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幸郎by韧心(强强 冷酷腹黑皇帝攻 先虐受后虐攻he)-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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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黑擎弹指,两名黑卫军现身。「将这疯女扭送内侍府肃部去。」内侍府是专门负责照顾皇家在宫内生活的组织,其中肃部则是专门真对付那些意图不利于皇室的敌人,它不同刑部是由朝臣参与,光明正大的审判,而乃由太监秘密处决,所用上的刑罚,比刑部不知残忍千百倍,谓是让人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你敢这样对本娘娘!!!别忘了小时候是谁拉拔你的!你敢对我不敬,我儿不会放过你的!现在已经没有人站在你那边了,及早投降吧!!!放开我!!!」修仪刚才还趾高气昂,现在却狼狈不堪,有利的情势让她得意忘形,忘记她现在仍是脚踩黑擎的地,头顶黑擎的天,生死由黑擎掐捏。
女人一路叫嚣着被拖走,黑擎敛下眼眉,冷酷低语:「朕本来…就没有朋友。」周遭充斥着敌人,皇帝…就是如此。
30
墨北与碧衍穿梭在大街小巷,寻访良医,洛阳为首善之都,自有许多名人高手,但愿远行者,却不好搜寻。除了洛阳本城,他俩亦前往附近的城探访,玄武人多半自豪其国,碧衍诚诚意意,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花费好几日功夫,才请到了三四位大夫跟他回去。
「呼,喝杯凉茶吧,辛苦辛苦。」任务圆满达成,碧衍也显得相当满意,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两人在洛阳市中的茶肆叫了茶点,歇歇腿。
「哪里。」咕噜咕噜的大口喝茶,不受拘束,自由自在,哪是规矩众多的皇宫所能比拟。
话说已有半月在外了,宫里……墨北甩头,克制自己不去想不快之事。
「咦?墨北,你看看下面。」碧衍吃着甜糕,偏头说道。
「怎么了?」坐在茶肆二楼的露天台,往下看去,不就是街道吗?
「你没注意到吗?」碧衍皱眉,表情顿时有些凝肃。「武装打扮的军爷变多了,你瞧,我记得前些日离开洛阳时,巡视的都是衙差,频率也不高,可打从刚才坐下起,短短一刻,至少有三队以上的军人经过。」军队驻守城郊,无命令不得擅自入京的。
经碧衍一说,墨北亦察觉不对劲之处,街上的摊贩吆喝一如往常,但此刻看来,却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这些人哪来的?
正待思索,大街上突然一阵马蹄骚乱,大批手持刀剑、杀气腾腾的军队如流水般涌入,不由分说的清道驱人,一字排开,硬是霸道的把路都占了。商贩措手不及,货物散落满地,那些士兵还以刀鞘做扫把,将人家的货物给拍至一旁,蔬果碎烂,汁液横流,华美的布匹、精巧的工艺都不留情面。小本生意怎堪这般糟蹋,几个人跪着磕求军爷给他们时间收拾,却遭狠厉殴打,领首的队长甚至拔刀喝道:「再多阻挠,杀无赦!」
「谁如此恶霸?」碧衍疑惑,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么?他虽来洛阳不久,但这里的治安一向维持良好,纵是大官经过,也是不许扰民的。
过没多久,一顶金帐圆顶的十六人豪华大轿缓缓抬入广场中心,,黄纱层层覆盖之下,似见一人影正襟端坐,头上还戴着金龙珠冠。众人大惊,难不成是皇上驾到???
只见轿前一名中年奸琐的男子,装模作样的高捧起一只黄轴,慢慢摊开朗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隶帝寿终前授命十四皇子继位,遭贼人黑擎窜改圣意,谋得大位,并杀人灭口,屠尽兄弟,苍天有眼,正统之君万幸侥存,而暴君必将服诛,天道必得彰显,朕以上天之子之圣,诏令军民百姓一心,再复玄武王朝光荣之世。」语毕,万名军人齐声举剑大喊:「暴君服诛,天道彰显!」声势之大,撼动整个洛阳城。
「不好,这是叛乱啊。」碧衍叫糟,京城被控,还不见勤皇军护驾,这也没有比此更险恶的情势了。
「我立刻回宫。」墨北丢下这句,已不见踪影。他飞越在屋瓦檐宇之间,躲避叛军盘查,为什么要回去?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与黑擎的感情纷纷扰扰,爱也好、恨也好、和也好、分也好,但有一点始终是清楚的──他不要黑擎死。
那是他最微小的固执。
正宫门前叛军陆续到着,与镇守玄宫的黑卫军对恃,墨北改弦易策,绕至偏门,那儿还未遭封锁,但明显增多的黑卫士,不难看出烽烟弥漫前的紧张。
「站住!来着何人!」侍卫阻拦了墨北。
「我有令牌。」他掏出黑龙令,侍卫小队长一惊,遂问:「您是韩墨北公子?」这称呼让他有些讶异,但仍点头称是。
「对不住,早半月前皇上已经下令,将您的名字从红册中删除,并收回桂木院,您已经不是西苑的人了,黑龙令皇上仍许你持有,但只能出宫不能再入宫,趁现在叛军还没将洛北门控制,您快从那边逃走吧,只要这令牌,关防都不会为难您。」
「你说什么!?」墨北扬声愕道,不可置信,黑擎这是什么意思!
