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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幻楚 作者:非 白(晋江2013-10-30完结)-第68部分

小说: 幻楚 作者:非 白(晋江2013-10-30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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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到什么好处,不会再帮着韩魏出力,我们收服关塞也指日可待。”
  景缺干笑了一声,沉默半晌,道:“我景氏世代辅佐君王,何时打过败仗,偏因我一时气恨唐昧在我之上,糊涂误事,这次就算收复失地,我有何面目苟活?”
  乌曜呆了半会,这样的傲气,和他那个狡猾的从父景翠并不相同。
  景缺看着乌曜惊异的眼神,骂了句粗话,自语道:“我和你说个什么!”
  一名士兵奔来,急道:“将军,河上有异动!”景缺跳起来抓起长戈,乌曜也拿着武器跟过去。
  他们已有了经验对付敌兵偷袭。喊杀声与箭风再次响起,箭弩手一字排开,其他士卒拿着加长的戈矛与跳上岸的秦兵厮杀。夜色里河水泛着黑浪银光,血的腥气新鲜扑来。
  乌曜留意许久,暗觉不对劲,敌人多次渡河就是为了试出河水深浅,如何这一次一味纠缠不休,只在这一处顽攻?
  他唤出白夜,乘着到了高处巡视。白夜忽道:“大人,那边。”冷月被一片阴云遮住,乌曜看不分明,只有一丛丛高高低低的灌木,于是往那里飞去,借着时隐时现的月光,才发现那偏僻处,已密密麻麻上来了许多黑影!
  乌曜顾不上奇怪他们在这水势深的地方如何泅渡,急忙要回去报信。白夜道:”大人,那不是人,是尸兵。”
  乌曜听了心一惊,命白夜飞低了细看,那些黑影动作僵硬,身着各国戎装各种铠甲,脸藏在兜鍪中一片黑暗,应该是在历次战役中已死去的士兵,难怪这么深的水他们也能过的来!
  只是除了张仪,谁敢这么妄为不敬操纵死者?
  既如此,也不能唤其他人来白白送死,乌曜来不及多想,唤出捷岸与沓举,命他们对付这些无知觉的敌人。
  只见无数尸兵爬起倒下,被折断了臂腿甚至头颅也依然向前,落入河中的再爬出水来,无声无息,源源不断。捷岸沓举只有将他们撕碎丢入水中才能阻止他们前进。
  乌曜用灵力阻退了几批尸兵上岸,却看他们接连再次爬上来,暗恨操纵者不受禁忌,更不知在何处,想着还是要去通知景缺一声妥当。
  谁知白夜刚一掉转身躯,那远处苇丛里升起两只飞禽,猛地向乌曜扑来,乌曜急忙抬起左手运起灵力,为首的飞禽怪叫一声挣扎着,另一只妖禽身上猛地直起一个人来,乌曜还不及辨清面容,那人影纵身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那张脸近在眼前,正是两番交过手的巴人!
