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军旅) 作者:盆子家的锅(晋江vip2012.10.17完结,女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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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木木只能苦逼地靠非常原始的火焰灼烧来代蘀。在这里,怎么有效率怎么处理,怎样能够活人怎样做,根本不需要什么家属签字!许多来不及抢救而死去的人,甚至连家属都没有。
木木很疲惫,但是她却挺喜欢这样的日子,充满了挑战和创新。她的精神很兴奋,但是她的身体很疲惫,不过她却没有时间休息,因为大家接到消息,在附近区域内,又出现了一次小规模的冲突,有不少伤亡,他们需要立刻转移到那个区域去。
于是,在忙碌了一个早上之后,大家还是火速收拾仪器药品,赶赴下一个地方。
穆远就是在这个时候扛着大个子詹姆斯,背着枪,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lin,这个军人患了疟疾!)医疗小组的老大,一个来自于瑞典的经验丰富的老年医生皱着眉头说(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那里正在冲突,正在流血,正在死亡!)
老医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和平主义者,他来到这里,完全出于人道主义,是一个工作上相当严肃认真而生活里非常亲切单纯的人。木木佩服他也尊敬他。
(教授,把他交给我吧,你们先过去。)
(可是lin,我们会在那里停留很久,而且最近是食人族活动的时期,我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老教授一边帮着给詹姆斯做一些紧急处理,一边说。
木木笑了笑道:
“不用担心,军队就在对面,我相信,在你们回来之前,我会很安全的。”
穆远疑惑地看着一屋子忙碌着的人,却听不懂木木和教授的对话,于是问了一句:
“你们要转移?”
木木说:
“我留下。”
穆远点点头,不再说话。
老教授这才发现送人过来的小伙子也是东方人,于是惊起地道:
(lin,他也是中国人吗?)
木木笑着说:
(他是我的丈夫。)
老教授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啧啧称赞,而神智已经有些不清的大个子詹姆斯在听到木木纯正的发音,看到她一脸骄傲的表情之后,面如死灰。
原来……女神是师父的老婆啊……
很快,整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木木,穆远和大个子詹姆斯。
穆远知道自己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抱着冲锋枪坐在了门边守着。虽然这里是首都,但是依旧危险重重,落单的外国人非常有可能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木木自然记得这个大块头的家伙,于是对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大个子詹姆斯正沉浸在木木这个笑容之中而想入非非的时候,木木双手飞快地动作,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衣服剥了个干干净净。其中还有一件小t恤,被她撕破了……
正在想入非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詹姆斯正巧还有些男人比较正常的反应,就惨遭荼毒,被木木看了个精光。
于是大个子詹姆斯保持着他出生时候的状态,双手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一脸惊恐地看着一身白衣的东方天使。木木冷冷地打量着他有着骄傲的胸肌和八块腹肌的身体,然后,转身就从里间里取出一支长长的水管。
木木当然看到了詹姆斯同志某些尴尬的反应,但是她非常淡定地鄙视了詹姆斯,玛丽戈壁的,这鬼地方连春季都没有,你发个什么春?!
疟疾处理的要义就是降温。如果能够把体温降下来,那么就能够生存,如果体温持续升高,那么这个人也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而酒精和药物降温这种事情,你最好不要在利比里亚肖想。那些都是留给最危重的病人的。最求效率和效果的木木总是会选择最简单粗暴并且省钱省药的方法。
物理降温!