「墨北公子快走吧,再晚就迟了,叛军兵临城下,皇上一纸谕令,任嫔妃自由抉择,留走随意,树倒猢狲散,西苑如今已经空无一人,所有的皇子公主也移至安全处所,这里即将成为血腥杀戮之地。」小队长好意相劝,回身继续坚守岗位。
背叛的人多了,偶而有几个忠心的笨蛋不也挺好。黑卫军誓死守护黑皇,不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倒下,绝不罢休。
洛阳繁花,终有落尽之时。
31
御书房
桌案上仍是一叠叠的奏折,只是已经没有批改的必要了。
说也奇怪,黑擎每日过目的书件,没上千也有成百,这数量在诸国之中,已是惊人,但人皆记得他夜夜春宵,醉酒花丛,却无人赞扬他勤奋政事,将一个复杂大国治理得有条不紊,若要中肯评论,黑擎在位,难过的人只有官儿,顶着喜怒无常的上司时时战战兢兢,百姓倒都安居乐业,比他父皇黑隶的年代还要安稳。
但谁会在乎他的努力?没有。就连黑擎,也没把自己当百姓的明君。他在混乱争斗中登基,求的只是生存,仅此而已。
黑擎望向窗外,皇宫位地势之高,京师风景一览无遗,城内有几处喧嚣冒出浓烟,空气中满是惊惧及不安,叛军在做什么?纵火焚烧民宅、搜刮财物?还是威胁清算没有表态支持的官吏?肯定两者都有。
黑卫军只有三千人马,光包围玄宫的叛军就有万余名,洛阳城外还有两万,最近距离能驰援的只有戍卫将军颜沼,但他那二万士兵不会动的。其余最快的都要七日以上才能赶到,而还不保证他们会前来勤王救驾。
至于离…修仪计算的正确,北方已经一团混战了,白沙与玄武拉距剧烈,如何能拨出兵马,况且他还来不及将边疆将领换血,那些都是父皇指派的老将,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逍遥自在、作威作福惯了,黑离不说使不动他们,就算使得,但必也借故拖延。
离的任务是失败了,但有一点是成功的,至少他不会傻傻的跟着自己…
「朕已到末路穷途?」黑擎轻轻低笑。
他缓缓走至一个整墙宽高的内嵌式镂空精雕木柜前,拉开隐藏的暗屉,那里摆着两样东西,一者用纸包裹着,另一者则是他从墨北那里劫来的娃娃。
拆封纸包,躺在梅香花纸中央的,是一束长长的青丝,首尾用红绳系齐,安安静静的折叠在那里,触感摸起来仍是润滑顺手,彷佛还有生命力一般。
「墨墨…」指尖恋恋不舍地搁在上头,黑擎喃喃念道。
那天他在做什么?好象是沐昭楼饮酒赏乐,突然想起韩御妻粉墨的霓裳羽衣舞,一时兴起,遂命人传唤墨墨,回报的小太监说桂木院人去楼空,宛若鬼城,他不信,亲自前往,只见一地铜屑,血迹斑斑,栖身其中的就一大把秀丽的发丝,它被人整齐的放在鲜血与破片上,好似在哀悼什么,告别什么,他先是震惊,后是愤怒,其实也没多想,只是本能要抓回逃妻,不想放过他,甚至不惜派人到白沙帝国离间迫逼…真蠢…
「死一个御昂非真的这么痛苦吗?瞧你头发都白了…朕是笨蛋,朕是笨蛋…」未识情伤,哪里知道什么叫痛断肝肠,如果失去就能让自己如此难过,那永诀…生不如死一语亦难道尽…
「墨墨,朕不会道歉的,该还你的,朕赔给你。」他抬手卸去金冠,左手一拉,绳带松落,长发披肩,如黑瀑般波动。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不敢毁伤。你红尘断情,一刀削发,当初可见多伤心…
持起短刃,一个闪光刃影,一头及臀的长发已齐肩截断,他将两把青丝放在一起,还觉不够,默然地将之打了个灵巧缠结,结发…结发…黑擎突然为自己的举动讪然大笑。「哈哈哈哈──朕是呆了,还傻了!竟然做这种幼稚事!」
他仰头狂笑,一手遮住眼睛,隙缝中犹见隐隐泪光。
生死在即,寄望来世吗?
他想要活啊…从来就只是如此…
墨墨今生还怨恨他,来世会原谅他吗…?
