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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罪将by冯君(美攻he)-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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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言停下脚步,只是清澈的眼底有着不解与狐疑。
  「后黥此次为何没上天庭?」帝昊沈声问道。
  「不知道。」
  「他是为了何事没上天庭?」
  「不知道。」
  「东土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不知道。」
  问到最后,帝昊已隐隐动怒。「墨月,你在瞒我?」
  「没有。」墨月五官细致的脸上仍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们四人奉命到人界平乱,向来是在自己的管辖地各自为政,顶多只在回天庭面见颛顼帝时听到对方近来的消息;此次四人之中有三人没来,他自然不知道他们是为何故,帝昊的诬赖更是无凭无据。
  瞪着墨月显然不像在说谎的脸好一会儿,帝昊冷哼一声,便怒气冲冲的返回自身的居所——朱宫。
  站在寝宫的铜镜前,他用力掀天布帘,寒着脸注视着铜镜,上头的光点正闪烁的停在同一处,然后又慢慢往西方移动。
  后黥是在躲他吗?哼!没想到他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只可惜,他仍旧逃不出他的掌握。
  上回他趁后黥昏睡之际,将「追影」植入他的心房,无论他到了何处,自己永远都能掌控行踪。
  况且,追影还有另一个功能——反映寄宿者的心绪波动。
  现在的后黥显然正处于困惑之中,相较于之前,动是……心动,紊乱、羞却、急促的心跳,他正为了某人而心动。
  是谁?
  帝昊恼火地将布帘用力拉上,自墨月那儿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更令他急躁。
  是谁令后黥心动了?该死!后黥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是……
  可恶!抑不住心头的妒火,帝昊转身便往门外走,迎面却走来一道身影。
  「爹,您要去人界,是吗?」帝日定定看着帝昊脸上的怒色,了然的问:「去找后黥,是不是?」
  帝昊不答,只是冷冷别开脸。「别问这么多。」
  「您为他投注太多心力,太执着了。」
  「胡说!」
  「孩儿决对不会让您爱上仇人之子,纵使拼尽性命他会阻止!」
  「日儿,你在胡说什么?」
  帝昊扬手就要给帝日一个巴掌,却还是硬生生停住。
  深吸几口气后,他才换下恼怒的心情,鄙夷的道:「爹怎么可能喜欢那贱人?」
  「笑话!」
  「您的心思在脸上都写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帝昊矢口否认。
  「爹到人界去,纯粹只是受颛顼之托,很快便会回来,你太多心了。」不给帝日阻拦的机会,帝昊立即匆匆离去。
  后黥……我哪有可能让你如愿背弃我!
  帝日忧心忡忡的看着远去的身影,吐出一声叹息。
  爹难道注定要落在后氏一族的手里?从那个独居月宫的嫦娥开始,现在竟又她的的儿子……
  都走至这一步了,还能挽回吗?

  当后黥他们顺利将留仙村的居民都带到安全之处时,大战已迫在眉睫。
  重阎在事成后便默默离开了,后黥也不挽留,他们两人或许别再见面会比较好。
  风河岸边,惨淡的夜里星月无光,冷肃的气氛漫天笼罩,空气里弥漫着诡谲与不安。
  所有的声音就像一根绷紧的弦,只待弦断的刹那,一触即发。
  后黥只着一袭青丝织成的战袍,冷着脸战在窗边,伸手用力抓紧窗缘,密切注意任何风吹草动,丝毫不敢松懈。
  这一役关系着能否顺利将鬼众驱回黄泉,他该振作、打起精神,不能再被今日所发生的事牵动。
  许是太过专注在仅隔一水的栖风原,也太过信任同袍绝不会放任何人入内打扰他,所以当后黥惊觉身后粗喘的气息时,帝昊已贴近他的后背,正撩弄着他的发丝。
  被许久未见的帝昊惊得浑身一颤,后黥抓住窗缘的手不自觉的一松,只想逃离对方的碰触,却被用力拉住头发,身子一跌,就落入对方怀中。
  「你……」后黥想逃,但隔着衣服紧熨自已的热度却让他双膝打颤,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帝昊什么话也不说,在月光照映下的俊容明显可见怒意,他用力扳过后黥布满惧色的脸,低头狠狠咬住他柔软的唇畔。
