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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骨相+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4-09-03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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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以后,当长生应当回家的时候,他却不愿意了。
  他说富贵本来就不是他的,他要找的不过一个不嫌弃他的人,而他找到了,就再也不走了。
  后话暂且搁下,先说阮千千又捡了个小孩一起上路,回到客栈同谢非青说了说,支使师弟上街去给长生买衣服。
  谢非青没有多问,拿了银子就直端端出门去。
  阮千千去客堂里问掌柜要洗澡水,浴桶安置在谢非青房间里,把洗澡用的皂角搁在屏风后头,帕子搭在桶沿上,一面对静静站在旁边看她的长生说,“你先洗着,水不够就招呼一声,我就在外间,头发也要洗,从头到脚都洗干净了我才能带你上路。”
  布置妥当以后,阮千千回头就看见长生无动于衷地还站着。
  “你干嘛?脱衣服啊!”
  “……”如果不是糊了一层泥灰在脸上,小小的长生已经面红耳赤。
  阮千千疑惑地看着拧巴着衣服下摆的长生,脑袋里冒出一个念头,“你不是害羞吧?也是,你们那儿的男子是比较害羞,不过没关系啊,你这么小,何况还脏成这样子,脱了也看不出什么。”
  长生涨得脸都烫了,“你才小,你还没有呢!”凶巴巴地说完就摆出一副壮士断腕的悲壮表情以最快的速度脱衣,爬进浴桶里。
  阮千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面小口嘬,一面不明就里。她说什么了她,这小孩人小脾气还真不小。
  她说他年龄小,有问题吗?
  半晌,屏风后头又是水声又是低低的说话声,“喂。”
  “嗯?”她吱一声表示自己在。
  “我已经十一岁了。”
  “嗷。”十一岁也很小。
  “在我们那儿,男子十三岁就可以嫁人了。”长生的脑袋在雾气里瓮着没剩下多少清醒,自己都没觉着这句话说出来不就暴露了他的家乡是在西陌吗?
  “嗯,我知道了。”
  这话说得不咸不淡的,她就是表示知道了而已,没带任何思想感情在里头,偏长生听了有点憋气,他是想说自己年纪确实不小了,何况他这城府这气度能像小孩子吗?
  但偏偏对上的是一个比自己大不知道多少岁的女子,他当回事的事情比如年龄,在对方眼里真不是回事。
  水声又哗啦啦大起来,透露出有人赌气的情绪,阮千千放下茶杯说了句,“洗干净一些,水不够就招呼我,我去门外头看看我师弟回来没。”
  回答她的只是水声。
  阮千千懒得猜测小孩心思,哪管长生在屏风后头憋屈得要死,自顾自地开门出去了。

  ☆、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
  等得谢非青回来,长生已经洗脏了三桶水,这时候满身皂角香气,裹着秋香色的被子,脑袋枕在阮千千腿上,舒舒服服地睨着眼,像睡着了。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长生的头发,那是长可及地的漂亮乌发,映衬着一张脸格外白,彷如天上月一般皎洁。
  只遗憾露在被子外头的肩膀上有一些青紫伤痕,想来路上没有少吃苦挨打。
  “师弟。”
  “嗯?”正在写药方的谢非青抬头,说,“刚才切脉,他有点受风寒,身上的外伤是不打紧的,药方子写好我亲自去煎来,给他服下,出一身大汗,明日就没事了。”
  “那我们明日就上路吧。”活动一下肩膀,阮千千此刻方觉疲了,肩膀酸得慌,一只手拿捏着,另一只手贴着长生的脸免得他脑袋滑下去。
  谢非青见她动作困难,走近去将长生从她膝头抱开,拿枕头垫着,头发铺在阮千千起身后空出来的一大块床铺上。
  “这床打湿了,你还睡不睡了?”阮千千揶揄道。谢非青只顾着安置长生,那孩子是横着睡的,现在头发又铺开在床上,谢非青果真是没地方睡了。
  他笑笑,“我不睡。”
  说着就跟阮千千交代一声,出门拿药煎药去了。
  阮千千站在廊上瞅了一阵,谢非青身上那袍子也旧了,让他去给长生裁衣服,怎就没想起来让他也去做身新的。阮千千这念头一起,自取了银子上街给谢非青裁衣服去。
  长生半晌没听见动静,眼珠子在眼皮下头打转一会儿,终于一骨碌弹起来,将阮千千和谢非青收在柜子里的包袱卷儿拿出来,摸来摸去半个子都没摸到。
  一屁|股往板凳上坐,坐得凳子脚在地上擦出响声,方才作罢。
  茶水喝了半壶,桌上的馒头也吃去两个,长生想,只管先跟着这两人,到哪儿不是流浪,折腾这半晌把肚子都折腾饱了,又爬上床蹬两脚,卷着被子滚进里侧睡了。不一会儿呼吸声就细了。
  阮千千回来时,满意地把给师弟裁的新衣堆在桌上,站在床边看看睡得香甜的长生。
  只见白玉般的小脸,睡着还是一副严肃神色,也不打鼾。
  果真是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啊,不知带回去是不是能让他爹妈赏几个银子。
  翌日清晨阮千千起个大早,将头发利落地挽起,一张脸水洗过便罢。
  “二位小爷可起身了?”站在隔壁屋门口敲着门问道。
  不一会儿就打开门来,门口站着的是谢非青,屋内床上还躺着一人,长生还没起。谢非青身上穿着的还是旧衣,阮千千上下打量他,问,“给你裁的新衣服不合身?”
