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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情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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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而,落在细颈边的长指勾起一丝红线,他在偷香的空隙闾睁开一只眼,红线底下沉甸甸的,隐没在兜儿间,他猜测着是平安符之类的东西,略微施力一扯,红线穿系的东西被拉出兜儿外──
  一文铜钱。
  梅舒城瞠眸注视,非常确定落入眼廉的玩意儿不是专司保佑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的平安符,也不是姑娘家偏爱佩戴的小小香囊,而仅是枚老旧的铜钱。
  她戴铜钱做什么?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视钱如命?梅舒城有些好笑地暗忖,但一枚不起眼的铜钱占不了他太多兴致……至少,比不上她。
  〃 现在不可以进去啦,你想被拖去园圃里种吗?我可不想变成牡丹──〃
  〃 你只能算杂草好不好!〃
  〃 你歧视杂草呀?!杂草也很伟大好不!〃
  〃 哪里伟大了?!〃
  〃 大当家聘咱们回来除庄里的杂草,要是没有杂草的存在,你我能讨这口饭吃吗?!〃
  厅门外传来吱吱喳喳的交头接耳,到后来两个白目奴仆竟然大声争辩起杂草的伟大与否,所幸两人最后达成共识──杂草是他们两人的衣食父母。
  〃 嗯……〃
  步奷奷被两人的谈话震醒,松开箝咬着他的贝齿,迷蒙的眼瞳逐渐看清自己是如何坐在他的腿上,十指是如何眷恋地穿梭在他的黑发间,而他的手又是如何大剌剌地进占她的衣襟内,包覆在她的酥胸上……
  步奷奷发出挫败的低吟。天,她又失控了……
  她很沮丧地推开梅舒城,为自己挽回只剩下残渣的淑女矜持,呜……爹,女儿不孝,忘却了您谆谆教诲的三从四德和《女则要录》……
  她竟然想剥光梅舒城,一口吞掉他!
  这,算不算意淫的一种?
  〃 门外两个人,去除草!〃 被打扰的梅舒城很不爽地喝道。
  〃 是、是。〃 闪人。
  梅舒城转向满脸自厌且正在整理身上散敞衣物的步奷奷,重新剥除着她的缦衫,很有继续开战的意味,他贴着她的耳廓轻轻啃咬,笑道:〃 地点不对。〃
  〃 地点很对,这里是主厅。〃 步奷奷拍掉那双正在拉扯她腰带的手,〃
  我确定赵莲对你下的春药还没退,你离我远些,我不想趁机把你吃……不,是我不想被你趁机吃掉。相信我,你敢再碰我一根寒毛,我会向你勒索几十万两来赔偿我的清白。〃
  呜,其实她怕的是自己把他吃掉之后,这个老奸商会反向她敲诈──依她对梅舒城的认识,这个可能性非常非常的大。
  〃 只有花楼小鸨儿才跟人称斤论两地叫价。〃 一句话,轻易堵了她的口。
  〃 梅舒城,我希望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与你为敌。〃 久久,步奷奷做出结论。她如果和梅舒城有利益上的冲突,也绝对吵不赢这个老奸商的利嘴!
