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末当军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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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自己的事情,让王潇一番感慨后,碧纱适时的说起来。
王潇道:“这可不成。说了让你请我们周公子喝酒的。而且这软烟罗啊,在杭州除了官办杭州织造可以织造,我们周公子家也是可以织造的。只要我们周公子高兴了,你要多少有多少。”
正说着,碧纱的侍女回来说,青梅房里正有一个举人老爷在。
王潇面色沉了下来,不由想起自己这几天的遭遇,自己家虽然家财万贯,可是到底是商贾子弟,地位上跟这些有功名的读书种子比,就差了那么一个档次,当真是让人沮丧。
这也是他请杨潮的原因。
他家是杭州富商,跟周瑞家是世交姻亲,听说周瑞在南京,他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周瑞,第二时间才去逛青楼。
媚香楼自然是去过了,也从周瑞口中听过了杨潮的名字,知道杨潮帮周瑞见柳如是,只可惜周瑞最后竟然碍于脸面不肯去见。
不过杨潮的本事他是听说了。
从媚香楼中王潇打听了当时的情景,听说是杨潮送了一封信上去,结果柳如是当即失态。王潇自己猜测,那封信上肯定是一首诗词,而且绝对有水平,不然不可能让柳如是这个极富才华且孤傲自赏的名妓赏识。
一首诗就能打动柳如是,可见杨潮很有功力。自己有钱却苦于没有读书的天分,而杨潮富有才华,却还没有功名,这就值得结交了。所以他打听到了杨潮的名字,知道是附近的人家,虽然名声不太好,有无赖的名声,王潇不但不在乎,反而更是想要结交一番了。
因为杨潮既然有诗词才华,又常喜欢在秦淮河玩闹,将来肯定要混迹在风月场,并且以能打动这个文采极高的柳如是,杨潮的出名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能结交上也算是一桩佳话。
要结交杨潮,以他从媚香楼小厮和丫鬟哪里听来的故事,自然是要在青楼这样地方来请杨潮最好。
听到举人占了青梅,王潇也没兴趣跟碧纱胡闹了,这才想起杨潮的那首诗词来。
好奇问道:“不知道杨公子那日送柳如是的诗是什么的佳作,不知可否赐教?”
不仅南京城的才子,整个江南的才子都有将自己的诗词送给秦淮名妓的习惯,尤其是词,那更是要给这些名妓的,因为经过这些名妓的传唱,很快他们就会扬名,而名妓也会因为第一个吟唱那些出名的佳作而更富有名气。
王潇猜测杨潮送去的不是诗就是词,更可能是诗,因为一直没听柳如是和李香君唱起。
杨潮一直在猜测王潇请自己的目的,这时候一听突然理解了两分,大概就是因为那首诗。
但是那首诗在明代人的眼里,恐怕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佳作,恐怕只能算是乡间小调。
杨潮摆手道:“哪里有什么佳作。不过是一首小调罢了。”
王潇更是好奇,小调都能打动柳如是,那是什么小调。
“杨公子不妨吟来听听。”
杨潮摇头道:“拙作罢了,上不了台面,就不献丑了。”
王潇呵呵一笑也不坚持,但是心中稍微不悦,以为杨潮是看不起他。
但是他并不想翻脸,他虽然没有读书的天分,可是做生意的情商可是很高的,绝对不会轻易得罪人,哪怕杨潮不是一个什么重要人物,既然自己请来了,就是为了结交,不是为了得罪。
所以王潇继续道:“不知道一首小调怎么就能打动柳如是。柳河东可是诗才了得的佳人,就连钱谦益、陈子龙这些名士也是赞不绝口。”
杨潮对自己那日的发挥也是侥幸,大多数都是随机应变,没想到最后成功了。
当然其中也有一定的道理,是杨潮前世就琢磨出来的,用来追女孩无往不利。
杨潮笑道:“雕虫小技而已,王公子见笑。”
王潇不明道:“请杨公子赐教。”
杨潮也不隐瞒,说道:“在下当时吹箫一曲,触动了柳如是姑娘的忧愁之心。周公子对柳姑娘一片痴心,苦守了数天,与程门立雪也不遑多让,足以表达心迹,那柳如是绝非不动心。在下又抄了一首民间小调,让柳姑娘见字动心,见景生情,一时间感动而已。所以才愿意见一见周公子。”
王潇也是一个情场老手,当即就明白了杨潮的手段,但杨潮这种见缝插针,抓人心,抓机会的机变急智还是让他钦佩不已,换做自己在突然的情况下,是不可能一瞬间想到那样的办法的。
此时周瑞听完,也激动了起来,他一直很少说话,因为并不太愿意来青楼。
对于请杨潮来,他也不坚持,让他来陪坐,他也不拒绝。
心中其实也是想从杨潮这里学到点东西的,如果能够以自己的本事打动柳如是,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杨公子所说当真。柳姑娘当真对在下有一丝心动?”
