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似铁 作者:仍琅(晋江vip2012-01-10完结,高干、军医vs霉女)-第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的视线里不再清晰,看不到妈妈此时作何表情,只感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拉起我的手,和声劝我:“瞳瞳,没人逼我,既然我决心要娶你,你的家人就有权利知道我的一切。”
我流着眼泪,傻呆呆的摇头,听见他平静地承认:“其实是因为两年前我发现朱碧文和我父亲有不寻常的关系……我没办法接受,在那之后我和朱碧文分手,婚约自然也名存实亡不复存在。这是我家的家丑,实在难以向别人启齿,所以婚约才一直拖到现在。瞳瞳不肯告诉你们是顾忌我的面子。叔叔阿姨,我是真心爱瞳瞳,我以身为一名军人的人格和尊严保证,今后不会让她在柏家受半点委屈,半点不好的待遇,请你们放心。”
爸妈面面相觑,一时未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就连见过大风大浪的妈妈都显得有些无措和不可置信,后退一步跌进沙发里。
两个直来直往有话直说的人交流干脆利落,一阵狂风暴雨过后,房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柏邵心表完决心便将从衣兜里拿出打算送给我妈迟来的见面礼物——一块质地上好的玉镯子,是刚才我俩在珠宝店里精挑细选的,我妈虽然是名党员,而实际上是个有神主义者,柏邵心说选择玉石这样有灵性的东西再好不过,我妈一定会喜欢。
可她还哪有心情看礼物,迷迷茫茫地就收下。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个狗血狂飙的结局和一个平淡无波的结局。。。正在挣扎中。。。唔
☆、48
我以为我妈更年期发作会当着柏邵心的面歇斯底里一通;柏邵心不服气再大加反驳;两人像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互相争辩、互揭疮疤、双方先飙血后飙血、然后将剧情的推向最高峰——
可谁知柏邵心这场挖心掏肺的独白竟是悄无声息的无疾而终。
嗯;我是该极为庆幸的,幸好他俩都是冷静沉着的人。
直到柏邵心走了快一个小时,我妈和我爸在客厅里分析完;才满脸颓然来到我的房间和我做最后确认:“柏邵心说的都是真的?”
我点头。“当然是真的。他也犹豫了很久才肯告诉我,那是他的伤痛,一辈子都愈合不了。”
“可是;不会的;碧文从小到大很乖,不像能干出这种事的孩子。”我妈还在质疑柏邵心所说的可信度。
“表面很乖的人爆发起来通常很可怕。”我轻描淡写。
“你在说你自己吗;给我找这么一个大麻烦!”
“妈,这是事实,我知道朱碧文在你眼里是个好女孩,但不代表邵心就一定是个坏男人。他都把自己最不齿的一面都拿出来了,你还想让他怎么样啊。”
我妈沉沉叹气,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挣扎过。“总之,我没办法对他们兄弟俩一下子改观。”顿了顿,“现在还包括他父亲,姓柏的都是什么人?你要是执意跟了他,那不是掉狼窝里了吗?还是不行。”
“妈。”我见她手里拿着柏邵心送给她的白玉镯子,便问,“这个,你还喜欢吗,要是不喜欢,我还给他,你不同意我俩在一起,就别收人家东西。”
我妈责怪的看我一眼,把镯子塞我手里,气哼地骂我:“你个丫头,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向外拐,告诉你,记得还给他,我可没答应收下。”
看得出来我妈有点动摇,我拽着她的手臂来回摇地撒娇:“妈,你是不是没有那么讨厌他了,是不是?妈——他是个好人,他和其他姓柏的不一样,你相信我。”恍若隔世似的,我大概很久都没这番恣意地黏着我妈。
“相信你?”眼神不屑,“你懂什么?” 我妈挑了挑眉,“那天爬露台的人真是柏邵心?”
我吞咽困难,坦白交代:“是,他,他只是担心我,想见我一面,就冒冒失失从走廊的窗子跳到露台,十六楼啊,妈,柏邵心在火场里救过你女儿的小命,要不是他,我早在天堂看着您呢,而且,我这腿摔坏了,没敢告诉你们,也是他一直在医院里照顾我,还安排我去康复中心做复健,如果他就因为——跑来看我——啪——从十六楼掉下去……”
我没讲完话,她被我刚才的“啪”字吓一跳,不解恨地用手掌拍我额头,我假模假式地怪叫一声,揉着额头说:“那——我不是忘恩负义了么?”
我妈翻过来一个大白眼。“你是想说我忘恩负义吧?”
