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痒化报告 作者:二木茶叶(晋江2014-09-03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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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年轻的嗓音,简默估计对方不会比她大,“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老板的秘书孙子琦。老板正在开会,我看您发了好几条信息,如果您有急事,我可以把手机拿给他。”
简默怔了一下,强制镇定后嘱道:“不必了。我今天看了天气预报,这几天纽约降温,请你提醒他别着凉。”
依旧是恭敬而温柔的嗓音,小秘书道:“我会转告老板的,如果老板娘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就先挂了。再见。”
“再……见。”
简默收起手机,有一瞬的茫然。
她很清楚他的习惯,他有洁癖且注重私隐,贴身或私人的物件从来不假手于人,更莫说让人看他的短信或用他的手机打电话。所以可能有二,要么是他指示秘书这么做,要么是他的秘书颇得他的信任。
这两个可能,都让她不安。
秘书啊……
简默霍然想起那则让她印象深刻的新闻——丈夫婚内出轨和秘书发生了关系,再联想起明霏口中的神结论,不由打了个颤。
有钱的男人都变坏,不论这个钱是谁给的。连拿女人钱的男人都变坏,更何况是自给自用的男人?
感到脊背处又是一阵一阵的冷,简默屈指去抚后背,竟已微微见汗。
果真是一念放纵,百邪乘衅,她兀自嘲了一声,起身去浴室冲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
☆、as long as you love me
一夜醒睡交替,六点多时,简默被一阵叫卖声吵醒。她坐起身,门外传来动静,这才如梦初醒,她是在自己家呢。
梳洗完,她打开房门。房门正对着餐桌,简父在料理早餐,简母对于女儿的作息了如指掌,自然诧异,“怎么不多睡会,看错时间了?”
简默汗,在餐桌边坐下,接过老爹递来的香菇鸡肉粥,喝了口润嗓,说:“嗯,不幸把六点看成九点了。”
“喝完粥再去睡会,黑眼圈都赶上眼影了。”
简默乖巧地答应了一声,见苏槿不在,问:“小姨呢?回去了?”
“你小姨早上才睡下,别去吵她。”
“哦。”
简默闷头吃着早餐,苏苒看她精神不大好,有点担心,“昨晚没怎么睡,是想你小姨的事?”
“不是。”简默不知道怎么解释,知道老娘有多精明,索性否认。提及苏槿,她忽然想起昨天的一个疑问,“妈,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女孩怀孕的事?”
“我仔细看了那些通话记录,前期你小姨夫和那个女孩子联系不多,通话时间也短。多是女孩子打电话来,你小姨夫基本上没回电。是你小姨生日前几天,两人的电话联系才频繁起来。你小姨夫的为人确实不够正经,往往三句话四句假,但感情/事上,对你小姨没有二心。况且他的钱都是你小姨给的,这方面也不敢出什么差池。这回想来是被那边逼急了,情急之下又做错了事。”
简默十年如一日,边听边生敬畏:能从一堆记录中找出有用的线索,不愧是潇洒拒绝高校聘任的重高数学教师。
她应景地问:“苏苒女士,你这么能掐会算,你老公知道吗?”
简父在旁应和:“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父女俩一唱一和倒是能干!”简母轻斥,眼却是笑弯了,显然是很受用一老一少的闹腾,片刻后才转回之前的话题,暗里也是提点女儿,“其实婚姻是双方的事,小到个人,大到两个家族。你小姨平时没少对你小姨夫冷嘲热讽,男人的面子也是紧要事。说到底,你小姨也有错。”
婚姻是双方的事,小到个人,大到两个家族?简默有种被戳中的感觉,咬着调羹半天没吱一声。
见状,简父低声提醒:“阿默,鸡肉粥要趁热吃,别净顾着想事情。”
“好。”她心不在焉地应着,就听对面老娘轻飘飘一句,“吃完粥告诉我昨晚想了什么。”
简默觉得这话熟悉,皱眉想它的出处,好半天才想起钟磬也说过这话,而且是好几次。
简家姑娘默默泪了。这就是被高智商人群包围的感觉吗?她可不可以状告侵犯隐私啊?
好在早餐后,一条短信发来,成功让简默逃脱被审讯的命运:学姐,我要滚回老巢了。Sorry,临走前才对你说。有时间来邺市玩就通知学妹我,包吃包住包打听。Bye!
不必说,短信来自张小玫。简默一个电话call过去,张小玫当时在动车站,口气延续欢脱风,“学姐,你起了啊?千万别说是被短信铃声吵醒的,否则我只有以死谢罪了!”
简默简单两句:“你怎么回去?几点的票?”