周瑞颇为急切。他没想到,杨潮会说柳如是对他动心,他当日完全以为是杨潮用诗才惊动了柳如是,才允许他见面的,出于自尊他当时拒绝了,感觉到用欺骗的方法见到柳如是,是对柳如是的侮辱。
见到周瑞的神态,王潇心中一叹,周瑞是他表兄,一直痴迷柳如是,让家人担心不已。
王潇自然不想看到周瑞越陷越深,相思病这种病可不好治。
王潇还知道杨潮所说的心动,绝对不是那个心动,更多的是感动,而不是情动,说不好听,柳如是不过是可怜周瑞罢了,而不是对周瑞有情。
王潇当即岔开对杨潮道:“杨公子,在下眼下有一个麻烦,不知道杨公子有没有办法?”
杨潮道:“王公子请说。”
王潇道:“在下想送人一份大礼。但是此人清廉,银钱一概不收。不过此人的高堂寿辰即到,所以在下想送一份寿礼。”
王潇要送礼,但是送礼的对象清廉,不收金银,不过对方的母亲就要过大寿了,所以他想送一份寿礼去。
杨潮点点头,对方清廉,又是孝子,送给他母亲一份寿礼自然是极为合适的。
杨潮不由想到后世在哪本书上看到的关于送礼的秘籍来。
当即道:“所谓送礼,讲究的,就是一个应景、表心、达意!送寿礼自然合适。”
王潇当即一顿,拍掌道:“妙妙妙,杨公子说的妙。送礼自然是要应景,表的是自己的心,又要送到对方心里去,让对方满意。还真是一个应景、表心、达意啊。没想到杨公子还精通送礼之道,这次可要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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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 策划大礼
其实王潇已经很懂送礼了。
杨潮猜测他要送礼给一个当官的,不然不会用清廉二字。
送礼给官员,官员自身清廉的话,那么送给他的亲人,儿子都是好办法。
杨潮点点头道:“不知王公子想送什么寿礼?”
王潇叹道:“在下也在发愁啊。此人清廉,如果送太重的厚礼,恐怕会退回。不过此人是一个孝子,在下已经打听到,他母亲诚心礼佛,家中常供奉药师王佛。还听说曾经在灵谷寺许过愿,一直想去还愿。所以在下想从灵谷寺请一尊佛像,如果用金银打造的话,对方怕是不会收,可是如果不能用金银的话,这礼可就太轻了。”
杨潮点点头,王潇显然深的其中三味,而且破费心思打听到了主人的爱好,都知道对方母亲要过大寿,知道对方母亲诚信礼佛,甚至知道对方母亲曾经在灵谷寺许过愿,却一直没能还愿。
他送一尊佛像,就已经做到了应景,还是从灵谷寺请来的佛,那更是贴切了。
只是难在了表心和达意上,因为对方清廉,不敢送太昂贵的,一尊普通的佛像代表不了他的心意,也未必会通达到对方的心意。
心中想着,杨潮眼神动了动。
王潇可是生意经,最懂得察言观色,本来不过随口一说,看到杨潮的表情,顿时道:“杨兄莫非有什么好主意?”
一察觉杨潮可能能帮到自己,王潇立刻就从杨公子升级到了杨兄。
杨潮只是在想着其中的联系,不自觉的罢了,哪里有什么主意,摇了摇头。
可是王潇偏偏认定杨潮肯定有主意,只是不肯告诉自己。
在联想到杨潮帮周瑞见柳如是索要五十两银子的事情,当即明白过来,笑道:“恳请杨兄赐教,在下必有重谢。”
一听重谢,杨潮顿时来了兴趣,他最近可是为了要发达正在发愁,赚钱自然是发达的必由之路。
想了想道:“敢问王兄,可是向谁送礼?”
杨潮也改口了,冲着重谢就值得改口为王兄了。
杨潮觉得,既然是送礼,当然要送到对方的心里去,这样才能达意,自己都不知道是送给谁的,很难送到人家心里,于是才问道。
王潇犹豫了片刻,这才贴到杨潮耳边道:“不怕杨兄知道,在下要送礼给新上任的漕运总督史可法。”
抬头看了下碧纱很有颜色的跑到一边去给周瑞敬酒了,周瑞则有些郁闷的看着杨潮,还在等着杨潮回答他关于柳如是的问题。
王潇这才再次小声说起来:“漕督本来是朱大典,可是朱大典被人弹劾为官不能持廉,结果罢官。接任的就是史可法。可是史大人一上台来,就雷厉风行,今年一连弹劾罢免了三个督粮道。我家做运河生意,因此与这些督粮官颇有来往,怕是要吃干系。所以才想着要结交史大人。”
说到这里,王潇突然正色,十分严肃的道:“所以这次送礼的好坏,关乎身家性命。如果杨兄要是有办法,恳请千万赐教。杨兄所需多少银子,只管开口便是。”
“送给史可法的?”