  乌曜猝不及防被他抓着,跌落下守护。两只妖禽一拥缠住了俯身飞下的白夜。
  “今天你死路一条了!”那巴人狰狞的笑着,另一只手就来掐乌曜的脖子。乌曜左手被他紧紧箍着。
  这么瘦弱的人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乌曜被掐得两眼发黑,右手掰也掰不动,他深悔乘着白夜没有持戟,眼看渐渐不行,忽一下记起腰上的佩剑来,忙奋力抽出来就势一划,那剑锋利无比,巴人的皮甲被划开,血立刻涌了出来。
  巴人慌忙跳开,望了望乌曜,又看看与无数尸兵妖兽缠斗的守护兽。冷冷一笑,捡起地上一根长戈,向乌曜冲来。乌曜勉强抵挡,居然躲过几次危险,那巴人眼里闪出几分诧异,乌曜不由心里一动,抖了一个招式露出破绽,那巴人果然中计,乌曜乘机一剑刺向他要害,巴人闪避不及被刺中了胸部。
  这巴人狂吼一声,也不退开,就近使出同归于尽的架势,高举长戈刺向乌曜。而乌曜右手持剑还没拔出来,人也不及后退。这一下再是躲不过了。
  一阵剧痛穿肩而过,乌曜睁开眼,吃惊地看着那只本该刺穿脑颅的长矛斜刺在肩上,一道银白灵光还紧绷着缠绕其上,紧接着化成一枝灵箭射向巴人,乌曜连阻止也来不及,灵箭刺中了持矛巴人的右肩。
  巴人终于松手后退,满是愤恨地看着乌曜身后。
  乌曜捂住伤口转身,云中月出,正见子兰乘着阖乱向这边飞来,白衣青甲,和他一样未带头胄,那雪亮的眼眸在黑暗里也看得清楚。
  牧挚闪身出现,朝着团团围住白夜的两只猛禽喷出毒雾,霎时惨鸣迭起,两团抖动的黑雾在空中窜上飞下,紧接着尸兵也被黑雾笼罩。
  子兰跳下阖乱,让他与捷岸沓举一起对付尸兵。同时再运起灵力,将那挣扎起身的巴人掀翻在地。
  “要不要紧?”子兰赶到乌曜身边,警惕看着那个巴人,左臂似还要抬起。“不要用灵力!你忘了,不能用灵力伤人!”乌曜顾不上肩伤,抓住他左腕。
  子兰目光冰冷,铁青着脸道:“你快被他杀了还管这些?”甩开他的手,刷的抽出剑来,大步向那巴人走去。
  巴人捂住喷血的伤口,恨道:“又是你!”身子踉跄着向后急退,口里念起咒语,那些没有知觉的尸体猛然间狂乱地涌上来,被守护撕得碎块横飞,仍前仆后继,拦在他与子兰之间,叠成了尸山,子兰不得已频频退后。
  等子兰招过阖乱飞到半空,那巴人早不见了踪影,想来是逃到水里去了。唯有尸臭悬在雾气里久久不散。
  子兰向远处看了一看,神色严峻,下来对包扎伤口的乌曜道:“有巴人学到了张仪的阴阳术,只怕还有大乱,你快回都城去,把这些事情详细告诉先生。这里有我,召滑已率大军赶来了,不日就能到达。”
  “不行,我也留下,万一再有这些麻烦,你一人也对付不了。”乌曜不同意。
  子兰冷道:“你受了伤还能做什么?又不能再用灵力,只是拖累。”
  乌曜还要再争,子兰道:“那边已起了变故,有另一只秦兵偷袭景缺,不能再浪费时间。”
  “什么?”乌曜一惊,这一次秦兵这般坚持,难道是倾巢出动?莫非他们也得了消息,要抢在楚援军到达之前攻下西丘!楚军剩下人不多了,真这么战下去难以抵挡。子兰留在这里又能如何?他更担心他滥施灵力。
  “你放心吧,这里断不能再失守,我带了一千骑弩过来,足够抵挡一阵。我听说薛文快到都城了,只要齐国肯与我们复盟,韩魏也会退兵。”子兰似看出乌曜心思,坚持将他推到白夜身边,道,“齐国为首出战,却只让韩魏得了好处,一定不甘心,先生会尽力说服大王与齐和好。秦人看到齐楚结盟,也不会再打下去。”
  乌曜伤口勉强止住了血,肩膀无力,他也知道这么留下来没什么帮助。那个巴人受了重伤,想必暂时也不会再来。自己回去养好伤再来更好。于是不再坚持,上了白夜,提醒道:“快去帮助景缺!”
  子兰点点头,等乌曜与白夜消失于云层中,看那河边尸体已被阖乱牧挚全推入了河中。飞身乘上阖乱,赶至激烈交战的河畔,楚军因为人少,那秦兵的不少船已靠近岸边,秦兵攻了上来。
  另有一支秦兵在营垒附近与景缺带领的部下血刃相对。他们分了三路出兵,正是抓住了守军人少势薄的弱点,出这个主意的不会是领兵庶长奂,子兰深知这一点。有谁赶在援兵之前冒险触“穷寇莫追”大忌?
