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欢欢 恶作剧天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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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与往常无异。
可我知道,的确有什么不同了。
这个祁连和以前的祁连相比,多了一点点的阴霾。
从外表上来看,一年没有回来的哥哥,只是瘦了一点点。
微微上竖的冲天发依然,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好牙。
皮肤被晒成浅浅的小麦色,却更加衬的他成熟俊朗。
但是,我的哥哥,眉宇间的豁达神情消失了。
他常常会有片刻失神。
我们全家心照不宣。
爸妈更是老谋深算闭口不提跟恋爱有关的任何话题。
老妈说,“回来算了,那种吃顿牛肉都是贵的要死的地方,人养不好的。”
我哥只是笑。
我不知道他怎么打算。
也不想去问他。
从小,我哥哥就是一个主意很大的人。
看起来脾气好,又会忍让,一旦下定决心,他就笑嘻嘻地说到你无法反驳为之。
独自去韩国做插画家,也是这样,我和爸妈都不能阻拦。
我想,爱上某一个人,一定也是义无反顾。
但若他爱的她,并不中意他。
确实是悲剧了。
哥哥忙忙碌碌地开始筹备上海的画展。
我去现场凑了几次热闹。
不得不感叹,男人真的像一个万花筒。
从不同的角度望出去,会有各种各样的绮丽。
他在现场,从容,大气,举手投足很有风度。
几个采访他的女记者,眉眼间俱怯怯生情。
我哥一径彬彬有礼地微笑,得体,有分寸。
却保持叫人无法接近的距离。
她们不知道的是,面前笑着的英俊男人,每天晚上都坐在窗前发呆。
或者悄悄画一些不给人看到的画。
他画的什么,我能猜出个八九分,
几次半夜去厕所,都看到他房间的灯光透过门缝,无声无息地溢出来。
我默默地站在门口,好几次都想推门进去。
终究作罢。
每个人,都是需要自己的空间的。
潇洒如我哥,亦然。
更何况,他现时落魄的很。
画展结束了,我哥说,“啊呀呀,累死了,我要好好睡一觉。”
他躺在我床上,一只长脚挂在外面,很无聊的踢我。
我看书看得好好的,却被他一下一下地烦着,火大。
我把书一拍,“盐水老哥,把我的床底占了不算,现在连床面都不放过了。”
说着,我扑过去拖他。
他无赖地笑,赖着不走。
我终于使出必杀技,挠他的痒痒肉。
一击则中。
我哥笑得眼泪横流,最后把脸埋在我的床铺里,大叫,“饶了我吧,我服了。”
然后,他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我想去摸他的额头,被他抓住手。
我哥哥那种淳厚的声音,隔着枕头和被子闷闷地传过来。
“妹妹头,让我自己呆一呆。”
我一愣。
转身走了出去。
关门时候,隐隐听到某种呜咽的声音。
我猜,是透过窗户的夹缝呼呼作响的风。
哥哥似乎决定留下待久一些。
我也因此增加了留在家里的时间。
去读写会的次数锐减。
偶尔去一次,居然还下大雨。
我撑了很大的直柄伞,总算没有在风雨飘摇中被暴雨侵犯。
但得意忘形的结果是,一脚踩进大水洼。
我前天刚刷的球鞋……
欲哭无泪。
悲愤交加地上楼,被水浸湿的鞋子踩在楼梯上发出咕吱咕吱的奇怪响声。
叹口气,在读写会门口把湿答答的鞋子袜子剥下来。
袜子粘在脚上,简直跟扒皮无异。
一脚踹开大门。
阿奇半裸着上身,正解着裤子上的皮带。
湿漉漉的头发垂在眼前,水珠缓缓滴落。
有种野兽般叫人窒息的性感。
裸露的肌肤闪闪发光,空间里好似有种气流,在阿奇的身边盘旋。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
他抬头,看到我。
一呆。
我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眨眨眼,突然双手环胸,大叫,“色狼,非礼啊!!”
