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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骨相+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4-09-03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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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手。”
  “我不。”
  那张扬起的小脸,分明在说,有胆量你只管用强的,我不怕,更何况,端木朝华,我赌你不敢撕。
  饶是读懂她的表情,端木朝华也只能在肚子里气一气,终是半点脾气都没了,头疼地说,“我是要看你身上的伤,昨晚我都伤到你哪里了,严重不严重,让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这一句已经带着嗔怒,阮千千恍然大悟,顿时脸都臊红了,竟然是自己的脑子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
  “伤得不重,不用给你看。”阮千千没好气地堵回去,起身穿戴,动作急促得近乎慌乱。
  “反正是要嫁给我,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端木朝华这人,就是嘴上必然不落下风,蹭过去从身后环住阮千千,空间顿时变得狭小。他放低了声音,像哄骗孩子一般,“给我看看。”
  她也知道再僵持下去显得矫情,但伤在腰背上,如何能给他看。
  正在这时候,帐门外传来田冲的声音,“王爷起了吗?皇甫姑娘一早就到了,在中帐候着,有一个时辰了……”声音里都能听出田冲绷着头皮的紧张。
  本来搭在衣服上的手指颤动了一下,阮千千将满把青丝一掬,用簪子别好,多的话一句都没说,就走出去。
  端木朝华无声地苦笑落在田冲眼里变成了不明的意味,他见到阮姑娘出去这才敢进来,低着头不敢开腔。
  “愣着做什么,去中帐跟皇甫倩说一声,我马上就过去。”
  一封书信将皇甫倩找来,其实并不是为了身上的毒,这毒也中了好些年,端木朝华早已不像当初那样冒失焦急地想还原。
  真正需要动用皇甫倩的事,乃是——
  “军中初现瘟疫,我已让少数知情将士将这些人隔开,劳烦你千里迢迢赶来,但也把此事交给你,我才放心。”
  一句“放心”让皇甫倩的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终究在他眼底那点平静的黑里安静下来。拱手道一句,“倩儿定不负朝华哥哥所托,只管安心打仗,瘟疫之事无须费心。”
  “嗯,我知道你来我就可以放心了,军中条件也就是你眼见的这样,你也不是第一次来,还是和往常一样,需要用什么,只管开口便是,保管闭口就送到你面前。”
  这一点宠溺,也就是端木朝华能给她的全部了。
  皇甫倩心里清醒着,因着这份清醒,而觉得往外走的脚步下面是踩着冰,碎裂开的冰尖就戳在她的脚心里。
  和端木朝华那点旧事,终究也将要画上句点。
  皇甫倩边走着边捏紧了手,帐外的阳光劈头盖脸而下,她望着天,暗道,总归他们还没有成亲。
  远在西陌京城也能知道战事大大不妙,皇帝不在,离琰奉命监国,暂理西陌朝务。本来以他的尊崇,便是就住在皇宫里,也没什么好惹人非议的。
  然而无论在宫中呆得再晚,他也总是要回启天监,劝都劝不住。
  有一晚赵谦向主子提了一下,或可将奏折都搬到启天监,免得来回跑得辛苦。
  离琰却正着脸色斥骂他一顿,弄得赵谦接下来三天里,见到离琰都忍不住要哆嗦。
  他何尝不知赵谦的法子既方便又可行。然而,他本就是借着去宫中批阅奏折的时间透气,对着云年不冷不热的脸已是让他心里难受,何况那人还总是寻机会用不温不火的语调隐约表达去意。
  他可以装一时没听见。
  却装不了一世听不见。
  早晚那人是要走的,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把这个时间,押后再押后。
  轿子一路颠簸后在启天监门口停下,赵谦捞起帘子,离琰还眯着眼在睡,他不敢叫醒,往下放的手却被抬起。
  离琰已经醒了。
  “到家了啊。”嗓音里带着一丝溟濛的睡意。
  身体疲乏得发软,一步步走得有点摇晃,总归也摇到自家门口。朱红门“吱呀”一声从内里打开,迈过门槛时离琰站得不稳,后脚起时竟被门槛绊住。
  眼见着是躲不过要在下人们面前出一次丑,若摔出什么好歹来,还可以说他是鞠躬尽瘁为国捐躯。
  却不料一双宽阔的手接住他,等眼前的晕眩散去些,离琰抬起头来站稳脚步说一句,“多谢。”
  “不必客气。”
  这声音好生熟悉,熟悉到让离琰只觉心都绞起来,讷讷地道,“师兄……”
  “我特意来等门,有话和你说,别站在风口上,我徒弟已经歇下,有些话也不方便让他听到,不如到你屋里去吧。”云年说完这番话,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离琰的房间他也是找得到的,自在前面走着。
  半晌方才发现背后还是空的,离琰站在大门背后,已经被丢下一段距离。
  抬起的眉里都是询问,“怎么了?”
