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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幻楚 作者:非 白(晋江2013-10-30完结)-第69部分

小说: 幻楚 作者:非 白(晋江2013-10-30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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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巽顿了一下,生硬地又问:“你,是要走还是留下?”
  “先去采药。”郁姝毫不犹豫道,根本没有想太多,子兰危在旦夕,此时最要紧的事是救子兰。
  她看不到巽的脸色,只后悔不曾留下几棵草药来,让子兰侍从认得了多些人去采药。
  眼下只好靠她和巽了。
  郁姝指明了方向,巽驾马疾驰。
  阴云厚积,云薄处微弱几点星芒,大地一片旷荡。只听得两人骑的马蹄声连响。
  没跑多久,马一声嘶鸣,似乎受了什么惊吓,慢了下来。风声有异,巽眼疾手快,按郁姝伏身,一枝箭擦着他的肩飞过去,没等巽抽出武器,前方站起一排人影,手上戈矛雪亮。
  “郁姝!”子兰惊叫一声,欲坐起来,身上一阵剧痛,他无力躺着,睁开了眼。
  “主公!你醒了!”身旁有人惊喜地唤着。
  子兰眼前慢慢清晰,他先看到的是帐顶,遂记起了之前的拼杀。事实上他立刻就明白白起是诈言,他们不可能抓到了郁姝。然而此人武艺高强,要的也不过就是这一刹空虚。自己仍是让他抓住了漏洞。
  曹离喜道:“主公,你已昏迷两日,终于醒了!”
  “西丘……”子兰一时虚软,话说不上来。
  “主公放心,属下依令而行,西丘稳固,秦军已退。只是……”曹离略一迟疑,还是如实禀告,“只是那景缺将军执意追杀,误中埋伏,被那秦先锋斩于马下。”
  “白起……”子兰想握拳,手却无力。那秦人好生厉害,有勇有谋,他不会久居低位,将来恐怕是一劲敌。
  他扫视几名亲信,知道自己这一重伤让他们吓得不轻。嗅到药香和着淡淡血气,子兰目光落在一旁的碗上,不禁一皱眉,那药泥颜色奇怪,碗边似有血迹。子兰摸摸身上纱布,一缕熟悉的香气飘过,他心里一跳,看向下属,只见曹离欲言又止。
  “可有人来过?人呢?”子兰沉声急问道。
  曹离脸色一白,扑通跪下:“主公……离失职,请主公责罚!”
  黑云如幕,剑戈相击,锐声刺耳,巽被一群凶悍的恶人围在中间,咬牙左支右挡,转头喊道:“你快逃,去楚营,快!”
  郁姝一人坐在马上,不肯丢下巽独自逃生,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见那群人中出来一名威武大汉,一把巨钺向巽头上砍来,巽的长剑立被劈断。那人又是一砍,巽躲闪不及,顿时血光冲天。
  “不!”郁姝喊不出声来,人似乎被困在马上,动弹不得。
  “快逃……”那重伤的巽挣扎着转过脸来,却变成了面无血色的子兰,一双深沉痛苦的眼睛望着她,凄然一笑。
  “不!”
  郁姝猛地坐起,一身冷汗。她激烈地喘着气,仓皇四顾,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罗帐四掩。外间隐隐传来话语,有人走动,似乎出了房间。
  她这才想起,自己是被抓起来了。她与巽遇到敌兵,巽一人本可以逃脱,为了她而身受重伤,至今生死未卜。那些秦兵实在厉害,她最后想去楚营搬救兵也来不及。
  奇怪的是,她不曾见其他百姓被劫掠做一处,看来不是为了搜捕奴隶;他们似乎也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并不审问,只那伤了巽的人来过一次;对她也算客气,后来用车马押送着她,不知要到何地。
  郁姝一路惴惴不安,更记挂着子兰与巽的伤势,却问不到消息,到后来感染了风寒,不知这么昏睡了多久,似乎身子没什么大碍了。
  她撩开罗帐,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是秋兰的香。郁姝四下里一看,惊讶不已,这里不是牢狱,却是一处布置清雅,陈设华贵的房间。再看身上盖的是罗衾,衣服也换成了锦纨。
  她慌忙下榻,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几束开的灿烂的秋兰,摆在檀木几上。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郁姝正欲走向门口,那门先打开了。几名跪下的女侍中间,走进来一位华衣男子。他头戴玄冠,浓眉英目,高鼻悬胆,自有不怒而威的仪态,此时微微含笑望着自己,目光殷切。
  郁姝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她疑惑着行了礼。那男子灼灼盯着她,看她迟疑,垂眼一笑,略带些失落。
  一挥手,身后的门关上了,男子缓缓坐下,扬眉问道:“郁姝,你真不记得……我是谁么?”
  “你……”听他这么开口一问,郁姝有些犯难,她只能判断此人与自己相识,也并无恶意,然而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个人?
  那男子自嘲般叹了口气,望着她先是淡淡一苦笑,注视着瓶中胜华秋兰,片刻吟道:“……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你唱给我听的这首歌我至今记得,你却终是忘了?”
