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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幻楚 作者:非 白(晋江2013-10-30完结)-第50部分

小说: 幻楚 作者:非 白(晋江2013-10-30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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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郁姝抬头,天竟昏暗下来。
  “哎呀!”
  “未到黄昏呢,你没睡多久。”子兰说道。郁姝咬咬唇,自己怎么一下子这么困倦?还想着趁此机会问务则的事呢,郁姝暗自懊恼,再欲开口,子兰道:“这么坐久了会不会冷?风大了,走一走吧。”
  “好。”郁姝应着,拉起子兰的手快步走着。
  “这边……”子兰似要说什么,郁姝顾不上许多,拉着他往前走。水边还有人玩耍,她急着要与子兰说务则的事。一走走入了林子,这里倒安静,再走几步,忽见树下人影一晃,两个紧拥的人望过来。郁姝愣了愣,退后再往另一边去,又有几对人影闪过。郁姝着了慌,这才觉着不对劲。
  “哧……”子兰闷声一笑,近她耳边道,“原来你要领我到这里来么?”
  上巳节游玩,若有男女两情相悦,野合也能得到神的祝福,是以这么晚了到处都有情人相约。郁姝一时忘了,乱走到这些地方,当下窘得不知如何是好。子兰忍住了笑,低低道:“既然来了,不如……”郁姝羞恼得一推,扭头就跑。
  子兰回身拉住她,换了正经的语气:“我倒正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跟我来。”不等郁姝再问,拉着她飞奔出林子。
  到了官道边,竟有一辆马车等候。走了也不知多久,等两人再下车时,天已昏黑下来。“这里是哪里?”郁姝认不出来,她一路追问,也未看路。子兰却满脸神秘,就是不回答。
  “……这不重要,你先看那里。”子兰带着她左拐右转,又走了好一会,好歹停下了,依然不说,却指指远处,黑暗中他的双眸亮如明星。
  这里是一片平坦的斜坡,不高的土丘连成为屏障,不远处几棵辨不出名字的树,穿过树阴,只见草丛随风起伏,有如暗浪。
  “看见了么?”子兰再问。
  郁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慢慢睁大了眼睛。
  只见最远处草丛间星光点点,闪烁一片,风拂过平野,那片光芒竟也如被风吹动一般摇曳荡漾。
  不是萤火虫,无论有风如何吹拂,也不见星光飞逝,何况季节也不对。
  郁姝攥紧子兰的袖子,一只手放在嘴边,不由问道:“那是什么?”声音很轻很轻,她觉得会吵醒很久以前的梦。
  “这叫做宵明草。这种草的草尖会在夜晚发光,像群星闪烁,到了白天它的光便自行消灭了,所以叫这个名字。”
  “宵明草……”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你闹着要萤火虫,可是萤火虫活不过一个夜晚,你就哭闹,我只好答应你,以后为你找到不会熄灭的萤火虫,可惜……这是登不周山时在山脚发现的,想不到长得挺快,还是在逐除前播的种……”
  子兰的气息就在耳畔,声音很低,平静如常,而郁姝觉得自己要被那暖暖的带着兰香的气息融化了一般,靠着他慢慢坐下,她眸里的星光好似也要飞出来,慢慢滑过脸颊。温软触碰着她脸上的泪痕,抬眼看时,子兰眼里光芒璀璨,越来越近,将她瞬间吸了进去,芳香在唇角流连,郁姝不由一缩,手欲抬起,却被紧紧握着,子兰另一只手稳住了她的身子。
  “兰……”喉咙里一丝轻唤被温软的唇轻轻含住,郁姝恍惚之间,眼前满是星芒耀动,口鼻间软香氤氲。
  风绵绵吹拂着,在原野上悠吟低回……
  “等……以后,我有自己的邑府,就在院里种上宵明草,它能一直亮到秋日……好不好?”