我干笑作揖。“我哪敢。”
“唉,的确是我忘恩负义。”我妈舒展眉峰,低声的嘟哝被我听见,我心里虽是高兴却更加酸疼。
我知道,她在默认我和柏邵心的感情,只是嘴硬不肯承认而已,可就算她经过种种才相信和肯定柏邵心的为人,在外人看来,也是我鸠占鹊巢取代了了朱碧文的位置,而我妈将要面对和承受的恐怕比我还要多。
*********
后来每隔一两天,柏邵心下班之后都会正大光明地来看我,我妈对他从最开始的反感到慢慢欣赏,一步步在转变,那副玉镯子我妈其实喜欢的不得了,所以当我偷偷将礼盒重新包好放在她的床头,第二天没再遭到拒绝。
不得不承认,柏邵心虽然看上去比较木讷、墨守成规,其实脑袋瓜子机灵的很,好听点的说法是肯替别人着想、体贴入微、会来事,他先用了强硬的攻势表明立场,接着便开始软硬兼施。
我爸做饭的时候,他卷起袖子到厨房打下手,说是想学个一招半式将来做给我吃,我爸看见未来女婿也主动要当家庭煮夫,能不高兴么,还特地赐给他一条尚方围裙。
12月末天寒地冻,我妈如期去山上吃斋念佛,因为爸周末给学生补课没时间,我的腿脚暂时不宜长途跋涉,而柏邵心刚好放假,便趁机和我妈拉近关系,俩人回来的时候全然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我郁结,和她老人家相处二十多年,也没见她对我笑的那么灿烂过。
总之,柏黑心花招多的是,不到半个月,把我父母哄的叫一个越看越感动,越看越喜欢,唉,看来我的一切顾虑都是杞人忧天。
元旦那晚,柏邵心从军区大院吃完晚饭回来,又来到我家探望,爸妈甚是惊喜,柏邵心没在客厅里坐多久就去帮我爸刷碗收拾厨房。
我抻脖望着他的背影,傻兮兮地笑。
我妈在一旁可惜似的摇摇头:“要是之前和朱伯伯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更好了。”
我埋下脸。“妈。对不起。”
我妈低声叹,忽然拉起我的手放进她的两只手掌里摩挲:“傻孩子,你没有错,你和邵心谈恋爱也没错,都是造化弄人啊,有因必有果,我担心你们将来的路不好走。”
我沉默许久,再抬头,发现我妈的鬓角冒出丝丝白发,眼周围也多出几道皱纹似的,鼻子有点酸,都怪我,才让一向英姿飒爽的母亲苍老这么多。
柏邵心在外帮完忙来到我的卧室时,我正在上网填写电子简历,他凑过头,微微吃惊:“不想在越城做了吗?”
我摸摸他的脸颊,点头肯定:“嗯,想找份真正适合自己的工作。对了,你要越城帮我保存的职位的事改天也和关则卿说一下吧,我不会回去了。”
“这么肯定?瞳瞳。”他蹲到我脚边吻我的手,“你的第一个客户可是我,一点留恋都没有?”
我佯作不满地捏他:“你就会趁我上班的时候揩油,程序根本没经我手,我要投诉你。”
“好好,任你处置。”柏邵心四肢绽开,向床里一躺,眼神可怜巴巴瞄着我,“瞳瞳,我想你了。”
我从电脑桌旁边起身,来到床旁边,脚一伸,把他踹到另一侧:“几乎天天见面还说想我?!”其实他每次说想我都是想那个。
柏邵心不可置否摊摊手,笑的阴险狡诈,“瞳瞳真聪明。”夸完我就要扑过来。
我忍不住笑意踢腿挡开他。“柏邵心,这是我家,我爸我妈就在外面,不许乱来。”
“别动别动。”柏邵心轻轻捉住我受过伤的那条腿放在眼前,端看了一会儿,责怪起我来,“小心点,再弄伤怎么办?”他沉眉久视,竟然吧嗒亲了一口,还不够,还亲?
我被扰的发痒,又不敢笑,只从嘴里发出咯咯声:“邵心,好啦,不要闹了。”
这样在我的房间里玩闹是常事,他走之前总要耳鬓厮磨一番,最后柏邵心把我搂进怀里,开始说正事:“过两天是我朋友的婚礼,你也来吧,好吗?”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我抬头看他,警惕地眯起双眼。
柏邵心无奈地笑:“男的女的都是。”
“啊——你男女通吃啊,胃口不小!”
“是,我胃口现在好极了,不过,我最想吃的还是你!”
我俩模仿小狗互相咬了会儿,慢慢地,齿下不约而同变得温柔而依恋,接着就演变成更加缠绵激烈,在火苗快要燃烧成烈焰之前,赶快收口,放开对方,我舔舔唇,喘着问:“到底是哪些朋友嘛?”