  郁姝方恍然,想起在辛村时救起的少年。只是时隔多年,那少年与眼前这位男子气质全然不同,若不是他提及先生的辞歌,还有那望着秋兰时掠过的怅惘眼神,她依然想不起来,遂带些惊喜问道:“你是……尹苴?”
  秦王稷听到这个名字,先一怔,继而微微一笑,应道:“正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三静候良机

  上官邑。
  “灵曜大人!”一名女侍手捧食盘,出了小门,看见乌曜正欲往书阁去,惊喜喊着他,快步迎了上去。
  乌曜对上官邑府早已是熟门熟路,左右来去有守护,很是方便。自从子兰受过重伤,先生连着对他也宽松了不少。然而垂沙一役大败后,楚生内乱,有下级军卒率兵叛变,百姓纷纷起事,竟一度攻占郢都,逼得楚王退居郢都城郊。如今郢都仍被围困,王廷上下一片混乱,乌曜好些日子也不曾过来了。
  这上官夫人秦嬴的女侍苓,只为听说夫人生病时,是这位灵曜帮着夫人说了好话,对乌曜一直感激不尽,一扫在秦国驿馆时的盛气凌人,相处间多了小女子的娇憨,与乌曜熟了很是亲近。
  乌曜停下步子,看着跑向自己的女侍,笑道:“苓,手上是什么好东西?”
  “是遵照大人指点熬煮的补汤,要给主君送去。正好大人来了,也请一起尝尝,看煮得好不好。”女侍苓乌眸清亮,笑靥如花,将盛汤的豆碗放在长栏上,欲解开裹着汤豆的暖套。天有些冷了,暖套既能保温又能防着烫伤。
  “别,还是到了书阁去再说,汤冷了不好。”乌曜拦道。
  “好。不过,”苓踌躇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道,“大人,夫人才进去一会呢,你,能不能等一等再进去?”
  乌曜笑道:“呵,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么好心要我尝尝,不过是拦着我不让进去啊!”
  女侍苓赧然,红了脸嘟一嘟嘴,却不否认。乌曜看她憨顽的样子,不由想起珞珞来,转身随意坐到廊阶下,轻叹了一叹。不知道那个小家伙怎样了,想必她这一回去崆夺大人是不会轻易放她再出来的。人世这么多变化,她会是什么样子了?早知她很快就会回去,当初自己该对她更好一点。
  “大人,灵曜大人?”苓颇会看脸色,见乌曜短叹,小心凑近了,试问道,“大人可是为苓说的话生气了?”
  乌曜扑哧一笑,嘲她道:“我就算生气了,你也不会让我进去不是?”
  女侍苓知乌曜不是怪她,拨弄着暖套,道:“大人莫怪,我好不容易劝了夫人亲自去看主君,难得他们多说几句话嘛。”说着愁眉一叹气。
  乌曜有心,便趁机问道:“你们夫人,为何不愿去见主君?”
  苓扁了扁嘴,踌躇片刻,左右看看,方对乌曜道:“大人不是外人,又帮着我们夫人,我说了可千万不能说与其他人知,连……连主君也不能知道。”她一脸郑重看着乌曜,乌曜点点头。
  “我家夫人,虽非公主,然而是王叔之女公子,地位尊贵,天姿国色,又聪颖无比,熟识诗文,见识不亚于男子,大人也见过夫人,我说的可不是虚言吧?”
  乌曜继续点头。
  “夫人自幼受宠,先秦武王,就是夫人王兄,也很疼爱她,大家都知她虽只是女公子,将来必是要许配以国君的,就算如此,夫人还看不上无能之君呢。当初说要把夫人许给楚太子,我,我曾经为了夫人去打探过,没想到见到了主君呢!”苓一五一十说着,仔细瞧着乌曜反应,乌曜装作不知,唔唔两声。
  苓奇道:“大人不觉得苓大胆妄为么?”
  乌曜赶紧说道:“哪里,苓忠心为了自己的女公子,怎么叫做妄为?”
  “还是灵曜大人有见识!”苓感激地睁大了眼,一下简直推心置腹,全盘托出,“可是夫人责罚了我,手臂被打了十下,还禁足一个月呢!还不是她听说楚太子名声不佳,不然我为何这么做?想不到我恰巧见到主君,实在……我从没见过如此风华绝代之人!我回去便想,若是我家女公子嫁得此人,不是国君又如何?”苓的景仰模样,乌曜也算见怪不怪。
  “这必定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家女公子后来真的许给了主君。然而女公子却很生气,她随车马来楚时,就猜到大王有这番安排,要太子为人质,主君娶夫人,是有意为难楚国,而夫人自觉屈辱,郁郁不乐。我安慰她也无用,婚礼那日她对主君很是冷淡,主君自然就疏远她了。唉!”