  〃 客气。〃
  步奷奷理好衣衫,瞧见他下唇有着她烙下的齿印,又是一阵低咒。
  〃 你今天要出门谈生意吗?〃
  〃 晌午过后。〃
  〃 我建议你三天不要出门。〃 等他唇上的痕迹湮灭后再放他出府去接客吧!步奷奷不住地支颐摇头。
  梅舒城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这样说,长指滑过被咬破的下唇,笑得好淫。〃
  啧啧,这下都见血了,请大夫要花钱,还有……梅庄一天的进帐足足千万两,我这模样怎么做生意?三天不见客,这笔帐……可怎么算才好?〃
  佯装苦恼的他,表情实在是──很贱。
  〃 算是你轻薄我的报应!〃 步奷奷可下准备扛这笔钜债,她捂住双耳掉头就跑──只要她没听到,一切都不算数。
  梅舒城见她掩耳之举,只是笑得更精明,在精明中也添了好多的温柔。
  〃 步奷奷,你真的好可爱,我梅舒城在这里发誓,不把你拐进梅庄当小奸商,我梅舒城就冠你步家的姓!〃
  可惜,她没听到;而他,也故意不让她听到。
  〃 真是小人,不知道在我背后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坏话!〃
  步奷奷离开主厅后,想也不想地直奔品香阁,又窝回那株没开的〃 都胜〃 旁边,做着她此时正在咒骂的小人行径。
  她只瞟见梅舒城在她捂住双耳后依然动着唇,八成不是什么好话。
  不顾园圃里的土会弄脏素裙,她曲膝而坐,偏着小脑袋瞅着〃 都胜〃 的小花苞,突地噗哧一笑。
  〃
  你知道吗?他好可爱噢,每次和我斗嘴时都不像他平常做生意那样,他都会冲着我直笑……那种笑,不是周旋在奸商问虚与委蛇的招牌笑容,是很轻松很自然,甚至……是很理所当然的笑靥。〃
  步奷奷与牡丹分享小秘密,美眸眯成幸福的细缝,〃
  认识他将近十九年,我没看过这样的梅舒城,他像是个从爹爹的床边故事里走出来的人,会生气、会失控、会使诈、会占人便宜、会大吼大叫……〃
  他,变得好真实。
  〃 如果当初我所听见的' 梅舒城' 也是综合了这些个性,我还是会爱上他的……〃 步奷奷说得好小声,在牡丹面前承认了自己的心意。
  或许从头一次知道他之时,她已芳心暗许,那时她甚至还没有见过他的长相,只是拼凑着他该有的模样──她承认,见到他之后,她曾暗斥自己的无知,因为梅舒城远远胜过她想像中的他数分。
  渐渐的,她开始去多认识他,然后将她所听到的一切都牢牢记着不忘,到后来甚至将那张梅家借据给〃 摸〃 了出来,瞒着爹独自一人上梅庄讨债……
  〃
  悄悄跟你说,我故意上梅庄讨债,除了梅庄的商业手腕之外,就是想看看那个霸占我心底十多年的神只,一开始我只是想来见识见识那个践踏城中无数少女心的梅家大少,若可以,我也想回敬他一些难堪尝尝,结果越是认识他,就越将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放在一块,每每发掘到他现在的恶习,我便会推想以前的他是否受过更多的苦,才会造就现今的他。〃
  她圈抱着腿,右颊搁靠在膝盖上,〃 那些恶习、缺点,全部都变成让人觉得好心疼的原因。〃
  〃 既是如此,你就好好疼他。〃
  天外飞来一道轻笑男音,步奷奷急回首,竟发现有个男人半伏在凉串的栏杆上,两只手臂在栏杆外晃荡,拨打着伸手可及的牡丹叶。
  她认得这个男人,因为他是琅嬛阁的常客,梅二当家。
  〃 二当家。〃 步奷奷站起身微微二陨,毕竟讨好老顾客是商人首要,可是她心中却暗自哀号。
  完了完了,他在这里偷听多久了?有没有久到将她对着牡丹花的自言自语全给听得仔细?!
  簪笄的小冠下仍有几丝黑发不听话地鬈垂在梅二当家的脸上,与梅舒城不同,他的打扮一眼便能让人明白他是梅庄当家之一,从头顶的玉笄、银冠、流苏系绳全是数一数二的高档货,金紫御仙花锦袍、十指上的指环,其余被栏杆遮住的部分也绝不会逊色于她现在所看到的……这男人是将梅庄值钱的玩意儿全往身上挂了是不?
