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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耶路撒不冷+番外 作者:缘毓霓(晋江2012-05-17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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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也从不在家开火,随便叫几个外卖或者带我去楼下的那家法国餐厅吃。
  
  钟点工从厨房出来,手里捧着刚切好的新鲜水果递到餐桌上。这太诡异了,我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见我回来,忙解释说:“刚刚先生来电话,叫我来烧几个菜。”
  
  “哦。”我还是震惊,“先生人呢?”
  
  “在楼上。”她边说边解下围裙。
  
  我把包放到沙发上,瞥见那个被我摔碎的果盘赫然出现在茶几上。不对,那个早已粉身碎骨,这个是新的,他又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楼上传来开门声,他穿着睡衣走下来,头发还是湿的,应该刚洗过澡。我就那样仰望着他,只一个星期不见而已,怎么感觉像面对着陌生人。
  
  他已经走到我面前,表情也有些奇怪,意外?生气?好像都不是。直到他伸出手触到我的头发,又怔怔地收回,我才意识到是我剪短的头发。
  
  “先吃饭吧。”他打破尴尬的局面。
  
  我们刚在餐桌边坐下,钟点工就识相地走了。屋里只剩下咀嚼声和扒饭(当然是我)声,菜的味道不错,都是简单的家常菜,他带我去的那些饭店里几乎吃不到。可这气氛也太……温馨了吧?我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已经决定和我离婚了,这就是传说中最后的晚餐?那也不对,都决定离婚了干嘛又买个一模一样的果盘,想和我破镜重圆?这也不像他的做事风格啊……
  
  我不断假想,又一一否定,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想,被他看了去。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他一边问一边夹菜,明明是好奇,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被他吓一跳,麻婆豆腐辣得有些霸道,我被狠狠地呛了一口,拼命咳着。
  
  他放下筷子走过来撸我的背,一会儿似觉得不妥,略显尴尬地走回去,给我盛了碗汤放到面前。
  
  “这么大人了,饭都不会吃。”他皱起眉。
  
  我抓起勺子大口大口喝汤,嗓子终于舒服点了,刚要驳他的话就被他拦下。
  
  “先吃饭吧,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
  
  不是你让我说话的嘛!我只好硬生生地把要说的话就着饭咽下去。
  
  *
  
  吃完饭我洗碗,他也没阻止,兀自上楼去了。我把留有水渍的碗用干布擦净,一个一个排列整齐,让所有的花纹朝外,就和上一排的盘子一样,这样一打开橱门就能看见两排盛开的花。我哑然,被他传染得也有些强迫症了。
  
  我洗完碗上楼找他,他在书房里对着电脑打字,难得没有关门。我又下楼给他热了杯牛奶送上去,轻轻放到书桌上,避开一摞厚厚的文件夹,在他伸手就能够着的地方。他端起来细细抿一口,眼睛却始终盯着电脑,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
  
  我安静地转过身要走,猛地被他拦腰抱回腿上。一公分的距离,我看清他的眉眼有几分憔悴,隔着纯棉的睡衣也能听见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呼吸笃然。他伸手又抚我的一头短发,我不自觉地微动身体。他误解我要躲,手里便加重力道,紧紧地圈着我的腰往他胸膛靠。他双唇微翕,眼神里说不出的柔软,我以为他要吻我,垂下眼,也不自觉地靠向他。
  
  他好像突然清醒,拉开一点距离,眨眨眼,轻挑了一下眉角说:“去洗澡吧。”
  
  我听话地进卧室的浴室里放水,浴室里还残留他洗澡时的气息。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许是看到我新买的浴盐,也许是我剪了短发,反正他没有冲我发火,好像心情还不错。
  
  热水把我的大脑也泡得混沌不堪,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我是指从他去香港开始就没有。现在,我好像打完一场仗,虽然还不知道最后的胜负,但起码双方达成了停战协议,接下来该是谈判时间吧。好吧,那就谈吧,只要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这次,绝对不会。
  
  走出浴室,我照例去铺床,有人从身后横抱起我扔到床上,随之自己也压过来。我惊叫,本能地把手挡在胸前,惊恐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并不狰狞,反倒有一丝柔情,但我还是害怕。房间里灯光很暗,他的眼睛很亮,亮得让我有一瞬间以为那是泪光。对视十秒,我缓缓放下挡在胸前的手,闭上了眼睛。
  