  此时一名公士打扮的猛将正与几名楚将缠斗在一起,越战越勇,楚兵节节败退被他砍倒无数。子兰顾不得等骑兵赶到,拔剑上前,拦下那刺向景缺的大钺。
  秦公士收住手,黑红脸上细长眼睛杀气腾腾,盯着子兰愣了一愣,再仔细打量,看子兰并不魁梧强壮,紧闭双唇露出一丝笑来,语带轻蔑道:“凭你这样,敢拦住我?”
  子兰不屑与他多话,举剑攻上,这人举着大钺相迎,子兰长剑无法与这重器直面对抗,只好躲避乘隙反击。
  “你是巫师?”那秦人心细,一眼看见他手上黑玉指环,突醒悟道,“你是上官邑君子兰?”看来此人身份不高,对楚王室了解却不少多,子兰反问道:“你是谁?”
  “秦王侍从、出征先锋白起!”那秦人答着,一柄大钺舞得凌厉威猛。
  子兰灵活闪避,然而也寻不到他破绽。说来习武也不是子兰真正长处,这叫白起的公士又很是厉害,子兰极力拖延时间,直到听见马啸声,知道是曹离率骑兵赶来了,心里方略略一宽。
  那白起也看到远处援军了,也不惊慌,手上铜钺猛向下一劈,子兰后仰架住,白起忽而眼神一寒,诡谲笑道,“上官邑君,郁姝大人在何处?”
  子兰一怔,失神的刹那,那大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滑向子兰胸口,立时皮甲碎裂,鲜血迸溅。
  “克——”牧挚突然现身,巨翼扑扇起狂风,沙飞石滚,白起下意识避开,没能赶着再补上一斧。众人被这异禽吓得呆了,等秦兵明白过来时,侧面一枝枝利箭射来,有如箭雨,护住单膝跪地的子兰。
  “主公!”曹离飞速下马奔上来,眼里带着震惊和惧痛,“属下来迟!”
  子兰吸了口气,咬牙令道:“离,击退秦兵,不可追击!”他还欲抓着剑站起来,身子一震,一大口血喷出来,人再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钺,音同月。类似大斧的青铜武器,较笨重,西周以后少用了。
  


☆、七十二馨折秋霜

  防守严密的楚营,篝火将营帐四周照得清楚分明,各部士卒严密把守。
  主帅营帐与其他兵士营帐单隔开了一段距离,更见肃谧。帐外,两个身影灵巧躲在了火光阴影处,待兵士巡过去了,巽机警地抬起头,飞快扫视一下周围,对郁姝低声道:“你小心进去,我在外面守着。”
  郁姝点了点头,她眼睛很有些红肿,眼角犹见泪痕。巽轻轻拉开帐布,郁姝握紧手中的小竹篓,闪身钻进了帐内。
  帐内分成两半,以帘幕隔开,郁姝听不到其他声响,确定方才探听得没错,那些人似乎不愿打扰子兰,暂时出去了。这是不是说子兰并无大碍?
  郁姝提着心来到床前,旁边唯有一个烛台,灯火微弱,子兰静静躺着,脸色苍白,唇上不见一丝血色,人一动不动,郁姝的心一时就乱了。
  “子兰……”郁姝俯身凑近了,子兰没有一点反应,秀长的双眼紧闭,奄奄气息似有似无,比起她以前所见子兰的任何一次受伤都要糟糕,郁姝心如刀绞。子兰他一向最是警敏,如今她这么走过来唤他,他全无知觉一般,他这一次的伤绝不是她路上所听到的那么简单。看来主帅阵亡,楚军封锁了消息罢。
  她小心掀开被子,刺眼的鲜红赫然出现在她眼前,郁姝捂紧了嘴。子兰胸前的纱布斜斜裹紧他的左胸心口处,那血还在慢慢渗出来,长长的一道,可知那伤口该有多深。难怪那些侍从之前在帐中一片慌乱,他们是去找有用的止血之法去了吗?