  乌曜瞧她一脸哀怨,暗叹,就算你家女公子殷勤也没用啊。他又想到郁姝下落不明,心里也不好过。
  “如此也罢,也不怪你夫人,你们主君是个性情冷漠的人,你夫人有见识,想必自有计较。”
  “不是这样!其实,我家夫人,早就知主君虽外表冷淡,心底却是好的。”苓急忙替子兰辩解,“那一次夫人生病,连从秦带来的医人都看不好,亏了主君亲自医治配药,还时时派人看问。夫人自见了主君,才相信我所言不差。她心里早也后悔了,可是夫人从不曾向人低头,一直放不下面子来,只好由我想办法。”
  乌曜听她细说,才知道上一次楚太子杀了秦大夫出逃,因这事与子兰有关系,这位嬴嫦夫人曾致信与其父樗里疾,力求不要开战;而这一次主君受了重伤,她更是几夜未眠,每次苓煮汤药她也亲自过问,也多次去慰望子兰,虽只是说几句话就离开,于她而言极不容易了。
  “我家夫人向什么人低过头呢,在家时,连严君大人都无事不依着她。”苓末了说道,又忿然作色,“那位太子横哪里比得上我家主君,偏却是太子,这次楚秦开战,就是因他所致,如果……”
  “苓!”一声温和却严厉的唤声打断了她的话。乌曜见那嬴嫦从书阁里款款出来,云鬓下玉容端庄,眼神严肃。她与乌曜见了礼,寒暄几句,又对苓责道:“命你去端羹汤来,这么迟慢,又对着灵曜大人胡言乱语,太无礼了!”
  乌曜摸摸鼻子,暗想,子兰虽不喜欢她,然而两人说话神气还真是绝配。
  “夫人,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苓似乎习惯了嬴嫦的严厉,不以为意。嬴嫦淡淡道:“主君刚刚病愈,需多休息,灵曜大人也来了,我们不便打扰,且回去吧。”
  “可是这汤……”
  “夫人若不介意,我顺便带进去吧。”乌曜忙道。
  “那就有劳灵曜大人了。”嬴嫦又对乌曜客气几句,先行离开。
  苓不情不愿跟着,忽想到一事,转回头偷偷道:“大人,我想问问,我在驿馆曾见过一位主君的近侍,长相有些奇怪,人却老实。是他领着我才见到了主君呢,可是来此以后都没见过他,大家都说不知,不是很奇怪么?”
  “唔。”乌曜摸摸脸,想了想,吓唬她道,“咳,他因多嘴多舌,被你家主君罚到军营中去了,大家都不敢提他,你也小心些。”
  苓吐了吐舌,再不多问,乖乖跟着夫人回去。
  秋冬之际,庭中一片萧瑟,木兰已开始落叶,衰草倒伏,子兰也不命人清理,越见荒旷。
  “郁姝可有什么消息?”
  屏风后,子兰披着夹衣坐在门格前,听到乌曜问话,不做反应。自从他醒了,时常如此沉静,与乌曜与他初相识时一样,令人看着也压抑。
  “真是被秦人掳去了?”乌曜将汤放置案上,坐到上风处。子兰眼望着庭院,眸光轻淡,面上平静,道:“是。”
  “掳去了哪里?”
  子兰却摇了摇头,眼底一丝幽黯划过,身子一顿,猛地咳了几声。乌曜住了口,半晌道:“没有消息,也许正说明无事。”
  “无事?掳走她的是秦人,你说还会有谁指使?”子兰压抑着怒气,苍白的脸上升起些血色,接着又咳起来。
  乌曜怎会没想到,他听说是秦人伏击,就明白了大半,还有些侥幸哪有这么巧,兴许是被掳做奴隶去了,然而一直再也得不到消息,看来嬴稷是存了心的。
  不能确定的是,他这么做,是对郁姝有心,还是为了做要挟之备?或许二者兼而有之。他虽不曾与嬴稷正面相见,从他行事的手段看,也不能不担心郁姝。
  “真的是他,那么郁姝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嬴稷再卑鄙,不至于伤害她。我们从长计议。”乌曜只得宽慰几句,解开暖套,用盅分出汤来,示意子兰道,“趁热先喝一点吧。”
  热气缭绕而上,子兰眼神模糊,面色阴郁,接过汤盅,停了停问道:“先生去安抚叛民了?”
  “不错,我说要看顾你伤势,所以师父允许我不必跟着去。”乌曜乐得换个话题,道,“大王也焦急,他如今把你当成最大指望,一心盼你快些痊愈,好解救危急。”
  子兰冷冷一笑,喝下几口汤。他的伤早已无大碍,郁姝敷的草药很及时,先生得知消息最快赶来救了他。
  这时偏偏爆发了庄硚之叛,子兰借伤回到封邑,这里堡垒森严,叛军攻不进来,只接到不少贵族封邑被占,邑主被杀的消息。
  楚王派人镇压叛乱,哪知王军节节败退,还激起更大反抗。召滑镇守方城,韩魏秦犹虎视眈眈,他自不能分身;而景缺战死,景翠彻底失了王宠。大王一筹莫展,多次派人来探子兰伤势,期望他能领兵平叛。
  “董角呢?”
  “正是亏了有他守卫。唉,一听我说举荐董角,大王忙不迭允准了,众臣也没挑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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