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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骨相+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晋江2014-09-03完结)-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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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部尚书那屋子,现在还是他一家子在住,你可去他府上走访走访。皇上想必是因为他女儿吹的枕边风才要查,若是请旨去见见他女儿,皇上应当会同意。”马晋冲给夏魏出主意道。
  夏魏苦着个脸,“你说,我要是查不出真凶,会不会丢了乌纱帽?”
  马晋冲悠悠然端起茶盏,低头喝一口,神色从容又悠闲,“那就回去教书,将你爹的私塾发扬光大便是。”
  “……”
  “不过本官在京中就你一个故交,夏大人,可万万别让本官失望。我还欠着私塾银子,你要是连这么个案子都破不了,那我只好赖着了。”
  这年头,果真是欠钱的比要债的大,瞧马晋冲那心安理得的样子,夏魏登时气得没吃饭就饱了,站起来一拱手,“我这就回衙门去查,给你送的腊肉野味,我没来之前不许吃。”说完夏魏便匆匆离去。
  马晋冲坐在椅上,望着对面还冒热气的茶,低头喝了口自己手中的,招呼管家进来——
  “让厨房别忙了,夏大人送的东西,等他来了再动。”
  ☆☆☆
  自年前便没怎么停过的大雪,于正月初六傍晚,忽然停了住。
  正缩在床上困觉时分,听院子里的小丫头们哄闹,阮千千叫了人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才听人禀报说是雪停了。
  碧珠扶着她出屋,满面喜色,“天都亮开了,主子您看,天边一抹金灿灿的,可煞是好看。”
  阮千千抬头望去,雪后天霁,云开雾散,虽是傍晚,却也是霞光万丈分外惹眼。院子里积着过膝的厚厚的雪,云华殿的宫女们正在堆雪人扔雪球。见她出来了,都恭敬地福身请安。
  一个梳双鬟着粉红袄子的小宫女欠着身道,“姑娘也和我们一起玩吧,雪人还差两个眼睛。”
  阮千千侧头对碧珠轻声吩咐了句什么,碧珠便转回屋子里去。她拥着暖手的路子,站在阶上,没有下去。
  不一会儿宫女们窃窃小声笑,那没得答话的小宫女红了脸,才明白过来,伙伴们都是故意推她出来邀请阮千千的,显是明知道主子不会参与。
  正在她满面通红脚步后缩之际,听见阶上站着的人问,“你是才来的宫女?”
  “嗯,哦,回姑娘的话,奴婢是年后新近进宫的。”
  “这才初六,怎不在家多待几日再来。”这时候碧珠从屋里出来,拿着两块漆黑的煤球,阮千千以目示意。
  碧珠走下去,将煤球安放在雪人眼珠的位置。
  宫女难掩兴奋的笑,小心地抬眼打量了一眼阮千千,见她正看自己,忙又低下头。
  碧珠又进屋搬出来一把椅子,放在门边廊上,阮千千便坐下,叫那宫女过来,又对院中众人说,“不知道这雪人能几日不化,若是十五还未化,便赏你们一人五两银子,算是大年的赏钱。你们都先出去玩罢。”
  宫女们哄笑着退了出去。
  唯留下那个小宫女在台阶上绊了一跤,匆忙爬起,把裙上的雪拍去,不好意思地深深低着头。
  阮千千却掩着口笑了,问她,“几岁了?”
  “回姑娘话,十二。”
  “叫什么名?”
  “奴婢栴檀。”
  “栴檀。”阮千千念了声,又问她,“听口音不像是北朔京城人,你也是外城过来的吗?”
  栴檀眼珠子直转,面带犹豫,半晌没说话。
  阮千千沉声道,“你在我跟前说的话,若有半句不实,就是满门的罪。”
  栴檀忙低下头去,“奴婢,奴婢不是北朔人。”
  “哦?”