我的动物本能瞬间觉醒。
想也不想,就把手上灌了铅一样的CONVERSE甩了出去。
正中红心。
阿奇以超华丽的姿态应声倒地。
“啊,痛,痛……”我拿着冷毛巾给阿奇敷额头,他乘机嗷嗷乱叫。
他的脸被我的鞋掷出一个大包。
“祁萌,你怎么可以打我的脸?!”他悲愤控诉。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作风太淫荡。”
“冤枉啊,我只是没有带伞被淋湿啦,谁知道你会那么色迷迷地看人家的裸体。”
他很讨打地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如愿以偿挨了我的拳头。
“最近我可是洁身自好的很。”阿奇一脸委屈。“我天天都在读写会。”
“你最近都不用跟女生约会么?”我狐疑。
他点头。
“切,你该不会是在养精蓄锐之类的活动中吧……”
我很顺口地反驳。
乌鸦嘎嘎嘎叫,在天空中掠过。
他满脸惊恐地看着我。
“祁萌,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阿奇忍不住开口,脸上黑线无数。
“邪恶,你好邪恶。”他居然反过来指责我。
……默~~~
我的脸臭到极点。
还有,会记得以后教育小孩子不要再看吴宗宪的节目。
一怒之下,狠命把毛巾拍了下去。
“啊~~你欺负我”,阿奇哀号泪奔。
我得意地拍拍手,为民除害了。
他揉着额头,躲到远远的安全距离。
“你这两天怎么都没来?”
“我哥回来了。”
“就是那个在韩国做插画家的?”阿奇说,“好像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哦,他这次回来做什么?”
“回来开画展。”顺便逃避某些现实,我叹口气。
“你怎么了。”不知道何时,阿奇又移到了我身边。
只是想到哥哥强颜欢笑的样子,连我都开始情绪低落起来。
“没有,只是,”我再度叹气,“阿奇,你会为了喜欢的女生哭么?”
“嗯……”他蹙起眉,做深思状。“似乎为我哭的女生比较多。”
我翻翻白眼,“忘了这个问题吧。”
他笑嘻嘻地撑着下巴,“也许,将来,我会为了某个女生而哭吧。”
“不会是下半辈子吧。”我嘲讽地哼。
“说不定,是你呢。”他毫无预兆地凑到我跟前,鼻子几乎碰到我的鼻尖。
我吓一大跳,仰面跌倒。
他倒猖狂地笑起来。
无良小人,只会捉弄人。
我气鼓鼓地走到窗边,窗外的雨势还是很大。
水帘似的从天上降落,世界都变得朦胧。
吵闹,又安静。
“那你呢,你会为某个男生哭么?”阿奇的声音悠悠地从背后传来。
语气居然格外地认真。
我?
阿奇,我也曾为你,而感到心痛。
需要看着天,才能让眼泪,不要流出来。
最近的眼泪,是为谁而流。
似乎,是阿修。
我好多天没有见到他了。
他好吗。
那个把自己的过去埋在心里的沉默男生。
我很想念他。
我的视线,随着雨水,缓缓地从对面的屋顶滑落。
有人撑着大伞,大步地从林立的衫树之间穿行而来。
似乎意识到这边窗户有人,雨伞往后倾斜了下,露出伞下人的脸。
下巴俊秀,鼻梁高挺,狭长的眼睛闪动内敛沉稳的光芒。
宽宽松松的套头毛衣,肩膀上被雨点三三两两地打湿,却仍不为所动。
这样的闲适气质,我所认识的,只有阿修。
我们,隔着厚厚的雨幕,静静地四目相对。
我的心,跳的又急又快,完全隐没在雨声里。
他把伞微微举高一些,像一个行礼的英国绅士,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阿修居然会那样笑。
我一时看呆。
我几乎以为,那是雨里绚烂的彩虹?
“那么,你会为了阿修而哭吗?”
我转过头去,对上的是阿奇从未有过的阴郁的脸。
雨越下越急。
似乎处处,暗藏玄机。
把伞撑开放在卫生间里晾干,冰箱门上贴着爸妈留的字条:
今天晚上我们去朋友家,你们自己吃。
我倒了杯牛奶,叹口气,窝在沙发里,大口地喝。
脑海里还在回想离开时诡异的一幕。
阿奇说,“你们那天去哪里了。”
他慢慢贴近,眼睛瞟着窗外,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薄薄嘴唇微抿,眼睛笑笑地眯起,却透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我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阿奇有点怪怪的。
他伸手,细长手指卷起我的一缕头发,绕在指尖上,把玩着。
然后,凑到我耳边说,“你和阿修,不会发生了什么吧。”
这样的阿奇,没来由得让我心生恐惧。
长长手臂把我困在窗台前,裸露肌肤轻轻碰触。
面前的男生,转瞬间仿佛一个会下迷药的巫师,邪魅蛊惑。
却叫我有想逃的冲动。
“我要走了!”用尽气力推开他,慌乱地挣脱出他设置的无形压力。
几乎慌不择路,在门口一个踉跄跌到阿修身上。
“祁萌,”他疑惑发问,却在看到我惊乱的表情后,呆愣。
他的目光穿过我的肩膀,凌厉地与阿奇对峙。
裸露着优雅身体的少年,笑意满满地回视,隐约含有挑衅。
我能感觉到,阿修扶着我肩膀的手,在缓缓收紧。
……
“妹妹头,妹妹头……”
我猛然回过神来,我哥站在眼前无奈地叹气,“总算回魂了,叫你千八百遍了。”
我脸不禁一红。
哥哥不无感叹地说,“到底也到了想男人的年纪了。”
当头挨了一只飞枕。
“爸妈呢?”
