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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当菊者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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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中事,只是不知除了切磋棋艺外,两人又说了些什么。
  若爷爷也像皓皓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就向她「投诚」,那真是……真是……一时间,他想不出适当的用诃,只知道不愿亲人受到任何伤害,而淡菊出身复杂,他与她的姻缘来得突兀,往后会是如何?她能不能适应白苗的生活?能不能一辈子……厮守?
  停!该死!他想到哪里去了?!
  「妳一整个早上都在偷看我。为什么?」抓下她的手,触感很软,他允许自己多握了会儿。
  这男人非要这般正经八百不可吗?她是躲在窗帘后,边盯着他宽阔的肩背,边胡思乱想,一颗心怦怦跳个不停,这也犯法了吗?做什么这般咄咄逼人,定要她说清楚、讲明白?
  深吸了口气,她嘻嘻一笑。「你没瞧我,怎知我在瞧你?」
  他又不说话了,车和马同速并行,他拨开窗帘的手仍文风不动,双目直勾勾瞧着,硬要等出一个答案。
  唉,硬邦邦,半点风情也不懂,算是败给他啦!淡菊摇摇头,内心大叹,真是哭笑不得。
  「是」她头潇洒一甩,认就认了呗。「我就是偷瞧,看了一个早上,不行吗?」
  鹿苍冥被她抢白一番,薄唇掀了掀,竟说不出话来。
  「我现在不偷瞧啦,就光明正大地看着你,成不成?」淡菊脸靠了过去,嘟着小嘴儿,倒把他逼退寸许。
  「为什么?」他心微荡,眉峰皱折,还是要问个水落石出。
  「谁教你骑马的姿势这么帅,又挺又俊!人家不瞧你,瞧谁?」说这些话时,她胸口泛满热流,一半是为了逗他,另一半则是真心觉得他马上英姿无谁可比拟。
  鹿苍冥忽地被自个儿的口水呛到,竟咳嗽咳得满脸通红。
  「瞧你,这是怎么了?」这男人大一板一眼,偏偏她就要离经叛道,怕了吧!略略探出身子,她小手温驯地拍着他前襟,俏脸仍摆着无辜样儿。
  鹿苍冥咽着唾沫调整气息,尚未开口,鹿皓皓已骑着马挨近,笑咪咪地插话进来:「嫂子,我骑马的姿势也挺帅气的,两肩舒张、双臂有力,怎么妳都不觉得吗?」说着,又挺了挺没几两肉的胸膛。
  淡菊哼了一声:「再帅也没你大哥好看。」
  好人家的姑娘绝不敢这么大胆言语,当着旁人面前撩拨自己的夫婿,但她从来就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儿,她呀,心肠顶坏,爱算计人,更爱瞧人出糗。
  「瞧瞧你大哥,五官这么有型,浑身肌理强而有力,你这瘦皮猴哪儿比得上?」果不其然,好不容易止住的咳声又来第二波,鹿苍冥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口口水呛得还真大口哪。
  淡菊干脆探出半个身子,像赶苍蝇般对着鹿皓皓猛挥香帕,一手仍继续拍抚着鹿苍冥的胸口。「讨厌啦,你走开一点啦,瞧,你把你大哥害得!」
  呜呜呜……说他没大哥帅气也就算了,他哪里害大哥了?!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真是天地良心啊。鹿皓皓愁蹙八字眉,委屈欲诉无处诉。
  这时,一直在前头侦探的鹿平突地调马回头,来到主子身边,队伍前进的速度整个缓了下来。
  「爷,左方林内有人跟踪。」他低声道,面无表情,双目精光闪动。
  闻报,鹿苍冥双肩陡紧,沉缓地呼息,他一掌按住淡菊在自己身上游移的小手,神色瞬间转为凝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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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什么」
  不理会她的抗议,在推她回马车内的同时,换他由窗子探头进去,用那对漂亮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她,瞧得她心悸难平,双颊发红。
  「待在车子里,别出来。」平静的语气中彷佛多了些什么。
  淡菊尚来不及弄清,他已然撤出,还为她拉下了窗帘。
  什么跟什么?!要她乖乖待着,她就得乖乖待着吗?开玩笑!
