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将by冯君(美攻he)-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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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昊大手往下一滑,下一刻,硕大已挺入瑟瑟发抖的体内,无情的撕裂。
后黥发出一声彷若临死前的绝望嘶吼。「啊——」
泪水,霎时泉涌;恶梦,再度降临。
「拜托,让我死……拜托……」为什么不让他死去?为什么要这样永无止境的折磨他?但,自己就只能这样绝望又力不从心的嘶吼。
帝昊对后黥的声嘶力竭充耳闻,沈溺于快感中他只是在他耳边兴奋的喘着气,宣告无限加长的刑期。
「我不会让你死的,后黥,不会的……」他一边说,一边将灼烫往他疼痛的体内抽送,「我爱你啊,后黥,我会永远爱着你……」
不会死吗?
不能死吗?
自己,从来就不是自己的……
深幽的山林里云翳不散,星月无辉。
百鬼夜行的时刻,还有一道身影置身其间,狂乱奔行。
帝昊究竟将你藏在何处,为何我遍寻东土仍寻不到你?
无论重阎唤出多少蛰伏在林野间的妖鬼询问,就是没人看见帝昊的身影。他一路寻至栖仙洞,却被站在洞口的火红身影吸引而停下脚步。
重阎立刻奔到山洞前,对红袂劈头便问:「你有没有看见帝昊,或是黥儿?」
红袂的心情似乎很差,一张小脸绷得死紧,看到重阎只是冷哼一声。
「那个木头娃娃怎么会自己走到这里?至于那个叫帝昊的,又怎么会纡尊降贵的光临我这儿呢?」
说这些话时,她的音量非常大,好像怕重阎或其它人听不清楚似的。
红袂挑衅的话令重阎大怒,但找到后黥是现下最刻不容缓的事,所以他只是拢起眉头瞪了红袂一眼,立刻拂袖离去。
他前脚才离开,洞内就有一道声音传出。
「他刚刚说什么?」
红袂一听见这声音,脸色又寒了几分。「不会自己听吗?」
「是有关后黥的的事?」黑暗里,只有一对如同赤色烈焰的眼眸闪现光芒,好似嵌在岩石上的一等红宝石。
「不、知、道!」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这次,红瞳的色泽转为近乎透明的红色,声音也隐含怒火,那人缓慢的将话问出口:「红袂,我再问一次,是不是有关后黥的事?」
红袂在听见他带有怒气的声音后,红唇气呼呼的抿紧几次,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没错啦!就是在问后黥的事,怎么样?」
「那你有看见帝昊吗?」
「我……」本想赌气的摇头,可又怕对方会因此讨厌自己,红袂只得不情愿地点头。「我看见他往西北的林子走去。」
话才说完,一道朱红身影已自洞内窜出,随手抓住一头野兔,逼对方现形。
「快去找重阎,将刚才听到的话照实转述,快去!」
兔妖点点头,立即飞也似的奔走。
「你也要去?」红袂绞着衣角,闷闷地对那人的背影问,眼底尽是依恋。
他朝红袂勾勾手,在她主动投入怀抱后温柔的低语:「你这么乖,所以……我会陪着你。」
「黥儿,你恨重阎吗?」抚着合上双眸、在他怀里沈睡的后黥,帝昊轻声问道。
后黥没有回答,但眼睫明显的动了下,可见他已自睡梦里醒来,只是不想张开眼。
他的沉默令帝昊薄唇一扯,充满嫉恨的笑意漾在他脸上。「为什么不回答?因为心里还想着他吗?」只要后黥点头或继续沉默,他定会杀了那只豹妖!
后黥依旧不想回答帝昊,但轻颤的眼睫间却缓缓滑出一滴水珠。
他的泪水令帝昊妒火翻涌,他将后黥放在岩石上,紧盯他始终不愿睁开的双眸。
帝昊的语气极淡,出口的话却十足残酷。
「后黥,你乖乖待在锁妖阵里,我会去取天弓与伏妖箭,杀了令你哭泣的人。」
话一说完,他又在石畔伫立一会儿,后黥仍是不理不睬,丝毫不肯泄露一丁点情绪。
见状,帝昊脸色梢缓,在后黥唇上烙下一吻,便丢下无法出阵的后黥,直奔朱宫。
既然重阎对后黥而言只值一滴泪,那么他大可尽情拔去这根芒刺!
在帝昊离去后,后黥才张开眼,吃力而缓慢的自石上坐起身。
睁开的眼眸中不是漠然、悲伤,而是不知在何时已延烧一片的恨火。
都死了吧!无论是帝昊还是重阎,最好全部自人间消失,不要再出现在他眼前,不要再不顾他的意愿,对他做尽卑劣无耻的事!
他恨他们!
恨早已不是言语所能形容,那股恨就好比自己痛苦却不得不拥有的一生,一再的鞭笞他,可笑啊!这样的绝望,怎是一句话便能形容得了?
