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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幻楚 作者:非 白(晋江2013-10-30完结)-第62部分

小说: 幻楚 作者:非 白(晋江2013-10-30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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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一扫方才的尴尬静寂,恢复了笑语。又有乐师鼓琴助兴。笑谈间,子兰正瞥见那公子雍独自郁郁,埋头饮酒,偶尔强笑着与周围应酬,扫向秦王的眼神掩饰不住不甘与恨意。
  主客尽欢,筵席散毕,子兰自回公馆。
  一进门,乌曜早已在他室内等着,一看见他就笑个不停。原来宴席散了时樗里疾留子兰说话,礼尹先回的驿馆。乌曜听礼尹细细说了宴席上的经过。
  他也不管子兰脸色难看,笑得在榻上翻滚,大乐道:“我说过吧?大王就不该派你来迎亲,这些秦国大臣看了也就是发个呆,把菜吃到鼻子里去,都还算好,只怕那女公子看到你,就不肯嫁给太子横了,你可小心了!”
  子兰一把拖他下榻来,一脚蹬过去。他大半天忍住了没发作,这一想起来还恼怒不止。
  乌曜闪躲着,嘴还不停:“你做使者,比张仪三寸舌,比晏子多智谋更厉害,一笑就令威武大将丢盔卸甲,你可不要浪费了这好本事……”
  躲不过,干脆抓起桌上那短剑去砍子兰的脚,子兰怒道:“你用剑来做什么的?”反手去夺,两人走了两招,乌曜当然落下风,急忙找个话题分散他注意:“你这么不愿意提起,为什么冲那个秦王笑?难不成要施美人计?”
  子兰停住,目光一沉,乌曜以为他要松手了,没提防他手肘一抬,撞向乌曜下巴,乌曜将头后仰,宝剑就被子兰抢过去了。
  子兰把剑放回桌上,转身先道:“你记得了,若是在争战,就一刻也不能大意,对手难测,高手攻击时一动手就致命,什么也等消灭了敌人再说。”
  乌曜简直无言,这时候他也不忘记教授技巧,当师父的感觉这么好么?
  子兰却没再说了,坐于席上,正色道:“你知那个秦王是谁?我们这次被骗得可恨!”
  他绷紧了脸,乌曜想了想,道:“莫非……是尹苴?”
  子兰惊讶看他一眼,道:“不错,就是他!你如何猜到?”
  “我们都认得的与秦有关的人不过那几个,只是以为他最多是个公室贵族,哪知虽真是公子,却是公子稷!”乌曜一听果然是尹苴,心里也沉了沉,道,“这么说的话,那和张仪在一起的人就是他。”
  子兰恨道:“只怪我太轻敌!我那时对他虽有猜疑,可也没想到他隐藏得如此之深!如果张仪能联合巴人,那么那谋害秦武王荡的巴人必是他指使无疑!怪不得武王一死,他就赶回秦来,有魏冉助他,燕赵的军队随后也到了,原来一切都是蓄谋。”
  “这么说,那献血祭神的秦国公子也是他?”乌曜思忖着,“他坚持和我们同行,巴人突然来袭,掳走了你他就趁机离开了,可为何后来又回来?”
  子兰也想了想,道:“也许还是想借机抓你?他们一心要找女媭之子啊,你那时却出师登山去了,他才阴谋落空。这人对我们所知不少,只把我们蒙在鼓里,今日他见了我,一心要看我如何慌张,句句话语含深意,我怎会让他得逞?”
  乌曜点一点头,也感到棘手,道,“这可麻烦了,原来也没想到他是秦王,你的身份他很清楚,一定会多加防范,我看你就专和他们周旋,那些打探的事交给我吧。”
  子兰叹了叹气,道:”也只有如此。好在你有准备,改了装容,不然我们来秦,便是白跑一趟。”
  乌曜又挠挠脸,摸摸脸上的假胡须,道:“这驿馆火盆太热,我脸上痒得难受,差点就后悔粘这胡子了,这么一来才不算冤。”
  子兰看他一副挤眉弄眼忍耐的样子,心里释了刚才的不快,笑道:“芦呈制的易容药汤已足够了,你偏要再安一个胡子,自找罪受。”
  这次来秦,乌曜没有出使身份,是灵均许他私随而已。他二人出发时也思虑,血祭之谜未解,那尹苴身份不明,自然要以防万一。乌曜记得芦呈炮制过一种敷脸的药汤,改人容貌方便,就是不能见水。乌曜改了面容,又贴了一副大胡子,遮住半个脸,一路上招摇,自觉有趣。
  乌曜撮撮那硬硬的须茬,道:“我就羡慕召滑大人的络腮胡,看着威风凛凛,师父不管的话,我以后留一个真的。”
  子兰再懒得说他,暗里忖度后一步怎么办,乌曜又拾起旧话题,凑过来神秘笑道:“你知不知那礼尹昭乐怎么说?他说只看满座大臣,你置身其间,就如明珠耀于黑土之上,脱尘污泥之中。秦国信臣精将,被他说得这么不堪,我只差一口茶喷出来。”
  子兰不想纠缠这个话题,只是暗暗奇怪,那礼尹昭乐与董问与他交道最多,他有心谦和礼对,却比不上乌曜一路上和众人称兄道弟亲近,看他们相谈甚欢,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乌曜这个本事,他自叹弗如。
  秦王宫。
  中庶子优融趋步跨进寝殿,秦王稷手支在公案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抬眼,优融近前跪下,秦王稷道:“说吧。”
  “回禀大王,这两日楚上官在左丞相大人与诸官员陪同下游观,没有什么异常。然而昨夜……”
  秦王稷目光一凛:“怎么样?”
