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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戚墨如深+番外 作者:月在未中央(晋江12-09-11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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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我送你回去!”沉默片刻后,下楼的脚步声响起。戚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几分钟后看到楼门口出现了两抹身影,女生低着头,男生单手拎着书包,两人并排走,明明很近,却发佛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她怔怔地盯着两人的背影,或许是眼神过于热烈,那男生竟然转头向她所站的位置看了一眼,吓得她赶紧闪进阴影里。虽然只是一眼,也让她看清了那人是外联部的林萧墨。
  残忍的温柔,这是戚佳对那晚事件的唯一评价。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希望都能给我点意见,超业余、超二的我,自己给自己加油。


☆、鲜活的记忆

    记忆是如此奇妙,n久前的匆匆一瞥,印刻在心里,拿出来时,竟然鲜活得如刚刚发生。
  默默啃掉最后一个鸡翅,戚佳端着一杯果粒橙慢慢地吟着,一口、一口,很优雅的样子,让人怀疑她杯中黄色的液体是否是琼脂甘露,抑或醇香的美酒。但如此热闹的聚餐会上,这样的优雅显得不合时宜,她应该像那些端着酒杯穿梭在桌子中间同仁们一样,相互说着或违心或真诚的话,拼酒贫嘴、彼此恭维,可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跟他们不一样了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仔细回想起来,应该是父母相继下岗那年吧。初三上学期的期中考试后,参加完家长会的妈妈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哼着小曲在厨房给她做最爱吃的水煮鱼,而是同爸爸在里屋小声地说着什么,明显的遮掩,让戚佳隐隐觉得家里应该发生了大事,大到父母最引以为傲的成绩都盖不住了。
  晚饭时,母亲告诉她,爸爸也下岗了。也,15岁的戚佳敏感地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原来妈妈在早两个月前就办理了下岗手续。
  那晚,是戚佳生平第一次失眠,连冗长、乏味的新概念都没能引来瞌睡细胞。她睁着眼,脑子里跳动着不明的字符,完整的拼凑出两个字:下岗。
  第二天,她同往常一样早起,看着桌上妈妈买来的豆浆油条,那是开学时自己嚷着早餐不吃面条要吃豆浆的成果,那时,妈妈应该下岗了吧,可是他们还是满足了自己的无理取闹。把油条塞进嘴里,面碱的涩味占据味蕾,隐忍了一天一夜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掉在碗里,砸在手上,灼得人生疼。大口吞下一口豆浆,忘记加糖,苦苦的,戚佳突然发现,还是妈妈煮的面好吃,以后,应该不会再吃豆浆油条了。
  母亲下岗后一直在做钟点工,帮人洗衣服、打扫卫生,说难听一点就是帮佣。父亲在一家私营水泥厂里帮着调试机器,工资不高,刚够一家人的开支。看着更加辛劳的父母,戚佳觉得唯有更努力地学习,以优异的成绩才能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她用最短的时间收起了15岁女孩该有的烂漫、天真,把一切转换为学习的动力,每一次大考小考都牢牢地占据着年纪第一的成绩。
  考最好的高中,上最好的大学,让父母过上最好生活。这是戚佳在日记本的扉页上写下的话,她一直相信知识就是力量,直到那天看到床上遍体鳞伤的父亲。
  永远无法忘记彼时的心情,夹杂着心疼、愤怒、痛恨,但铭记的却是浓重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一直充斥在戚佳以后的生活中。自己的父亲因为被怀疑偷了厂里的煤
  炭遭到保安队长的毒打,那个瘦弱得近乎单薄的身躯是怎样扛过雨点般的拳打脚踢,那个骄傲得连求自己姐姐借钱都不肯的男人是怎样忍受这样莫须有的指控和侮辱……看着父亲淤青的脸和仍在流血的伤口,听着母亲呜呜咽咽的啼哭,仇恨的种子破土发芽,她冲进厨房,抓起母亲剁骨头的砍刀,疯子一样冲出家门,甚至没来得及放下书包。
  邻居追上她时,她已跑过了家门口的小桥,那条她每次都走得颤巍巍的青石板桥,他们抓住了她,费了很大的劲才夺下她手中的刀,押着她回家。
  父母被她的举动吓坏了,母亲死死地抱着她,嘴里一直念叨着:你不要傻,不要傻啊!父亲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戚佳知道,凭自己永远无法帮父亲报仇,知识可以让自己得到别人的赞赏,但不会帮她鞭笞那个混蛋。以暴制暴,是唯一出路,却是她无法触及到的路。戚佳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渺小和微弱,也对自己为之奋斗的信念产生怀疑。
  她倒在母亲的怀里,那些苦口婆心的劝阻游离在耳边,报仇、报仇,一个声音在心里呐喊,可是在她认识的人里谁能帮自己,好像除了谭弋。
  谭弋是她的同班同学,学校的风云人物,据说家里很有钱,还养着一群打手,仰仗着家里在县里黑白通吃的地位,他在学校里算得上是个小霸王,手下跟着一群小啰啰。戚佳不知道他会不会帮自己,但她却做好了不顾一切也要让她帮忙的打算。
  那晚,妈妈本是不准她去学校上晚自习的,是她再三保证不会冲动,还主动提出让邻居送她去学校,妈妈才勉强放行。
  一到学校戚佳就站住班级门口等着谭弋到来,后来想想,那时虽然自己和他同班,但三年来基本上没说过话,如果不是父亲鼻青脸肿的样子一直占据着自己的大脑,估计她是没有勇气去堵一个传说中的风云人物。
  当戚佳看到谭弋踩着上课铃声从操场拐进楼梯时,她急忙往下跑,看到他时,胳膊一伸,拦住去路。
  看到谭弋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诧,不等他开口,“你帮我去打一个人行不?” 