所以,他的泪水不可能是为了任何人而流。
只要一朝存活,便得多受一次苦难,那是为自己而流的泪……
当帝昊回到朱宫,只在武房里找到剩余的三枝伏妖箭,天弓却是不知去向。
「爹,您在找什么?」帝日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后,蹙起眉头不解的问道。
「日儿,天弓呢?」伏妖箭与天弓皆是他所拥有,何以不见?
「您忘了吗?是您将它们交给颛顼,要他交给后……」不想将仇人的名字说出,帝日一顿后淡然说道:「听说,那女人将天弓给带上广寒了,不过,您要它做什么?」
「你毋需多问!」
帝日一改常态,激动的对帝昊大吼:「爹,您真的会让那贱种害惨!您可知道他现在是天界的罪人?」
「日儿,住口!」
「怎么?您不准我这样骂他吗?」帝日眼底尽是不屑与愤懑。「好,既然您已被迷了心,孩儿也不管了,后果……」
帝日话还没说完,帝昊已将箭袋背上肩,急切的往宫外走,打算尽早从嫦娥手中拿回天弓。
他身后隐约有一股气怒、充满悲伤的话语传出——
「孩儿无法替您承担了,因为孩儿也身不由已,救不了您……」
为什么颛顼帝明知太白星君已算出帝昊将有大劫,却不闻不问?
身为神,不能逆天……是神,就代表不能有任何感情吗?
帝日重叹一口气,仍为帝昊担忧不已。
就在他打算私离天界时,人才走到天门,便被一群侍卫架往大殿。
早在另一方面,当重阎靠近西北方的暗林时,一只兔妖突然朝他疾奔而来,并指出帝昊藏匿后黥之处,闻言他立刻往兔妖指示的地方奔去。
重阎好不容易闯入锁妖阵,却已伤痕累累,然而一见到倚坐在大石边的后黥,仿佛所有的伤都消去。
重阎立刻踉跄向前,跪倒在后黥身前。「黥儿,看着我,好吗?」抓着后黥冰凉的手,他只是痛苦的低喃;「别再生我的气了,拜托、拜托……」
一看见重阎出现,后黥的身子微微一震,再听到重阎的话,他的眼底倏地闪过一抹怒焰。
他与帝昊有何不同?一样都是趁人之危,毁了他又不愿让他灰飞烟灭,只能在无尽的生命里痛苦活着……够了,他再也不愿苟延残喘、任人宰割,这几日他已想透,既然他们不愿放他走,那就靠自己的力量毁了令他痛苦的根源。
后黥的黑眸顿生杀机,脸上却不动声色。
不知后黥已恢复神智,重阎仍是急切的说:「我是不得已的,你听我说,看着我……」
幽暗处只是寒光一闪,寒芒乘着雷霆之势破风而来,准确命中——
「唔!」
过于强大的力道令重阎狼狈的扑跌在后黥身上,黑血缓缓自他背脊上汩出……
后黥仍是动也不动。
「帝昊他……将追影附在你的心口……我为了……唔!」第二枝箭循着第一枝箭裂风而至,分毫不差的没入重阎的背脊。
「黥儿……」金瞳里的光彩逐渐黯淡,仍不愿放弃地锁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与他回去吧,他不能没有他……
暴喝声自石后传来——「妖孽,你受死吧!」居然敢闯入他布下的锁妖阵,妄想夺走后黥,哼!到广寒宫拿回这把天弓果然是对的。
没时间了,就算会被后黥怨恨,他也顾不得了!
撑着虚弱不堪的身躯,重阎朝帝昊所在处挥出一掌后,立刻抱起后黥纵身而出。
没料到身中两箭的重阎竟还有力气抵抗,帝昊被这一掌逼得连退数步,口中低咒一声,也立刻追上。
重阎抱着后黥急急奔在黄沙之中,黑血不断自他背上的伤口滴落,落在地一溅出一朵朵血花。
再撑一下!只要到栖仙洞找到红袂,便能……
「唔!」
胸口被袭上的力道狠狠撞击一下,重阎脚下一个踉跄,怀里的后黥已跌落在地,而他也摔在黄沙中。
「黥……咳咳咳……」呕出一口浓血,重阎试图起身,却手足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后黥在暗袭他一掌后,自沙地上缓缓站起,一步步朝他走近。
那双漂亮的后黥不再无神呆滞,取而代之的是窜起的怒焰恨火。
杀了他,终结这可笑的一切吧!是谁令他走至这上步?是重阎、是帝昊,他要让他们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在盛满阴骛的黑眸一扫往日的清朗,窜涌而上的怒潮下不断在他心里叫嚣。
一扬脚,后黥恨恨的踹上重阎的肚子。
纵使后黥因为身体虚弱而无法用上十成力道,但这一脚已让重阎又呕出一口黑血,痛苦的抱着肚子呻吟出声。
「黥儿……」他试图伸手去捉后黥的脚,却被狠狠一踩。「啊——」
自指尖传来碎骨的刺痛,重阎咬紧下唇,自知是在劫难逃,也吭也不吭一声,只是用那双盛满爱意的妖瞳看着后黥冷然的脸。
我爱你,后黥,即便你此刻杀了我,我也不悔,只是……谁来代替我怜你、爱你?帝昊吗?不,我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黥儿,我爱你,好爱你……」如果每说一次便能加深自己对后黥的爱,那他执着的誓言与浓情怕早已凿穿天地,即便是黄泉天界,都牢牢烙下了刻痕。
但,后黥,在你心中究竟有没有因此刻下一丁点属于我的痕迹?