  「呜……」
  后黥艰难的晃着头,但固定住他下鄂的手有如铁钳般难以撼动,他每挣动一次,扯住他长发的手就用力一分,让他的头皮一阵麻疼。
  帝昊咬唇的力道是粗暴、不懂怜香惜玉的,只是拼命侵入后黥馥郁的口,用一种惩罚、报复的姿态,毫不留情的蹂躏。
  终于,扯住黑发的手一松,后黥忙要住后退,却被逼到毫无退路。
  他惶恐的试图找寻出路,骇然发现帝昊的大掌往下一扯,他想阻挡,却已来不及。
  月光下,他精瘦的胸膛完全呈现,麦色的肌肤上彷若铺着一层月晕。
  此刻,帝昊眼底的怒火已让显而易见的欲焰取代。见状,后黥慌张的拉起被扯开的衣裳,企图遮掩。
  「遮什么?」帝昊因为他的动力嗤笑一声,「你当自己是什么贞节烈妇吗?脱下来!」
  手一顿,后黥咬牙闷不吭声,也不想听从帝昊的话褪到衣服,只是盯着地面不发一言,但他的下颚立刻被用力抬起,被迫迎视帝昊的目光。
  「几日不见,你的胆子倒被养大了,嗯?」
  后黥抿紧唇畔,过了一会儿后才抖着声音开口:「我……我不想再与你发生关系……」
 后黥将话说出口之后勇气顿生,他坚决的看着帝昊,无畏的承受也陡升的怒火。
  「请你立刻离开,不要延误军机!」
  帝昊眸光一沈,良久之后,他鄙夷的扯了下唇角,「发生关系?你当你的地位比得上我的姬妾吗?」笑意倏地一收,他阴骛的瞅着后黥,「你不过是供我泄欲的东西,怎么,原因还用得着我提醒吗?」
  无视后黥当下刷白的脸色,帝昊冷着一张脸,恶狠狠的道:「当初后羿执弓驭箭,将我九名爱儿射落,此后在人间狂乐荒淫,甚至还在我身上窃得长生药,妄想永生,没料到那药让你下贱娘给独吞了……」
 「别再说了!」耳里彷佛又响起今日所听见的声音,震得他头痛欲裂、几欲崩溃。
  帝昊不理会后黥痛苦的低吼,仍是讥讽道:「你爹还真是罪有应得,最后被寒浞五马分尸,到死都还不瞑目。哼!要不是颛顼怜你,破格引你上天界,你这余孽早该死了……所以,这也注定你该为他们的无知受一生的罪,你……」
  这已是今日里第二次听见父亲的事,只有数落、嘲讽,没有任何光荣,后黥索性摀住耳朵,痛苦的低吼:「别说了,拜托、拜托!」
  眼泪已悄悄溢出眼眶,心头也彷佛沁出血。
  从自己第一次见到帝昊开始,他总是不断在他耳畔诉说,说着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试图将他逼到疯狂的边缘。
  他知道自己有罪,爹娘的罪恶都转到他身上,从得知的那一刻起,他说明白自己再也逃不开,但他从未想过会被动施以这般残酷的惩罚……
 自己若死了,会不会比较轻松?
  这话他问过自己无数次,也不断恳求颛顼帝,请他慈悲的赦免他的永生之刑,答案却是否定的。
  业障可消,一死只是随人永劫的轮回之道,他想要用另外的方法消除……但,已经五百年了!
  对于后黥几近歇斯底里的哭泣,帝昊的神情复杂,不过他随即隐去。
  他用力扳高后黥已满是泪痕的脸,讥嘲的笑意漾在眉梢与唇角。
  「我若不说,你也心知肚明,不是吗?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这么卑劣的人……」
 「不要说了!」
  「你该知道自己的罪孽有多重吧?在我面前,你更该卑微的乞怜,懂吗?」
  后黥只是低泣,痛恨自己的怯懦,正如帝昊所言,自己在他面前只能是个弱者、只能流着泪亲吻他的脚,以乞求他的赦免。
  压下心头的排拒,后黥任面颊上的泪无声的流着,伸手缓缓解开衣带,双膝落地。
  「求您……抱我……」
  
  他不该来的,在离天界大军驻扎处三十里外的地方徘徊许久,他仍是来了。
  他回去质问过灭天,答案如他所预料的一样残酷。
  唯有乘虚而入,才能一举成功,因为时间不容许他慢慢引诱后黥爱上他。
  既然已与灭天合作,他自知不能为了后黥而帮助天界,但至少让他守在后黥身边,为他阻挡一切可能的危险。
  然而当他屏气潜入,却看到这样的景象。
  后黥正屈膝跪着,替一名天界男子……
  澎湃袭来的是翻腾不已的怒潮,妒火瞬间蔓延,灼亮他金色的眼瞳,甚至隐隐出现两抹血红。
  是的!他本就是一头嗜血的野兽,他是离群索居、凶残杀戮的,从来没有人敢自他手下夺过猎物。
  想也不想的,重阎怒吼一声,一掌震破临时搭建的营帐。
  「你们在做什么?」
  营帐内的两人同时一惊,连忙分开。
  帝昊顺手穿好衣服,恼火的瞪视来人。
  「你是谁?」他居然敢破坏他的好事?
  重阎尚未回答,帝昊狭长的凤眼已微微眯起。
  「你是……妖类?」很好,后黥竟然与一只妖为伍,这只妖显然就是让他心慌的罪魁祸首!
  隐含妒火的目光瞥向不发一言的后黥,他只是跌坐在地,颤抖地环住双肩。
  后黥就这么在乎他吗?