“坐高铁,七点多。”
“我知道了。”简默挂了电话,进房迅速换了衣服出来,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简母说:“妈,我出去一下。”
“怎么了?”
“一个学妹要回家,我去送她。
见她动作不似平日温吞,苏苒知道有状况,也没多问,“别急,开车小心。”
“嗯,我送完她就回来。”
动车站离简家不远,加上时间早没路阻,简默到站时看了眼手表,才六点五十。在车站的滚动屏上找到麓市到邺市七点多发车的动车,候车区在二楼。
时间尚早,二楼人影稀疏,简默扫视一圈,很快找到了目标。她走过去,坐在了埋头正听音乐的女孩身边。
一分钟后,女孩起身,拿起左手边的包挪了个位子,简默笑不露齿,跟着挪。前者继续挪,后者继续跟,最后女孩先破功,摘下耳机,斜睨,“学姐,你这是在制造笑料还是纯粹无聊?”
简默作认真思考状,而后笑道:“不瞒学妹,两者都有。”
张小玫“呜”了一声,一把抱住简默,脑袋搁在她的肩上,嗫嚅,“学姐,没想到你真来了,真心感动。”
简默也不拆穿她,艰难地从外套中摸出纸巾递到身后,等她接了,才压低嗓音问:“确定要再见了?”
“是啊。”张小玫控制着嗓音,哭音里带点好笑的意味,抱了一会才继续,“学姐,我最近在研究博大精深的大中国文化,发现它提醒我一件事。你看,心外有扇门叫闷,人外加个框是囚,吾被圈在里头为圄,连木头被围都叫困。我就想,老祖宗说得对,人都向往无拘无束,何况他这个从小不受拘限的大少爷,我没资格逼他。”
“嗯……既然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你应该尽量避免用小样本统计,而且你做的不是抽样调查,容易偏颇于主观。”
张小玫吸吸鼻子,“学姐,临走前,和我说点人话好吗?”
简默窘了,没话找话的时候,她擅长用毫无营养的专业术语以掩饰心虚。她讪讪地,“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太negative和subjective。”
张小玫又吸吸鼻子,“学姐,其实这两个单词的中文意思,我懂。”
“……”简默识相地闭了嘴。
车站本来就她俩在演依依惜别的戏,两人的台词一断,室内的氛围登时从言情向转为恐怖向,报纸的曳动声、吃早餐的窸窣声以及小玫学妹的抽泣声皆声声在耳。
大清早的,窗明几净的空间,两个搂成一团的女人,一个抽泣一个沉默,放在二十世纪还是姐妹情深,若放在连法海都能爱上许仙的二十一世纪,那就是一大爆点。
张小玫许是也感觉到投来的目光,姿势由搂改为靠,目标还是简默的肩。
“学姐,他去米兰了,说是去交流经验,其实是陪她前女友去观光……半个月,他就打了两通电话……你说我犯得着这么委曲求全吗?”数秒后,张小玫解释回娘家的原因。
简默听到了重点,“你回邺市,他不知道?”
“知道又怎样?我已经签好离婚协议书,也没拿他一毛钱,净身出户,他需要知道什么?”张小玫抹了一把泪,秀秀气气的哭法,颇有点我见犹怜的味道,“学姐,我觉得好累,比考‘专八’和TOEFL都累。他前女友不但HP高,MP也高,放的还都是boss级的技。反观我,学成遥遥无望。”
“那回邺市,你准备怎么办?”
小玫移开脑袋,小脸肃然,“当然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洗……星革面?”
小玫撇嘴,“最近上火,长了两颗青春痘而已。”
偷笑不犯法,所以简默笑了。她刚笑完,另一道柔和的女音便响了,提醒乘客检票进站,正是张小玫的那班动车。
小学妹大大的眼睛里还有泪光数点,末了垂下脑袋,低语:“学姐,我本来以为蓦然回首,站在灯火阑珊处的只有老爸老妈,没想到你也在呢。来时两个人,好歹走时一个人送一个人,我也算不枉此行了。”
年轻的声音轻而嘶哑,砸在简默心上却是重而清晰,她突然意识到面前的女孩比她坚韧得多。
即使是假设,要她放弃钟磬,她不夸张地说,自己会秒变精神病患者。
她拍拍小学妹的肩,聊表心情。
拉着行李箱杆到检票口处,张小玫朝简默摆摆手,放了票还没进去,又摆摆手,取了票还不放心,转身嘱咐:“学姐,记得来邺市玩,陪吃陪喝陪睡!”
