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之星-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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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的郭宪，当然不能让李枭更进一步，成为这次代表上海队出赛的少年队教练。
“哦？”徐东宝瞥了郭宪一眼，问，“郭教练，能说说你反对的原因吗？”
“这……主要是因为……因为……这个李教练……”郭宪刚才一时口快，没有思考就说出了反对。现在徐东宝要听反对的意见，他反而结结巴巴说不出来。
“哼！我看你根本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蔡健林说，“李枭教练这几年的带队成绩，我们都看在眼里。第三梯队的匈牙利队，在他的带领下，简直具备了第一梯队的实力。除了孙阳和德国队，没有人能和他们抗衡，这充分说明了李教练的能力。反正我是支持李教练的！”
郭宪眼球一转，终于想到了反对的原因：“话虽那么说，但李教练带队成绩的出色，主要还是因为张二狗的天赋——这个疯狗在球场上实在太可怕了！让李教练率领上海少年队，第一他没有大赛经验，第二他没有人脉关系。我觉得，李教练这样空降的海龟，只不过在我们学校里呆了五六年，根本没能力其他省市的老教练抗衡！”
徐东宝看到，身旁的李枭一边听着郭宪的发言，一边嘴角上扬，竟然露出了微笑！
徐东宝明白，这个老妖怪早就胸有成竹了。
“李教练，你觉得郭教练说得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他立刻给了李枭发挥的机会，希望他能直接把郭宪的异议干掉。
李枭清了清嗓子，用又尖又细的嗓音说道：“我刚才听到了，郭教练的意思，是不是说我这个年轻人没有资历没有经验，肯定会把上海少年队带到坑里去，输得一塌糊涂的回来，给全上海人民丢脸？”
郭宪心里恶毒地想，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可是他的嘴上却是另一套说辞：“我可没那么说，都是你自己说的。”
“很好！”李枭说，“既然这样，不如我们来一个君子约定好不好？如果我不能带领上海少年队拿到这次比赛的冠军，我就引咎辞职，立刻离开东宝足球学校！怎么样？”
“什么？”徐东宝和蔡健林等人都吓了一跳！
足球比赛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就算是全世界最强的职业球队，面对最弱的业余球队，也有可能会暴出冷门。更何况，这一次的少年比赛，他们对其他省市的参赛球队简直是一无所知，上海队并不一定是最强的！
郭宪眼中精光大盛！他明白李枭给出的条件，简直就是一条绝路！
如果能把李枭逼走，那就是他们反对派的巨大胜利啊！
不过……仅仅是离开东宝足球学校，是不是太简单了？郭宪不愧是老狐狸，心里又拐了好几个弯，才开口说道：“李教练，大家都知道你的外号是李老妖，你果然是妖气十足啊！要我看来，你是早就想要离开我们东宝足球学校了吧？所以刚好可以开出这个条件，方便你跳槽，是不是？”
“哈哈哈哈！”李枭放声大笑，“郭教练果然精明！好吧，要玩，干脆我们就玩大一点。这样吧，如果我拿不到最后的冠军，我答应你，直接退役！此生再不进足球圈一步！”
“什么？”“不是吧？”“你疯了吧？”包括徐东宝和蔡健林在内，周围的教练全都惊呼起来！
这可是赌饭碗啊！像他们这些搞了一辈子职业足球的教练，如果退出足球圈，那真的是要饿死街头了！
“好！”郭宪拍案而起，“李教练就是爽快！我和你赌了！”
“且慢！”李枭说道，“既然郭教练说了是赌，您是不是也要押点赌注？”
郭宪立刻就犹豫了！按道理说，这种赌博的赌注都是相对等的。如果李枭输了就要退出足球圈，那如果他赢了，对赌的郭宪自然也应该依样画葫芦——照做。
虽说夺冠的条件对李枭来说特别苛刻，不过并非绝无可能。假如真的让他夺冠成功了，郭宪难道也要砸了饭碗退出足球圈？这种天大的赌博，他可不敢随便应允。
李枭像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嘿嘿一笑道：“我也不要郭教练退出足球圈。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我最后夺冠成功了，郭教练要负责打扫学校厕所一个月！”
“噗……”“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周围的教练全都笑开了怀。就连徐东宝都用手捂着嘴，遮挡住自己的笑容。