“是大院里一起玩大的兄弟,借这个机会,我可以带你见见我的朋友,还有我的家人。”
听到他提及“家人”两个字的时候,我当即就犹豫了。“我还是不要去比较好,我,我和你的朋友……不是一个圈子的。”
柏邵心面露急色:“瞳瞳,这是什么话,等以后结了婚不就是一个圈子的么。何况,今天我回爷爷那儿已经当所有人的面宣布这件事,他们也很想见一下我真正的女朋友。”
“我,我害怕。”心生怯懦,我可不像他一样脸大吃四方。
柏邵心双臂一环,将我拥紧,吻我的额角:“我家人又不是牛鬼蛇身,没什么好怕的,再说,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呢吗。”
*********
禁不住软磨硬泡,我答应去参加婚礼,并且找来江遇凉帮我特地精心打扮一番,我看着镜子里衣着和妆容和平时自己大相径庭的人,失神恍惚;江遇凉拿着个绒毛大刷子走过来,点了些腮红,在我脸颊上一顿刷。“呐,你今天去参加婚礼顺便见家长,之后过不久就也可以和柏邵心手牵手走进礼堂,到时候我的文章也可以顺利大结局了,呵呵。”
我在镜子前左右转身来回检视,胃里忽然涌出一股酸楚,有点恶心,我按着两肋之间,再抚一抚,我猜,大概是我情绪太紧张而导致胃部抽筋。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的故事不是那么容易就大结局。”
江遇凉的作品是以我的经历为原型,也许是因为女人天生灵敏的第六感,我总觉得今天和柏邵心一起去参加婚礼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心中不禁忐忑不安。
“此话怎讲?”江遇凉帮我整理衣服的手停下来,狐疑中又满怀期待似地望着我,“嗯?还有什么情节是我不曾知晓的?”
我按了下胃,摇头勉强地笑:“没什么,可能是我神经过敏。”
作者有话要说:正式进入完结倒计时。。
☆、49
见到了柏父我才明白柏家基因的强霸性;在他脸上我仿佛看见了柏氏兄弟将来五十几岁的样子。我努力说服自己不要YY柏父和朱碧文在一起时的场景;安安分分和柏家人见面。
随着柏邵心的介绍;我牵动嘴角微笑,和每个人一一打过招呼,席间一整桌都是姓柏的;老人、中年、青年、几乎囊括了各个年龄段的——军人,当真是军人世家啊,而一众松枝绿里;唯有柏父是身着朴素的黑西装。
只能用不温不火来形容这次会面;柏邵心和向家人介绍我之后,鹤发童颜的柏爷爷冲我微笑点头;我表面镇定,其实内心战战兢兢,坐到柏邵心身边,手中一直使力攥着他的,生怕他丢下我一个跑掉去应酬别人。
坐在另一边是位正在剥虾仁的小朋友,眉眼清秀,稚嫩的小脸上却似乎挂着不满的情绪,我只是不经意略微瞧他一眼,他就冲我做个大鬼脸,这个小滑头,我非常不友好的在心里给他起个外号:捣蛋鬼。
柏邵心有一个亲大伯和一个姑姑,胸前的花花星星晃的人眼花缭乱,我猜这小孩可是是柏邵心的侄子或者外甥,便拽了一下他的袖子问他,柏邵心定神凝视小男孩一会儿,眉间蓦地紧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看出他脸色的不对劲。
柏邵心看一眼柏父,手里攥紧的力度加大,眉毛抖着,像要把我的手指头捏碎。
“没事。”
当着众人的面,柏邵心把我的手拾起放到唇边,亲了手背一口,我竟然能感受到他的唇在剧烈颤抖,我惊异十分甚至忘记把手拽出来。
“邵心,到底怎么了?”
柏邵心眼底闪现一丝惊慌:“瞳瞳,别人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信,听见了么,只许相信我,记住。”
我转头看那小男孩,男孩却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不见。
本来我就紧张的要命,被柏邵心这么一弄,我的胃又开始抽搐,实在恶心的难受,捂着嘴急速离开座位。
柏邵心在后面跟着我,拉我的手臂,我不敢张嘴说话,只想快点找个地方吐一吐,正好新郎走过来和他打招呼,我摇摇手,示意柏邵心我没事,便朝卫生间进发。
早上没吃饭,吐出来的都是黏糊糊的东西。我简单洗过脏乱的地方,拿出小镜子和口红补了补妆,身后“咯吱”一声,至隔间里走出一个娉婷身影。
冤家路窄,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你和她的交集也许并不多,可每一次都是针尖对麦芒,似乎无缘由的就想将对立和矛盾发展到极致。
她的眼神里有疏离也有鄙夷,我很不解,明明是她理亏,为什么总是这副居高临下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