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伤别离 作者:繁炀(纵横2012-06-24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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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看过去，女孩的目光却已经游离到了别处，不禁扯了嘴角，人家只是在欣赏合唱吧，见她依旧专注的望着台上，还是无意识的放高自己的声音。。。。。
不知到底从哪天开始，都会在教室故意磨蹭到看见女孩背着书包从窗口路过，自己才会背着书包离开。故意大声的和同学谈笑着和她擦肩而过，即使只是一段从教室到校门的路程，却也是他每天精心的谋划着的。每当在校门时都会无意识的转头，看到女孩不远不近的就在身后时，少年总还是无意识的弯了嘴角。
只是那个女孩似乎对校门外的小地摊情有独钟，那些摆放着文具，饰品，毛绒玩具，却往往没有营业执照的小地摊。几乎每天都会看见背着书包的女孩，游离在校门外的街道上的小地摊前，每一个都认真的看，只是每一个都不做过多的停留。
那天放学看见女孩站在一个小摊前默默出神，苏煦不禁好奇，情不自禁的走过去，探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让女孩停留。一块并不干净的白布上摆放着的无疑是一些女孩喜欢的小饰品，不禁莞尔究竟还是个小女生啊。转头正看见女孩清秀的侧脸，夕阳下白皙的脸庞显得没有有些缺少血色，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这是因为正低头盯着小摊，眼睛还是让长长的刘海遮了去。苏煦不禁失神，难得有机会能离她这样近，近到伸手就能触到她的衣角，近到能嗅到女孩身上的淡淡清香。
女孩忽然转头看了看他，苏煦瞬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但那漆黑的眸子却只是淡淡扫过，却还是再次落在了面前令人眼花缭乱的小饰品上，苏煦讪讪的摸摸鼻子，这样近的距离都没能使你想起我就是那个拿球砸了你的男孩吗，一种莫名的失望袭来，苏煦不禁有些懊恼，转身就要离去
“老板，我想要那个。”欲要离去的脚步蓦地停下，曾经听到过女孩和同伴的说话的声音，远远地只是觉得很好听，只是当它在耳边响起时，却是这样的动听，清清脆脆的洋洋盈耳
顺着少女的手指看去，是一个很常见的哆啦a梦的小挂饰，做的很是精巧，和一些别的卡通小饰品一起拴在一根绳子上，被随意的丢在白布上
“好嘞——”中年小贩一边捡起那串挂饰，一边应着，“我给你解下来啊~”
“我要两个，要一样的。”
“这种啊，只有这一个了，你看还有没别的想要的？”小贩在那一堆令人眼花缭乱的货物里翻找着，为难的说道
“哦，只剩一个了啊，那不要了。。”细柔的声音中还是包含了失望，女孩对着小贩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那个精巧的“哆啦a梦”转身离去
苏煦站在女孩的身边，假装也在挑选地上的货品，愣愣的看着女孩离去，转头指着那个“哆啦a梦”，对着小贩说道，“那个，我要。”
将那小小的机器猫挂在小指上，一路走回家，脑中回荡的却只是那女孩悦耳的声音一遍遍的说着“要两个”“只剩一个了，那不要了”，烦躁的皱皱眉，只有一个便不要了，那你的另一个是要给谁的？
小小的哆啦a梦被苏煦放进了抽屉，从来没有收藏这种挂饰的习惯，却还是买了下来，就像当时看见女孩走过就抬手扔去了篮球一样，就是瞬间的想法，只是现在却陷入了更加的烦躁中，一遍一遍的取出那小小的挂饰，萦绕的却都是那句“要两个，一样的。”少年皱眉，隐隐明白了这种心烦的感觉所蕴含的意味，那个女孩，似乎就是这样轻易的就乱了自己的心。。。。
苏煦终于确定了自己对那个叫做黎昕的女孩的关注，已经不单单是一种心动了，这种莫名的烦躁预示着自己对那个女孩已经着迷。年少的疯狂，看似幼稚，却有着动人的魅力，因为很多事情，只有在那个年纪，才有勇气做到。年少的我们心中都会有这样一个人，伴随着我们的青春合着我们的流年，在那激情的岁月里轻舞，巧笑嫣然。这种朦胧的情感在那个青涩的年龄是那样的美好闪着青春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你说，为什么一个东西要买两个一样的？”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向同桌问出了一直萦绕在脑中的问题
“哦，一人一个，情侣的呗。”同桌头也不抬的顺口撂出了答案
蓦地睁大了双眼，“胡说！”
同桌转头，“那你说是什么东西？”
“那个，小挂饰。。。”苏煦忽然间感到不好意思
“那就对了，你会买两个小挂饰和你妈妈一起挂吗？”女生一副很是精通的摸样说道。。。