听到这充满了侮辱意味的赌注，郭宪气得满脸通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好你的李老妖！我赌了！你就等着退出足球圈吧！”
说完，他也不理会徐东宝，直接冲出会议室，“嘭”地一声重重地甩上门，愤愤不平地走了！
“哈哈哈哈！”看到郭宪走掉了，在场的教练们再也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不过，徐东宝却担心地看了看李枭，问：“怎么样？有把握吗？”
“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当然没有把握……”李枭微微一笑：“不过，这样才够刺激，不是吗？”
徐东宝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想的却是：年轻真好啊！
……
……
“孙阳！孙阳！你听说了吗？国少队选拔赛的教练人选出来了！”
“马歆，你不要这么心急火燎的，每次都被你吓一跳！”
“哈哈哈哈！你看这个，这可是网上论坛里最新的贴子！”
2010年冬日的某一个夜晚，在东宝足球学校的寝室里，马歆伸手递给孙阳一个ipad。
孙阳接过一看，屏幕里显示的是上海某知名论坛足球版块的贴子。
贴子标题是：《征战u15国少队选拔赛，上海队教练决定——李枭——谁知道他是谁？》
在贴子下面，述说了从上海市足协听到的最新消息。同时也向网友发出了疑问：这个叫做李枭的新任教练，到底是何方神圣？
从后面的跟贴来看，李枭在上海足球圈的名声确实有限，除了一些网友指出这是上海东宝足球学校的青少年足球教练之外，很少有人能给出其他有用的信息。
孙阳读完了贴子，神色有些恍惚：“李老妖？国少队选拔赛上海教练是他？”
“是啊是啊！”马歆连连点头，“我爷爷都问过足协的朋友了！这消息是真的，教练确实是李老妖！”
孙阳想了想，说：“那肯定是徐校长推荐上去的，不然，没几个人认识他！”
马歆显得十分兴奋：“不管怎么样，李老妖当了教练，不就肯定能把你选上了吗？一旦你被选上了，不是轻轻松松就能进国家队？国家队啊！孙阳同志，为国效力的时候到了！”
孙阳笑了：“别逗了！这是u15国家队，就是15周岁以下年龄段。我明年才11周岁，怎么轮得到我？”
马歆不依不饶：“可是你的实力早就远远超过11周岁了！整个足球学校那么多13、14周岁的球员，哪一个比你强？”
孙阳想了想，说：“那是因为我们学校没有15周岁的。你想想，周书俊、罗梦梵他们，到了15周岁就直接进了青年队。在青年队里，不是有很多能赢他们的大哥哥？可见u15的实力，都要比我们强多了！”
“哼！我才不相信呢！总之你一定能入选上海队名单，最后入选国家队的！”马歆一把抢过pad，跑回自己床上玩游戏去了。
孙阳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如果真能入选，去踢这个比赛，也挺不错的……要是你也能去就更好了……对了！如果还有张二狗他们的话……我们不是又可以一起踢球了？”
“哈哈哈哈！做梦吧！”马歆一边用pad玩切水果的游戏，一边笑着说，“就那条疯狗，能入选u15的上海队？除非李老妖傻了！”
……
……
“阿嚏！”此时此刻，在东宝足球学校边的一座居民小屋里，坐在电脑前面的李枭打了一个喷嚏。
“看来我是要感冒了，上海的冬天真冷啊，还是不要节约用电了吧！”李老妖感慨了一句，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房间里的空调。
然后，他坐回到椅子上，目光继续盯在了电脑屏幕上的word文档。
整篇文档，在闪烁的光标前面，只有两个孤零零的两个大字：
“孙阳”！
他轻轻敲了一下回车，继续输入了三个字：
“张二狗”！
然后他停止了输入，看着屏幕，用手撑住了自己的下巴。
“这两个人，是肯定要入队的！”李枭喃喃自语道，“然后……还有谁呢？”
第192章 两个女朋友
2010年过去了，2011年成为了一个新的开始。
自从马爷爷和孙承海认识之后，每年都会邀请孙家爷俩去他们家里过年。
孙承海和孙阳无亲无故，以前过年家里都特别冷清。每年的除夕，孙阳听着屋外的热闹的鞭炮，眼里羡慕地放光。孙承海看在眼里，心里面也不是滋味。
于是，他就答应了马爷爷的邀请，到他们家里去吃年夜饭。这样一来，春节真的有了一丝年味，孙阳也开朗了许多。
2011年的除夕夜，已经是孙阳和孙承海第三次在马歆家过年了。
这一年，上海的天气特别寒冷。
而马家的别墅里，却洋溢着温暖和喜庆的气息。
“孙阳孙阳！你看看！这是遥控直升机！”马歆抱着一个大玩具过来，“走！我们去院子里玩！”
说着，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的，跑到院子里去了。
马爷爷看着两个小家伙，呵呵笑了：“平时看他们踢球，总觉得他们已经很大了。可到了玩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还是十几岁的小孩呢！”
