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军阀-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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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潮道:“十家就足够了。”
王家一家就能甩出一万两,十家能凑到十万两,这绝对够用来贿赂太监了。
王潇道:“杨兄放心吧,交给我了,虽然我家生意主要不在南京,但是跟南京的豪商,还是有些交往的。”
杨潮点点头:“王兄大胆去做吧。”
此时杨潮心中也不由触动,自己卷入的这场政治漩涡,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是喜是忧都说不准。
周延儒绝对可以当上首辅,所以自己这次政治会,肯定能取得极大的成功。
但是忧虑的是,自己贸然引入这些商贾,会不会触怒幕后的张溥。
要是惹怒了张溥,将来张溥掌控了朝局,虽然不大可能会对付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但是也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关照,那自己的努力就白费了。
更何况杨潮是在给阮大铖张目,会不会很被动的被将来得势的东林党仇恨,毕竟阮大铖跟东林党人的关系不睦,通过这次政治会,也未必真的能够得到改善。
但是杨潮可不会轻易放弃,这也是一次难得机会。
同时杨潮也不打算就这么简单了,既然自己冒了这么大风险,不为自己获得一点实际的好处,杨潮绝不甘心。
上次帮王潇想跟史可法牵上关系,结果没有效果,只是牵上了王家这样隐藏的关系,暂时没有实际的好处。这次杨潮要吸取教训,不但要得到一个广大的关系网络,为未来打好关系,还要拉拢到一个自己眼前就能用的可靠力量。
因此心中悄悄改变了一下计划,对这次会议的目的,不仅仅限于跟复社东林的官员牵上关系这么简单了,杨潮必须拉拢一支能为自己所用的力量。
第三十四节 请柬
杨潮一回家,就听到父母在吵架。
只听母亲道:“你瞧瞧这下好了。你手里有点钱,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没事去找那姓许的干啥,现在要账来了。儿子好容易弄点银子,就要给你败光了!”
父亲唉声叹气:“我不是想要把铺子赎回来吗,我就是问了下如果能还了钱,能不能把铺子还给咱家。谁知道那许千户非说我肯定有钱了,要我赶紧还钱。我都说了,我没钱。”
杨潮听到父母在东屋里吵嚷,顿时就听明白了意思。
大概是父亲按捺不住,去找过许仲孝,本想试探一下,把那莫须有的一千两债务还了,许家会不会把杨家祖传的铁匠铺还给杨家。
杨勇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他哪里斗得过老辣诡诈的锦衣卫百户许仲孝,许仲孝一下子就猜到杨家可能弄到了一笔钱,于是当即就勒令杨勇还钱。
杨潮心中暗叹,不去自己的西屋,直接敲开东屋的门。
看到母亲双眼通红,父亲垂头丧气。
母亲打开门让杨潮进去,继续数落起来。
“你看看你爹,整天啥事都干不成,没事还去招惹那姓许的。不知道那姓许的吃人不吐骨头啊,咱躲都躲不起,还去招惹。”
“我,我没去招惹他,我只是去问……”
“你问,你问什么呀你问,你问出什么结果来了!”
母亲根本就不让父亲说话,父亲哀叹一声,坐在床边扭头生闷气。
“娘,算了。你跟爹早点睡吧。放心吧,没事,给我处理吧。”
杨潮笑着安慰道。
老娘还要说话,但看到儿子这样说了,长叹口气,也不说话,生气闷气来了。
杨潮又安慰了一番,这才回自己的屋了。
许仲孝要了那张欠条后,就一直没有行动,但是杨潮不认为许仲孝会那么算了,果然一有机会,就又来欺压。
杨潮知道自己行动得快一些了,不然自家还得在遭一次罪,杨潮实在不想看到父亲在被人抓起来,在让自己从镇抚司拿板车拉回来了。
不过杨潮早就有心理准备,老实说许仲孝的动作还算慢的,但留给自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杨潮必须时刻警惕。
夜里又好好筹划了一番,把自己要请的人,统统写在了纸上。
第二日一早,胡全就赶过来了,怀里抱了一叠帖子。
这是贴店里专门出售的正规帖子,而且是最高级的那种,有硬纸背,边上烫金。
杨潮一口气将帖子填完,然后拿出其中的几张,这才跟胡全一起出门。
胡全问道:“杨兄,我们今天去哪里?”
杨潮道:“先跟我去拜会一下钱谦益。”
“钱谦益!钱牧斋?”