  〃 呃……您清醒了?〃 记得曾听梅舒城说过,梅家其余兄弟都是睡到属于自己的季节才会醒来。
  〃 嗯哼,你没瞧见西阁那边的牡丹已经开始凋谢了吗?春去夏来,是该醒了。〃 梅二优雅地打了个哈欠,仍美感十足。
  他手上金光闪闪的指环混着日芒,刺得步奷奷的眼有些疼。
  坐在梅二当家身旁,还有个男人趴在石桌上,看来正在休憩。
  〃 那是?〃 步奷奷指着石桌边的人。
  〃 梅家小三。拖他一块出来赏今年的最后一抹春色。〃
  〃 梅三当家。〃 步奷奷不确定昏死的男人有没有听到,仍朝他招呼道。
  梅家小三一根手指意思意思地动了动,算是给她回应。
  〃 你是琅嬛阁步老的女儿不是吗?我们曾有数面之缘。〃
  〃 梅二当家真好的记性,琅嬛阁向来承蒙您的照顾了。〃 步奷奷面对店内第一大主顾,态度和对待梅舒城可算是天差地别。
  〃 照顾琅嬛阁的人不是我,是你方才又是取笑、又是数落、又是红着脸在思念的' 梅舒城'。〃 梅二当家好笑地看着她一脸懊恼的表情,续道:〃
  我上琅嬛阁采买的东西全是替我大哥添的,他呀,要是没我们这几个小弟替他张罗一切,怕他身上那套补丁旧衫还得穿上三十年哩。〃
  省钱省到无法无天了。
  〃 果然。〃 步奷奷颔首道。
  〃 果然?〃 梅家小二扬起眉。
  〃 从花厅到他的白玉算盘,我就知道二当家您的心思了。难怪您宁可背负他口中' 败家'
  的恶名也要砸下大把银子,只因为你们想疼这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笨大哥,是吧。〃
  梅家小二笑了,〃 没见过世上有哪个人像他这样挣钱给别人花用,却如此吝啬善待自己,要不是我们三兄弟坚持,他很可能还会住在柴房里。〃
  知道梅家小二是在说笑逗她,步奷奷却无法发笑。〃 这是个很心酸的笑话。〃
  〃 会吗?我还以为挺有趣的。〃 他最爱拿这件事糗他大哥了。
  〃 因为他真的想这么做。〃
  笑意在梅家小二脸上敛去,徒剩轻叹。〃 是呀,多亏我们三兄弟一人一边把他架出柴房。〃
  〃 他想让你们过得好,即使自己过得不好,也要你们过得很好……〃
  〃 和他一样,我们也希望他过得好,把童年缺少的一切全给加倍补回来。〃 梅家小三仍是没动,只有飘飘渺渺的声音传来,轻浅而坚定。
  梅家小二接续道:〃 所以,只要是我大哥需要的东西,我都会替他找来,而且定是全城最好的,千金万两在所不惜。〃
  〃 好个兄弟情深。〃 说得她都想替他们掬一把眼泪。
  〃 其中也包括你。〃
  〃 咦?〃 她听错了吗?步奷奷掏掏耳,虚心请教,〃 二当家,您刚才说了什么吗?〃
  〃 我是说,包括你这个我大哥想要的女人。〃
  他梅家小二虽然甫睡醒,却早从梅家众奴口中听到这回牡丹花季里发生的风花雪月,并且和其他兄弟达成共识──大哥喜欢步奷奷,那么他们会用尽手段替他掳获佳人!
