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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憨夫歌-第4部分

小说: 憨夫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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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我炼毒又不胡乱使用,你以为我每天闲闲的就朝路人下药吗?」她真想痛扁这个臭男人!明明两人聊得愉快,他又突然发什么疯呀?
  「那你告诉我,你炼毒药做什么?」牛舍秉一脸阴鸷地瞅着她。
  「自保。我独身行走江湖,又不懂一招半式,总得要有其他方法保护自己。」
  皇甫赤芍深呼一口气,硬压下心头涌起的苦涩感。
  「江湖没有你想得险恶。」他反驳道。
  皇甫赤芍眸光一冷,「没有我想得险恶?哼哼,你遇过在荒林里让十个大男人包围调戏的滋味吗?他们在身后嘲笑戏弄着我的恐惧及无助,像追逐逃不掉的猎物般,一张张脸孔狰狞又淫秽,好不容易冒出另一名正义之士,打退了一群狼后,他的真面目也不过是另一只衣冠禽兽!你告诉我,若你是我,当时你做何反应?做何感想?」
  她停顿了下,随即摇摇头,唇角扬起嘲弄的弧度。「你们男人无法理解,你们只会认为所有的错误皆是出在女人身上——不该长得妖媚,不该独身漫步荒野之中,不该生为女子……凭什么我们要承受这些?!难道长得美就活该倒楣让人调戏、任人侵犯?很抱歉,我,皇甫赤芍做不到!」
  话甫说完,她毫不迟疑地掴他火辣一巴掌,仰起首傲视他。「我告诉你,我毒死了那名意图染指我的男人,就是用你手上方才握着的那瓶「娇容三变」,最后再加上一滴「烟消」,让他化为一摊尸水。」
  她不承认自己有丝毫的错,她不是任人宰割的弱女子,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庇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我……」
  「你说得对,我是毒,可是我只毒杀对我不轨的恶人。」
  牛舍秉眼神中阴沉渐褪,再度抬起的眸子是布满歉意的,「对不起,我只是不希望见到任何鲜血污染了你……」她太美太好,该是让人捧在手心中呵护,让人保护得不受任何损伤。
  皇甫赤芍右掌捂在他发红的颊边,「我不是故意要打疼你,可你以后要「发作」之前请提早通知好吗?」她苦笑,再被他吓几次,她不知又要冒出多少根受惊的烦恼白丝。
  牛舍秉愧疚地颔首,垂下头。
  皇甫赤芍没遗漏他眼底瞬间涌起又随即隐去的愁云,那是一种心力交瘁的折磨,他身上究竟发生过何种惨事,竟让他露出宛若负伤野兽的眼神?
  「完了!」皇甫赤芍突然出声。
  「怎么了?」
  皇甫赤芍指指满地的药草,「你打翻了我所有的药瓶,包括暂时解除在我体内最最麻烦的毒性的解药也全混在地板上。」
  牛舍秉抱歉地搔搔颊,傻笑道:「没关系,我去帮你采齐所有你需要的草木来供你炼制。」
  皇甫赤芍回他一个笑,「我刚刚说「完了」的意思不单单这样,而是——我、毒、发、了。」语毕,她牙一咬、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哇!你、你、你别昏呀……我、我、我该怎么办?」牛舍秉又叫又跳,只能在皇甫赤芍身边不断绕圈子。
  笨阿牛,去叫大夫呀!仅存模糊意识的她无力暗吟。
  第三章牛舍秉轻手轻脚拨开调皮垂落皇甫赤芍颊边的散发,擦拭掉她浑身如冰似霜的冷汗。她的呼吸急促,细致的柳眉蹙着疼楚,黑翘的羽睫覆住那双灵活有神的美眸,他不知道在她体内正承受何种剧烈的折磨,她不说话,他根本无从明了…
  …
  但她痛,他也痛,以他不明白的方式缓缓揪扯着他的心窝。
  「很痛吗?没关系,等一会儿就不会那么痛了,乖、乖。」牛舍秉缓缓抚平她眉问的皱摺,自言自语道:「你痛,我也好痛……就、就像有人抓握着我的心脏,一直用力扭、一直用力绞,像要榨出满满一盆血似的,好疼、好疼……」他捂着自己的胸口,眉头打了数个死结。
  他一直陪坐在床边,不吃不喝不睡,非等到她再度睁开眼,朝着他笑、朝着他骂,否则他的心像悬挂在半空中,没个着落,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都怪他蠢!都怪他笨!无缘无故乱发脾气,不但毁了她的所有药草,更毁掉她救命的解药,才会害得她脸色惨白、神色痛苦地躺在床上……
  「我好笨!你再骂我,再打我好了。」他拎起她软绵绵的手掌,拍打着自己的粗脸。
  「笨、阿、牛……我的手已经疼到快散了,别再拿它去「撞击」你那张比岩块还硬的脸蛋好吗?」有气无力的嗓音打断他的自残——不,是对她手掌的凌虐。
  「皇甫姑娘!」牛舍秉开心地嚷。她醒了!