杨潮此时心中猛地一颤。
史可法可是民族英雄。这个杨潮自然知道。知道北京被李自成攻破,崇祯死后,史可法可是南明小朝廷建立后的重臣,手握重权,甚至一度握有选立皇帝的权力。
“没错,史大人现任户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总管漕运兼巡抚凤阳、淮安、扬州等六府之地,当真是手握重权,而且所辖都在要害地方,正是我家生意所在,因此可以说我全家之生死荣宠全凭史大人一句话。”
杨潮心中又是一顿,没想到史可法现在就已经是位高权重了,户部侍郎可以说是京官,还兼管漕运、巡抚六府,这不但有中央的级别,还有地方的实权,又有漕运的财权,他坐的位子毫无疑问是一等一的肥缺。
不过史可法为官倒是清廉一些,虽然该拿的常例银子照拿不误,但不像其他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他是办实事的,一上台就弹劾了三个贪腐渎职的督粮官,确实很有魄力。
杨潮此时也是隐隐有些激动,倒不是因为史可法是英雄,而是因为史可法是重臣,这意味着史可法有权力。
杨潮心里深处是有压力的,昨夜的梦依然历历在目,想要做事手里没权,也不认识什么官员,唯一有联系的不过是许百户那样的欺压相邻的千户。
可是今天有可能跟史可法这样的有名气、有气节,更重要的是有权力的文臣拉上关系,杨潮顿时觉得,自己也许自己可以向着达则兼济天下迈进一步。
“杨兄,如何?”
看到杨潮有些复杂的眼神,王潇急道。
其实王潇也是病急乱投医,只是随口说说,杨潮显露出有主意的样子,这才让他心中升起希望来。
如果换做平常,他王家根本不用这样求人,什么问题基本上自己就解决了,但是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愿意抓住。
杨潮摆手让王潇不要说话,自己静静沉思起来。
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有了!”
王潇一喜。
他本不过是随口一说,结果误会杨潮有主意,接着询问,现在杨潮真的有办法,哪里能不喜。
王潇忙道:“请杨兄赐教。”
杨潮笑道:“既然史老夫人想去灵谷寺还愿,老夫人又走动不便,就送她一辆马车。”
王潇疑道:“送马车?”
一辆马车能值多少钱,如果史可法肯收,王潇愿意送一尊纯金打造的金佛。
就是因为史可法不肯收重礼,王潇才担心不已。
送一辆马车能顶什么事,不说史可法肯不肯收,就是收了,一辆马车顶多十来两银子,算上拉车的好马,也超不过五十两,这点钱凭什么让史可法放他家一马呢。
要知道那三个督粮道官员,可是直接被弹劾的流放充军了,家眷现在还不知道在那个地方的教坊司妓院伺候男人呢。
王潇可不想落一个这样的下场,他自己不想充军,也不想看到家里的女眷被拉去发卖。
杨潮道:“王兄是身在局中,当局者迷啊。既然史老夫人想要去灵谷寺还愿,送马车不过是个由头,应应景罢了。老夫人去不去就另当别论。这其中关键在表心和达意上。怕是王兄最为难的就是这表心吧。”
王潇叹道:“正是如此。礼轻了,怕不能表明心迹。礼重了,怕史大人不收。这礼不但非送不可,而且还必须要让他收,还要送到他心里去,要让他满意。这可太难了。”
杨潮笑道:“王兄放心,这应景不难,表心也交给在下了。至于能不能达意,恐怕还要劳烦王兄一番。”
王潇忙道:“不敢说劳烦,但有吩咐,小弟鞍前马后绝无二话!”
杨潮在王潇耳边耳语轻轻说道:“王兄既然都能想到在灵谷寺中请一尊佛像,那为何不直接请灵谷寺中的高僧前去说情呢。既然史老夫人是信女,一个大师的话,她大概会听的。史大人是孝子,史老夫人如果求情,还有什么事情办不了?”
王潇听到杨潮的办法,当即暗暗佩服不已,同时也信心大增。
他想过请一个佛像,却没想过要请一个大活人,灵谷寺那些大师,确实比佛像好使,佛像是死的,大师却是活的,直接请大师去贺寿,相信史家不可能拒之门外,到时候有大师当面求情,史老夫人慈悲为怀,怜悯一番,史可法也许就妥协了,放他们王家一马。
越想越觉得可行,王潇甚至没有心情在青楼中磨蹭,当即就要告辞离开,杨潮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也借机一起走了。
只有周瑞,没跟杨潮说上话,一副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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