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擒+番外 作者:沈星辰(晋江2014.2.16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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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英国读书。”
“这样啊,你怎么都不和我们联系呢,虽然你爸爸妈妈——”她还没说完,张凉便在旁边轻轻咳嗽起来,会意后赶紧换了个话题。
“你现在有地方住吗?要不然搬到家里住,还可以陪陪张姝羽。”
“我已经找到房子了,挺好的。小羽今天不在家吗?”
“哦,她呀,毕了业也不知道找工作,就知道天天和同学在外面玩,不过我跟她说了,今天要会早点回来的。”
温凉淡淡地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干脆沉默下来。
张姝羽是张伯伯唯一的女儿,和温凉同岁,两人从小一个幼稚园长大,关系不错,只是到了高三温凉因为家庭缘故,没有结业便直接被送到了英国,两人也就断了联系。
这一别,就是四年多。
客厅完全静了下来,温凉倒没觉得尴尬,她本来话就不多,人如其名,性格温温凉凉的。张凉正想问她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就听见门口传来噼里啪啦的敲门声。
一进门张姝羽便把包摔在沙发上嚷着怎么还不吃饭,张凉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才发现沙发的一角,温凉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脸上似乎还带着若隐若无的笑意。
张姝羽除了惊讶,更是错愕,她怎么回来了?
张姝羽对温凉没有表现出半点热情,只是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温凉似乎早就料到了她这个态度,不卑不亢的站起身,微笑地说:“小羽,好久不见。”
张姝羽对这个招呼置若罔闻,哼了一下便径直走向餐桌了,张凉看着女儿这个态度,整张脸都黑得沉下来了,刚想发火,就听见温凉理解地说:“伯伯,没事,我走的时候没和她打招呼,四年没见今天又来得这么突然,她对我生气可以理解,过段时间就好了。”
她的嗓音淡淡的,没有丝毫的怨气或者其他情绪,脸上的表情也是恬淡无争的,仿佛置身事外单纯地评价一件事。张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温凉,一股愧疚翻涌在心头,上不来下不去。
“你别在意,她和谁都是这么个态度,过来吃饭吧!”
谢蓉凭着记忆又做了几道温凉曾经爱吃的菜,还特意摆在温凉的面前,温凉心里一阵暖意,这是回国后她第一次有一种归根的感觉,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记得他的。
温凉刚夹了一筷子,就听见张姝羽就挑三拣四地说到:“我说过我最讨厌香菜的味道,闻也闻不得,谢蓉我说过多少遍了!”
她竟然直呼谢妈妈的名字,温凉的心被刺了一下,几年不见她越发地刁钻盛气凌人起来。
谢蓉站在一旁,讪讪地解释:“今天菜不够,我临时加的几道——”
“小羽,你就别说谢妈妈了,她是因为我——”
还没等温凉说完,张姝羽却已经气冲冲地扔了筷子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坐在上位的张凉忍无可忍,朝着她的背影吼到:“你还吃不吃?”
“不吃了,闻着味道就想吐,谁爱吃谁吃。”
一句话把张凉气地够呛,脸沉地像块冰块,温凉面无表情地把盘子里的香菜夹到自己的碗里,又慢慢地吞下去,和曾经的味道一模一样。
晚餐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用完,吃完饭温凉道谢告辞,张凉不好意思多留,把温凉送到门口,“温凉,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我,就把我当爸爸一样,好吗?”
他说得像极了一位父亲,诚恳真挚,温凉眸子一热,点了点头。
张凉目送她走到走到小区门口才转身进了屋,刚出小区门口,温凉就被谢蓉喊住了。
“谢妈妈,你怎么出来了?”
谢蓉很自然地牵起了温凉手,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安慰:“我出来送送你,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温凉,这几年过得好吗?”
温凉垂头沉默不语,静静感受着手掌传来的的温暖力量。
“你现在住在哪里,我有空好去看你。”
“我和别人一起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
谢蓉的眼睛马上便模糊了,她曾经受恩于温家,这孩子自己看着她无忧无虑地长大,何时又受过这样的苦,真是世事无常。
“谢妈妈,你在张伯伯家经常吃苦吗?”想起刚才张姝羽恶劣的态度,温凉担忧地问。
她自己已经过得如履薄冰却还担心着她这个老妈子,谢蓉又是心疼又是怜惜:“没有,我很好,小羽平时也没有针对我,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不要担心,你现在一个人,更要好好照顾自己。”
什么原因?大概是她回来了,她觉得受到威胁了吧!