“那，那也不一定是给男朋友啊，好朋友也不一定吧？“可是想到那女孩终日独来独往的样子，不禁声音越来越小，“说不定是太喜欢了才一下要买两个的吧？”可是听说只有一个时，她却没有要，内心一滞，难道真的是。。。。。
同桌好笑的看着争辩着又似是在自言自语的少年说道“你看见黎昕买了两个挂饰了啊？”
倏地站起，苏煦震惊的望着对面轻笑的女生
“别激动啊，”女生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座位上，“我猜的。。。。”
“别胡说。”苏煦将一张脸憋得通红，半天却只挤出了这样的三个字
女生却只是斜眼看看他涨红的脸，“行了啊，自从你在大庭广众下那样拿球砸人家后，班里还有谁不知道你喜欢那个黎昕啊？”
女生以一种略带轻蔑的口气再次将那件事提起，只是这一次苏煦却再也无法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争辩，也只能在同桌了然的目光下，支吾着“我。。。。。”却再也无法说出的别的什么字。
“哎，”女生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我说，我以前没觉得你是这种书呆子啊，”终是挡开了嘴角，有什么啊，谁心里还没藏个人啊。。。。”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阳光已经不在强烈，透过玻璃暖暖的洒在身上，很是舒服，年少时萍水相逢的同窗，多年后早已模糊了她的容貌，却还是轻轻的环绕着她的声音“谁的心里还没藏个人啊。。。”清清脆脆的落在自己的心头
十四五岁的爱情，纯净的如清澈的泉水，喜爱的那个，只是你，无关于你的家境，无关于你的背景，这种不包含任何欲望的喜爱，在那青春的岁月里独立，少年将少女的倩影收入心底，少女将少年的轻笑纳入心底。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能轻易的寻到对方的身影，七嘴八舌的讨论中也能辨出对方的声音，却还是会在四目相接中感到瞬间的心悸，那是种酥酥麻麻的幸福，只属于青春的幸福。偏偏沉迷在这种幸福中的少男少女往往会选择将这一份心悸的悄悄地藏匿在心底，这只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秘密，甚至连最亲密的好友也不能分享的心动，直到多年后，才会笑着说着，哎，我那时候是那样的喜欢过那样的一个人。却不料，对方轻笑着接到，我知道啊，一直知道呢。
云淡风轻的口气，洋溢着对那段时光的追忆。。。。。。




8。　岁月是一纸流砂（三）
雨季的故事
在雨季没有结局
关于情感的疑惑
依然没有答案
——周华《回想雨季》
自从被同桌女生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小心思后，苏煦发现不仅是自己的同桌，连带着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同学，都隐隐的知道自己最近的反常和那个叫做黎昕的女孩有着密切的关系，苏煦不禁讪讪的想到，都这么明显了，怎么那个女孩会没有感觉呢？
当青春遭遇毕业，我们往往会在老师家长的一遍遍的告诫中，暂时搁浅的那淡淡的情愫
苏煦是那种在校园里很受欢迎的男生，异常优异的成绩，温煦的性格加上一副清俊的面相，使他不仅是在老师心中还是在男生女生中有一定的地位。而苏煦的名字又一次的传遍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时，是他取得了全国化学竞赛的一等奖，也因此取得了保送到市里最好的高中的资格。校长在每周例行的升旗仪式上，异常兴高采烈的宣布着这个消息。轰鸣的掌声，老师的赞赏，同学的羡慕，十五岁的少年骄傲的站在台上骄傲的接受着着巨大的荣誉。
尽管已经成功的取得了保送的资格，苏煦依旧按照学校的规定每天按时去学校，只是更多的时间是在老师的办公室帮助老师批改作业，给毕业班的学生使劲的布置大量作业是每个毕业班老师的爱好，布置的同时就也加大了自己的工作量，于是苏煦理所当然的成为被使唤的最好人选。苏煦望着自己面前的厚厚的卷子，无奈的叹气，不禁腹议道，“敢天天考，就要有能力天天改啊。。。”不断的大考小考是老师手里的另一大个法宝，“竟然学不会，那么我们就来把它考会。。。。。”老师们时常这样说着，而那些毕业班的同学也就只能无语的望苍天了，苏煦在暗暗的庆幸还好自己要免遭这样的折磨时，也就只能给那些身心煎熬的同学拘一把同情泪，却没想到自己却同时多了批改的重任，不禁暗道，果然人还是厚道些好。。。
“苏煦，来，你来和我去楼下贴一下这一次模考的榜单。。。”胖胖的教务主任冲苏煦招手
“好呢，就来。”苏煦急忙放下手中正在批改的作业，跟着她下了楼，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出落的很是挺拔，因此凭借着身高的优势，苏煦不仅要帮各个老师批改作业，还承担了搬水拖地等各种杂务，像这种跑上跑下的事情老师们也会习惯的直接喊上苏煦