被剥光的詹姆斯被木木摁在手术台上,舀着水管开到最大往他的身上冲冷水,一边冲一边还开着大功率的电风扇对着他的身体一阵猛吹。动作娴熟地像是在洗猪肉,粗鲁无比。
穆远也瞥到了詹姆斯某些不良反应,于是果断地只注视着门外的状况,对屋子里惨绝人寰的叫声熟视无睹。
最终,身心都受到女屠夫木木严重打击的詹姆斯抱着自己破碎的东方之梦,昏了过去。
=
詹姆斯清醒过来的时候,天际已经微微发白。
木木满眼血丝地坐在他的身边,风扇依旧嗡嗡地运作着,水管却已经被她收起来了。
她依旧美丽,只是憔悴的神色让这个妩媚的东方女人身上多了一种肃杀,就好像是电影里站在屋顶上马上就要决战时候的那种感觉。詹姆斯咽了一口口水,昨晚的粗鲁对待已经让他从心底里深深地对这个东方女人产生了敬畏,就像是儿时因为他偷吃光了家里的夹心饼干的夹心又挤上牙膏充数被发现时候,他的母亲给他的感觉一样。
疟疾是一种又危险又麻烦的病,木木目不转睛地关注了一个晚上之后,神色已经变得非常的阴郁恶劣。
看到他清醒了,木木默默地,毫不手软地将一支快速体温计□了詹姆斯的菊花,然后在他的惨叫声中从他的菊花里抽出温度计,看了看示?p》缓笏媸侄怂乩铮缓笸耆奘诱材匪梗位暌谎搅嗣趴冢酝刮此哪略段⑽⒌懔说阃贰?p》
穆远看了看眼下乌青一片的木木,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也一样什么都没有说。
昏昏沉沉的捂着自己的菊花的詹姆斯就看到,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两个神秘的东方站在门前,被阳光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边,长长的影子一直拖到了他的床前。
他的师父伸手,用手背轻轻地碰了碰他的仙女的脸,而他的仙女以手为梳,小心地顺了顺师父的短发,两个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詹姆斯却觉得,似乎他们此刻说什么都显得很多余。
也许,这就是小说里描写的那种‘读心术’或者是‘腹语’吧?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叫师父教教自己,这样他就不用再担心勾搭小美女的时候会错意而被人暴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医院的一些规章,话说动手术的话一定要查一些常规,比如艾滋病梅毒啥的……然后有报道一个2岁的姑娘磕破了脑袋,被要求查艾滋病……家长暴怒了。
其实从医院的角度来说,这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些疾病要是没有从源头上小心防范,可能会造成医院病人的交叉感染……
但是,条件简陋恶劣的时候,这些东西,也就罢了吧……不是医生不负责,是条件不允许……
☆、42木木的枪
穆远向指挥官报告了这边的情况;获得批准在医生的地盘上保护木木和詹姆斯的安全。
詹姆斯因为木木的虐待而对这个貌若桃花,心如蛇蝎的女人敬而远之;而且每次看到木木朝着自己走过来;他的菊花就一阵条件反射的疼。
其实詹姆斯的情况已经稳定;不需要在这里住院了,但是也不知道穆远是为了能够跟木木多接触;还是单纯为了报复他对自己的媳妇儿曾经有过非分之想,穆远竟然没有提出让詹姆斯归队的要求,而是让他更好地呆在木木的监督之下;名曰;观察。
已经开始康复的詹姆斯每天都在木木和穆远的双重压迫之下过着苦逼的人生。
利比里亚能够算是世界上最穷的国家;失业率高达牛x闪闪的80%,连木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子的一个国家都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低矮的房屋摇摇欲坠,许许多多临时的难民帐篷被搭建在营地附近,瘦骨嶙峋的难民们每天都会用饥肠辘辘的眼神打量着每一个走出营地的人。
就在食人族的吃人时间还没有完全过去的时候,来自于大巴萨省的被解放的前**武装人员和政府军纷纷涌来,接受联合国发给的第二批生活补助金,每人150美元。
詹姆斯天天呆在临时的医疗所里,透过窗户,都能够看到那些从丛林里放下了武器走出来的黑压压的人群,他们之中,有来自于政府军的,也有来自于**武装的,有女人,也有孩子。虽然他们已经早在3个月之前向政府交出了武器,但是他的身上依旧带着一种介于战士和土匪之间的气质。被简单粗暴处理过的伤口已经结痂,而那些被忽视的疮口或是溃烂或是生蛆,导致整个蒙罗维亚的空气中都弥散着一股血腥腐烂的气味。
这些消瘦带伤的人,即使解除了武装,那一双双带着血丝的眼睛依旧散发出一种野狼一样的光芒。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整个蒙罗维亚的联合国部队都进入了完全警戒的状态,尤其是补助金发放地点,不但维和警察都手持着冲锋枪,背后还有装甲车和坦克压阵。
落了单的詹姆斯三人只能天天留在小小的医疗诊所里,谁也不敢轻易迈出去一步。
在这些一眼看不到头的领取补助的人里,大部分是妇女和少年,甚至还有年幼的孩子。詹姆斯亲眼看见一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轻黑人孕妇,领着两个孩子,眼神冷漠地到地点领取补助。
(这个女人是在军队的后勤部分工作的吧?)詹姆斯问木木。
木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
(不,她是战士,我给她做过紧急处理,那个时候,她的手上还握着ak…47。)
詹姆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完全无法想象,一个怀孕之中的女人,应该是最能够散发出母性的光坏的女人,为什么能够用她纤弱的手,端着ak…47向对面的同胞进行扫射。那些跟她有着一样肤色,甚至之前还可能是她的邻居的人在她的面前倒下的时候,她的心里会想些什么。