回到家,莫小瑰正在房间复习,温凉怕打扰到她,轻手轻脚洗了澡早早地回房间睡下了。第二天,不出所料,一早下去买早点的温凉在楼下就被张姝羽堵住了。
还没开口张姝羽便劈头盖脸地问:“你这次回来想干什么?”
“我没想要干什么。”
“你不会以为你和齐矜还有机会吧?”张姝羽冷嘲热讽,脸上也带着几分冷笑。
“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
“那你回来做什么?”
“我的父母在这里,我还要别的理由回来吗?”
她的声音很清澈,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张姝羽却听出了她对自己浓浓的讽刺。
“好,你趁早死了那条心,别以为旧情还能复燃”,她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得意,慢慢凑向温凉的耳边说:“告诉你,他已经和我上床了。”
她说得缓慢极了,一字一句像是挑衅一般。
他们已经上床了,温凉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但很快她便笑了起来,声音也冷得没了温度:“那恭喜你,花了四年的时间,终于搞定了我不要的男人。”
自始至终,她都这么平淡地回答着她,句句凌厉却切中要害,即使是她用尽心机搞定的男人,也是她不要了的。张姝羽的脸顿时变得土灰土灰,带着怒意死死地瞪着温凉。相比之下,温凉就表现地平淡多了。
她是涅磐的凤凰,在阵痛,撕裂,绝望,呐喊中早就已经蜕变,即使是恋恋不忘的初恋,在这惨绝人寰的四年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齐矜,是温凉的初恋,同样,也是张姝羽的。
温凉最后瞥了一眼气得发抖的张姝羽,径直上楼去了。
转过身的一瞬间,温凉脸上保持的微笑就垮下来了,心里憋闷的那方土地瞬间崩裂,熟悉的思恋山崩一样的涌出来,齐矜,齐矜,你还是没有安静地等到我,一如我们都不再是曾经约好的模样。
本来想着这几天联系齐矜的,拜张姝羽所赐,现在一点欲望也没有了。
姐姐好酷
因为答应过莫小瑰的一顿火锅,下午看她一直闷在房间里复习,温凉便一个人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火锅的食材和底料。
在厨房忙了半天,小瑰才顺着香味摸出来,神情看上去也有些倦怠,见温凉把已经做好火锅端上餐桌,马上对着她绽放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
温凉给她递过筷子又盛了一碗饭给她,坐了一下午题的小瑰这才觉得腹内空空,立刻大快朵颐起来。火锅的味道浓而不刺激,入口回味无穷,小瑰由衷地赞到:“姐姐,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
莫小瑰点了点头,却觉得温凉有些郁郁寡欢,听到她的赞叹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安静地吃自己碗里的饭。
“姐姐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温凉想了想精准地回答:“高级法医,不过下周一才会正式就职。”
她刚说完就看见莫小瑰微微张着嘴巴,满脸的吃惊,又带着些许崇拜。
“法医,是那种在凶杀命案现场勘察,化验尸体,判明死亡原因、时间,然后马上推断出凶手的那种吗?”
温凉看她噼里啪啦地发问,不想笑也被逗笑了,“没有你说地这么厉害,推断凶手的过程并不属于法医的工作范围内,除了凶案现场,法医还可能会对医疗纠纷案件或则重大事故意外灾害进行鉴定。”
“好酷!”
“很酷?你真的觉得酷吗?这个职业的心理承受压力是很大的。”
“就是因为与寻常工作不同,才显地意义非凡啊,况且还可以救人。”
“救人?通常我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死了,而且死地千奇百怪。”
莫小瑰听到这里似乎已经想到了那些场景,平时看了那么多电视剧,虽然对那些侦探法医法证很佩服,可真的要她去近距离接触那些死人,她吓得恐怕心脏都要跳出来。
“其实我觉得姐姐的气质很你的职业很适合呢?”小瑰又笑嘻嘻地说。
“我的气质?”
“对呀,姐姐看起来就是那种内心特别强大的人,悲喜也不外露,虽然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不过我知道姐姐是个很温柔的人。”
温凉笑了笑,没有评论她对自己的看法。
相处了仅仅两天的女孩说她很温柔,曾经却有两个男人说她很冷,冷漠的冷。
“姐姐,你大学就读的是法医专业吗?”
“恩,除此之外还对行为分析心理学有些研究。”
“行为分析心理学?是不是看一个人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她的问题实在可爱,简芝成功地被她第二次逗笑了,仰着头逗她:“那你介不介意我分析一下你?”
莫小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才不会相信只相处了两天的人会这么轻易看穿她。
“你有男朋友,而且你偏科,英语。我说得对吗?”