  见对方疑惑地看着自己,她继续说:“我求你,去帮我打一个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帮你做作业、考试时给你传答案,我帮你买早饭,打水、做值日……”她一口气说了自己能想到的,能做到的所有事情,急着想说清自己的筹码,少得可怜的筹码。声音越来越小,小得自己都听不清,最后,那些从看到受伤的父亲时就一直憋着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泻千里。
  她深深的低着
  头,生怕谭弋看到自己的无措和眼泪,也没有发现对面那个男孩眼睛里流露出的心疼和怜惜、还有那只微微抬起又轻轻放下的手。
  听不到任何回答,戚佳在心底笑话着自己,凭什么人家要帮你的忙?凭什么姑姑们都怕惹上的麻烦要让一个只能算得上认识的人去担,她努力地扯起一抹笑容,抬起头,认真地说:“对不起”。迅速转身,拔腿就走。
  “你要打谁?”
  背后声音响起,戚佳顿足,还来不及回答,谭弋再次发问:“打谁?”
  戚佳转过头,张口想回答,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不知道混蛋是谁,她羞怯地低下头。
  “你总该告诉我打谁吧,要不怎么帮你?”戚佳发现谭弋的语气变得急躁,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在耍他,她抬起头,看着谭弋皱紧的眉头,似乎是发火的前兆。顾不得不好意思,赶忙说:“我不知道”,并迅速补上一句:“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谭弋的眉头皱得更紧,严肃的表情,让她有点害怕这个传说中的风云人物。
  “他欺负你了?”
  戚佳摇头,又点头。谭弋被她弄得一头雾水,一把扯起她的袖子,拉着她往顶楼走。
  “这里没人,说吧”谭弋背靠阳台,眼睛盯着楼顶上的避雷装置。戚佳断断续续地说清了父亲被打的事情,并回答了谭弋提出的一些关键问题,比如父亲厂的名字、有几个人对他动了手。
  戚佳看到谭弋用小灵通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告诉她,“你什么都别管,这事交给我。”
  她哽咽着说谢谢,然后被谭弋撵回教室自习。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码子,希望对得起点击的那些人
  不过大家能不能给点意见,多少留下点评价吧,第一次写文,只有一个框架,想到哪里写那里
  但是,发现码子是件愉快的事情。
  多提宝贵意见啊


☆、5。鲜活的记忆(二)

  回到教室,戚佳软软地趴在桌上;把头深埋进臂弯里,不想让同桌看到自己哭红的双眼。
  第二节晚自习中途,谭弋才走回教室,面无表情地走过她身边,坐回座位,然后从课桌里拿出漫画,大方得摊在桌上,旁若无人的看起来。
  戚佳就这样扭着头,一直看,引得周围的同学都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去寻找目标物。  “干嘛呢,你!”同桌用笔戳戳她。
  “没干嘛!”
  “没干嘛,你拿含情默默的眼神这么盯着人家,全班都在看你呢!”
  直到此刻戚佳才发现,几乎全班同学都在看自己,很多人隔着老远的距离都在观察战局,时不时地用余光打量着她和谭弋。她尴尬地扭回头,盯着桌上的地理练习册,耳朵红得似傍晚的彩霞。教室里,窃窃私语声很大,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成了他们的八卦对象。正在烦恼怎么解释,突然后面传来谭弋气急败坏的声音:“有毛病,找死吧?”。她不敢回头,努力把自己埋进卷子里。
  下课铃声成功解救了尴尬的戚佳,同桌扯着她的手去厕所,一路上威逼利诱,试图套出一些她和谭弋的八卦。可问死了,戚佳也就一句“真的没什么”,闹得同桌很没劲,可是他们真的没什么啊!