“哦,叫我们自己吃,他们不回来。”
“冰箱里一点剩菜没有啊。”我哥巡视了一番后说。
“难道叫外卖?”想到千篇一律的菜谱,我就倒胃口。
“要不要尝尝你老哥的手艺?”挑挑眉,朝我抛了个媚眼。
“好呀。”看起来他的心情不错,自然万分配合。
“你去哪了?”随口问道。
“去了几个昔日同窗的工作室,缅怀旧日时光。”
哥哥当年是美术社的社长,那几个同学也都是骨干分子,果然现在都走上艺术之路。
那么,那个叫莲的女孩子,当年也是其中的一员了?
“对了,还忘记跟你说,我有个好朋友,现在也是美术社的。”突然想起apple。
“哼哼,美术社出来的都是精英哦~~不错,有前途。”
我的脑海里闪过apple企图成为技术领域娇媚春风的理想,汗了一下下。
连忙把杯中的牛奶喝个精光,压压惊。
抹着嘴,我哥突然面色凝重地跑过来,“妹妹头,你刚喝得牛奶是不是这里倒的?”
他指着桌上的牛奶盒子,我点头。
“怎么?”
他拿过来,给我看上面的数字。
“过期三天了……”
……
无法遗忘
我无言地看着我哥。
他无奈地看我。
面面相觑,大抵如此。
我捂住耳朵,没听到,没听到,没听到~~
根本庸人自扰。
过期三天的事实在我脑海中来回盘旋。
我已经能想象滋生着某些活泼细菌的牛奶,缓缓流过胃,通过肠壁绒毛的吸收,慢慢到达直肠……翻滚,奔腾,川流不息……
似乎,肚子已经开始绞痛。
“妹妹头,你没事吧。”哥哥担忧地看我。
我脑门上已然渗出冷汗,嘴上却说,“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话音刚落,厕所已经在召唤我。
我控制不了这种自然的天性。
完了。
一晚上去了N次,我彻底虚脱。
决定大显身手的老哥,无奈熬了白粥。
“我觉得去医院比较好,万一是急性肠炎就糟了。”哥哥递过来热气腾腾的一碗粥,唠叨个不停。
“老哥,求你了,让我安静下吧。拉那么多次,都拉光了,一了百了了。”我朝着碗里,虚弱地吹气,用气若游丝形容一点不为过。
“懒鬼。”毫不留情地挨了哥一击爆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弱点,还不是怕懒怕痛怕打针,拉死也活该。”
我装作没听到,送了一勺粥呼噜吞下去,烫的嗷嗷乱叫。
让一向笑容可掬的祁美男彻底绝望。
手机铃响。
我装作虚弱的样子瘫倒在地。
我哥自觉主动地把我的手机奉上,让我深深体会到宫廷贵族拥有仆人的至高享受。
这种时候,病人最大。
换了平时,哥哥老早和我祁家秘笈连环对踹了。
呵呵,我是女王,我是女王。
“喂?”得意洋洋的发问。
“祁萌,你下午没来班会啊?!”apple说。
“啊!!”我叫起来。
死了,在读写会折腾了一下,把班会的事情忘了。
“小姐,你快点来拿一下表格吧,今天要确定大四毕业设计的导师了。”apple说,“服你了,这么大的事你也能忘记?明天要交的。”
我连声应到,“好好好。”
肚子却不争气地再度疼起来。
忘记我一紧张,就会导致肠蠕动的特性……
“apple~~”几乎带着哭音,“我,我闹肚子呢。”
“……”女人似乎已有不祥征兆。
“apple,我,我走不动啦。”再度耍可怜。
“你该不是要我帮你送过来吧……”
“对……”
“好啊,祁萌,你厉害,保证帮你送到。”听上去叫人毛骨悚然地爽快。
“顺便送你去医院,治疗脱肛和脱臼!”狠狠地掐了电话。
我似乎连肚子疼都被吓好了……
当然,暂时性的。
不一会儿,又翻天覆地作起来。
我冲到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