(噢,我的上帝,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詹姆斯望着窗外,囔囔自语。
木木看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岁的孩子,也许更小,被推搡在地上。他瘦骨如柴,眼神麻木,身上的肋骨条条可数,胳膊上还缠着脏兮兮的纱布,纱布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褐色。
他摔倒的时候,脑袋磕在了地上一颗突出的尖锐的石头上,脑门上立刻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涌出。他摔倒的地方离詹姆斯站着的窗户,只有不到三步的距离。
詹姆斯立刻就要开门出去。
站在门口的穆远却一把拉住了他,抬起右手,摆出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神色有些紧张地摇了摇头。
詹姆斯对着穆远怒吼: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木木跟上来,拦在了詹姆斯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
(这里不是美国的法治社会,在利比里亚,不要小看了这些孩子,他们可能是最危险的士兵。)
(他们?!)詹姆斯不可置信地看着门口的孩子,觉得这对东方来的人真是冷血动物,然后不顾穆远的劝阻,径自冲了出去。
木木早在穆远的动作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不对,眼看着拉不住詹姆斯冲出去的势头,于是在詹姆斯奔出去的瞬间,猛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上了詹姆斯的尻。
一下子失去平衡的詹姆斯被踹倒在蒙罗维亚脏兮兮尘土飞扬的地面上,啃了一嘴异乡的泥土。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脑门凉飕飕地飞过去,在他前面的土地上打出了一个坑,他几乎都要听到那呼呼的风声。
木木踹倒了詹姆斯的同时,右手拔出联合国配给每个无国界医生防身的手枪,利落地上膛,瞄准街对面的一个阴暗角落,手指抠上了扳机。
穆远一步跨过来,猛地按下了木木的手,然后将木木拉到身后,端起了手中的机枪,朝着对面就是一个点射。
“这种事,我来。”穆远说完,收起了枪,又站回原先的位置。
你的手,只是为了救人而生,你追随我而来,但夺取生命所带来的愧疚和不安,我不希望你也尝到。
等詹姆斯反映过来的时候,穆远已经早就收了枪,依旧是一张神色漠然的脸,静静地望着门外,视线却落在虚空之处,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街对面的阴暗处,一个端着ak…47的**武装人员,眉心一点血红,抱着枪仰面到了下去。
(乱跑什么?在这里落单的维和士兵经常会成为**武装的攻击目标!)木木看詹姆斯从地上爬起来,于是狠狠地骂了一句。
似乎是为了印证木木说的话,不远处响起了一阵类似于鞭炮的声音,大家心里都清楚,那是冲锋枪的声音。对面主席台上发放救助款的工作人员全部都如临大敌,战士们扛着枪,子弹上膛,神色紧张地盯着远处。
虽然政府军和**武装都已经放下武装了,但是还有500多人残留在丛林之中负隅顽抗。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生怕这些人进来,煽动难民跟着一起抢夺救助款。
不过,这些人似乎也发现了联合国的坦克和装甲车,于是试探性的枪声逐渐稀疏,那群人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又悄无声息地撤退了,最后一切又回归于安静。
詹姆斯怔怔地望着门外,那个瘦巴巴的孩子已经站起来了,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前方,似乎枪声,死人,在他的眼中就是在普通不过的风景一样,没有任何值得他留心的地方,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往主席台的方向走去。
那些正在排队等着领取救助款的人,就和那个孩子一样,完全没有把这当回事,依旧木然地排着队,数着钱。似乎没有什么比眼前的这一叠花花鸀鸀的钞票更重要了。
木木没有解释,只是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枪。因为没有亲眼目睹这里的惨状的人是不会理解,为什么这些还不到自己的胸口高的孩子也会舀起武器。不是为了自由,不是为了正义,更没有什么崇高的信念……单纯的,只是为了一顿饭而已,这些孩子里,甚至很多时候,哥哥在政府军而弟弟在**武装组织,从他们同样麻木的目光中,饥饿和贫困已经把他们最后一点的骨肉亲情给消耗殆尽。
死亡,原本就是日常生活之中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无论是饥饿,疾病还是战争,死亡,对于他们之中的每一个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
“这里没有人,只有战斗的机器,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机器。”木木没有说英语,而是用中文默默地说了一句,之后,依旧静静地看着窗外,看着那个孩子吃力地踮起脚尖,凑到那个比他还要高的台子前,因为文盲,而只能印上了一个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