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味果奶墨星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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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黑色的旅行包,两个抽着烟的男人,看似云淡风清的场面却让躲在一边的墨星吓出了一身冷汗。
直觉告诉她,这一定不是一笔合法的交易,平静里透着肃杀,两个男人身上透露的危险气息也愈加浓烈;只是想离开却不那么容易,脚仿佛种在了地上,怎么也动不了。)
喀嚓喀嚓的声音一记一几扣着她的心,那是枪,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贩卖枪支,就算不死,这半辈子也得在监狱里渡过。
上次一见,只当他是个有块小地盘的小混混,没想到他竟干着这么危险的勾当。
墨星捏紧了书包,心里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她也不知何去何从。)
“我的货当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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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很满意,快速的收起了枪,拎起那个黑色的包,最后与他握了握手。
“下次有这么好的货可别忘了我。”
“我哪一次不是把最好的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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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星紧紧贴在墙上,听着其中一个脚步渐渐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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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呢?他还在原地吗?
“老九,让你开车来接我,你死到哪儿去了?”
“……”
“晚饭?最近身体有点儿虚,是时候该补补了,不如就吃猫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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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就有只黑猫,不如抓回去,一起煮了吃。”
“……”
他开始走动,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接近;墨星抱着书包慌张的左右看,试图寻找一条可以最快逃离的路线。
“怎么烧?你是猪脑子吗?清蒸红烧随便只要能吃就行”
“……”
不等一口气提上来,墨星抓起书包夺路而逃。
尽头那个人却在大笑,“可惜,让它给跑了;我告诉你,五分钟内你不出现,今天就把你上锅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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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直到江堤才停下,惊魂未定,靠在树上直喘粗气。
她将书包扔到了地上,颤抖的手拉开拉链,从包里抽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捏在手里端详了半晌。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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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了起来,伸手用力一掷,将那本破旧发黄的书扔进了江里。
她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她从未见过那个站在阴影里的男人,从来没有
晚餐的桌上没有猫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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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餐桌前,蓦然就想到这个,她楞在那里,茫然望着满桌的饭菜。
可惜,这并不是为她准备的;她的母亲远在大洋彼岸,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她烧那么一大桌的菜;还要堆满笑容为她添饭添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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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去的,寒卓却全部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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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意的,与他眼神交汇,这一次,她没有再躲开,这样望着他,仿佛很近其实却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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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读着她眼底的深意,却又低垂下眼帘,不再看她。
“卓儿,今天晚上就住在家里吧。”父亲忽然说道,“你母亲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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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依然不擅长交流,只得埋头苦吃。
“你得多住几天,宿舍有什么好,什么都没有,你倒住地挺高兴。”后母把菜夹到了寒卓的碗里,还不忘斜了他一眼,埋怨几句。
父亲转向墨星,只淡淡的一瞥,“快些吃,吃完了就却复习,真不明白,你的成绩怎么老上不去。”
“不如在学校里请个老师替阿墨补习,你看一来熟悉阿墨的情况,二来也够资深啊我们家寒卓也好放心去找工作啊”
“工作,对了,卓儿的工作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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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留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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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校”后母几乎是尖叫了出来,“你要做老师?”
“你们不也都是老师吗?”
“这……这不一样……你可以有更好的前途,那家大型医院早在你大二那年已经和你联系过,希望你在毕业之后能过去;毕业了你又要考研,人家也同意等你,这回可到好,你竟然要留校做老师。”
“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留在学校里。”
“好什么好?你知道学校和医院的待遇差多少吗?”
