十。”
“那很快了。。。”
“顶层的修炼极其耗费元神,估计血祭会更频繁,你若是内力跟得上,就多给教主输些阳气。”
“嗯。”
篱瑾也不再细问些什么,自己修习的这溟蒙心经本就是一门辅助的功夫。除了那个附带的功能外,便是可分离体内阴阳内力。幽溟神功的修炼需要耗去大量的阳性内功,因而每个月篱瑾都要把体内至纯的阳气输给教主,他体内便只剩些阴性内功,帮助体内的变化,也让他浑身冰冷。
“好了,你休息吧,我先去给教主送药,一会儿回来给你上药。”说完,顾朗坤站起身走了。
床上的篱瑾慢慢睁开了眼睛,望着窗外空蒙的夜色,他的眼中也似空洞无物。。。
“终于到了最后一层了呢。。。过了这一关,坤哥哥你就忘不掉我了。。。那是血缘的羁绊啊。。。”
顾朗坤再次回到玄冥坛的时候,篱瑾已经睡着了。
顾朗坤在床边坐下,从怀间掏出装着伤药的瓷瓶,小心的揭开那人身上的锦被。
那人衣襟半敞,袒露的胸膛上,新鲜的刀痕仍然泛着血色,药粉撒上去,他的身子颤了颤。
替他上好药,顾朗坤又帮他掖了掖被子,本欲就这么离开,想到下午教主的话,刚刚起身便又坐了回去。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冠,放在那人的枕边。
转眼间,那个在尘缘湖畔低浅的唤着自己坤哥哥的小孩子,已是弱冠之年了。。。
昏黄的烛光下,篱瑾苍白的面色也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说实话,还未曾好好看过他的容颜呢。安葬了师父之后,匆匆离开清莲居,之后便又是陪着教主闭关的日子。待到教主出了关,篱瑾已经和其他三护法入了试炼阁,接受长老们两年的考验。那时,每次血祭他也曾隐隐担心,不知那个身体羸弱的孩子能否撑得住,可是渐渐的,那张邪气的面庞就占据了自己的心,也慢慢挤走了那张只得惊鸿一瞥的稚嫩却俊俏的容颜。不知何时起,他的心里就只容得下那一人了,为他心疼,为他难过,以至于看到他练功结束额头上覆着的薄汗就忽略了这个小师弟惨白的面色。
他还是坤哥哥坤哥哥的唤着,自己却已经就很久未曾如儿时那般唤过他篱儿了。。。
儿时的一切,都好似过眼云烟一般。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偷偷从自己脑中溜走了,而自己,没有抓住。。。
幽溟神功顶层的修炼,更需要频繁的血祭,而这心头血的来源,只能是来自修习顶层溟蒙心法并身为右使的篱瑾身上。如果这都不算什么的话,那今日教中长老的话,当真是让他有些忧心了。
“教主的幽溟神功若想神功大成,保得性命不致走火入魔,一味药是必不可少的。这味药,需要由七七四十九种药材制成,而药引,便是一婴儿的心。溟蒙心法习至高段,会改变修习者的身体构造,以男身孕子。而这个圣婴,须是由习得溟沐神针顶层的人提供精元,习得溟蒙心法顶层的人孕育而出。”
这教中修习顶层溟蒙心法并且在世的,只有两人,一教主,二右使。而修习溟沐神针顶层的,除了教主和那位长老外,只有他顾朗坤自己了。
教主说,这圣婴的孕育,就劳烦左右二使大人费心了。
自己说,定不辱使命。
男身产子么?他堂堂右使大人,被教众奉为神明的人物,竟然要挺着大肚子么?他会不会接受不了?
此刻坐在篱瑾床前,看着自己幼时极为宠爱的小师弟,顾朗坤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这三年多来从未有过的感觉。那种心房不断被撞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顾朗坤甩了甩头,站起身出了门。
为了教主,为了圣教,又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晨樱本来说昨天双更的,结果莫名其妙的停电了。。。
这篇文果然很冷,不过晨樱会继续努力的~
10/07
初夜
玄冥坛之所以名为坛,便在于不大的主院后,有一自立教以来历代右使祷祝修炼的神坛。
汉白玉雕砌的廊柱,泉池和石台,配合日月光辉的照耀,一年十二月,一天十二时,不同时不同景,却景景动人。
斋戒三日,泉池浸泡三日,神坛静心打坐三日。
五月九日,篱瑾在神坛的石台上静坐,等待着顾朗坤的到来。
说是心如止水,可内心还是难免忐忑。一旦迈出了这一步,便再无回头之路了吧,今后的一切,自己都将无法掌控。
从顾朗坤上山的那刻起,篱瑾就已然发觉,想他来,却又怕他来,篱瑾知道,这将是他在今后的半生中都会纠结不清的事情。
他不是完全不可以放弃的,废去一身武功,或许可以成为普通的教众,再不用承受这掏心挖肺一般的痛楚,更不用如女子一般承欢人下,怀胎生子。
可是,他舍不下。
如果就这么放弃了,他不甘心,十三个春秋都撑过来了,此时放弃,功亏一篑,倒不如放手一搏。反正自己这残败身子,本就不晓得还有几年阳寿。倒不是想这样子锁住那人,只是觉得,如果和他有了更亲密的关系,自己多少也有个念想。
泉池边,立着高高低低的烛台,摇曳的烛火映照在那白玉台上盘腿闭目打坐的人儿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篱瑾只着银色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