  很疼,甚至比第一次还疼,只一个星期而已,我没道理不习惯他的身体。
  
  第一次,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不过那时的它对我而言和任何一个场所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我颤抖着委身这个陌生男人的身下,周身所有的触觉在下半身强烈噬骨的疼痛下偃旗息鼓。我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你的丈夫,你们是合法的,天底下的每一对夫妻都是这样做的,你千万不能让他看不起你。可我骗不了自己,他始终是一个陌生人啊。
  
  我双手僵硬地抵在他的肩膀上,用恣肆的眼泪苦苦哀求他放过我。他无动于衷,坚硬似棱角的部位努力地剖开我,淘气地深深探寻着一个连我自己都未知的世界。
  
  我知道,我的身体睁开一只眼睛,从此不再清醒。
  
  今晚,我顺从地任他予取予求,他愈发猖狂,在我胸前留下一长串琐碎的痕迹,嘴唇却在颤抖。末了,他缓缓退出来,一直徘徊在我胸前的右手一路往下,最终停泊在我两条腿中间,我本能地合起腿夹住他冰冷的手,寒冷的温度让我打了个激灵。
  
  他把嘴靠到我耳边,轻轻唤我:“黎卿……我想你了……”像是梦呓。
  
  想起很久以前,他带我去参加一个奢侈品的新品发布会,第一个节目是新品展示,T台上模特来来回回地走,台下坐了许多时尚界翘楚和记者。由于那一季度走的是魔幻神秘的风格,所以主办方刻意把周围的灯光打得很昏暗,除了台上亮丽的模特被镁光灯打亮,台下几乎一片漆黑。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正看得出神,有一只手毫不犹豫地伸进我的大腿间,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我那次穿着一条黑色超短裙,是谭非亲自挑的,说是为了配合主办方的风格。我为了不走光,全程都叠着双腿故作优雅,没想到就着了他的道。
  
  是冬天,他的手真的很冷,我不敢动,生怕被周围的记者发现,只好拼命地深呼吸平复心率,默不做声地帮他捂着。但再没心思看走秀,时不时往他身上瞟几眼,黑暗中他似乎调皮地笑了笑,像是做错事又讨了便宜的孩子。
  
  那是多久前的事了?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不用谈判了,你早已攻克我所有的城池。现在,只有你才有资格重建这片废墟。
  
  良久,他终于满足,翻过身回到自己那半边,我们都朝着天花板。我累得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他疲倦的声音:“还是把头发留长吧。”
                          
作者有话要说: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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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苦涩记忆 泛白涟漪

  
  据统计,每个人的一生会遇到约2920万人,两个人相爱的概率是0。000049。也许你我之间,什么也不缺,只是隔了许多个零。@谭非
  
  *
  
  又是周一,我带着昨晚刚拟好的最新的方案策划书去公司。
  
  这是我入公司以来接手的第一个相对高级的case——一个保健品的广告策划。我本来想让谭非也帮我出出主意,毕竟是他帮助我进入公司的,我不想给他丢脸。但念及他接触的合作伙伴和有生意往来的朋友基本锁定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又都是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的主,只好自己想辄了。
  
  我大概快凌晨两点才进屋睡觉,他已经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眼皮底下的眼珠无规律地转动。我轻轻地上床,他还是敏感地被打扰到,皱着眉头翻了一个身。爸爸说过,通常是那些心眼多的人睡觉的时候才会频频翻身。
  
  我不知道,他的梦里会不会有我。
  
  *
  
  第二天刚走进办公区,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就看见同事们一张张苦瓜脸,有些嘴里还骂骂咧咧,就连一向乐天的一冉也闷闷不乐地耷拉着脸,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圆珠笔。
  
  我放下包,把手架在隔板上问她:“怎么啦?经理又生气啦?”
  
  “比这还糟,我倒希望原来的经理还能冲我们发火。”一冉摘下黑框眼镜往电脑旁一甩。
  
  “什么?经理换人了?”我挺直腰,表现得很惊讶。
  
  “上个礼拜刚从美国总部调来的,今天一早就走马上任,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她简单地回答我。
  
  “那原来的经理呢?”我问。
  
  “听说调到北京去了,那里不是一直缺人嘛。”
  
  人事调动,只是没提前通知我们,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我就是个新人,和原来的经理还没混熟,现在冷不防调来一个新上司,对我没准是件好事。可大家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跟世界末日似的。
  
  一冉像是看出我的心思:“你别高兴太早,这个主子可不是一般的难伺候。他一上任就把我们这季度所有新接的案子看了一遍,又把每个人的策划书审核了。一个都没跑,统统枪毙重做。我熬了整整三个晚上的劳动果实啊!”
  