“只要够用就行。”_
“你懂什么,以后你还得娶老婆,买房子,有了孩子之后又是一笔开销,没有钱行吗?”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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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满是压抑又尴尬的味道,墨星加快了速度,只想快些解决这一餐。
这个家仿佛与她隔绝了,他们不接受她,她同样接受不了他们。
关上房门,刚翻开书包门就被叩响,外头是寒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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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是我。”
墨星一怔,顿时慌了手脚,下意识将书包塞进了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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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寒卓显然有些局促,眼神闪烁似乎有话却不能言。
“我来看看……如果有什么题目不懂,你可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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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淡蓝色的衬衫,一条洗地发了白的牛仔裤,短短的发,温驯的眼,配着一副无边的眼镜。
“上次的题不是做完了吗?有不懂的地方你也都替我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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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摘了一些题……”
墨星看着他手里的书不由心生厌烦,皱着眉只觉得烦躁不已。
无奈,只得接过他手里的书,却不经意擦过了他的手指,白净细长还有冰冷;她慌忙缩回手,指尖却沾染了他的寒意,霸道的侵蚀了她的温度。
“你坐那儿吧。”
她指了指书桌边的一张椅子,一边磨蹭着从床底下掏出了书包。
寒卓疑惑地望着她,“你的书包……”
她低下头翻了翻白眼,“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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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卓好象有些焦虑,手紧紧抓着桌沿,却默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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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过猫肉吗?”
(
“猫肉……小时候……有过那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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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猫肉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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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了,忘了是什么滋味。”
“猫肉应该是冬天吃的吧。现在的天气不该吃猫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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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怎么……你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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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从不吃猫肉,只不过有人搞错了进补的季节。只怕吃了下去,会流鼻血。”
“你的朋友吗?”(
“不算是……”
寒卓松开了手,轻轻靠在椅背上,环顾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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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乱的空间,有些地方已经铺满了灰尘,这并不像一个少女的房间。
她不懂得照顾自己。
墨星偷偷看着他的手指,竟有种手术刀般的锐利感。她忽然想起,这双手覆在她眼睛上的感觉,那个时候,仿佛是温暖的。
“卓儿……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后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寒卓直起了身,眉宇间有些厌烦。
眼光在地上绕了两圈之后,站了起来,终于推开门走了出去。
墨星赶紧贴着门,偷偷听着外头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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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真像个哥哥的样子,一回家就钻到小姑娘房里。”
“妈,你胡说什么。”
“胡说?你跟我听好了,你们虽然没有血缘,但名义已经定了,就是兄妹,你们可别跟我乱来。我会和你爸爸说的,让他替阿墨另找一个辅导老师。”
又是一阵争执,以寒卓拂袖而去作为结局。)
墨星拉开了窗帘,只见寒卓站在楼下,作势要走,又回头望了望她的房间。
他看到了她,只得向她抱歉的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离开或许是他最大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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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说,今天你哥哥有事,你就明天再去吧。)
墨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让寒卓为她补习。或许是想讨好继母或许是想拉进他们的关系也或许是想让寒卓做为她的榜样存在。
不过无论哪一个目的最终都没有成功。
冰淇淋在阳光下融化,就像梦想在现实中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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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化了,快吃啊”百万推了推她,“你到里面坐,这里太晒。”
这是百万家的修理工厂,有很高声誉,全靠父子两人的高超技术。
“算了,都化了,不要了。”墨星把冰淇淋扔进了垃圾筒。
“等一会儿,我忙好了,请你到对街去吃冰。”
“对街有冰饮店吗?”
“有,最近新开张的,听说味道不错。”
墨星向对街张望,果然有一副高挂的招牌。招牌下停着两辆车,其中一辆摇下了车窗,向他们这边张望着。
“百万,生意来了。”
两辆车开动,缓缓停在了墨星面前,走下一个年轻男子,有些面熟。
“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叫百万的。”
“就是我,有事吗?”
