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伤别离 作者:繁炀(纵横2012-06-24完结)-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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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煦虽是没有回头，虽是知道会是一种煎熬，却还是站在了这里。
李晓亦摸索着向前，旋律马上改变，很好听的旋律，苏煦却是并没有听过，女生的歌自己还是很少听的。
“说有什么不能说怕什么相信我不会哭我不会难过
错谁的错谁能说得清楚”
女孩的声音本就很是甜美，现在却是带着难掩的伤悲，哀婉的倔强的，歌词似在讲诉，又似一种坚强。
“才不会难过你别太小看我
有什么熬不过谁说我不能喝
我喝得比谁都多走路有点颠簸
也比你强得多我还是很快乐。。。。。。”
女孩的声音还是带了哽咽，苏煦还是紧紧地闭上了眼，苏煦啊，这样好的女孩，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啊？
副歌中不住的换着歌词，却还是在反反复复的强调着“我还是很快乐”。女孩的声音早已经哽咽的唱不下去。
昏暗的灯光，所有的人都保持着沉默。女孩抽抽噎噎的声音却透过麦克渗进每一个人的骨髓中。苏煦背对着她，却还是没有勇气转过头去看看她。
“苏煦，”李晓亦的声音还是带着哭腔，“你要记住，这是我李晓亦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人前为了一个男生哭。”
音乐还在响着。李晓亦却很是清晰的在屋内响起，“以前的一切自此一笔勾销，”顿了一下，李晓亦继续说道，“我李晓亦从来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以后，你更是没有必要感到尴尬，”闭了闭眼，紧紧的咬了下嘴唇，李晓亦继续说道，“更不要对我感到愧疚。”
说完，李晓亦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心还是很痛，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还是把自己把自尊放在地上踩得稀烂。
苏煦仍旧低着头，比起当初那个她，这样的她更是让自己无措。心里也涩涩的说不出滋味，他倒是宁愿她在所有人的面前狠狠的打自己几巴掌，也比这几句话来的痛快些。
李晓亦看了看一屋子的人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轻轻的扯了一下嘴角，“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家的兴致了，”说着转头对着张哥说道，“张哥，晓亦祝你生日快乐，今天这样，我就先走了。”说着拿起自己的衣服拉开门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刻，泪水还是决堤似的淌了下来，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可以失控成这样。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要怎么办。还是那个叫赵葛的女孩率先反应了过来，“快去人追呀，别出事了。”
苏煦也瞬间恍惚中不清醒了来，“我去！”说完拉开门冲了出去。






33　　心如止水终不动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有时，付出也是一种快乐。有些爱，是风飞过高山，是燕飞过屋檐，只要心里有过，就足够了。

关上身后的门，李晓亦仿佛被抽空了般的倚在墙上。泪水还是决堤的倾泻下来。用力的揉了一下自己的脸，李晓亦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就这样吧，就这样过去吧。转身一步步的向着楼梯口走去。
出了KTV，才发现时间竟是已经这样晚了。李晓亦看着路灯下自己的拖得很长的影子，竟是恍恍惚惚的看见好几个自己，用力的摇了摇头，还是有些眩晕，看来刚才的那杯酒，还是喝的有些猛。
苏煦急急的从KTV里追回来，“以前的一切自此一笔勾销，”脑海想起女孩的声音苏煦不自觉还是停下了脚步，看着女孩的背影没有向前。
李晓亦愣楞的站了会儿后，还是抚了抚头，继续向前走去，晚上的空气很是清新，深深的吸了口气，再缓缓的呼出，心情是说不出的放松。
苏煦不远不近的跟着她，虽是时间已经不早了，街道上仍旧人来人往的络绎不绝，这种繁华的都市下是从来没有昼夜的，只是闪着的路灯，暗示着时间。
李晓亦不紧不慢的走在自己的前面，背影中隐藏着说不出来的凄凉和寂寥。瘦削的令人心疼，苏煦不禁有些恍惚，自己竟是在这时仿佛看见了那个女孩的身影。还是忍不住的扯了扯嘴角，如此狼狈的自己，却还是无法从心里抹去她的影子。
“呀！”女孩忽的一声惊呼，苏煦抬头，却见李晓亦弯下了腰，一手紧紧的按着脚踝。女孩挣扎的试图站起，却还是再次的跌坐了下来。紧紧的咬着下唇，眼里却还是有些泪珠。一副吃力的忍着痛的样子。
苏煦犹豫了下还是走了上去。“怎么了？很痛吗？”说着蹲下就要查看她的伤势。