  “没……”
  “那便走吧。”说着云年又只管自己地往前走,离琰站在远处,只觉当初那个背影,也是这样,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不知是哪里来的胆气,窜入胸口便胆大包天。
  “师兄,你等一等。”
  云年回过头看见的就是脸色晦暗不明的离琰,他先是没有说话,于是他也不说。
  隐没在阴影里的安全感,让离琰小心翼翼缩藏的胆子,越发活蹦乱跳,说话的时候几乎带着恣意的快感。
  “若是师兄要说回去的事情,那就不用提了。”
  “……”
  离琰走近一些,脸上的坚决越发分明,“你想走,我绝不会拦着,只不过你也休想甩掉我。”
  云年有点懵了,“你现在是西陌监国,怎可弃百姓于不顾……”
  “百姓也好,战事也罢,从不是我想理会的,说丢也就丢下了。当初师兄丢下我不也是这样吗?不在意的,丢下也不会有半点不舍可惜。师兄若真的怕生灵涂炭,就暂且留下。等战事平息再走又何妨?”
  只见云年的眉头蹙起又勉强展开,留给离琰的只有一袭灰白衣衫的背影。
  百姓也好,战事也罢,与他又何妨。云年忐忑的只是,那时候怕这个人也会跟着自己,他本已不忍心,却明知这不忍心是不应该,想着离开兴许会好,和这师弟依旧是陌路。若是他一直缠下去,有一日自己真的做回他的好师兄,就算师妹不计较一身武艺,师父的亡灵又怎么能安?
  迎着凉风,一团乱麻的脑子也没能安定下来,云年认命地按了按额头,回房拉过被子把自己裹个严严实实,一口气睡过去,巴望着不要醒过来。

  ☆、失散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
  对常人仿若洪水猛兽的瘟疫,落到皇甫倩手里,就不再可怕。阮千千也在军中帮忙,做的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烧个水大锅大锅煮药,再分发下去。
  偏偏是这样不需要费脑子的活,更加耗费体力。
  每天回到住处时总觉浑身骨头都酸软得散架了似的,用被子把自己一卷就昏昏沉沉睡去。
  这天晚上睡得正迷糊,嘴上还磕巴磕巴着说模糊的呓语,下巴忽然有痒痒的触感,她皱皱眉翻过去继续睡。
  端木朝华忍不住低低笑出声,瓮在鼻子里的声音带着难能可贵的柔和,摸着躺在她身边,抢过一些被子,阮千千起先半点被子给他,终是抵不过热源的吸引,后来在端木朝华温暖的怀里睡得昏天暗地。
  早晨醒来时,端木朝华早已离开,阮千千拿捏着泛酸的脖子,只觉这一晚睡得分外香甜,白天忙活起来也有劲。
  药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炉火熏得阮千千一张脸通红了,手上的大勺子未曾停过,皇甫倩说这药要一直搅拌,方才能让药效充分发挥出来。
  战鼓声传来时,她的手正酸,一时忘记动作,呆了好一阵,方才听出这是军队集结的鼓点节奏,忙在粗布的围裙上随手抹抹,顺便解下围裙搭在炤上,背手抹去额头上的汗,跑出帐门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已经被扣住手往人群外带。
  密密麻麻的士兵往一个方向聚集,而她却被带离人群,在军营外围被催着上马,催她的人是田冲。
  阮千千蹬着马蹄歪在马上没有坐稳,双手紧拽着缰绳不敢乱动,匆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往日打仗我在军营候着就成,现在你让我去哪里?”
  田冲不答,翻身爬上自己的马,一鞭子狠狠抽在阮千千座下那匹马的屁|股上,马儿吃疼,高高扬起前蹄,阮千千的身体向后仰,赶紧低下上半身死死抱住马脖子,也来不及再多问,马已经像流矢般飞驰出去。
  等到她勒住缰绳终于让马停下来时,已经在两里开外的地方,远远的其实什么也看不出,阮千千却好像看见那处飞扬的黄沙,听到将士们震天的呼号杀敌声。
  狠狠一眼剜向勒马驻在一旁的田冲,语气也不好伺候,“现在总可以说了吧,是什么事非要现在让我走?”
  “这是王爷的意思。”田冲扶了扶快掉下来的头盔,“敌方忽然突袭,我军完全没有准备,被打得措手不及,王爷不一定有空隙照顾到你,你一个姑娘,呆在军营里反而不便。”
  “那皇甫倩呢?”
  “哈?”