看着后黥在踩碎他的手背后又缓缓举起脚,夹带着狂烈的怨怒就要朝他的背脊踹下——然而,没有动静了。
后黥看着底下痴缠不悔的重阎,心竟像被一把大锤狠狠搥过。
看着那片满血迹的后背,上头触目惊心的插着两枝伏妖箭,后黥的眼泪竟就这样不由自主的落下。
天啊!谁来结束这一切?为什么他心痛得无法下手?
天上原本亮眼的红日,在此时逐渐变暗,黑夜竟然提前降临。
狂风又卷起一阵黄沙,纷扬尘灰里只有两人静静相望。
黥儿,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寂静里只剩回荡在心头千万遍的声音,还有自始至终都未曾掩饰、总盛满爱意的金瞳。
不该恨他吗?那么是什么让自己变成这样?倘若沦落至此还不是恨,岂不太可笑也太可悲了吗?
后黥怔怔想着,任泪水流淌在脸上,泪水不断落至重阎血肉模糊的手背上。
「黥……」
重阎才想出声哄他别哭,另一道身影在此时倏地接近。
「后黥!」
帝昊一见到后黥,脸上的怒色顿消,换上的是令后黥更加迷惘的深情。
「后黥,来我这里。」张开双臂,帝昊一步步向他接近,「我爱你,我们之间重新来过,好吗?所有的恨都会烟消云散,我会永远的疼爱你……」
「黥儿……别去!」重阎勉力抬起头。
「我会想办法让你复元,相信我,我已经在努力了,这一切都是你身后那只妖物害的;但你别怕,我会杀了他,然后让一切恢复……」
是吗?后黥怔忡了。
停顿的脚步一动,后黥缓缓转过身,依帝昊所愿的开始向他走去。
「黥儿!」别过去!就当是施舍他、可怜他,留在他身边可好?
对重阎心碎欲绝的呐喊无动于衷,后黥只是缓缓朝帝昊张开的双臂迎去,最后,落入他的怀中。
「后黥……」帝昊对后黥终于选择自己是又惊又喜,双臂正要收拢抱紧他,却在一颤后僵直身子,他瞪大眼看着在他怀中、双眸饱含恨意的后黥。
帝昊身子一软,终于支撑不住的跪倒在后黥身前。
「你……」他想质问后黥何以如此对待他的一片真心,仅是一开口,鲜血便自他嘴角涌出。
后黥也有些怔愣。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青云剑,在自己动了刺杀帝昊的念头后,它竟会从重阎腰间飞至自己手上,然后他便不假思索的一刺……
「我恨你……」后黥喃喃开口,眼底只有源源不绝的恨火。「如果没有你,我就不用为爹娘偿还所有的罪,那根本不关我的事,为什么你要找上我?」
是了,为什么是父罪子担?他……从未做错任何事啊!
「你羞辱我、让我生不如死,又不肯杀我、让我解脱……这种没有止境的痛苦更害了长平村所有人,他们皆因你我而死。我想了断,你却亦步亦趋的跟着,还在我心口植入追影,让我沦落至此……」眼泪落了下来,可绝对不是为了眼前的人哭泣。「帝昊……你不是爱我,你只是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夺而已,真的……」
突地,他又一掌狠狠击向帝昊的胸口,让他狠狈的震飞出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不!不是这样!帝昊痛苦的趴在地上,想开口否认,却哑口无言。
的确是他将后黥逼到疯狂的境地,但……
「后黥……」帝昊抬眸看着他,扯出一抹苦笑。「我本没想过找上你,是他将你带来我身边的……」
他?
后黥的眸中蒙上惊诧,帝昊指的人难道是……
「是颛顼……」帝昊虚弱的摇摇头,想将事情全部说清。「我虽恨后羿,却从未想过要你赎罪……你道是谁让他射下我九名孩儿?是我!我本只是要后羿教训他们,而颛顼竟然怂恿后羿全杀了他们!呵呵……可怜我到昨日才知道啊!」他上广寒宫去取被嫦娥带走的天弓,亲耳听见她哭着陈述。
自己确实是让颛顼去传话,所以他传了什么样的话,自己怎会知道?想来全是为了天帝之位啊!直至现在才知道全盘皆错;心中的懊悔无法形容。
后黥手中长剑匡啷落地,一向尊敬的人才是万恶之薮,想起总在他耳畔淡淡提醒的声音,不总是重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