“是啊！”孙承海笑了，“让他们那么早接触那么激烈的竞争，也是难为他们了。”
马爷爷点了点头：“足球这碗饭，真的不好吃啊！”
“孙阳爸爸，来，吃点水果！”一个打扮时尚的中年女子端了一盘水果过来，摆在了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这位女子就是马歆的妈妈，平时经常忙工作不在家，到了春节才有几天假期，能回到家里陪陪老人孩子。
孙承海笑了：“马歆妈妈，不用忙了，您也休息下吧！马歆爸爸还没回来吗？”
“他啊？年三十陪公司的留守员工过年，每年过年都这样，不到正月初三不会回来的。”马歆妈妈笑了，“别管他了！你们再坐一会，阿姨已经快做好饭了，等下我们就吃年夜饭啊！”
“好！每年过年都来麻烦你们，真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多点人过年，大家更热闹嘛！”马歆妈妈满面笑容，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孙承海不禁感慨，这才是真正的企业家，平易近人、热情好客，一看就让人觉得亲切和温暖。
“爸爸您陪孙阳爸爸坐一会，我去帮阿姨做饭了！”马歆妈妈打了个招呼，走回厨房去了。
马爷爷对孙承海说：“小孙，你就不要跟我们客气了！对了，最近还有国外的俱乐部跟你联系吗？”
孙承海回答：“这都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几家大牌俱乐部早就不理我们了。一些小俱乐部和亚非拉国家的还曾经找中间人给我打电话，我都没理会他们……现在基本上已经清净了。”
“恩，网上那个视频事件也算是过去了。真没想到啊，一场五人制足球赛能引起那么大的反响。”马老想起去年那阵全世界足球圈的骚动，心里依然觉得震撼不已。
当时，孙承海每天都要接到好多球探、足球经纪人的电话，时至今日他还觉得心有余悸：“是啊。还好这件事在中国不太有名，不然我可真的没办法过日子了！”
“你啊，多少也算是个名人，竟然还那么怕出名？”马爷爷说道，“小孙，你现在还在给人家打工？”
孙承海心里一紧，但只好老实回到道：“恩，我在给餐馆进货，老板信任我，我也不克扣他的钱，现在日子还过得去。”
“你也真是的，徐东宝一直想给你安排工作，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不想回足球圈了！”孙承海斩钉截铁地说，“尤其是中国足球！”
“唉！”马爷爷叹了口气，“也罢，做自己不开心的工作，确实没意思……不过我觉得，以后你可以直接当孙阳的经纪人吧！马歆的经纪人也可以让你来做……如果你做得好，不如直接把徐东宝的学校经纪人干下来，怎么样？”
“足球经纪人？”孙承海愣了一下，“可是我从来没做过经纪人啊……”
马爷爷笑了：“哈哈！哪一行不是从头学起来的？你给餐馆进货之前，也不是从来没做过？你在足球圈人脉好，大家肯定都愿意帮你，做经纪人挺合适啊！”
孙承海想了想，叹息道：“唉，足球圈的事，还是再说吧！”
看到孙承海这不置可否的态度，马爷爷也不再勉强，只好换了一个话题：“好吧……说起来，下个月是不是就要踢国少队选拔赛了？”
“好像是……”孙承海说，“不过跟我们关系不大吧？这是u15少年队的选拔，孙阳和马歆只有11岁。”
“年龄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吗？”马爷爷说，“很多天才都是在13、14岁的时候就进了一线队。11岁就真的打不赢15岁吗？”
孙承海知道马爷爷说得对，可是他还是犹豫片刻，说道：“可是，我们不知道，李枭是不是这样想的……”
“他一定是这样想的！”马爷爷说，“我觉得，他一定会让孙阳加入球队。”
“可是……国少队……”孙承海想了想，说，“年纪这么小就进国少队，这样好吗？”
“国少队只是一个跳板！”马爷爷说，“我们都知道，孙阳迟早要出国踢球的！”
孙承海知道马爷爷说得对，但是出国……那激烈的职业足球世界，孙阳真的能撑得住吗？
“不说了，吃饭了！”马歆妈妈端着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正好帮孙承海解了围。
两人连忙把孙阳和马歆叫上，两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年夜饭吃完，外面的天色也全黑了。虽然这是幽静的别墅区，但远方依然传来了鞭炮声。这年味是越来越浓厚了。
就在两个孩子商量着要去哪里玩的时候，孙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为了方便联络，去年孙承海给他买了一个手机。虽然型号款式都很老套，但能打电话发短信也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