  “不是。”
  “颜色不合你意?我看你穿的颜色都浅淡,应当穿点好看的,专门找了匹石青色的缎子。”
  “颜色……也好看。”
  “那么……料子穿着不舒服?”
  “缎子裁的,哪能不舒服。”
  “那你别扭个什么劲?衣服总要穿的,怎么不换上?你身上这件都穿了五六天了,自己不知道脏,我还嫌弃呢?你是要跟着我上路的,别丢了我的脸,快去换衣服。”阮千千不由分说地把谢非青往门里一推。
  门在自己眼前合上,谢非青还呆着。他少与人打交道,几句话说下来竟然脸都有点红了,一回头,直端端坐在床上的长生,瞪着一双异色的眼看他,更把他心头看得发毛,讪讪道,“你醒了啊?”
  长生捂着嘴打个哈欠,“没,我这还没醒,你换好衣服我大概就醒了。”然后缩回去拿被子一蒙头。
  谢非青只觉心头那点不好意思连个小孩都能看穿,就更加不好意思了。不再扭捏,衣服昨晚试过的,穿上正好合身,谢非青拉扯几下之后,长生也起了,像个小少爷一般,懒洋洋地对谢非青说,“洗脸水在哪儿呢?你能帮我端来一下么?”
  等二人收拾好再开门的时候,阮千千已经提拎着自己的行李站在门外,看见长生一头乌发束得整齐,漆黑油亮的,问,“看不出来,你头发倒梳得好。”
  长生摸摸发髻,自己也很得意,指指谢非青,“不是我,是他梳的。”
  谢非青低着头,只当做没听见这句话,进屋取出行李,带头走在前面抢先下了楼,一句话也没说。
  阮千千莫名其妙,“他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你招惹他了吧?我这师弟脾气这么好,你也能招惹上,真厉害。”阮千千自愧不如地自言自语,也不搭理长生,跟着下楼去。
  长生见没人搭理,扯了扯衣角,鼻子里哼哼一声。本少爷自己有腿,不需要你们搭理,下楼的时候把木板楼梯蹬得哒哒哒作响。
  就在阮千千一行人耽搁在路上的时候,北朔已经大胜班师回朝,那天的北朔街头万人空巷,百姓争相围观得胜而归的安王爷。
  然而,战马上却未见得披银挂帅的端木朝华。
  直至天色将暮,迎接军队的人群已经散去,才有一辆青色帐幔的马车摇摇晃晃进了北朔京城,停在安亲王府门口。
  里面探出来的是一只细白的手,安亲王府大门洞开,门口站着的妇人走下石梯来,和半个身子探出马车的皇甫倩打了个照面。
  “姨母。”
  安亲王妃神色虽镇定,但伸出握住皇甫倩的手,分外冰冷,半晌才道,“朝华在里面?”马车内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
  皇甫倩点点头,说,“睡着了,最近几日赶路,身上伤口发炎,又发着烧,我没办法,给他服了安眠的药。”
  安亲王妃点点头,示意下人将端木朝华接进府,她本就穿着黑衣,等端木朝华被人从马车上抬下来,免不得面色又白了白,皇甫倩紧扶住她的手肘,道,“姨母不必担心,我既跟着来了,朝华哥哥就一定没事。”
  安亲王妃对上的就是皇甫倩在夜色里灼灼如炬的眼神,心内安定下一些。
  不说皇帝着紧自家侄儿的伤势,派御医来看,只说皇甫倩日日病床前守候,不管端木朝华是醒着还是睡了,寸步不离衣不解带的苦心,安亲王妃都看在眼里,府中上下的丫鬟小厮也都瞧着。
  眼见得半月以内,端木朝华的病情反复,连带着皇甫倩也消瘦下去,肩背越发削尖了。
  每日晨昏定省地拜见安亲王妃,之后忙着给端木朝华煎药扎针,时刻听他吩咐,便是说起梦话来,她也捉着端木朝华的手在一旁答应。
  唯独苦涩的是,端木朝华口中念着的名字,却另有其人。
  下人门隔了门户窗子的,远远瞧见二人两手交握,只道是王爷病好以后定然好事也近了,皇甫倩知道王府里的下人都是眼尖嘴紧的,做派也越发大气端庄,端木朝华未清醒过来,连同田冲也在她的吩咐之下。
  这一日清晨,皇甫倩瞧过端木朝华,他病气渐褪,此时脸色已经较刚回来的时候满脸死气好了许多,皇甫倩就约上安亲王妃一同去附近白云寺为端木朝华祈福,她自己是不信这些的,但安亲王妃信,此举图的是让安亲王妃放心。
  马车刚离开安亲王府不久,端木朝华竟就醒了。
  他睁眼觉得口干舌燥,屋里空空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吼了一声,“田冲。”他自以为是吼,出口却发现声音嘶哑,比平日里好好说话的声气都不如。
  好在田冲本是去端药,这时候也捧着漆盘进来了,乍一见端木朝华坐在床沿上,吓得差点把药摔了,好在终于稳住,一面把盘子往桌上放,一面道,“王爷终于醒了,这,可是皇甫姑娘不在,皇上派来的御医一早入宫复命去了……”
  端木朝华不耐烦地打断他,“给我倒杯水。”
  田冲倒一杯给他,他喝了还不够,直喝到第五杯上,方才清醒一些,有了力气抬眼问话,“你说皇甫姑娘,倩儿在府上?”