  「喂!」她唤着,再次撩开窗帘,头都还没探出,耳中却闻嗡嗡厉响,跟着砰地一声,一支响羽箭已插进马车木板。

  第五章

  「进去!」鹿苍冥厉声一喊,再度将淡菊那不听话的小头颅推进车窗内。
  出乎他意料之外,这攻击来得太快。对方既暗中跟踪,意图虽然模糊,但相对的杀意便减少,会在这当口发箭袭击,着实古怪。
  更诡谲的是,他相信藏在左方林内的敌人,仅是单枪匹马。
  此人发出的响羽箭锐声震耳,气势万千,第一支射在淡菊所乘的马车上,而后接连三箭,全飞向前头老太爷乘的那辆马车,跟着十来支箭分五路朝骑马的众人射来。
  「鹿平、鹿敬、鹿清,护住老太爷的车!」响羽箭嗡嗡之声不坠,鹿苍冥马缰一挥,将迫近的箭扫偏,一掌迅捷无比地将鹿皓皓提抓过来,朝后方丢去。「腾济儿,看好你五爷。」
  「大哥」鹿皓皓拍着满脸土灰欲要爬起,却教腾济儿扑来压住身躯。
  「五爷伏好,箭没长眼哪!他妈的,哪个王八蛋?!」
  敌暗我明,在地形上又吃了大亏,一时间众人只能先找掩护。
  适才,淡菊教鹿苍冥一把推入马车内后,便怔怔地跌坐在车厢内。方才那支响羽箭便射在车窗旁,她稍一瞥,已然由箭羽的样式认出对方亦是东霖探子营的人,那人是师父的得力助手,以响羽箭为式器,她见过几次,是个气质冷酷的女子。
  是师父派来的吗?可说不过去啊,上头既已命她前往白苗,待在鹿苍冥身边,就不会派出第二批的人来捣毁阻挡,这不是自打嘴巴、自扯后腿吗?
  不、不,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哪里出错了。淡菊心中急切,却没时间用心领会,外头响羽箭声彻云霄,夹杂鹿苍冥镇静有力的叫嚷,她一颗心揪成结,莫名的硬块梗在喉间,闷得难受。
  头一甩,她固执地掀开车帘正欲跳下,却见鹿苍冥挡在面前,那骑在骏马上的身形就如她所说的,又挺又俊,帅得一塌糊涂。
  「该死的,妳出来做什么?!给我滚进去!」这女人听不懂他的话吗?!
  「我要啊」说时迟,那时快,淡菊红唇刚启,拉车的马匹似是受到极度惊吓,忽地发出尖锐嘶鸣,四蹄狂张,竟拖着车飞奔而去。
  淡菊挡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整个人往里头滚了两圈。唉,好的不灵坏的灵,真是应了鹿苍冥的话给他滚进去了。
  见状,鹿苍冥心下大惊。「守稳,众人各司其位,不可妄动!」语毕,胯下坐骑已风也似的朝马车追去。
  而响羽箭在淡菊的马车失控后,也跟着停止,林中人影晃动,对方亦追了过去。
  此时,鹿苍冥根本无心揣想对方有何动机,一心挂念着淡菊。寻常姑娘若是遇上这等状况,哪个不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声连连,可是他没听见淡菊呼救,猜想她八成撞昏头,又或者吓得晕厥过去了。
  「淡菊?!」他扬声急唤,却没得到响应。她怎么样了?是不是受伤了?