  「赤芍。再叫我一次皇甫姑娘,我就毒哑你……」紧合的眸子缓缓张开,瞅着眼前的鲁男子。
  「好,赤芍、赤芍。」要他叫她「赤壁」也行,「翅膀」也没关系,只要她醒来就好。牛舍秉傻笑地想着。
  皇甫赤芍被他痴呆懵懂的笑容柔化,想起身,无奈浑身施不出半点力道,未服疏解草药的她现下完全成为废人,别说起身,恐怕连抬根手指也做不到。
  「阿牛……去帮我把针灸用的银针拿来。」她交代,虽然不信任牛舍秉的技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喔。」牛舍秉听话地取来布包。
  「抽出最细的那根,用烛火略微烧烤消毒……」
  「好。」他小心翼翼,却不知银针要烧到何种地步,等皇甫赤芍提醒时,那根毫针早已烧到焦黑蜷曲,他努力想弯折回原样,脆弱的银针应声而断。
  「算了、算了,换根粗点的,麻烦你数到五就把针从火上离开好吗?」皇甫赤芍懒得浪费残存体力来对这头笨牛咆哮,继续指导。
  这次牛舍秉丝毫不敢大意,甫数完五便快速举起手臂,不料银针脱手而飞,直直朝屋外一闪而逝,化为殡落的小星辰。
  「无所谓,还有其他的针……再来吧。」皇甫赤芍深吸一口气,即使心中咒骂上千回,脸上表情仍是充满耐心。
  「对、对不起。」银针越换越粗,也越换越大,牛舍秉吞咽唾液,重复上述动作烤好了针,「现在呢?」
  「把我衣裳脱掉。」她指示道。
  「不可以!我、你、我们……」他满脸惶恐,好似要被脱光的人是他。
  「少罗唆!」皇甫赤芍脸色一变,朝他喷火。「你不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看我疼死在这张破床上吗?只不过要你扎个两三针,我这只砧板上的死鱼都不担心了,你在怕啥呀!」
  「我、我动手就是了,你、你别发火……」牛舍秉委屈地扁扁嘴,双手颤抖如风中落叶,置于她腰间,却怎么也无法搞定又小又密的精致结扣。
  姑娘家的衣物真麻烦……他心里埋怨,双眼不知该落在何处,不敢瞧她的脸,又不敢看向她寸寸雪肌。
  万般艰辛下,终于脱去外衣、内衫,仅留墨绿色抹胸,此时不仅牛舍秉脸红似火,皇甫赤芍也同样娇羞。
  「别再脱了……现在你握好银针,先朝「肩腢」、「曲池」、「外关」着手。」
  「什么是「贱藕」?「取耻」?「外观」?」牛舍秉满头雾水,完全听不懂医学术语。
  皇甫赤芍白眼一翻——她好可怜,她好悲惨呀!她浑身痛得要命,还得撑着浑沌的脑袋向笨牛讲解高深的针灸技巧……
  对牛弹琴原来就是这种情况,很好,她印证了古人伟大精深的学问。
  「你先用手指在我肩上滑动,我一喊停,就表示那个穴道是你该扎下去的,明白吗?」皇甫赤芍一字一句慢慢道。攸关她的宝贵小命,她得多为自己想想。
  「喔。」牛舍秉听话地移动粗糙手指,滑过软嫩的白玉娇躯,发觉她圆润肩上泛起鸡皮疙瘩,一颗一颗的,好好玩!
  「笨阿牛!认真点!」很痒耶,别乱摸。
  「对、对不起。」他兢兢业业地收起玩心,认真仔细地触碰着她的香肩,画过一圈又一圈。
  「停,就是那里,扎针。」她突然发号施令,喊得牛舍秉措手不及。
  「等……等等,是、是这里吗?」
  「对。别扎太用力、别扎太深、别扎歪,还有——别伯。」她感觉停在肩上的粗指不断颤抖,笑着安抚。
  他困难地吞咽口水,「赤芍,我、我没试过……万一……」
  「我相信你,你可以做得很好的。」才怪!她怕得要死!
  牛舍秉没有动静。
  「扎错针也无妨,再拔出来就好啦。」重点是她还没断气的话!
  皇甫赤芍不断自欺欺人。
  「好,我要动手了。」牛舍秉抽回压在她肩上的粗指,另一手的粗针电光火石般地没入她肌肤之内,皇甫赤芍痛吟了声。
  「你……还好吧?」他担忧不已。
  「嗯,继续。」接下来,皇甫赤芍跳过几个较危及生命的穴道,仅让牛舍秉略微解除她四肢的酸痛。
  漫长的针灸过程结束,总算让皇甫赤芍能勉强坐起身子并移动四肢。
  甫下床,她顾不得衣衫未整,便捉过数株药草塞入檀口咀嚼,模样与某种草食性动物如出一辙。消化完几株含毒药草,半刻过后,她总算舒服解脱地吁口气,以手撑地,才抬首起身,就被贴近眼帘的巨大脸孔吓得坐回冰冷地板。
  「你……你干啥贴这么近,想吓死我呀?」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话甫说完就被搂进一个汗臭浓烈的怀抱中,薰得她急忙闭气。
  牛舍秉紧紧圈抱着她,活似有仇一般地加重双臂力道。
  「别——」她既不能呼吸又被挤压掉肺部里珍贵的空气,俏脸扭皱得比叉烧包还难看。
  「你没事了,对不对?」他焦急地询问,等待着她回覆。
  不!我要死了!要被你压死了啦!皇甫赤芍挣脱不了这头蛮牛。
  「我一直在想,如果你一觉不醒,我该怎么办……」他自顾自的说。
  怎么办?放手呀!再不放手,我就要香消玉殒了啦!