胡全不由惊呼出来,钱牧斋对他来说,可是传说中的人物,他是一个考不上秀才的书生,钱牧斋是文坛魁首一样的人物,是一代宗师。
杨潮点点头,柳如是的要求就是钱谦益,请不到钱谦益,柳如是不会参加杨潮的盛会,柳如是不去,李香君显然不可能去,一下子失去两个交际花,尤其是在南京城最负盛名的李香君,这个盛会的影响力就不够了。
昨天从南市楼康悔哪里得知,钱谦益正好就寓居在南京,住在抚宁侯朱国弼家里。难怪柳如是让杨潮请钱谦益,到不完全是难为杨潮,钱谦益就在南京城的话,请起来就方便了。
朱府就在内桥边上。
沿着南门大街一直往北,有一条运河,这条河从东到西,横穿南京城南,叫做运渎,是人工开凿的一条运河,内桥就是横跨运渎的大桥。
内桥的位置极为重要,因为他跟朱雀桥、长干桥和南城门聚宝门正处在一条线上,这条线也是南京城的中轴线,能在内桥边上建一座宅子,非富即贵,朱国弼的身份自然够条件。
朱国弼家族起家很早,永乐时期就是世袭的军官,算是开国有功之人,二代祖朱谦,因为北方抵挡瓦剌蒙古的进攻,最后封侯。因此朱国弼可以说是世代公侯,朱国弼本人也已经是抚宁侯爵。
而且这个人旗帜开明的表明自己是东林党人,曾经因为跟魏忠贤作对,弹劾魏忠贤而被停过俸禄,不过他是勋臣,魏忠贤也没办法杀他。
因此这个人是一个有辉煌战绩和名望的老东林,东林魁首钱谦益住在他家也属正常。
走过内桥,就能看到朱府的红漆大门,上面铜钉闪耀,门前两颗巨大的镇门石狮子。
守门的家丁穿着青衣,带着小帽,手里提着水火棍,一共两人,抱着棍子打瞌睡。
杨潮咳嗽一声,惊醒了两个人,立刻怒目而视,提起棍子来。
“二位,稍安勿躁,我们是柳如是姑娘派来给钱牧斋公送请帖的。”
杨潮笑着躬身,掏出请帖,同时一块吸引人的大块银子已经举了起来。
看到银子家丁顿时就喜笑颜开,手下银子道:“早说嘛!等下。”
一个家丁快步跑了进去,很快就又跑了出来。
对杨潮道:“钱老先生说了,他知道了。”
“知道了?”
杨潮心中不由忐忑,难不成钱谦益不同意,按照杨潮的想法,钱谦益也是爱慕柳如是的,一听柳如是派来的人,怎么也不得请进去问几句话,顺带让稍封回信什么的。
杨潮不由问道:“牧斋公没说其他的?”
家丁道:“老先生就只说了知道了三个字。”
杨潮点点头,一拍胡全:“走!”
胡全忧心道:“钱牧斋公不同意?”
杨潮道:“不管他。我们去下一家。”
从朱府离开,径直往南,一路走到了三坊巷,又往西过了两个巷口,就是一座大衙门。
江宁县衙。
给门子了一钱碎银子,让门子转交一封请柬。
很快门子就匆匆出来,说江宁知县有请。
跟着门子走进县衙,过了门廊,是一个罩壁,走过罩壁,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亭子,亭子就在衙门院子的正中央。
杨潮还疑惑了一下,看到亭子中央立着的一块碑,才明白,这是戒石。
亭子那边是一座大堂,县令开堂一般就是在那个地方。走过亭子的时候,杨潮还故意看了一眼,碑文上写着:“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第三十五节 狐假虎威
戒石,从宋代起,各级衙门里面就会树立这块石碑,碑文正好面对大堂。
让官员升堂的时候能够看到这些字,起到告诫官员的作用,所以叫做戒石。
杨潮参观过县衙,不过他看到的戒石更靠近大堂,也没有亭子,那是清代的县衙,明代的县衙会给戒石上面盖一个亭子保护。
不过这戒石传承了几百年,官员的德行却一点都没改变,恐怕他们升堂的时候都不会看这戒石,看到了闹心。
大堂两边有宅门,过了宅门是二堂大院,走过二堂是三堂,过了三堂就是后堂了,也叫知县宅,县令和家眷一般就住在这里。
迎面是七架五间房子,正中是客厅,杨潮被带到了最西边的一个小房子里,是一个小一点的客厅,主客厅之外的客厅叫做花厅,这应该就是西花厅。
里面已经有一个穿着便服,手捧一本旧书的人正在读书。
这人四十多岁的样子,身子清瘦,跟明朝一般读书人没什么两样。
门子带杨潮进去,躬身拜道:“大人,人带到了。”
这人就是县令了。
杨潮和胡全也赶紧行礼:“小民杨潮(胡全)见过知县大人。”
这个知县倒是一个爱摆威风的,硬是让杨潮和胡全叩拜过他之后,才轻轻道:“起来吧。”
两人站起来后,县令又道:“你们真是钱牧斋公派来请我的?”