  心快要跳出喉咙,他终于赶上马车,偏过上半身,一只大掌正要去扯住那匹发狂的马的缰绳,响羽箭竟选在这个当口射来,没对准人,却是出乎意料地没入那匹马的颈项中
  马匹前蹄扬起,悲鸣一声,大量的血喷将出来,挣扎了会儿,终于气绝倒地。
  「哎啊」疾速奔驰中陡地定止下来,车里头的淡菊猛地发出哀叫,跟着咚、咚、咚连三响,不知撞到哪儿了。
  「淡菊?!」鹿苍冥迅捷无比地翻身下马,尚未掀开车帘,一个娇小身躯已滚将出来,教他结实地抱个满怀。
  「呜……好痛……」她摀着秀额,痛得龇牙咧嘴的。
  「撞到头了吗?」他双臂将她抱得太紧了些,语气透着明显的紧张,向来严肃的表情不知觉间缓和不少。
  淡菊怔怔地瞧着他,顿时间,倒觉得额头不那么痛了。
  「鹿爷……」唇嚅了嚅,尚不确定要说些什么,越过鹿苍冥的肩,淡菊瞧见一道银光正对准他的背疾射而来。
  「箭!危险」反射性地,她高声喊出,藕臂圈住他的肩颈反抱住,眉宇间尽是焦急。
  那箭嗡嗡鸣响,声似雷、快若电,鹿苍冥后背一阵发凉,立时抱住淡菊迅速回身躲避。只是,他快箭更快,没能完全躲开,尖锐的箭簇几乎是贴着他的右颊擦过,划下一道血痕。
  不留喘息的时间,第二、第三道银光飞快又至,那人的箭彷佛射不完似的。
  「放我下来。」淡菊推着他的胸膛,心想这么闪躲也不是办法,她得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女子显然对她没有敌意,因每支箭皆瞄准抱着自己的鹿苍冥,饶是他身手敏捷,一面护她、一面闪避,时间一久也难支持。
  「躲好,听话。」闪到车帘旁,鹿苍冥又把她塞进马车中,严厉地丢下命令。下一刻,人已如疾电般扑向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驾」地一声往林中那人藏身之处奔去。
  淡菊怎可能乖乖听话,她七手八脚地撩开车帘,一瞧见眼前景象,险些厥了过去。
  他这是……这是不要命了?!还是仗着自己艺高人胆大?!竟然就这么直冲过去,不正中了对方心意?
  淡菊跳下马车,顾不得安危地跟着跑去,同一时间,竟见五、六支响羽箭朝他飞去,他手无寸铁,仅挥动着手中缰绳,便将近身的箭簇「铿锵」几声全打偏到地上。
  此时,一段距离外的鹿平亦连同两名随从策马赶来。
  林中那人见他后援将至,响羽箭忽地转换目标,咻咻两箭射瞎了鹿苍冥的坐骑,那匹骏马痛得兽性大发,又是仰蹄嘶鸣,又是发狂乱窜,竟将他硬生生由背上拋下。
  「爷」有心无力,远水难救近火,鹿平等人狂喊,却只能眼睁睁瞧着鹿苍冥任那匹发了狂的马践踏。
  不、不要……
  所有气息全塞住胸腔,胀得发疼,淡菊拚命跑着,脑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所有的动作全由意识支配。
  最后,那小小的身躯朝鹿苍冥扑去,杂乱的马蹄和嘶鸣声在周遭狂响,乱糟糟的、闹烘烘的,而四下皆是危机,她揽住他的头和肩,凭着直觉往一个方向翻滚、翻滚、翻滚……
  那个女子要杀他!为什么?!为什么?!