忽然出现的声音，使李晓亦着实吃了一惊。抬头看见是苏煦，女孩抬起手来就拍掉了他伸来的手。“你来做什么？不用你管！”清冷的倔强的声音。苏煦尴尬的收回了手，“我不放心，就跟来看看。恰巧看见你扭了脚。。。。”“看看？”李晓亦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闪着嘲讽，“看什么。看我有多狼狈吗？”说着一只手支着地，就要站起。却还是再次的跌坐在地上。。苏煦低头，看着女孩脚上那双凉鞋，细细的跟却足有五六厘米高。挑了挑眉，“你的身高，其实不用穿这么高的跟的。”李晓亦的脸腾的涨的通红，自己这也只是第一次尝试着穿一下的。不然，也不会这样丢脸的扭到脚，却还是咬牙对着男孩，“要你管。”苏煦看着女孩倔强的脸庞，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我来背你吧。”李晓亦正要反驳，他却已经不由分说的背起了她。“放我下来！”李晓亦挣扎“别闹，人家看着呢。”李晓亦转头，果然三三两两的行人纷纷侧目看着他们，“放我下来。”虽是放低了声音，还是在坚持着苏煦仍是向前走着，“你是想要在这坐一晚上？”“那也不要你管。”“刚才有个人不是说从此以后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还是脱口而出。话既然已经说开，就不能在这样的互相躲避下去。
李晓亦还是噤了声，垂下眼睛，片刻后，还是喃喃道，“我也说了，别为了你的愧疚来同情我。”
“不是同情，”苏煦说道。“我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朋友？”李晓亦忽的想笑，还真是一个令人感动的词，却也能轻易的把人伤的遍体连伤。
“晓亦，”听到女孩声音里的浓重的嘲讽，苏煦出声叫到，恰巧路过一个椅子，苏煦走去把她放在上面。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她。
“怎么？”李晓亦冷哼“不是朋友吗？就把我放在这里了呀？”苏煦略显无奈的看着她，“晓亦，我想我们还是要谈一谈。”
“谈？”李晓亦再次的扯出一个嘲讽的笑，“谈什么？谈谈我要怎样在大家的嘲笑下继续和你做朋友？”
“你……”苏煦看着她说不话来李晓亦抢白道，“我怎么了？苏煦我真是对你很失望，不喜欢我，你可以直接的告诉我。我李晓亦自不是那种苦苦纠缠的人。”说着顿了一下，“也完全没有必要找自己心中已经有人的借口。”李晓亦闭了闭眼，“自是没有感觉，当初就不该那样的给我默认，让我有了希望。”
再次的想到两人紧紧拉着的手，李晓亦睁开眼睛，紧盯着苏煦，“找那样的借口，又是何必？”
‘我有喜欢得人，很久了。’男生当初说的轻易，自己也却是相信了。只是恨他为何一开始没有告诉自己，才显得自己那样的没趣。但是日后的日子却还是见他独来独往，打听一下，也没有听过他几曾走过女友。之后的日子自己虽是一直刻意的躲着他，却还是发现他总是对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才让自己再次的燃起了希望。才会再次尝试的向他伸去了手，想到他触电般的缩回了手。
李晓亦再次的冷笑，“何必呢？”苏煦看着她轻蔑的眼神心里心里涩涩的说不出滋味。眼前的女孩是完美的，勇敢的。她对爱的执着和坚持终是自己所不及的。与她相比自己竟是卑微的渺小，竟是连说出那个女孩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李晓亦目不转睛的看着苏煦，等着他的下文，她只是想要一个解释而已。心，早已死，要的，也只是一个原因。男生却是抬头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还是送你回学校吧。说着上前来再次不由分说的背起她就走。李晓亦这次却是没有挣扎，伏在他的背上，缓缓开口，“苏煦，我可真是看不起你。”苏煦募地一愣，从小到大还是第一个人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
感到男生的身体一僵，顿住脚步，李晓亦扯了扯嘴角，还是说道，“你就是一个懦夫。”
“你就是一个懦夫。”女孩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苏煦在这句话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34有这样一种可能
陪你走完这一段路，你也变成我路过的路。——《别让我走》


“你就是个懦夫。”苏煦愣楞的立在那里，背上女孩的声音落在自己的心上，激起一圈圈的镇的自己说不出话来。
李晓亦感到身下男生瞬间僵硬的脊背，微微的扯动一下嘴角，轻声喊道，“放我下来。”说着在他的背上挣扎了起来，苏煦这一次没有坚持，任由她从自己的背上跳下。
触地的一刻，李晓亦还是吃痛的皱起了眉，摇摇晃晃的伸手抓住身旁的灯杆才稳住了身子。
低头看了看脚下尖高的鞋子，索性弯下腰去，伸手脱下鞋子，光脚站在地上。看着依旧立在自己身前的男生，眼睛却是并没有看向自己。
李晓亦紧紧的咬着下唇，抬眼看了看他，忍着痛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跳去。即使狼狈不堪却也走的骄傲。
直到女孩擦着自己的肩膀而过，苏煦才恍惚的抬头，却见她一手提着鞋子，另一手紧紧地抓着衣角，摇摇晃晃的却是光脚向前一步步的跳着。
“还是我来背你吧。”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李晓亦使劲全身力气努力的挣扎着，苏煦却还是紧紧着抓着她不松手。
“放开！”女孩的厉声的喊到，眼神也喷火似的怒视着他。
苏煦默不做声准备再次上前直接背起她。