  “大王,昨夜楚上官夜半出门,也不知去了哪里,一个多时辰方回……”
  “什么?”秦王稷眉头一皱。
  “大王恕罪!那上官大人不知施了什么法子,驿馆门早已关闭,还有众兵士把守,无人知他如何出去又返回。”优融吓得两股战栗,硬着头皮说完。
  秦王稷脸色阴沉,转而道:“也罢,你们依旧守着。”
  “遵命!”
  优融得了王令,迟疑了一下还不退下,又战战兢兢道:“大王,适才属下还有密报,鸡鸣前有人入了公子雍府内,不过半个时辰离开,还、还未追捕到潜入者……”
  秦王稷脸色愈来愈冷,袖下握拳又松开,缓了一缓,沉声道:“传令严密看守,有任何动静立即来报,不得延误!”
  作者有话要说:  樗(音同触)里疾,秦国名将,又称樗里子,封号为严君。秦惠文王异母弟。名疾,因居樗里而称樗里疾。
  


☆、六十五捕蝉黄雀

  乌曜在城里自由游玩了两日,更感到这里的呆闷。原以为是内乱甫定,禁戒严厉而人人自危,然而闲逛之后发现,秦人本就如此。不苟言笑,也不议论国事,他只听到几个商人提到两句楚使来秦的事,见路过的人多就都噤声了;劳作也像拼命,就如那辛苦的不是自己;极守各种禁规,不敢越雷池一步,晡时行人就匆匆往回赶,日入后,天渐渐黑了,不到黄昏,街上什么人也没有。
  那些礼尹与小官忙着准备返楚礼事,子兰呢,在来秦第三日开始,每日就有樗里疾国事议毕,早早派人来接了他,与秦国官员偕同游历酬对。这左丞相有心与子兰结交,也因这次联姻的秦女就是其女,指望照顾一二。
  这么一人逛了两日就没意思了,所以第三日他早早回到驿馆。驿馆守卫已认得他了,也没多盘问,才进中门,一个小仆在旁边探头探脑,一转身差点撞上。那小仆尖叫了一声,又慌忙捂着嘴,瞪了乌曜一眼,往楚使住处走去。
  乌曜撇了撇嘴,赶上前拦住了,道:“这、这位大人是要往哪、哪里去啊,那那是我楚使大人的地方呀。”小仆先一愣,看看自己身上的粗旧衣裳,好笑道:“你叫我大人?”
  又看乌曜傻愣愣点点头,哼了一哼,道:“原来你是楚人,看你也不过是个奴仆,穿得这么随意,是礼尹大人的手下?”乌曜点点头,又摇摇头。
  小仆不耐烦道:“到底是不是啊?算了,我问你,你们那个楚公子,就是邑君,在哪间住?你可见过?”
  乌曜暗想,呵,原来是打探子兰的,继续作憨傻样子,犹豫道:“邑君不、不在啊,出去了,和丞相大人……”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只问你,他长什么样子?太子横呢?和他长得可相像?”小仆细眉一挑,小嘴一撇,板着脸叉着腰,腰缀上一个精美的金牌跟着他动作摇晃。
  乌曜暗自好笑,捣蒜一样点头:“我们邑君,好看,比你还要好看……”
  “胡说,我是……谁要你拿我来比!”小仆气急败坏,竟跺起脚来,身后有兵士巡过,乌曜掏出令牌来,兵士转向小仆,小仆拎起腰上金牌一举,上面是个“相”字,兵士便走开了。
  这小仆冷静下来,神情端正,压粗了声音道:“你不要到处乱说,我只是为驿馆馆令送信路过,随便问问,若是胡说,我大秦律令,割舌!”他吓唬乌曜几句,就一步步退出门去。
  乌曜好不容易找到解闷的事,哪能轻易放过。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女子,看她举止和那金制令牌,她多半是丞相府的女侍,鬼鬼祟祟打听子兰的事,他不问清楚还不放心呢。
  于是单手一拎她后领,那女侍脸涨得通红,用力挣脱他的手,转过身眼里凶光和泪水一起闪烁,嘴里还不饶人:“你乱动什么,小心我家主君砍掉你的手!”