“你就是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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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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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带头的那人抽了支烟扔给百万,“听说你改车很在行。”
“你们要改车?两辆都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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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有这一辆。”
百万绕着车转了一圈,“好车,你想怎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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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改之后再谈,我可是慕名而来的,所以丑话先说在前面,改的让我不满意的话,你就得把这几辆车给我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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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只淡淡地笑,点起烟吸了一口,“如果改的让你不满意,我就把厂关了。”
“好大的口气,不如这样,如果改的让我们不满意,你的女朋友就归我了。”(
那个声音从另一辆车上传了出来,轻佻的口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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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顿时火了,握着手里的家伙就要冲上去。
墨星慌忙拉住他,“算了,你替他改就是了,其他的随他说吧。”
“小子,就这么说定了。”
车头一转,就离开了。
又是他,如常的轻佻如常的张狂;她却并不厌恶反而生出些羡慕,羡慕他能那样自由的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
但转念就变成了嫉妒,无法抑制的嫉妒,好似一把火烧穿了她的身体。
橙味果奶《墨星咒》·活着或者死了
活着或者死了天才与白痴只一线之差。
寒卓是学问的天才却是交际的白痴。
寒卓没有朋友,有的只是点头微笑的同学师长而已。他虽有引人的出众才华,却不擅言谈,别人以为他清高骄傲,也就不愿再与他深交。
他只有更加的沉默,所以在别人大谈恋爱的年岁里,他却孤身一人;身边来往的女子竟只有孙墨星这个冒牌的妹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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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人品才学容貌,寒卓都是上上之品,所以继母更是不遗余力的为他寻觅称心女子。~
在沉寂了一个星期之后,墨星又走进了那所知名的医学院;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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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扭不过继母,于是决定中断墨星与寒卓之间的辅导关系。
虽谈不上有多喜欢寒卓,可相处时间长了,她也习惯了他的沉默,反倒觉得这样更自在,若是换一个中年老男人或老女人,又免不了搬出那些大道理在她耳边碎碎念;所以这次道别竟有些惆怅。
没走到宿舍,就遇到了寒卓;这一次却不是一人,他身边跟着一位颇具知性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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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星想,她一定也很聪明,名牌大学毕业,有良好的家庭端正的品格;一定不会像她这样,一事无成沉默窝囊。如果能她也能变成那样,那该有多好。
父亲一定会喜欢她,继母也会对她另眼相看,更会有很多男生倾心她。
而事实上,这样无边的想象和隐藏的嫉妒只会让她显地更加卑微。
或许……听进入更年期老师的唠叨还更好一些。_
只一念之间,再远望,那女子却已与寒卓道别。
墨星靠着树,支着身,望着那个女子渐渐走远。
寒卓站在那里,表情并未有太多的变化,依旧是那样平静如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_
墨星刚想迎上去,一边却又跑来了一个男生,有些稚嫩的面孔,大概是刚入学的新生。
他与他说了几句,便并肩朝前走。
墨星还记得那个方向,正是前一次被警告禁足的地方。
心里有念头一闪而过,鬼使神差的她就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这个地方如常的阴冷,或许是为了更好的保存尸体也或许这就是死亡的温度。~
墨星站在门口打了个寒颤,还是壮着胆走了进去。
刚走两步,就见那年轻男子从里头走了出来,一边还点头道谢,“谢谢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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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卓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没关系,以后注意一些就行了。”
墨星慌忙闪到一边,直到那男子离开了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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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量放低自己的脚步声,只怕会搅扰了些什么。
如同前一次,寒卓留给她的依然是一个高瘦的背影,沉默不语;只是习惯性的抬起手掠过死者的前额,做安息祷告。
“阿墨,你几时来的?”
墨星一惊,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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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转回头,只笑不答。~
墨星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我能进来吗?”
“你不怕吗?”
“你一个人站在这儿都不怕,我怕什么。”
嘴有些倔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怕,靠着墙,一点一点挪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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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尽量靠近寒卓这样会让她感觉更安全一些,从未想过,有他在身边是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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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抹香水的男人,身上只有香皂的味道,一如他这个人,简单而干净。~
“他是我的学长,肺癌晚期;你一定不知道他活着的时候有多胖,临死前却瘦得不成人形,完全认不得是原来的他。人总是喜欢标榜自己的力量,永远打不垮击不倒,但有些东西却
轻而易举地夺走我们的命。可依然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是脆弱的。”
寒卓的表情似乎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他身上有些不同往常的气质,那种阴冷到骨髓里的感觉。
她不想承认却无法回避,寒卓和这个地方似乎格外的契合。
她该如何形容他,一个神父或者一个送葬者还是一个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