胡全身子一抖,惊惧的看向杨潮,他觉得刚才钱牧斋好像没答应参加他们的会。可是杨潮竟然已经打起了钱谦益的招牌。
胡全不知道的是,杨潮的请柬都是早就写好的,上面一环套一环,到了县令这里,就是要用钱谦益这样的老官僚的名头去压着。虽然第一环钱谦益似乎没有答应,但是杨潮还是大着胆子冒用了钱谦益的名头。
杨潮却很从容:“回大人话,不止牧斋公一人。”
县令咦了一声道:“那还有谁?”
杨潮轻轻点头,这才娓娓道来。
听完杨潮的话,江宁县令杨文骢甚至有些微微发抖起来。
杨文骢那是万历年间的举人,可是屡次科举都无法考中进士,已经到了快五十岁,才谋取了一个江宁县令的职位,可谓是郁郁不得志之人。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突然手指指向杨潮,手臂微微颤抖,焦急的问道。
胡全也颤抖起来,他是怕的,一个小民,在县令面前,不由得他不怕,怕到已经分不清县令到底是喜是怒。
杨潮却神态自若:“小民说的当然属实。钱牧斋公、张天如和东林复社多位大人公都会参加。”
钱谦益和张溥两个人代表着东林和复社,是江南一带最大的政治势力,可以直达天听。更不用说还有东林复社中将近十个大名士。
这两个人参加的盛会,竟然会请他杨文骢,不怪杨文骢不激动,实在是他不得志太久,能跟这两个人拉上关系,不愁仕途不发达。
不过杨潮却继续放着猛料,在杨文骢耳边道:“牧斋公和天如公做会的目的,乃是谋求周玉绳公——再相!”
杨潮故意把再相两个字咬紧说道。
听的杨文骢顿时一惊跌坐在椅子上,脸上一股血气顿时上涌,半天才喘过气来。
他是官员,对官场一些传闻都很清楚,张溥谋求他座师周延儒再相一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显然这是一件大事,但是从来都跟他杨文骢扯不上关系,没想到这次竟然请了他参加,岂不是要跟他商议周延儒再相的大事。
那么万一周延儒成功了,他的仕途就有保障了,不敢说能够青云直上,起码也能够升一级了。就算不成功,如果能融入复社核心圈子,从县令这样的小官位置上升一级,也不难。
杨文骢是江宁知县,江宁县就在南京城中,南京城有留都的身份,江宁县就是京畿县,一般的县令是七品芝麻官,江宁县县令却是正六品官。
如果能升一级的话,可就是五品官了。
五品官就已经是中层,在往上极有可能进入六部,这辈子也有希望做京官了。
所以不由杨文骢不激动,他似乎看到了一扇打开他仕途的窗户。
“来人,快快赐坐!”
杨文骢顿时大声命令起来,门外的下人听到,立刻跑进来,给杨潮搬椅子。
不等椅子放好,杨文骢已经急不可耐的问起来:“牧斋公、张天如,还有,还有玉绳公,为何要请本官,不,是邀请下官啊。”
搬出周延儒后,杨文骢连本官都不敢称,成了下官了。
杨潮摇了摇头笑道:“其实不是他们请大人的,而是小人私自做主邀请大人的。”
杨潮说的不假,请杨文骢是自己临时决定的,是深思熟虑的。这个集会,请官员其实不合适,阮大铖也不允许请官员,第一是怕走漏了风声,因为实在是看不清那些官员的立场,万一走漏了风声,这些官员完全可以直通北京,破坏了周延儒的大事;第二,南京官场跟阮大铖关系实在太差,南京官场跟北京不同,南京官场上几乎都是被排挤的政治斗争失败者,因此大多数都是东林和复社的官员,请那些人完全是给阮大铖添堵。
但是杨文骢不同,杨文骢是贵州人,虽然加入了复社,可是身份限制入不了核心。关键的而是,杨文骢跟阮大铖私交很好,大概也是因为他复社身份印记不深,才不在乎阮大铖的阉党身份。
所以请杨文骢,既不被阮大铖忌讳,也能起到杨潮的目的。
杨潮就是要拉拢杨文骢这样的实权官员,虽然只是一个县令,却正好合适。如果自己通过这个集会试图拉拢那些知府巡抚,不说能不能成功,即便拉拢到了,也不如一个县令好控制,自己拉拢这样的小官,将来做事的时候,他们更愿意听杨潮的。
一个大员,在潜意识里就看不上杨潮这样的草民。
果然听到杨潮是自己特意请自己,杨文骢不由惊讶。
杨文骢急道:“这是何故?”
杨潮笑道:“小事一桩。小民正好受几位老先生所托,帮忙邀请江南名士赴会。小民身在江宁县治下,自然是要为江宁县的父母杨大人考虑的,所以才做主邀请大人赴会。大人放心,几位老先生是不会怪罪大人的。不过父母大人还是要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