  心中惊惧,怕响羽箭又要追来,淡菊抬起头,拧着眉心瞧去,却见一名男子现身,立在不远处的林中,面容虽有些模糊,但她认得那身形,是师父来了。
  她想说话、想问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教这一切全搅乱了。
  为什么要杀鹿氏一族?为什么要取他性命?为什么?!为什么?!无声地掀了掀唇瓣,身子有些疼,她恍惚地瞧着,目睹师父陡然握住那名连发响羽箭的女子的手,身形一晃,眨眼间已杳然无踪。
  「师父,为什么……师父……」好不容易挤出话来,她喃了声,眼前忽地黑压压一片,好多人影晃动,好多声音在耳边叫嚣吵嚷,她合上眼,头无力地垂下,便动也不动地伏在鹿苍冥胸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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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这趟入东霖迟早会出事,爷应该把大批人马带着,而不是让他们在农庄里傻傻等候。」小小方屋中,腾济儿来回踱步,年轻的脸上满是火气。
  「从以前到现在,东霖表面上虽和白苗交好,私底下却动作频频。爷您让白苗众寨封了个『鹿王』,替白苗寻铁矿、开采冶制,生产大量轻重兵器,既让白苗众寨利益均沾,又有足够武器巩固边防,东霖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可不谋个十七八条法子谋害您?这回遇刺,肯定是东霖那个新帝派来的,还好咱们的援兵及时赶到,一见人多,那放箭的家伙倒跑得可快了!」
  坐在椅上的鹿苍冥眉心不禁拧起,挥了挥手。
  「腾济儿,别再走来走去,瞧得我头更痛。」不只头痛,胸腔亦疼得难受,每次呼吸像把火在里头烧着。
  他摔下马背时,隐约记得胸口曾遭马蹄践踏,一阵剧痛,跟着就没了意识,尔后清醒过来,据手下告知,是淡菊朝他飞扑过来,在千钧一发之际,让他躲过马蹄接连的践踏。
  「大哥,你要不要回榻上躺着?你脸色嗯……不太好耶。」鹿皓皓望着兄长裸露的胸肌。那随队在农庄这儿驻扎的大夫虽来诊视过,也擦上伤药,但大哥胸上瘀青满布,瞧起来着实触目惊心。
  说到回榻上歇躺,鹿苍冥双目不由自主地瞄向里边,床帷内,淡菊犹自闭目昏沉,大夫说她是撞到额头又受惊吓,才会持续睡着,没啥大碍。
  很好、很好……他就等她醒来,一旦睁开双眼,定要狠狠地揍她一顿屁股,教她往后再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再掐住那纤细的脖子逼她立誓,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她既要与他共同生活,就该早些认清这一点。
  某种难以排解的紧涩情怀萦绕胸口,他下意识揉了揉,沉声道:「老太爷那儿加派护卫守着,今晚在农庄暂歇…宿,明日清早起程回白苗。」
  闻言,腾济儿不满到极处地嚷着
  「爷,咱们就这么放手,当作啥儿事也没发生呀?对头都欺到咱们头上来啦,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怎忍得下这口气?!」
  东霖和白苗关系本就十分微妙,过去,白苗曾把公主嫁给东霖皇室,两国向来交好,但政局国情瞬息万变,尤其自东霖新帝即位后,在外交上渐渐显露出雄心壮志,两国表面平和,私下却暗流波涛。
  「现下尚在东霖境内,没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妄动。」鹿苍冥目光严厉地扫过在场所有人,瞧得腾济儿一颗头低了下去,兀自咕哝。
  当日为取回血鹿戒指,他进入东霖国境,却将整队人马留在私下购得的一处农庄里,只带着腾济儿和鹿平两名随从上丽京,就是不想太过招摇。
  鹿族当年因为瘟疫而死伤惨重,爷爷带着他和五弟逃至白苗,受到不少援助,而他虽非白苗人,却被众寨委以重任,这全得归功于鹿族人对土壤与矿脉有种与生俱来的预知能力,能在险恶的地形中轻易地找出矿源,加以白苗铁脉丰富,如石中之玉,藉助了他的能力才得以顺利开采。
  鹿族本质是温驯而爱好和平的,他会尽量避开冲突,不过,假若东霖最终仍欲夺白苗赖以维生的经济命脉,他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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