  「你上回说……关于报恩的事,还算不算数?」他将头颅靠放在她肩胛,像个孩子似的问。
  皇甫赤芍深吸一口饱含男人汗臭的空气,快速以两指捏住高挺的鼻。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及这怪问题,但她还是点点头。
  「那我想要求一件事。」
  「你说。」皇甫赤芍的嗓音因为捏鼻而显得不甚自然。
  「不要突然离开我。你如果要走,一定要和我说再见。我、我会开开心心目送你离开,可是不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我会很想你、很想你的,好不好?」他开口要求,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这种让不知名的情绪所操控的失落令他无所适从。
  皇甫赤芍偏着头睨瞧他。他是在说生离还是死别呀?她就不相信哪天她要进棺材时,他还会傻傻的祝她一路顺风。
  皇甫赤芍贼眼一转,心中泛起顽皮的念头,在他怀里点点头。
  「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好……」牛舍秉松开手,放过令人眷恋的温香暖玉。
  皇甫赤芍理好衣衫,顺便用力呼喘数口新鲜空气,才缓缓将弯月似的水眸落在牛舍秉身上。
  这头笨牛,刚才讲那是啥浑话?活似她这个人在不在他身边都无所谓。
  哼哼,她就不信他能如此豁达!
  「我想,虽然你救过我一次,但你也害了我一次,咱们就此打平啦,既然你无求于我、那我也乐得轻松。我现在要走啦,我在这里跟你说「再见」啰!」笑呀!你不是说要开开心心目送我离开吗?
  皇甫赤芍背对他,佯装忙碌收拾包袱。
  牛舍秉仿佛还未能接收她说的字字句句,呆呆地看着她一举一动。
  半晌,他才低嚷道:「那……那你离开这里,要到哪去?」
  皇甫赤芍没有回头,在心里暗笑,但还是保持口气平稳。「走一步算一步啰,我大哥容不下我,但天下之大总有容我之处。」
  牛舍秉急了,「可、可你防身的毒药全、全让我给砸毁了,要要是遇、遇上了坏人怎么办?」
  「你不是说江湖没我想得险恶?」皇甫赤芍随口一堵。
  「我、我……」牛舍秉一顿,想留她又苦无藉口,半晌才点点头道:「我知道了。那我帮你做些素包子,让你带上路去吃,才不会饿肚子……」
  皇甫赤芍嘴角颤抖,青筋爆出——他不留她,只准备赏她几颗烂包子打发掉她?!
  「免了,我不希罕。」她美目带焰,烧亮满腔怒炎。
  「可是你饿了怎么办?」
  「饿了我自己会找食物吃。借过!」她推开壮硕的绊脚石,踱向木柜,将瓶瓶罐罐扫入蓝色小布包。
  她再给这头笨牛最后一次机会,在她跨出门槛前,只要他回心转意要她留下来,她就不走,否则……她会抽掉他的浑身筋骨来下面吃!
  「那……还是你再留下来几天,等、等到你把那些药膏药丸都炼出来再走好不好?」牛舍秉忧心忡仲。
  他知道自己很驽钝,驽钝到令她无法忍受再与他共处一室,可她至少得为她自己的安危着想呀!她长得那么娇美,很容易成为恶人伤害的对象耶。
  皇甫赤芍柳眉一挑,「留下来「几天」?」
  牛舍秉点头如捣蒜,当然如果她愿意多留几个月、多留几年更好!
  「早走晚走都是要走。」她皱皱鼻头,忽视心头想痛哭想大叫的冲动,抬起右脚正准备跨出门槛。
  「不要走也可以!」牛舍秉急嚷,在皇甫赤芍转头颅他前,将脑袋深深埋在双掌之间。
  他怎么……怎么会毫不考虑地这般强求她?他不是说过自己可以笑着与她离别、笑着看她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内、笑着……
  他做不到!他笑不出来!他骗了她也骗了自己。
  皇甫赤芍暗爽地收回抬在半空中的莲足。呵呵!发现她的重要了吧?舍不得她了吧?哈哈哈……
  她移动到他面前,笑咧了嘴。瞧那红得近乎滴血的耳根,就明白这头别扭笨牛在害羞呢。纤手使劲想抬起埋在掌间的脑袋瓜,他却打定主意和她耗时间,硬是像只埋首土间的大鸵鸟。
  「我数三声,你不抬头我就走。一、二……」
  「我抬,你别走。」牛舍秉以闪电之速猛抬头,直直对上她如花脸庞及带笑的灵眸。
  「要我留下来?」她问。
  「嗯,留下来,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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