  〃 什么?!〃
  〃 你别想走出梅庄一步……〃 梅家小三又发言了,向来温文的他竟然一出口就是威胁。
  〃 你们是一窝土匪呀?!〃 步奷奷此时才发现自己踏进了土匪窝。
  〃 不,我们是比土匪还要黑的奸商,要你进得来,出不去。〃
  〃 我若要走,你们谁也拦不住。〃
  〃 只要我大哥不放行,你绝绝对对走不了──〃
  言犹在耳,数日之后,步奷奷还是离开了梅庄,而且是教人给赶了出来。那个胆敢将众人心目中认定的梅庄大夫人给轰出庄门的家伙,就是梅舒城。
  步奷奷来时只有一个小包袱,去时也没多些什么──除了一个偷窃的罪名之外。她在梅庄所有人的错愕中,抬头挺胸地走出大门。
  花开花落二十日,那一天,正是春的尽头。
  第九章〃 奷奷、奷奷呀。〃 步老爹在女儿的闺房门外又敲又喊。
  〃 爹,我没心思安慰你,你自己取条手巾到墙角去哭好吗?〃 门内传来超无情的回应,完全不似一个孝顺女儿该有的行为。
  〃 不是的,爹是来瞧瞧你的情况。〃
  〃 我好的很。〃 声音闷闷懒懒地答道,〃 只是在思索接下来该怎么样,让我静静好吗?〃
  〃 那……我等会儿再来唤你用膳。〃
  〃 好。〃
  直到步老爹走远了,步奷奷才松开被她咬得死紧的衾被,即使眼泪爬满双颊,她的嗓音还能维持不颤不抖,也才能瞒过步家老爹的担心。
  事实上她一点都不好!
  让人诬赖偷花,远远不及梅舒城那时一句〃 是你做的?〃 来得伤人。
  他说他对梅庄的所有人拥有绝对的信任──那么就代表她这个非梅庄人的嫌疑最大罗?!
  他说没有人像她一样那么了解失窃的〃 都胜〃
  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而她又接连数日频繁顾盼着都胜开花──那么,难道她就非得应了当初那番玩笑话,当真干起偷儿的勾当?!
  在看梅庄园子里哪株牡丹最值钱,到时我艺成下山好偷挖几株走。
  他没有直接指明她的罪,却用着更过分的方式在伤害她──
  他对她,没有信任。
  他知道她不会为自己辩解,〃 信任〃
  这种东西不是多说一、两句便能建立起来,她不辩解是因为她认定自己的清白,而他若信任她就该相信她,无论她是不是梅庄人,抑或她一日三餐守在〃
  都胜〃 旁边的举止,都不该影响他的信任,若信任她,就不该问她──
  是你做的?
  这句话,等于判了她的罪名。
  在梅庄伤透了心回来,才想窝到老爹怀里放声痛哭,却在还来不及诉说她的委屈前,被回抱着她的老爹抢先一步哇哇大哭,老泪纵横的咿咿呀呀中她只听懂一句重点──琅嬛阁,破产了。
  拜她那不成材的大哥所赐,在她离家短短十数日,他就有本事赌光家产,为了避债早不知溜到哪个城镇去,而店里所有值钱的古玩全教人搬得精光,已然家徒四壁。
  〃 屋漏偏逢连夜雨〃 正是此时最好的写照。
  被冤枉的伤心还无处宣泄,破产的阴霾又拢聚在她头顶,一时的震愕让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震惊过后,她只是很镇定地安抚老爹,东凑西凑一笔银两遗走了几名在步家四十余年的忠心老仆,接着便是将自己单独关在房里三天,有人敲门便随口应个两声,有人送饭便随意扒个两口,直至第三天,她才蒙在衾被里大哭两个时辰,将一切混乱藉着泪水冲刷而去。
  泪水乾了,步奷奷又是一条〃 好汉子〃。
  〃
  爹,我决定跟着勇伯一块出去学着做古玩的买卖,从采货、鉴识到交易全由我自己来,即使琅嬛阁已经没了铺头,我仍要用一块布巾包着货物叫卖,一分一分地攒回琅嬛阁。〃
  看到三日没踏出房门的女儿劈头就轰来一个重大决定,步老爹张着塞满白馒头的嘴,愣愕愕地望着她。
  〃 你说什么?〃
  〃 没听清楚就算了,反正我已经决定好了。〃 她剥了颗橘子吃。
  〃
  等、等等,爹有听清楚!只是你、你一个黄花闺女要去做那种抛头露脸的工作?!你知不知道一趟寻货的旅途下来,三年五载都有可能,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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