「皇上!」李祖慌慌张张跑进门,却给黑皇披头散发的疯子模样给吓着了,但眼前还有要紧事,他巍颤颤跪下说道:「皇上,东门的叛军小队长愿意倒戈投降,趁着月黑风高,护皇安心离京,请皇忍一时之辱,走避至东极海滨,他日再图复位。」
黑擎放下手,回头看他,眼底尽是冷酷,刚才的伤心彷佛如梦。「李祖,朕不会离开玄宫的,你花了多少金子收买那个小队长?」黑擎在他耳边轻轻低语:「还是该说…他花了多少钱收买你?」
李祖吓得一身冷汗,连忙猛地磕头喊冤:「绝无此事!绝无此事!老奴对皇上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开你玩笑的,不必认真,你跟朕也不少年了,还信不过你么。」黑擎擒着邪笑,走回桌旁,将那对木娃娃小心翼翼的收到怀里。
「皇上!老奴冒死劝您了,走吧,那些叛军绝对不会放过皇上的,您处死了罪人修仪,他们正在宫外叫嚣着要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您呢。」
「别说了,朕登基即为天下主,朕一日还在玄宫,那些桥头草就还不敢明日张胆,朕只要一离开,天下风起云涌,十四弟毫无皇威,牵制不住四地野心勃勃的将领,到时候各方群起争夺,欲挟之以令诸侯,就再也不可收拾了。」十四弟只是扬着大旗的傀儡,只要哪个人大权在握,难保不会意图黄袍加身,改朝换代,届时黑家人都难逃一死。
『可留滞在这不过时间问题而已…』李祖也只敢在心里想这句话,看来黑皇是打定主意───以身殉国。
32
宫门外轰隆隆的雷响,一声比一声猛烈,叛军掌握人数优势,却没有马上进攻,想来意欲是多折磨黑皇,让他尝尝徘徊在火烧眉毛、兵临城下的煎熬滋味。
几个为首的叛军将领甚至聚集在正南门,对空叫啸,一张嘴巴尖酸刻薄、极尽颠倒之能事,把自己塑造成解救天下的义勇军,而黑皇是镇日处于宫中,不知民间疾苦的暴君、荒淫之君,叛贼以鞘击地,以壮军威,锵锵刀金之音不绝于耳,无论从洛阳城哪个角落,都不能置身于这股声洪之外。
「皇上?」李祖吓得三魂七魄不知所措,若非在黑皇前还有一丝理智分寸,早就尖声惊叫,满屋子飞跳。
「该是挫挫这班乱臣贼子的锐气了。」黑擎扬眉轻道,毫无惧色,神态轻松的好似是去打猎,而非以一挡百,坐困愁城。
他持起寒铁长枪,走至前线宫门,黑卫军看到黑皇,纷纷拱手单跪,眼中视死如归。
「朕御臣不严,今日要累你们为朕浴血酣战了,敌人三万我三千,对朕亲手挑选的菁英之士来说,一人取下十个叛贼脑袋应是易如反掌,朕告诉你们,玄宫不会有援军,如果这场内斗,还有胜利的一丝希望,那都要靠你我左右的兄弟、伙伴们。」
「朕不会命你的尽管去死,朕也不会应许你们,如果谁光荣殉国,他的妻眷家小会得到如何的抚恤照顾。战败的人没有勇气奖,这是胜者为王的世界,玄宫若破,乱世将临,烽烟战火,就会燎原般从神州大地四处烧起,覆巢之下,绝无完卵。」
「你们牢牢记住两件事。」黑擎顿了会儿,严肃道:「一,要战;二,要生。朕同你们一起。」黑擎说完,玄宫内突然爆出怒涛般的吶吼,叛军大讶,倾耳一闻,阵阵高唤万岁的呼声慷慨激昂,正觉怪异,忽见南面宫门缓缓开启,一人只身而出,竟是黑皇!
「都是些没见过脸面的畜生,朕今日醒来,还以为哪个胆大的奴才在宫内偷养狗呢。」黑皇戏谑讥讽,指桑骂槐,他一步步往叛军缓行,胸前的五爪黑龙龟鹤皇家图腾,尊贵炫目,不可逼视,明明只携一柄长枪,又无着铠甲头盔,为何压迫感如此之重!?叛军总将冷汗涔涔。
「不回话?真是放肆,光凭这点,朕还可治你个不敬之罪。」黑擎脚下使坏,挑起一颗儿拳大小的石头,无预警猛地转身,长枪的顶端的宽柄恰恰好成了棒子,将那颗石头打向叛军总将,这击如箭破空,劲势凌人,总将避而可避,慌张抓了旁边的副将当替死鬼,喀啪一声巨响,人皆看到该名副将的银盔在额头中央硬生生凹嵌进了颗致命石,鲜血从鼻翼两旁倾流而下,他怨不瞑目,浑浊的眼珠却不是针对黑擎,而是望着身后的长官,好似再问:『为什么…』。
「呼…」叛军总将赵室,手上一松,任他的部属滑落马下,直呼好险。「看来罪君不若市井说得无缚鸡之力,还懂得点鸡毛蒜皮的把式。」赵室在口舌上逞能,掩饰刚才的胆战心惊,随即举手下令:「弓箭手预备。」
黑皇再厉害也不过是血肉之身,他敢领军造反,自然有几分预谋计量,黑卫军威名在玄武国如雷贯耳,众人皆知其以精锐善武见长,两军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