“哎？这个黎昕最近的进步可真是很大啊，这次都进了年级前十了。”教务主任看着贴好的红榜忽然开口道
苏煦蓦地抬起眼睛，向那张自己亲手贴上的红纸上看去，“第八名黎昕”，少年不禁弯了嘴角，要说自己得到被保送的消息时，内心的狂喜过后，也是很认真的考虑过自己深深地藏在心里的那段情感的。内心挣扎着是要开口直接告诉她还是就这样藏在心中，让这段感情就渐渐沉淀。想到那个女孩终日的清清淡淡的样子，实在是担心自己还还没开口就会吓走了她，而他的自尊更是承担不起女孩的疑惑的眼神后的转身，但若就要这样的将这段青春深藏心底，遗憾的同时还会感觉到有那么一些窝囊。。直到自己频繁出入办公室时，才惊奇的从老师的口中听到对黎昕的称赞，而这个老师却正是那个当初对女孩大呼小叫甚至愤怒的拿书本丢女孩的女人，她说黎昕可真是个好学的孩子，还能吃苦。。。苏煦不禁腹议道，果然成绩才是学生的脸面。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苏煦才发现那个女孩原来一直在那样的努力着，虽比不上自己的突出，但只要是努力还是可以考进自己被保送的高中的，现在看来，她的成绩是一定可以和自己进同一所高中了，竟然还有相遇的机会，那么如果现在的表白注定失败，那么三年的时间不知会不会有更大的希望，少年望着那张自己亲手贴上的红榜不禁笑弯了眼角，有希望就能有机会吗。。。。
“苏煦，看什么呢，走了——”教导主任看男孩望着榜单傻笑，回头叫他
“哎，来了，”男孩快步追去，
“老师你今天的作业改完了吗？我今天闲，都给我吧！”大声的叫着。。。
看到中年妇女莫名的眼神不禁恍然道，“哦，对了，老师你没代课。那我去帮三班老师，他们班作业多。。。”男生喊着一溜烟的跑了
三班啊，作业太多，累坏了他的女孩，还是让我去给她批个高分鼓励下吧。。。。。
中考放榜时，尽管苏煦已经早早的拿到了自己的通知书，却还是早早的来到了学校，盛夏的早晨，没有中午的燥热，清晨的校园里洋溢的离别的伤感，时间还早，校园里却还是零零落落的来了不少学生和家长。苏煦扫过焦急等待的人群，其中不少自己熟悉的同学，有故作轻松的还有坐立不安的，眉眼间都难掩着紧张。
目光骤然顿住，林荫小道上，一棵梧桐下，黎昕静静的站着，一贯低扎的马尾被高高的竖起，显得精神不少，因为已经放假的原因，今天她并没有穿单调的宽宽大大的校服，而是身着简单的牛仔裤，上身一件淡淡的粉色短衣，散发着十五岁少女特有的青春的气息，只是长长的刘海还是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眉眼间是否也蕴含着一丝紧张，只是白白的帆布鞋还是不经意的磨着地，苏煦轻笑毕竟是小女生，藏得再好，也还是紧张的吧
“放榜了——”不知是谁的一声吆喝，人群瞬间沸腾了，三两个男老师挤过重重包围着的人群，将几张写满黑字的红纸，一张张的贴在公示栏上，每贴一张就瞬间的挤满人群，随即就伴随着尖叫，欢呼，还有一声声的叹息。
苏煦望望远远地站在人群外的女孩，似是在等待着人群的散开，可喧嚣的家长和学生却好像并没有丝毫散开的意思，看完了自己的孩子的学校，自然还要寻一寻他家的孩子，有了比较才会知孰优孰劣。
苏煦看着无措的女孩，终是还是率先挤开人群钻了进去，从最后的几次的模考来看，她的成绩还是很好的，所以少年直接从第一张的最上面开始寻找，费力的挤进，一抬头便落入了这样的一行字，“第二名黎昕W市第一中学”，想到了她的优秀，却没料到竟优秀到这样的地步，少年扯开一个大大的嘴角
“我说，苏煦，你都保送了，还在这里面挤什么啊？”
猛的被人拍了下肩膀，苏煦还是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原来是自己班的来看榜的同学，还是放松了口气，“我来看看有没有同学有缘在高中相聚。。。”
看来这个同学一定也考的不错，直接附到苏煦的耳边小声笑道，“哪个同学？黎昕吧？人年纪第二呢，重遇是必然的啦~”
苏煦也笑着抬脚踢了他一下，“她考的是很好。”口气中难掩的赞赏还带着一丝自豪
那个同学大笑着看向他，“苏煦，你果然有魄力，承认的也太自然了吧。。”
苏煦抬头看看红榜，又转头看看依旧站在人群外的女孩，不禁叹了口气，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却唯独你不知。。。
“我说，”同学见他半天没说话，不禁又抬肘轻轻的撞了下他，“眼光不错哦，黎昕长的还真是不错。”
瞬间心中就有些不舒服，长的好看也不是你能夸得，还是那样的口气，“好不好看也不是你家的啊。”口气中还是带了凉意
“吃得哪门子飞醋啊，”同学笑道“我那是在夸她呢，你看，她妈妈也挺好看的，就是两人不太像。”
“她妈妈？”苏煦的印象里，黎昕的妈妈从来没有出现过，第一次见她，不就是因为家长没有出席家长会而被老师训斥吗？
同学惊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