  “是啊,王爷不记得了,战场上,您腿上中了一箭,又从狂奔的马上摔下来,腿骨折了,箭上有毒,决战那几日,您杀敌拼命,身上的许多伤都没有处理,这一摔整个外伤内伤全摔了个乱七八糟的。”
  “没让母妃瞧见吧。”端木朝华扶额道。
  “怎能避开娘娘呢,您回来这都半个月了,娘娘今日和皇甫姑娘去白云寺上香祈福,估计在寺中用过素斋饭,晚上才会回来。”
  “半个月……”坠马之前的记忆模模糊糊地在脑海里摇曳,端木朝华半晌方才抓住一丝重点,“阮千千呢?”
  田冲低着头,手脚不知往哪儿放,嗫嚅着,“战事一结束,马将军就下令班师回朝,王爷的伤耽搁不得,所以并未滞留……”
  “人没寻到,你们就回来了?”端木朝华一口气没提上来,又粗喘两下,就着田冲递过来的茶水压了压,方才气顺。
  “王爷带人找了那么久都未能找到,战场那么混乱,估计阮姑娘早就……”
  “住口。”端木朝华喝止田冲没能说完的话,手上的茶杯一个没捏住,在地上摔得粉碎。端木朝华死盯着那茶杯的尸体,似乎要把地面盯个洞出来。
  “王爷……”
  “本王说过,找不到人就提头来见,你可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端木朝华还在病中,话音虽冷,音调却提不上去。此时觉得一口气阻滞在胸口,卡咳两声,喉咙口尝到腥气,按着胸口靠在床上,一闭眼说不出话来。
  大梦方觉,音容笑貌全成泡影,他只觉还不如不醒的好。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田冲抬眼瞅见安王爷闭眼不动的模样,退到门口,劈头盖脸地斥责奴仆,“敲那么急做什么,叫魂啊?!”
  “不是……总管……门口来了三个人。”
  “什么人?你不知道直接赶走吗?咱们王府除了皇上,谁来也可以拒之门外。”
  “那……真的就赶走吗?”
  田冲白他一眼,板起的脸意思分明。
  奴仆摸摸脑袋,嘀咕一声,“以前阮姑娘也是王爷府的常客,打完仗回来就生分了么?”正自往前走,后领子被提住,面前是田冲放大的脸。
  “你说谁?”
  “……阮……阮姑娘啊。”
  田冲丢下奴仆,急得屁|股被火烧了似的奔出去,只那奴仆还在哀悼自家总管也变得和王爷一样喜怒无常,以后下人的差事更难做了!

  ☆、伊始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
  等田冲迎了阮千千三人入府,吩咐下人带谢非青和长生去安置,谢非青没多问,拉着长生要走,冷不防被长生咬得惨叫一声。
  跟着田冲想先去看望端木朝华的阮千千,一回头就看到长生咬着谢非青的手背不松口,血从谢非青手背上滴答下来。
  “把他拉开,长生,你撒的什么疯?”
  长生不松口,瞪大的眼里盛着诡异的恶毒,阮千千蓦然心惊。不过十一岁的孩童,却带着深仇大恨一般的眼神,比毒蛇有过之而无不及。
  下人们架住长生的胳膊,一个小厮蹲着去掰长生咬合得紧实的牙,长生双手攥成拳头,眼睛直盯着阮千千。
  “算了,放开他。”阮千千忽然想明白什么,蹲身下去,手沿着长生下巴,手指掐住他两边腮,没有使多大力气,说,“谢非青是我师弟,你咬了他,还想跟着我的话可说不过去。”
  长生转转眼珠,想着有理,便松了口。
  谢非青吃痛,却没有责骂,只端着手站在一旁看着。
  “我现在要去看安王爷,我与安王爷是旧交,带着你多有不便。你跟着我师弟先去房里安置,我见过他就会来看你们,如果要离开安亲王府,也会带上你。”
  长生咬谢非青那口,咬得自己腮帮子都疼了,牙齿打颤,格格作响,一动不动盯着阮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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