  郁姝埋头在他怀里,良久道:“……好。”子兰似乎笑了,低低道:“那就不要低着头了,你哪里是在欣赏美景呢?不知道的,以为我欺负了你。”
  郁姝破涕为笑,转过脸,子兰双臂一环,郁姝偎在子兰怀中,静静欣赏天地间连绵的繁星美景。                    
  作者有话要说:  上巳节,应该说是这才是咱中国的传统情人节,七夕是乞巧节。上巳节,我觉得百度说得很清楚了,咳咳,我就不弄斧了……
  补充的是,之前说过,先秦时订婚女子在上巳节可以及笄,行成人礼;而到二十岁不管有没有订婚,都要及笄。郁姝得到子兰的玉簪,算是子兰对她的承诺,这两人算是私定终身呐。
  和吃有关的一定要说,荠菜,好像也有叫地菜,初春嫩时是饺子春卷的好材料,很香;如今楚地还有“三月三,煮鸡蛋”的习惯,就是荠菜抽穗开了花,用花煮鸡蛋,据说这养的鸡蛋吃了不头疼,连我不爱吃整壳鸡蛋的也会吃一个,很有药草淡淡的香。
  祓禊(音同服细):古代用斋戒、沐浴等方法举行的清除不祥的仪式,除灾求福。濯于水滨的形式三国魏以前多在三月上巳,魏以后在三月三日。
  芍药花:古云,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可见芍药也是艳丽无比的。在上巳节互赠芍药,那是表达爱情,和现在的玫瑰差不多;花语是依依惜别;难舍难分;她的另一个名字叫将离,情人离别时表依恋惜别,这个名字实在伤感。
  珞珞所唱的是《诗经?郑风?溱洧》中的句子,此诗唱的就是上巳节的盛景。
  


☆、五十二娥眉之伤

  天将破晓,启明减弱了光芒,郁姝出了厅堂收起一半帘幕,望向隐露晨霭的天幕。已过了一夜,乌曜与芦呈寻找藏匿踪迹还没回来。乌曜刚恢复而已,很叫她不能放心。
  前日上巳之夜,她竟然和珞珞一样睡着了,是子兰抱着她回来;更叫她不好意思的是务则的事一点没有打听。好在子兰当晚也没回宫,与乌曜相谈一夜,第二日与大家一起送先生使齐。
  齐楚之盟本就是先生一力促成,谁料先生流放汉北后被张仪使计破坏。楚秦大战之后,楚国陷入孤立无援众叛亲离的境地,大王后悔莫及,幸好还有先生力挽狂澜,借着使臣赴楚观祭之机与齐重修旧好。
  而出使齐国重建盟约的事非先生不可,先生本应与齐国使者一道出发,为乌曜而延期,如今乌曜已无大碍,上巳节一过他就立刻启程。以前先生无论在朝在野,也时时要远行,因而大家也习惯了,郁姝早早为先生收拾好了行装。
  临走先生少不得对每个人多叮嘱几句,之后由子兰陪着入宫辞行。等先生与子兰入宫去,乌曜便提到了他从子兰那里所得到的情况,也算是天助,那务昌受的箭伤不重,但被沓举投掷的巨石击中头部,一直昏迷未醒,子兰正暗中命人医治。
  郁姝想不到子兰带她去看宵明草,竟让乌曜芦呈找到些线索。宵明草虽无甚用处,然而灵性敏感,需长于低洼而又干爽通风之处,是以并不常见。芦呈在都城内外,不曾见过有生长宵明草的地方,由此推断这宵明草应该在宫墙之内。
  王宫章华台原是灵王营建的离宫,楚迁都后稍作修整,成为楚王宫。宫苑依山而建,相连绵延百余里。稳妥起见,两人依据郁姝模糊的描述,乘夜先在都城内外搜寻宵明草。若是确定在王宫之中,再想办法,总比毫无头绪好。
  郁姝走下台阶,在院子里走走。墙角丛生的的连翘满枝金黄,淡香飘在晨雾里,带着清凉,拂过脸面。郁姝挽起碎发,手滑过脸颊时触着唇,不由一停,虽知只有自己一人,还是忍不住捂了脸,脸上发烫。当乌曜问起她与子兰去了哪时她由不得脸红了,幸而乌曜顾着正事,没有多问。
  郁姝暗自嗔道,笑什么呢,不知羞!然而心头抑不住的欢喜甜蜜,像坡上不绝的晚风鼓荡涌动。
  “姐姐,他们还没回来么?”珞珞揉着眼睛出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陪着等了半夜,郁姝催她去睡了。
  “嗯,兴许一会就回了。”郁姝答着,刚才的担忧又涌上来,已过平旦,这应该花不了一夜时间啊,怎么还没回来?