温凉分析完,便微笑地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女孩子,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由狐疑变成震惊又变成佩服,嘴角的弧度越扩越大。
“全中,你怎么会知道的?”
“很简单,行为分析不过是需要比常人更多的观察。前天早上你搬书来,我说要帮忙,你说有劳动力,光凭这一点实在不能证明他是男性,可是你离开的时候特意在门口的镜子前细致地理了理头发,女孩子爱美也没什么,只是我记得你说计程车还在下面等,你却不是直接下去,我想如果
车上是女生的话你不会这么在意你的样子。第二趟你上来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到窗口挥手,而且笑得——特别甜。至于偏科,那就更简单了,你搬书来的时候我看到一本电气自动化的书,那应该是你专业的书,后来你把书放进书柜的时候我看见你专业书的资料不过四本,而英语的复习资料就有七本,所以我推测你偏科。”
听着温凉头头是道的分析,莫小瑰佩服地眼珠子都快要掉到饭碗里了。
“姐姐……你不会也经常这么分析别人吧?”
“不会,看穿别人未尝是一件好事,很多时候知道了也装作糊涂而已。”
“那岂不是很累,如果以后男朋友对你说了小小的慌,你一分析却知道了,那岂不是心里会很难受?”
“那就找一个不会对我说谎的男人!”
见莫小瑰咬着筷子若有所思,温凉用筷子轻轻敲了敲桌子,“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姐姐以后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子,要比姐姐还聪明男人——哎!”莫小瑰皱着眉头自顾自地重重叹了一口气,好像在为温凉的终身大事着急一样。
她未来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子?温凉从来没有想过。
由于温凉在英国呆了四年,英语很好,便主动要求适当帮小瑰补习一些语法和口语。
正式上任的前一天,温凉正觉得呆在家里无聊,就意外接到了邹文的电话。邹文是父亲曾经公司的首席代表律师,比父亲小四五岁,父母出事后,便是他秘密把自己送往英国的。刚入学很多复杂的手续也都是邹文帮她办的,记得那时候刚到英国,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在那边打理好一切照顾了她一个月便急匆匆的回国了。
温凉赶往约会地点的时候,邹文已经等着她了,笑着打过招呼便坐了下来。
邹文看着温凉很自然地对自己微笑,整颗心也安慰了许多,这么温和的笑还是好多年前一次在公司偶尔碰见她,她这样纯粹得对自己笑过。后来,温纪中出事,他受温纪中所托把她送往英国就再也没见她笑过,她那时处在完全陌生的环境,失去亲人,敏感多疑,就像一头受伤的小兽,他不放心害怕那个孩子崩溃或者自杀,所以推掉工作在那边陪她呆了整整一个月。
而现在,她坐在对面,脸上是那种经历过后所沉淀下来的宁静,看来她比自己想象地要坚强很多。
事实上,除了坚强,别无退路。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望了十几秒,都没有开口说这四年都发生什么,经历了这么多变故,能在这种轻松的环境下坐在彼此的对面,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半晌,邹文才从衣服口袋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温凉的面前。
温凉不解:“这是?”
“这张卡里除掉利息有一百万,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最后一笔遗产,他拜托我一定要在你回来后交给你,现在你回来了我想自然有用得到的地方。”
“可是——当年我爸爸的财产不是都冻结了吗?”
邹文看着温凉疑惑的表情平静地说到:“是这样,不过这笔钱不是公司的钱,来路干净你可以放心地收下。你父亲,除了是公司的董事以外,更是一位父亲,没有哪个父亲是不为孩子着想的,之所以嘱咐让我在你学成归来后给你,我想你父亲有他自己的深思熟虑。”
温凉握着卡却觉得沉甸甸的,她的父亲,即使在自己四面楚歌的境地下也为她做了最完备的打算。在邹文安静的注视下,温凉的眸子很快便弥漫了一层雾气。
“谢谢。”温凉喉咙堵住小声说。
“不用道谢,你父亲对我有知遇之恩,当年不是他支持我提拔我,我现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你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直接来找我,不必觉得会麻烦到我。”
他这么说,温凉觉得心热热的,眼眶也热热的,泪水打折转却没掉下来。对于温凉,邹文曾经以父亲的角色存在过一段时间,在初到英国的那一个月,对他体贴入微的照顾,除了感激,更有一种发自内心依赖,他的身上似乎有着爸爸的感觉。
只是后来,他也走了。
曾经沧海
周一温凉起了个大早,虽然住的地方离法证事务所只有十来分钟的步行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