  那天楼顶一别后,谭弋再没找过她,见到她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好似从没有跟她打过交道,戚佳忍不住地想:难道那些围追堵截的画面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吗。
  不过,很快发生的事告诉她一切都不是梦。晚自习回家,妈妈一脸严肃地把她叫到父亲床前,指着一大堆的礼品问:“你怎么招惹上谭家的?”戚佳低着头,思忖着妈妈话中的意思。
  妈妈见戚佳的样子,气得指着她说:“你为什么要去招惹他们,他们是惹得起的吗?你以为人家帮你忙是白帮的啊,我们哪里有钱去答谢人家?”戚佳听出妈妈语气中的慌乱,那是父亲挨打时都没有过的慌乱。
  “你也别骂佳佳了,老黄赔的钱我们一分不要,这些东西也给谭家拿去,再不行,就再给点钱,当是请他们吃顿饭。”爸爸开口为戚佳解围。
  “你说得轻巧,谭家人那么好打发,哎,这顿饭不好请啊!”妈妈看着她,“佳佳,你跟妈妈说实话,你怎么会找他们,谁给你搭的桥,人家又没有说事后怎么答谢?”
  戚佳摇摇头,她不明白,按照妈妈的意思,叫谭弋帮忙还需要手续费吗?
  爸爸拉住了又要发火的母亲,对她摆摆手,“佳佳,你先去写作业吧,早点睡,其他事爸爸妈妈会解决的。”
  戚佳恍惚地坐在书桌前,一
  个字都写不下去。想想妈妈的话,有点后悔自己不知深浅就找谭弋帮忙打人。她把脸贴在桌上,钢笔在稿纸上胡乱画着。
  敲门声响起,换好睡衣的妈妈来叫她睡觉。戚佳应诺着,看妈妈准备带上门,“妈,我是不是惹祸了?”她叫住母亲。
  妈妈反手关上门,坐在床上,把事情来弄去脉告诉她。原来,下午那个打人的保安队长带着打过父亲的几个人,拎了一大堆的礼品和两万块钱来家里赔罪,又是下跪,又是保证要足额赔偿爸爸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只求父母能网开一面,让谭家饶了他。在这个老黄的叙述下,父母才知道,赫赫有名的谭家仗义帮忙,非但揍了所有参与者,还勒令他们必须给出赔偿,请求父母原谅。这拨人走后,父亲厂里的领导也来了,好话说尽,归根究底就一个意思,请父母高抬贵手,请谭家罢手。
  戚佳的父母是老实人,从来没有和谭家的任何人打过交道,那些个有钱的亲戚也绝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去欠谭家的人情,送走两拨人后,他们唯一想到的就是女儿。
  “佳佳,没事,我们下午都托人打听过了,这种事情,大不了就是花钱请他们吃饭。就钱的问题,我们医药费什么都给他们,估计他们也不会很黑的。”妈妈安慰她。
  “不过,你要答应妈妈,以后不要去招惹这些人,他们跟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惹不起的,懂不?”妈妈叮嘱。
  戚佳点点头,再一次为自己的莽撞后悔。
  第二天早饭时,妈妈吞吞吐吐地说:“佳佳,你要不去问下那个搭桥的人,要怎么个谢法?”
  “嗯。”戚佳背着书包出门。
  猜到谭弋会踩着铃声到,所以戚佳在校外堵他,离上课还有2分钟时,她才看到谭弋,不慌不忙的样子,不像去上课,倒像是散步。
  谭弋看到她时惊了一下,戚佳站定在她面前,突然发现他好高,平视时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还有略突出的喉结。
  “谢谢你”戚佳真诚地道谢,还略点了下头。见谭弋没有说话,她突然想到母亲说的答谢礼。
  “对了,你想要什么来作为谢礼”问完这句话,戚佳竟然看到谭弋的喉结动了一下,她微仰起头,看着他,长那么大从没有跟一个男生那么近,他不像典型的西南人,小麦肤色,壮硕的身形,显得很有力量。
  “我要你”戚佳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看着谭弋。直到他又重复一遍,我要你。
  现在想想,戚佳应该为当年自己是个标准的好学生,没有看过所谓的不良小说而庆幸,至少她没有把这三个字理解为那个意思,
  只是把她理解为,谭弋要自己做她的女友,不过,对于单纯的戚佳而言,这也足够她脸红心跳的了。
  她学着鸵鸟的样子,低着头,下巴都碰到了锁骨。脸红得发烫,像要烧着了一样。聪明的脑袋没有经过计算便开口说出:“好,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目光坚定。
  她以为谭弋至少会对她有所表示吧,总得宣示下主权和占有吧。说白一点,总得拉个手,亲个脸吧。可是,什么都没有。她听到谭弋哈哈的大笑,嘲讽着问她,你给我做女友想让我丢脸死啊!然后告诉她,什么礼都不要送,他家里人也不会要。如果真要还人情,就先欠着吧。
  当戚佳告诉妈妈是自己的同学谭弋帮忙,并且对方不要任何答谢时,父母如释重负。可是戚佳却高兴不起来,她难过的是谭弋对自己□裸的嫌弃。
  后来,他们不再说话,又回归到这件事之前的样子,点头之交都算多余。戚佳看着他走马灯一样的换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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