  她略带焦虑地望向远山,珞珞睡醒精神倒很好,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张望,忽而喜道:“哎呀,他们回了!”郁姝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果见乌曜与芦呈乘着白夜从空中下来。
  郁姝先看看乌曜,行止无恙,只是两人严肃得很,遂关切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为何这么久才回?”
  乌曜迫不及待道:“宵明草没找到,却碰到了张仪!”
  “张仪?他不是在秦国吗?”郁姝大惊,每次提及这个人,都不是好事,然而他愚弄大王,勾起两国大战,怎么还敢出现?
  两人在堂上坐下,喝了几口热汤,芦呈哼道:“所以此人来者不善!我与乌曜没找到宵明草,打算沿着宫墙外围山势查探一下,无意发现那张仪独自一人也在山中。当初子兰脱险,先生得到张仪与戒指的消息,命我与她一起去找过此人,那人没有灵力,却会使阴阳诡技,竟被他逃脱。”
  “他秘密来楚,又在王宫外逗留,我们猜想,也和务昌有关。”乌曜接着说道,“是他告诉务昌女瑶之子和戒指的事,务昌被抓,他兴许不想放弃这个帮手,特来救他。芦呈说他手段厉害,阿母也没抓住他,因而不让我动手。我们只好悄悄回来了。”
  珞珞傍着乌曜坐着,插嘴道:“若你们肯带我去,我就能抓住他!”
  “只怕未必,让他发觉你的存在还会引来麻烦。”芦呈抚了抚衣摆,忧虑道;“我们既要防着张仪救走务昌,更要阻止务昌泄露秘密。由务昌之前的行动看,张仪也没有多大把握,不过是猜测,可如今务昌却能断定不是乌曜。戒指还在张仪手中,他不肯就给了务昌,也许是他想利用务昌的手找到女瑶之子罢了。”
  乌曜冷笑着搓搓鼻子,道:“他还算得真准,师父一出门他就来了,也许早就潜伏着也说不定。他进了楚国的地盘,这一次可不能轻易饶他回去。我看还是要通知子兰,他手上人多。若大王知道了,都不会放过他。”
  芦呈道:“嗯,与子兰商议。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惊动王庭,如今朝中将才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几个人商量一番,看看已到食时,正吃着饭。门外传来马蹄声。
  来人恰是子兰,他进门携进一股冷风,坐下不多言就道:“张仪来了!”
  郁姝想着子兰还没吃饭,特意端了羹汤过来,闻言与乌曜芦呈一怔,乌曜先问道:“你见到他了?”
  “不,是我手下有人查探到,不过也已晚了,他能到都城,自然早就入了楚境,哼!”子兰握紧的拳头撑在腿上,双目如覆寒霜,“这一次他休想再逃!务昌虽狡猾,那些诡计少不了他在暗地谋划,我定要让他后悔!”