旁边的一名男生听到“三陪”工作,喷笑,简默扯动嘴角,点点头,这才见小玫往里走。
娇小的背影平移缓慢,长廊到扶梯几十米的距离,耗时要几分钟。
简默没有多停留,她转过身,方才听到的音乐居然也清晰起来。
小学妹的耳机音量太大,她听到了部分旋律,那是一首经典老歌,她只会背最有名的一句:I don't care who you are,where you're from,what you did,as long as you love me。
她记得十多岁时,小姨因为家里人反对其结婚曾很迷这首歌。
那时她刚接触英语,歌名里的单词都认识,但词组量储备缺乏,最初她的想法是歌名是个省略句,原句应该是I love you as long as you love me。通俗翻译就是你爱我多久,我就爱你多久,公平合理,也挺通。
然后,小姨一脸甜蜜地纠正了她,歌名是只要你爱我的意思,这首歌的中心思想乃是我不在乎你是谁、来自哪里,做过什么,只要你爱我就好。
她的青春期从高中开始,当时怎么会懂。高中后,暗恋不期而至,她有时窝在床上想起这首歌,酸苦到一定程度就会生出满腔的干云豪气,红心泡泡里只有这样的联想:只要你爱我,我还计较什么?
直到今天牵扯到一个伤心人,她才惊觉,这样的感情有多疯狂,就有多绝望——只有你连爱我都不好,我才会放最大的音量,待在一个人的世界,和回忆重逢再告别,自此,再也不见。
难怪明霏常说,比起安静,喧嚣这货更擅长勾引回忆。
一段不到半年的婚姻,一段长达十年的婚姻……她捏着手机,暗问,钟磬,我们的婚姻,何去何从?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相爱的表
简默曾看到过一句话,有一家银行每天早上都在你的账户里存入86400s,不可预支,且每天清零。
坑爹的是,这家银行连基本的单利也不计,意即,数字万年不动。理由么,大概是这存款只在一天里取现,比活期存款还活络,计什么利?再说,银行么,不坑怎么叫银行?
唯一能让它增值的办法无非是自发搞通货紧缩,让它用得显价值。
以上,说白了就是经济版的珍惜光阴论。
之前,简默始终拿这个结论当宝,自钟磬走后,一周复一周,简姑娘没节操地叛变了,只觉着光阴似箭竟然也是个绝美的褒义词。
因为她收到了一条短信,依旧是意简言赅的四个字:明天回国。
虽说后来她噼里啪啦回过去的短信似石沉大海,简默还是高兴,高兴得等了大半个晚上。结果,没等到人。
事实上,第二天的早上,简默是被门铃吵醒的。她打开门,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站在门外,大众脸,但嘴角的笑容得体,加上一对清澈的眼睛,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老板娘,我是老板的秘书,替老板把行李箱送回来。”
简默以为听错了,事实上人是真的,就算话不合理。
“他呢?”
“呃,老板他……有点忙。”
小秘书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简默有点上火,她轻吸气,试着平心静气地问,“你就是上次替他接电话的秘书?”
“是的。”秘书很恭敬,颔首。
“我想问一下,”简默猛然顿住,只因认识到接下来的话从她口里吐出不免讽刺,到底没忍住,“他最近在忙什么?”
“是公司上一个项目,老板要进行总体的筹划,这次飞美国就是讨教经验,顺便谈一桩合作。”
说了等于白说。简默努力咽下在舌尖翻滚的疑问,道了声谢,目送小秘书的背影消失,这才关上了门。
如她所想,秘书很年轻,也很谦逊……
在无法测算脑子里的结会打成几股的情况下,简默迅速对自己喊停,把注意力放至钟磬的行李箱上。
秋末的白天越来越短,七点多的天并未大亮,她就着投进客厅窗户的微弱光线开了箱子,所幸,密码没变。
行李箱万年不变的规整,衣裤和领带被叠得一丝不苟。这方面,她了解他,贴身衣物凡是跟着他出差,多贵多好的都不能再跟他回家,有过第一次,她便知道他出差,要专拣老的。
简默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他的商务装,她大致知道价位,西装以万计,衬衫和领带也要以千计,都娇贵得要命,因此除上身的衬衫,其他都拿去干洗,衬衫也基本手洗。
等整个箱子都理空了,她还是没能找到任何一样和她有关的东西,这也是最出乎她意料的事。
失望之余,她把内袋、外袋都开了,怕遗漏了什么东西,于是,在内袋里找到了一个首饰盒。蓝色的绒面,精致有余,小巧不足。她带着一丝忐忑打开,里头躺着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侣表。
手表是简约而不简单的风格,白盘黑皮,蓝钢指针与表冠上的蓝宝石发散的深邃味瞬间让这对手表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好眼光,也符合他的个性,简默很中肯地评价。
疑问是,女款的表是送给谁的?假使盒子里只有女款,她会毫不犹豫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