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商人妇 作者:夜纤雪(潇湘vip2012.08.11完结)-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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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会就没事了,你别再转圈了,我看着头晕。”程心妍皱眉道。
“那我不转。”原牧白在一旁坐下,挠头想法子。
“娘,呼呼,不痛了。”小原祯守在床边,对着他娘吹气,喷了他娘一脸口水泡泡。
“真是娘的乖儿子。”程心妍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
得到了表扬的小原祯更加卖力,用口水帮他娘洗了个脸。好在他娘也不嫌弃,还很欣慰有如此孝顺的儿子。
第二天上路时,程心妍发现马车上铺了三床厚厚的被子,“铺这么多被子干什么?”
“娘子,垫多些,就没那么颠了。”原牧白笑道。
有被子做缓冲,的确没有昨天那么颠得厉害,程心妍也没那么难受了。不过晚上还是要香兰按摩一番,才能睡觉。
上路的第四天早上,刘姨娘突然腹痛,下体流血不止。詹大人让人请来大夫,刘姨娘流产了。怀孕头三个月,本来就很不稳,还坐在如此颠簸的马车上赶路,不流产才怪了。
“怀上又怎么样,生不生得出还是个问题。”卢氏落井下石。刘姨娘此时已没有力气与她拌嘴。
詹夫人冷冷地斜了卢氏一眼,卢氏就不敢再出声,退到一边。
李洁看着那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吓得嘴唇都失去了红润,紧紧抓着程心妍的手,“表嫂,我的孩子……”
“别胡思乱想,你的孩子不会有事的。”程心妍打断她的话,把她扶进房里,请大夫来给她诊脉。
第一百六十七章 劝解
李洁和刘姨娘都要卧床休息,饭菜都送进房去,詹远和就与原牧白一家三口一起用餐,旅途中,没那么多的讲究,男女同桌而食。
詹远和看到原牧白细心地把鱼刺取出来后,把一大块鱼肉放进程心妍碗里,又见他把鸡皮剥下,把鸡肉放进程心妍碗里,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下意识地去看程心妍,见她享用起来心安理得,丝毫没有觉得让相公伺候她用餐有什么不妥之处,眸光微闪,若有所思。
“再盛一碗饭好不好?”程心妍吃完一碗饭后,原牧白柔声问道。
“吃不下了。”程心妍搁下筷子,摇头道。
原牧白盛了碗鸡汤搁在她面前,笑道:“那就把汤喝了。”
“好多油,我不喝。”程心妍看着浮在汤上那层油花,厌恶地蹙起双眉。
“娘子,你什么时候能把这挑食的毛病改了?”原牧白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问道。
程心妍嘟着嘴,道:“改不了,不爱吃,就是不爱吃。”
“娘子是你说言传身教,你这样挑食,儿子有样学要,到时候也挑食,那可怎么办?”原牧白愁眉苦脸地问道。
程心妍看了眼正努力往嘴里塞饭的小原祯,苦着脸,把汤给喝了。
“娘。”小原祯吃完饭,拿着空碗向程心妍讨要表扬。
“吃完了,真乖。”程心妍伸手把小原祯脸上的饭粒捡走,笑眯眯地看着他,“吃饱没有儿子?还要不要再吃一碗?”
小原祯放下碗,拍拍小肚子,咧开小嘴笑道:“不要,吃饱了。”
“那再喝碗汤。”程心妍盛了碗汤,试了试温度,搁在小原祯面前。
小原祯瞅着程心妍,“娘喝了吗?”
“喝了,一大碗。”
小原祯不信任他娘,看着他爹。原牧白点点头,小原祯这才把那碗汤给喝了。
“小家伙,你是男孩子,要学你爹,别学娘,知不知道?”以身作则太辛苦,程心妍耍心机,让小原祯去学原牧白,这样她就可以逃过大难。
小原祯眨眨眼睛,“爹说娘聪明,祯儿要学娘。”
被人抢占先机了,程心妍狠狠地瞪了原牧白一眼。她这个举动,惹得詹远和皱紧了双眉。
原牧白却丝毫没有觉得程心妍瞪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轻笑道:“儿子象娘,聪明在行。”
“少来,带好你儿子。”程心妍横了他一眼,“我去看洁妹妹。”
程心妍横原牧白那眼,让詹远和的双眉皱得更紧了,等程心妍上了楼,才忍无可忍地开口道:“表哥,你对表嫂太纵容了,这样是不对的。”
“有什么不对?”原牧白讶然,他宠他家的娘子碍着别人什么事了?