  不明的醋意翻涌而上,帝昊冷冷扬起唇角,用力抬高后黥的下颔,嘲讽道:「妖物,没想到你喜欢的神竟是这么下贱吧?」
  「放开我……」后黥心头一悚,正想挣扎,人已被重阎用力扯过。
  「我要杀了你!」重阎大吼一声,已伸手探向帝昊胸口,结结实实的给他一掌。
  帝昊一时没有防备,竟被打得踉跄好几步,而且冲力过大,他被撞出帐外。
  没料到自己会让低等的妖物打得如此狼狈,帝昊怒火顿生,正要加以反击,整座大营已被他们发出的声响惊动。
  「可恶!」不想被其它人发现自己在此,帝昊低咒一声,旋即化作一团光影遁走。
  见状,重阎立刻将尚未反应过来的后黥带离大营。
  
  当龙泉赶到时,主营早已没有任何人影,只余一室凌乱。
  「将军?」龙泉里里外外找了好久,就是不见后黥的踪影。
  正当他心急如焚之际,一道身影匆匆来报。
  「副将,鬼众……鬼众已开始行动了!」
  完了!
  绝望的念头电光石火间窜过龙泉的脑海,让他的背脊霎时被冷汗湿透。
  他扫视大军一圈,竟看见相同的绝望。
  大敌在前,主帅失踪,士气低迷的他们,如何打仗?如今,只有自己能带领他们……
  强迫自己镇定心神,龙泉拔出腰间长剑,大声一吼:「即刻传令下去,整军备战!」
  但是弥漫在四周的浮躁气息,却挥之不去。
  这是背水一战!

  在凭虚坳的一处山洞里,争约传来争吵声响。
  挣脱重阎的箝制后,后黥即使有再好的脾气也会动怒。
  「放开我,重阎!我要回去领兵作战!」
  天!大战就要开始,自己在这里做什么?
  重阎一反以往的温柔变得咄咄逼人。「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身子一震,后黥想到自己竟然被重阎看见那一幕……
  他难堪的别过脸,痛苦的吼道:「不关你的事!」
  紧抓衣裳的指节已经泛白,刚才的怒焰与气势瞬间消失无踪,只能颓然的垂下眼睫,不再看那双带着痛苦的金眸。
  然而脑海里却浮现重阎盛满深情的眸光,不知为何,他竟在此时眼眶一热,险些滴下泪来。
  自己是污秽的,配不起他的,先前还能故作坚强的伪装自己,而今被迫揭开这丑恶的一切,多么令人难堪……
  而重阎,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后黥心头又是一阵闷痛。
  他知道重阎盯着他,可自己就是没勇气抬起脸,只能虚弱地低喃:「你不会懂我的痛苦……」放手吧,别再理会他了!
  后黥的话让重阎的眼眸瞬间一瞠、呼吸一窒,他立刻愤怒出声。
  「那你懂我的痛苦吗!明明看着你,却不能碰你;明明想要你,却只能压抑自己……我是只妖啊,你要我如何学你们神界的人那么清高?但我还是努力做到了,可是你却……」
  「是你一厢情愿。」
  充满苦涩的声音将最伤人的话吐出口。明明是伤害别人,为什么自己也觉得心痛?
  后黥闭上眼,想让失序的一切就此停止,但是一双大掌却抬起他的脸,逼他面对。
  妖异的金瞳里写着什么,他读不出,只知眼前是一片泪雾。
  「放开我!」
  后黥想别开脸,试掉脸上的示弱泪水,却感觉几缯发丝拂上他的脸颊,随即唇上就是一阵热烫。
  「别这样……」后黥因为突如其来的吻而惊慌,使劲推开重阎,却又立刻被按倒在地。
  唇舌被粗暴的攻占,他的唇畔好似快要磨掉一层皮般。
  重阎的狂乱令后黥惊恐,他想也不想就张嘴一咬——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舌尖也尝到咸涩的味道,混着唾沫咽下咽喉。
  重阎吃痛的停止动作,不假思索的伸手试掉唇畔的血渍,但是那双炯炯盯着后黥的金瞳,却显得异常妖诡。
  这不是他认识的重阎……
  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慌乱,后黥抬手要推开他,突觉一阵诡异的热流窜过全身,旋即身子又重重跌落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身子一颤,这次竟连不该有的欲望都窜出头来!
  「是妖血。」重阎蹲下身子,在他耳畔低语:「黥儿,你太莽撞了。」
  他从未想过要用这种方式占有后黥,但现在一切已无法回头了,妖血会令饮用者尝到最极致、最欢愉的迷幻境界。
  「什……么?」
  重阎的话让后黥如遭电殛,昏沉沉的脑袋忆起神界前辈说过的话——妖血对人、对鬼、对神,都是一种禁忌的存在。
  下半身的骚动已明白告诉他妖血的影响何在,他用力在地上爬抓几下,想远离撩拨他感官的重阎,却什么力气也使不出。
  「黥儿,我真的好爱你。」重阎抵喃一声,伸手勾起后黥泛起红潮的脸,将吻落在他湿润的眼角。
  「不要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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