  郁姝看着三人冷峻的表情,小心插话道:“……他是秦王重臣,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会不会……”
  子兰看看郁姝,答道:“那秦昨夜已又有使者来到,愿拿一半汉中郡换取我楚黔中郡,与楚重修旧好。黔中郡虽远远比不上汉中,却比汉中难以攻取,秦说是退让,其实暗含更大野心。”子兰便向太子建议,上奏楚王不交换土地,却要秦交出张仪以示和好之心。
  “秦王会答应吗?”芦呈道。
  子兰轻轻一声冷笑,道:“无论秦王想不想答应,若父王提出这个条件,张仪他就成了楚秦之交的关键,如何还能呆在秦国?秦王如今重疾缠身,我听说那秦太子与众臣向来都与张仪不和,他若有自知之明,会主动请缨才是。”
  乌曜也笑道:“这么说,张仪倒很有先见之明,秦向楚示好,就知道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先来打探?”芦呈点点头,道:“看来正是这样,他也好借此机会相救出务昌。不过,他不是逞勇之辈,若敢来,必然有所恃。再说,大王是否会接受太子这个建议?”
  郁姝坐在一旁,她虽听得不是很懂,也知道这是国家大事,然而想到与务昌有关,急于知道张仪的意图和他们的对策,忘了回避,却见子兰眼中锋芒一闪,欲言又止,转而对着她二人道:“郁姝,我们说话你不听也罢。你眼睛怎么浮肿,没有睡好么?珞珞吵着你了?”
  珞珞正偷偷从庖室抓了一碗腌笋泡在粥里,从庭前走过,听了不高兴道:“谁吵着姐姐了,她昨夜根本没睡……”“珞珞!”郁姝慌得一捂她的嘴,只觉大事不妙。
  子兰果然皱眉问道:“为什么不睡?”郁姝支支吾吾,哪里说得出来。
  “为什么?这恐怕要问你啊,为何自前夜回来,郁姝昨一天就魂不守舍的,时时傻笑?夜里恐怕辗转反侧吧!”乌曜手支在几上,挑眉坏笑道。“咳!”一旁芦呈垂了眼敛住笑意,慢条斯理,喝茶。
  子兰一顿,抿了嘴,一脸深沉,也喝茶。
  郁姝脸如蒸过,满面通红,然而也只能吃哑巴亏,以此搪塞过去。她端了空食盘,扯起眼珠滴溜溜乱转的珞珞,喝道:“还偷吃呢!洗衣服去。”带着差点说漏嘴的珞珞逃了。
  郁姝到河边洗衣淘米,珞珞帮忙捏碎皂角,拖了大木杵锤衣,溅得身上都是水。等郁姝洗好了衣服,两人提着衣篓回来。
  “郁姝,珞珞!”正遇上乌曜和子兰议完了事出来找她们。郁姝见了乌曜,依然有些难为情,子兰欲接过衣篓,郁姝道:“还好,不重,别把衣服弄坏了。”乌曜提起衣篓,打趣郁姝,道:“还是我来吧,郁姝这话的意思就是我来拿,瞧我这身衣服就不怕坏不怕脏,哎哎,啊!”郁姝绷了脸,拎起大木杵作势欲打,乌曜往子兰身后躲去。珞珞笑嚷着也来追乌曜,子兰扯住珞珞的衣领,道:“乌曜,珞珞身上都是水,你催她换衣服去。”乌曜喊了珞珞先走,将衣篓提进了院子。
  子兰与郁姝到了院中,拉好晾绳,芦呈先出门去了。
  郁姝忙着晾衣,子兰近前问道:“可生我的气了?”郁姝摇摇头。子兰拦住她,道:“我说过了,有许多事你不要去理会,你也没可能解决,何必白白担惊受怕?”
  郁姝看他一眼,低了头道:“心里若担心,怎么能说不担心就不担心呢?你瞒着我我更担心。我知道很多事情我帮不上忙,可……也许有的能啊。”
  子兰浅笑,松开她的手,将她肩上一绺发撩到耳后,道:“好,以后,若是有你想知道的,问我就告诉你,如何?自从当了女祝,便连脾气也大起来了。”
  郁姝将衣服拉扯平,抿一抿嘴:“谁脾气大了?〃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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