“男为尊,女为卑。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嫁入夫家,应以夫为天,夫有言语,应侧耳详听,家常茶饭,应供待殷勤。可是表嫂所为,有违礼教,表哥你应该训斥她,让她改了才是,怎可容她如此放肆?”詹远和正颜劝诫。
“妻,妇也,与夫齐,那有尊卑之分?再说女子娇弱,男子强壮,身为男子理应多照顾女儿家,怎么反而让女子照顾?更何况娘子为我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十分的辛劳,做相公的理当多体贴,敬重娘子才是。夫妻相处应互敬互爱,那些尊卑之说,太可笑了,表妹夫你读书读糊涂了。”原牧白笑着反驳他。
原牧白说的直接,詹远和面上一红,强辩道:“表哥此言差矣,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妻事夫如事天,与子事父,臣事君同也。尊卑失序,如冠履倒置。”
原牧白书到底没有白读,想了一下,问道:“母为女,子为男,那是母尊还是子尊?”
詹远和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原牧白为人厚道,见他说不出话来,也没得理不饶人,笑笑,低头用饭。
楼下的事,程心妍并不知道,若是知晓,对詹远和的印象只怕又要差上几分,指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事来折腾詹远和。
程心妍进到房里,李洁已上床休息,见她进来,又坐了起来。程心妍快走几步,按住她,道:“你快躺着吧。”
李洁眸光一转,“那我就失礼躺着了。”
“学着詹家人那一套假模假样的虚礼,真是让人讨厌。不理你,我走了。”程心妍冷哼一声,做势要走。
李洁伸手拉着她的衣袖,笑道:“表嫂,玩笑话,莫恼。”
“谁恼了。”程心妍在床边坐下,笑笑,“跟你开玩笑呢,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李洁靠在床头,摸着隆起的腹部,叹了口气,“若非刘姨娘出了事,我那能留在这里静养。说起来,刘姨娘也是个可怜人,她进府有四年多了,听那些妈妈们说,她先前怀了一个,六个多月小产了,是个成了形的男婴,这次好不容易又怀上,谁知道又没了。”
“她的事轮不着你来操心,安心养胎才是你要做的事。”詹家的事,程心妍这个外人管不着,也不想管,淡淡地道。
“我知道,不过感叹两句罢了。”
“感叹也不能感叹,没听人说,娘不开心,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不开心的,你想生个愁眉苦脸的小老头出来吗?”
“不想。”李洁忙摇头。
“不想就乖乖养着,把身子养结实了,好赶路,别的事不要想。”
“知道了。”李洁笑。
程心妍怕扰了李洁休息,闲聊了几句,就告辞离去,下楼来,见原牧白他们已经用完饭,笑道:“如今天黑得早,就不歇午觉了,出去逛逛吧。”
“好。”原牧白欣然同意,伸手抱起小原祯。
詹远和见原牧白跟在程心妍身后出门,又皱了皱眉头,本不欲同行,可枯坐店中也很无趣,只得与原牧白一家三口上街闲逛。
虽然大旱几月,田地收成减少,好在官府开仓放粮,不至于让人饿死,百姓们也能安居乐业。这个不大的城镇,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一行人走马观花,到也有几分乐趣。
逛了一会,程心妍就嚷着累了。一行人拐进了前面的茶楼,点了一壶,几碟糕点,坐在楼上休息。
隔壁桌边有人在闲聊,有一人拿出一幅精致的竹编画向同桌之人炫耀。同桌另外三人见画心喜,对工艺更是赞不绝口,纷纷向他打听在何处购得?价钱如何?
程心妍侧目看去,那是一幅竹编兰花图,长叶飘酒,疏花数朵,静雅无言,精巧别致。花是嫩黄色,叶是草绿,不再是黑白相间,彩色编织,栩栩如生,扬唇浅笑,这江河的手艺又精进了,回头对原牧白道:“现在可以写信到徐州去,让他们开店了,这竹编画价格要翻上一倍才行。”
“翻一倍?”原牧白差点被茶水给呛着,忙把嘴里的茶水吞下,“会不会太贵了些?”
“艺术品就得这个价。”程心妍咬着糕点,笑得眉眼弯弯,又要有大笔银子进账了。
原牧白不懂何为艺术品,但是娘子说的话总是有道理,笑道:“好,那我回去就写信。”
詹远和的眉又皱了一下,生意上的事,原牧白居然也听从妇人之言,眸光一转,看来上次原牧白教训他的事,也是程氏这女人出的主意,唇边闪过一抹冷笑,管着她自己的男人就算了,还敢来管他,太过份,太不知所谓了。
品茗是雅事,只是小原祯年幼,没耐心坐着附庸风雅,吃了几块糕点,就吵嚷着要走,一行人就出了茶楼往回走。回到客栈没过多久,天就黑了,用过晚饭,让伙计送热水上来,小原祯拽着原牧白去洗澡了。
程心妍无事,坐在二楼的栏杆边听楼下的食客说闲话,詹远和走了过来,“表嫂,远和有一事请教。”
程心妍一愣,问道:“什么事?”