  “皇甫倩还呆在军中,为何我就呆不得?”阮千千盯着田冲,并非无理取闹,她只是想,同为女子,莫非自己只能作为一个累赘存在。
  “皇甫姑娘师承药王谷,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女人胡搅蛮缠起来,哪里是田冲能应对得了的,跟在端木朝华身边这么多年,他连小姑娘的小指头都没碰到过一下,说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皇甫倩有法子自保,而你没有,所以王爷让你走,你就领着这好意乖乖谢恩退下便是,问那么多干嘛。
  阮千千没说话。
  半晌提拎着缰绳忽然策马而走,田冲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在眼皮子底下。
  而且,马蹄消失的方向,正是回军营的方向。
  等田冲回过神,哪里还有阮千千的影子,只能煽自己几个大耳瓜子,醒不过来是哪句话说得不对刺激到姑奶奶。
  沙场就是流血的地方。
  残肢尸体遍地,想要留意着不要踩到都是妄念,映得满目的刀光剑影,以及鼻间挥散不去的血腥气息,让阮千千心窝子被揉捏着一般,胃部一阵阵抽搐,想吐却吐不出,只能拿手把嘴巴捂得紧紧的。
  不过是离开片刻,方才还静静驻扎的营地已经狼狈不堪。
  跌跌撞撞乱转了片刻,马儿忽然嘶鸣了一声。动物比人来得警觉许多,她下意识把身体一低,在慌乱的眼里匆匆闪过的一道银光,正中马腿。
  下一刻就是一背的痛,在地上翻滚两圈,方才停下来。
  刚才骑着的马已经跪倒在地,喉中呜咽着,湿漉漉的一双眼瞪着,四肢一阵抽搐,脑袋重重跌压在地上,绝了生气。
  晕眩感散去,阮千千迅速抬头,长枪已经指着她的颈动脉。
  威风凛凛立于马上,紧紧握着长枪的人,正是西陌女皇朝颜。
  微眯起来的眼透露出的也是肃杀,肃杀里带着一丝嘲讽。
  “没想到这次突袭能有这么大的意外收获,仇九,把人带下去,一定要好好‘伺候’,怠慢不得。这下有让北朔退兵的筹码了,端木朝华,纵然你有神兵万骑,怕是抵不过一个女子。”
  咬到自己的舌头,朝颜恨恨唾出一口血气,指着阮千千的长枪,在领命架起阮千千的将领把人从地上拖起来的时候,破空一般收回。
  战场上的事阮千千不懂,但也知道能让朝颜这样得意忘形,对端木朝华必定不利。
  下一刻她仿若疯了一般掉头狠狠撞向仇九的头,看上去安顺的女子忽然的动作让仇九猝不及防被撞得后退两步,阮千千别的功夫不行,轻功却大有长进。
  俯身拾起剑的动作是她早计划好的,做来一气呵成,血从马上将士脖子上喷溅出来时,阮千千满脸都像浸在胭脂膏里一般,被红色弥漫了双眼,随即那人便再也不能拦路,把死去的将士从马上推下去时,阮千千觉得浑身都脱了力。
  她从未杀过人。
  也从不想杀人。
  马头被缰绳勒着向后调转,狠命夹住马肚子,借着马的高大身形想要突出重围。
  “拿箭。”
  朝颜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搭在箭羽上,箭刃的绿光和方才射死阮千千的马那支箭上的如出一辙,箭上有剧毒,哪怕她射不中这人的要害,也左不过一死。
  瞄准阮千千的背影,心中却蓦然涌起说不出的紧张,朝颜的手肘一抖,已是错过最好的时机,饶是她的箭法精准,百步穿杨不在话下,那人是在马上,身形晃动不说。
  关键在于。
  她已经失却一颗让她必死的心。
  “陛下,让臣来。”
  见主子犹豫不决,已经回到朝颜身侧的仇九急于想将功折罪,拉弓射箭不过是一瞬间。
  却好像拉着的不是紧绷的弦,而是朝颜的心绪。
  “嗡”的一声细响,飞射出去的箭已经收不回,下一刻猿臂蜂腰的将军被朝颜一个耳光扇得偏过头去。
  仇九的眼中不仅是不解,更是怒气上头连眼睛都红了。
  只见朝颜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朕让你放箭了吗?朕没有开口你就替朕射杀那个人,有朝一日,你觉得朕不配做这个皇帝,恐怕也会有恃无恐地摘了朕的脑袋。”
  仇九惶惑地低下头,刚要辩解,一旁传来禀报,称阮千千已经顺利逃脱。
  朝颜冷冷不言,半晌方才下令撤退,留下仇九在大军后头,醒过味来时只觉帝王心思难测,朝颜再也不是那个带她出生入死的“少将军”了。
  灰沉沉的天空里,一丝阳光也无,阮千千惊魂未定,不知将马赶到了何处,只顾着跑,没顾上记路。和田冲走散不说,还和军队走散,披头散发的脸扑满灰尘,就着河水随意洗洗。
  洗过之后脸孔上散发的潮热气息里带着腥味,她方才注意到,河水不是清澈纯净的质地,又是黄又是红,颜色虽然浅淡,但仔细还是能分辨出。
  于是牵着马循着河流的方向接近上游,终于在天黑以前看到零星的灯火散落在野地里。
  心头掠过欣喜,脚步也快了。却忽然想起被朝颜拿住的事,把马缰拴在不远处的树干上,身形隐没在树丛中,拨开丛生的树枝,也不顾脸被刮出血痕,只想靠得更近,看清一些。
  光线昏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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