  “对不住对不住!你问的事我还没说完咧,我,我是邑君侍卫啊,你看我可厉害,邑君都是我来护卫!”乌曜灵机一动,抽出那把短剑来挥舞几下,摆出几个勇猛的姿势。秦人不得私自携带武器,然而子兰劝他一人出外带着也好,有令牌掩护,没有人搜查。
  “邑君身边的人?”女侍狐疑地打量乌曜,又自己解释道,“也是呢,看你模样,倒像先武王所喜欢的那些武士。”
  乌曜在宜阳潜到秦军处见过那些猛士,自觉比他们还是英俊讲究一些,被这么个小丫头这么说,有些气闷,又想到自己是易了容,才笑呵呵收了剑,道:“大人要知道什么?这里人都不和我说话,看大人好仁义,我带大人见见我家主公。”
  女侍被乌曜这憨憨傻傻的样子蒙混了,以为这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侍从,也是一心要套他的话,就拉他到角落僻静处,换了笑脸道:“见你家主公就不用了,你就说说吧,我家女……我听我家主君说你家大人仪表出众,气质不凡,他兄长,就是太子横,可与他一样?”
  乌曜猜到是那樗里疾的女公子为了联姻的事来打听了,他正觉得秦人死板,这就蹦出个不一样的,看来这女公子在家是极受疼爱,骄纵惯了的。于是说道:“我家邑君是极好看的,太子只比邑君要威武一些。”
  “那就行了!男人嘛,自然要威武勇敢些好,只是生得好看有什么好的。”她挥起小手打断乌曜的话,“我再问你,太子有多高?可是个胖子?有什么恶疾么?”
  乌曜被她一连串问话问住,一一答下来,实在好笑。
  “还有,太子可是个重女色的?”
  “是吧……不,不知道。”这可不能照实答。
  “哼!男子还有不好色的么?”女侍不满意了,乌曜也不满意,男人好色天经地义,再说你知道还哼个什么?
  “那,再问你,他可贤明?可勤勉?将来可是个好国君?”
  乌曜无言,这小丫头还真挑剔,难道不是了还能反悔不成?
  女侍见他久久不答,哼了一声,道:“果然,这太子就不怎么样。我家女师说了,楚人最懒惰散漫,有祖先传下的富饶疆土却不知珍惜,贪享安逸,得过且过……”她说到这里,意识到不应该,小心瞥了乌曜一眼,怕他生气,乌曜却还在“嗯嗯”点头,他倒不是装傻,实在是不觉得那几句话有什么不好。
  “罢了,没有廉耻心,问你也无用,我再找别人。”女侍气恼他满不在乎的样子,转身就走。没几步,侧门起了喧响,乌曜一看,是子兰今日早早回来了,身旁也没有秦使等人陪同,只有戚英随后。他欲迎上去,却看那女侍僵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上前凑过脸去一看,果不出所料,她一双眼珠错也不错地看着前面,刚才说个不停的红润小嘴微张,右手手背慢慢按在唇上,不知是吓住了还是痴住了。
  乌曜在心里叹道,又是一个被子兰迷住了的。
  子兰一进门就看到那小仆,有些生疑,因乌曜在她身后跟着,本没有当回事,哪知那小仆呆立不动,他有事要与乌曜说,便问道:“你是何人?”朝这人走来,那人却又突然清醒了般,脸霎时通红,匆匆行个礼,错身跑了出去。
  子兰沉下脸,胆敢有人如此无礼。戚英就要追她回来,乌曜忙道:“让她走,没事。”
  “是你惹来的?”子兰皱眉,不知乌曜又捣了什么鬼。因明日秦王令他入宫,他借口早些准备回来清静一下,婉拒了几位秦官相送,没想到一进门就碰到怪事,一个女人竟敢扮男装闯入驿馆里来。
  乌曜同二人进门,边不平道:“子兰你惹了事还赖在我身上,分明是你一笑动咸阳,惹得那些贵族小姐派人偷偷来打听,还害我替你挡麻烦。”
  “噗,咳咳!”那戚英跟在身后忍不住要笑,只好装咳嗽,子兰瞪了乌曜一眼,戚英机灵,借机退下了。子兰听乌曜说了经过,既是为了太子横,便也不再理会,只道:“这秦地的女人竟这么大胆,你将她挡出去就是了,费那些工夫,你不如好好练剑!”
  乌曜赶紧岔开话题:“好好好,我们且商量正事。”
  夜半时分。驿馆内外兵卫巡视了三回。
  月色隐入云中,一袭青衣飘然落在了驿馆高墙之外,朝大门处扫一眼,那里灯火明亮,十几名士卒整齐排列着,严密守卫着驿馆。
  子兰冷冷一笑,转身走入一片黑暗。
  街巷相连的道路顺直平坦,四处静悄悄的。有巡城的兵卫经过,子兰轻挥一下手,微微一点白光扶他升上屋顶。
  看脚下兵卫一个个过去了,子兰抬头看看天色,也不再下去,将一团灵光托在脚底,他迈步向公子雍的府邸行去。朦胧月色下,那一抹飘逸的身影轻盈无声掠过密密挨挨的屋顶。
  没多久,不知何处跃出一道黑影,虽不及前者轻逸,亦敏捷地紧紧跟随,不疾不徐,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到了公子雍府居附近,隔了两条街道,子兰仔细察看,发现并没有增加守卫,他皱了皱眉,不作停留,转而向另一个方向快速奔去,疾如风驰。
  这么跑过了无数的围墙屋顶,前方突然变得漆黑一片,不见星点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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