“啊！”苏煦吃痛的惊呼，“你属狗的吗？”他真是没有想到李晓亦竟会趴在他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抬头看去，女孩却是再次的向前跳去，苏煦捂着肩膀有些无奈。看到她跌跌撞撞的险些摔倒，呼了口气，再次上前去拉他。“走开了！不是让你走开吗？”再次的被她推开。苏煦皱起了眉，失去了耐心，却在女孩抬起头的瞬间愣了下来。“你究竟还要让我怎么坐？”苍白的脸上却是挂满了泪珠，李晓亦抬起头来，直视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男孩，这样狼狈的我，还不够吗？“求求你了，不要再来招惹我。”深深的吸一口气，李晓亦说道，我还太脆弱，经不起你的关心，我会不经意的想太多。
再次的转身，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即使狼狈，我，也有我的姿态。“黎昕，”男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叫黎昕。”李晓亦愣住，苏煦的声音还是想在耳边，“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叫黎昕。”
李晓亦的背对着他站着，脸上还挂着泪珠，紧紧的闭上眼睛，眼前还是出现那个瘦高女孩清秀的脸庞，还有那种温婉清冷令人神往的气质，她吗？“你应该见过她的，你去还过她钱包的。”
抬头，闭眼，果然是她。




夜已经很深了，苏煦和李晓亦并肩坐在街边的长椅上，两个人静静的没有说话。苏煦仰靠在长椅上，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对着这个叫做李晓亦的女孩的说出自己一直深藏多年的暗恋。
李晓亦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听他用自己一直深深迷恋的声音，诉说着他对另一个女孩的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暗恋。他的隐忍。他的敏感，他的烦恼，他因为她的一个眼神就欣喜若狂。还有在没有她的消息时的坐立难安。
“那么，也就是说，自从那天我在smallhouse里见到你时，黎昕实际上是刚走？”李晓亦缓缓的开口问道。
苏煦轻轻的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不是刚走，那时候她已经离开了有一阵子了。”
李晓亦还是扯开一个苦笑，想到那天自己看见他时，内心的小窃喜还以为是特意来听自己的钢琴的，原来。。。。。终是自己一厢情愿。
“那么，那天以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吗？”再次出声问道，转头看一下苏煦补充道，“即使你刻意的去制造巧遇也没有见过她吗？”
苏煦这一次是低下了头，却还是轻轻的点了一下。
李晓亦看着失落的男孩，心里再次苦涩的说不话来，也就是说。这些天你的失魂落魄，你的萎靡不振其实是因为她，而并不是因为我吗？
“再给我说说你在咖啡屋见到她时的情景。”李晓亦仰望着天，心中酸涩难耐
苏煦侧目看着女孩的侧脸，虽是不解，还是再次的吧那天的情景说了一遍。
“哭了？”李晓亦问道。
苏煦闭了闭眼，“是的，哭了。”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直直的望着自己时，自己仿佛撕裂般的心痛感，至今依旧清晰。
“然后呢？”李晓亦觉得自己仿佛想到了什么
“走了。”‘苏煦，谢谢你。’女孩挂满泪珠向自己深深的鞠了一躬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自己也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其中的原因。
“走了？”李晓亦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苏煦，“然后你就再也没有在学校里见过她，无论是她常去的那家餐厅，每场必去的活动也再也没有去过。”
苏煦默默的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你认为呢？”李晓亦依旧看着他，“你觉得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原因吗？苏煦的脑海中马上就出现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个夜晚的那对男女的身影。
“不知道。”闭了闭眼还是说道
李晓亦也想到那天那个冷清的女孩在见到那个英俊少年后散发出的灵动，侧目看了看身边紧闭双目的男孩，开口，“何泽洋？”
苏煦蓦地睁开眸子，紧紧的盯着身旁的女孩。
李晓亦轻轻的扯了一下嘴角，“你就是因为他，所以才一直不敢向黎昕表白吗？”看到身边男孩的脸色一变，还是说道，“甚至连钱包也没有勇气亲自去还。”
“我。。。。。”女孩的声音清晰的落在自己的心口，虽是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原因，苏煦却是没有勇气反驳。
“苏煦，”李晓亦深深的吸了口气
苏煦转头看她，“刚刚我说你是个懦夫是因为我认为你拒绝了我，却找了一个相当烂的借口，现在，”看到男孩低下了头，李晓亦顿了一下，“我还是觉得你是个懦夫。”
苏煦仍旧低着头，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个自嘲的笑，我知道，我一直知道，自己的怯懦，自己也一直痛恨着，却就是那样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