  “重做就重做呗,又不是没被枪毙过,改改就好啦。”我笑笑,边说边打开电脑,准备把策划书的电子版传给新来的经理,他和谭非的风格倒是如出一辙,只要是新的稿子,哪怕再完美也推倒重做。
  
  “哪有那么轻松,人家说了,从今往后,一个小组接的案子每个人都要做一份策划,从中挑最好的。这不是摆明了要挑起内部矛盾嘛!万一一个都没被采纳哪儿还有脸待下去,你我都是新人,还是提前做好卷铺盖走人的心理准备吧。黎卿?黎卿!”
  
  我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没睡好啊?”
  
  “……”
  
  我愣愣地盯着屏幕,凌晨4点收到的邮件,清清楚楚地写着新经理的简介,还有一张生生刺痛我眼睛的近景照片。
  
  “这就是新来的经理?”我连自己的声音都辨别不出了。
  
  “是啊,长得倒挺帅,听说大学毕业没两年。可也不能这么没人性‘吧。”
  
  好像起风了,耳边呼啦啦满是风的声音,还有海浪愤怒地翻滚拍击礁石的声音,肆无忌惮地敲打我的脑沟回,直到心也被淹没。
  
  林卓岩。
  
  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愿再见到的人。
  
  照片应该是工作后拍的,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他最讨厌一板一眼的西装领带。
  
  时间,真是残忍的东西。
  
  “安小姐?”我抬头,是一个没见过的男人,长相普通。
  
  我在害怕什么?
  
  “我是林经理的秘书,他来让我请你去趟办公室。”男子不紧不慢地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哦。”我看见一冉朝我吐吐舌头,低头开始干活。
  
  从办公区到经理办公室不过五十步路,我像走了半个世纪。
  
  我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两条腿冰冰凉,隔着堆满文件的桌子看他。他抬头示意秘书出去,秘书很有眼力见地关上门。
  
  两年多了,我们有两年多没见了,我以为我已经把他忘了,我以为哪怕我们重逢我也能云淡风轻、无波无澜。可再相见,他似乎一点也没变,除了一身的名牌和指间徒然多出的烟。过往的点滴猝不及防地大破城门,气势汹汹地冲出来,我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兵临城下,面对它们就像面对这两年前的自己,我要怎么忘记自己?我怎么可能忘记自己?
  
  “这是你做的策划?”我在神游,他已经把一叠A4纸丢到我面前。再听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大洋彼岸的陌生气息。
  
  是我进公司五个月来所有的方案策划书,他一定每张都翻过,有些顺序都被打乱。一冉说他效率高,看来名副其实。
  
  “是,林经理……”
  
  “看来这两年你的专业知识越来越退化了,还不如大学的时候,亏你还是以专业前三毕业的,要是让教授们看到这些垃圾一定失望之极。”他深深吸一口烟,旋即吐出丝丝袅袅的青烟,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在批我,就像一个经理对员工那样。事实上,我们现在的关系也的确如此。
  
  “我听说你上周接了一个保健品的案子。”他又问。
  
  我想起来它还在我的包里躺着:“我去拿……”
  
  “不用了,不看也知道没水准。我已经把这个案子交给别人了,你还是跟进组里其他的案子吧,以后有合适的再交给你。”我被他冰冷的声音包裹得满脸发烫。
  
  “没事你可以出去了。”他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一整天都郁郁寡欢,一冉问我我也只能说策划书被回了。
  
  工作忽然轻松起来,五点不到就能离开公司。
  
  我沿着植满香樟的马路往家的方向走,蓦然想起了大学里的槐花香,甜腻得很扰人。大一,在槐花香飘散的季节里,林卓岩向我表白,我就竟然顺着花瓣的飘零点了头。整整三年的初恋,一朝分手。我以为我们已经撑得够久了,到底还是输给天长地久。你甚至连当面说不爱的勇气都没有,还是连不爱也不屑说?
  
  我追到男寝,只想听你亲口说原因。你不在,室友说你已和一个美国的交换生订了婚,让我识趣。
  
  现在想来,当初一定是中了槐花的蛊。
  
  不知怎么就想起大学一直喜欢念给你听的一首诗:今生已不想见你,只为再见的已不是你,心中的你不会再现,再现的,只是沧桑的岁月和流年。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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