“表哥上回找我之事,可是表嫂的主意?”詹远和开门见山,语气不善。
原来是兴师问罪,程心妍唇边露出一丝冷笑,挑眉道:“没错,是我的主意。”
“表嫂你不觉得管得太宽了吗?”詹远和冷冷地问道。
“我不觉得我管得太宽。”程心妍站起身来,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路见不平,尚且拨刀相助,更何况洁妹妹是相公的表妹,乃至亲骨肉,她的事,我们这些娘家人不帮她出面,难道任由你欺负她不成?”
“我何曾欺负了她?还请表嫂说清楚!”詹远和怒视着程心妍,他对李氏还不够好?
“怎么?表妹夫敢做不敢当?你当我们真是傻子?那天我们在街上看到的那名女子,真的是你说的那样?”程心妍冷笑一声,继而又感有些心酸,“不过是为着你的面子,我们才假装相信你的话而已。洁妹妹她没有找你说、没找你闹,那是她贤惠大度,那是她心中装着你,不想让你难堪!你有没有想过,洁妹妹为你孕育子嗣,有多么辛苦?你知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她为了你这般辛苦,你却与别的女人牵扯不清,这还不是欺负她是什么?你怎么对得起她?”
“我,我原本就无纳妾之意,本来就是你们多想了。”詹远和压下心底的那一份心虚,目光闪烁,偏开头,不敢与程心妍对视,“再说,这律法上都规定男子可以纳妾,我就是纳妾,也合情合理。她要是真的贤惠,就该在怀孕后主动为我纳妾的。”
“律法上可无妻怀孕,夫可纳妾这条。”程心妍冷冷地提醒他道。
“我纳不纳妾与你何干,你凭什么干涉我房里的事?”詹远和心有不甘地反问道。
听到詹远和并无纳妾之意,程心妍怒气稍减,想到李洁已嫁给他为妻,若是能让詹远和从心底里断了纳妾之念,对李洁会莫大的一件幸事,眸光微转,放缓语气,劝道:“表妹夫的生母是姨娘,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嫡庶之别,也看多了妻妾之争,难道表妹夫还没过够那样的日子,还想让自己的子女也过那样的日子?没有哪个女人真心愿意将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共享,所以嫡妻和妾室之间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所以,后宅里女人越多,就必定越乱!刘姨娘的孩子为什么会掉?她的孩子流产了,她会不会甘心?难道表妹夫也想过那种妻妾表面一家亲,背地里斗得你死我活的生活?难道你非要将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弄成那样妻妾争宠永无宁日才高兴?”
詹远和想起生母向姨娘与詹夫人面和心不和的情形,想起在詹大人和詹夫人面前,他坐着,而向姨娘却只能站着伺候的情形,想起詹夫人在为他兄弟三人选妻上的差别,想起过往的种种,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程心妍见他变了脸色,知道此话触动了他的心弦,打铁趁热,接着道:“表妹夫,这内宅阴私之事,你身为男子的远不如女子知道的清楚,我可是听多了这样的事,有养女不教,累及父母的;有妻妾争宠,败光家业的;有嫡庶争斗,损伤性命的。这样的事,在内宅之中是多不胜数,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你的生母,向姨娘一定比我知道的更多。”
詹远和想起向姨娘他从来都不准他吃詹夫人送来的东西的事,神色微凛,若不是生母的机敏,他或许早就胎死腹中了。
“表妹夫,不是我们想管你房里的事,我们这么做,只是希望你们夫妻能和睦相处,白头偕老。”程心妍轻叹一声,“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呀!”
詹远和闭上了眼睛,片刻,睁开眼睛,眸底已是平静无波,向后退开两步,躬身退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 路遇
休养了三日,刘姨娘的恶露还没有止住,不方便上路。詹远和也不放心让李洁挺着大肚子在路上奔波,与原牧白商量后,让有皇命在身的原家人先行上京,他们则留在此镇多休息几日再走。
程心妍见詹远和这几天都守在李洁身旁照顾她,细心体贴,颇有痛改前非之意;又见李洁眉间眼角都带着化不开的娇羞和喜悦,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她已无须再管。毕竟跟詹远和过一辈子的人是李洁,外人参与太多,万一引起詹远和的反感,那就弄巧成拙了,以后就全看李洁如何做了。
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前行,天明赶路,日落投栈,行程不急不缓。
夜静更深,城中只有数盏萤灯还有闪闪发亮,四下悄无人息,万籁俱寂。
“啊!”一声惊呼,程心妍从梦中惊醒,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