  若是有天名精就好了,然而这珍贵的药草只有先生与芦呈他们能采来,轻易哪里能得到?此时子兰传不得讯,这快马回去报信,最快也要五日,子兰受伤已有两日了,估计难以坚持那么久。
  郁姝慌乱翻了翻自己带来的草药,她一路赶来,虽分给了百姓许多,也留意采集最好的药,只是她想得再糟糕也不敢相信有灵力与守护兽保护的子兰会伤得如此严重!然而实在无法,希望这些草药能拖延一时。
  她先小心解开纱布察看,一长道血肉翻起的的伤口跳入眼里,四周一片肿胀,伤口深可见骨,没了纱布阻止,血往外急涌。郁姝心痛,哪还顾得羞怯,连眼泪也忍着,将纱布暂时扎紧,又仔细摸索,不禁又一沉,只怕子兰是连胸骨也被劈裂了,难道……
  郁姝竭力不去想那大巫老人说的话,先取出还很新鲜的几种止血草药来,左右找了找,不见任何可以捣药的干净东西,若是随意用石块,必然脏污了药。她情急不再迟疑,将草药塞入口中一点一点嚼嚼着,嚼碎成糊,和着药汁敷在那伤口上。敷上一点,便扎紧一处。
  帐里一片安静,郁姝一心一意只想着快些止血,嚼药根茎费着工夫还没什么,那些药奇苦也罢了,只是龙牙草叶边缘上生有细齿,还有的叶面上生有绒刺,郁姝舌头愈觉刺痛,嘴唇也割了口子,她将药汁吐至伤口时吓了一跳,那本是绿黄的药汁全成了红色,她看看仍旧动也不动的子兰,也不觉得痛楚,只恐嘴里的血影响了药效,却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可想。
  继续这么慢慢嚼慢慢敷,到最后唇舌麻木了,郁姝倒暗暗高兴,加快了动作。伤口全敷上了一层止血药泥,看看似乎不再渗血了。郁姝抹抹嘴角的血,索性将剩下的愈伤草药也嚼碎,打算过一阵子再覆上一层去。
  烛火微晃,子兰似乎动了一动,郁姝不由喜道:“子兰!”
  然而子兰再无反应,郁姝失望地握住他的左手贴在脸上,脸又流了下来。这双手曾时常拉着自己,紧紧好像永不会放开,指尖温凉而手心温暖,给她以安心欢喜。而此时的冰凉让郁姝的心也寒冷起来。
  自己是不是错了?如果子兰真的有什么事,自己该怎么办?
  泪光里,子兰整个人朦胧起来,郁姝压抑着哭泣将唇贴上子兰手心,恨不能这样焐暖他。
  忽然郁姝感到子兰手微微一动,忙抬起脸看看他。子兰仍双目紧闭,她失望地再看那那伤口,惊异地发现伤口周围的红肿似乎消下去一些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心翼翼触摸一下伤处,子兰的手又是一颤,这次似乎还蹙了一蹙眉。
  “子兰!”郁姝激动不已,看来此药正对子兰有利,然而所带太少了。她略一思索,按捺不住惊喜几步奔出帐来,想告诉巽,偏偏口舌麻木说话不利索,只得急道:“快,我要找药!”
  巽见她一脸急色催促自己,忙带着她向营外去。
  等离楚营远了,巽牵出藏在苇丛旁的马来。他们一路来时,听说子兰受了轻伤,郁姝不能放心,于是按照巽的法子,弃了车直接骑马赶来。
  郁姝一心想着去哪里找药,巽带着她躲过兵哨出了军营,又骑上马。巽扶郁姝坐好,自己护在她身后,郁姝催促道:“快!”
  巽顿了一下,生硬地又问:“你,是要走还是留下?”
  “先去采药。”郁姝毫不犹豫道,根本没有想太多,子兰危在旦夕,此时最要紧的事是救子兰。
  她看不到巽的脸色,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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