  “回姑娘话,奴婢南楚人,住在与北朔交界的峰回镇上,因为连年战乱,不久前又大兵过境,烧杀劫掠,日子过不下去,爹娘才带着我来北朔的。谁料到了北朔地境,遇上雪灾,娘在路上就没了。”栴檀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手贴在暖炉上来回摩挲,阮千千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又道,“你抬头让我看看。”
  栴檀犹豫着抬起脸来。
  阮千千看了会儿才说,“是个美人胚子,才十二岁,也太小了点。你爹娘可知道,北朔的宫女,是终生不能出宫的。”
  栴檀瞪大了眼,失魂落魄地摇头,“奴婢不知道,只知道宫里管事给了爹五两银,进宫十日,已无爹爹音讯。”
  阮千千长长呼出一口气,看着她跪在地上的膝盖处已经被雪洇湿,将手背贴着铜炉,轻声说,“你起来,过几日宫中要给南苑多添宫女,到时候你去南苑伺候罢。”
  栴檀正不解,阮千千转头对碧珠示意,碧珠便进屋去取出个钱袋子,阮千千亲手把钱袋放在她手中,一双眼紧紧看着她,栴檀登时动也不敢动了。
  “这是三十两金子,你自己收着也好,要分给你爹也罢。送你去南苑,你多长一双眼睛一双耳朵便是,来日自有用得上你的时候。”
  栴檀咽了口口水,紧张道,“三十两金?”
  “你自己打开看吧。”
  栴檀抓着钱袋,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奴婢誓死为姑娘卖命,万事有姑娘吩咐,绝不违逆。”
  院子里的红梅开得正好,阮千千站起身来,走前两步将红梅折下来一枝,又去除了枝桠只留下短短的花萼,斜簪在栴檀耳侧,红梅清苦,色彩却艳丽,衬得栴檀的脸越发白。
  “要不着你的命,有事我自会担待。你要记着,人生来命有九等,却无贵贱,能活着,就是幸事。”
  栴檀似懂非懂地将钱袋握在掌中,呆呆看阮千千拉起她的一只手,将暖炉塞在她手中,又将她冻僵的五指按压在上面。
  栴檀被那热度激得一颤。
  阮千千说,“看,活着你才能感觉到这温暖,才能体味到世间一切好玩之物。明白吗?”
  栴檀毫无心机地笑了,点点头,“嗯!”
  雪停之后,朝事也便松懈下来,天色刚暗,宫侍就来传话,皇上晚上过云华殿来用膳。
  这几日里端木朝华都只在三更以后过来,初三初四就在御书房睡的,一是战后许多事情需要重新调度安排,二是雪灾严重,各地都需要钱粮赈灾,打仗也花了不少钱。都指着这一场大雪赶紧停,来年能有个好收成。
  正吃着饭,端木朝华的筷子往阮千千碗中一放,夹着块龙井虾仁放在她碗里,见她吃饭吃得慢,问道,“有心事?”
  阮千千缓缓摇头,虾仁在口中化开,她不知滋味,低头只顾得扒饭。
  端木朝华却是饿得狠了,吃的狼吞虎咽,全然没有一国之君的风范,嘴角沾了东西,阮千千递出帕子给他擦了去,手被按在他脸上,阮千千心头一悸,只是不去看他。
  “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臊,总算是忙完了这头,你不知道书房里的折子,堆得跟山似的,还不如打仗那会儿,起码不用写那么多字儿。”说着端木朝华松开阮千千,扭动了下捏筷子的右手,又甩甩手臂。
  “是你自己要当皇帝……”要是不当皇帝,也便没人盯着皇后的位子,她也不用为难。一时间阮千千只觉得满桌子珍馐难以下咽,放下筷子,将端木朝华看着。
  “这不是朝中无人吗,只好先顶一顶。我已册立了太子,等我打点好这祖宗的江山,便带你走。”
  这话让阮千千大为吃惊,见她目瞪口呆,端木朝华把花生米喂进她口中,笑道,“怎么,吓傻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都没告诉我一声。”
  西陌战事已平,雪灾看样子也要过去了,端木朝华一面吃菜一面回她,“当皇帝的时候就想好的,这位子我不爱坐,谁爱谁坐去。我只爱抱着我的小娘子,带着两个小团子,游山玩水做个富贵闲人。”
  当日端木朝华双腿受伤,万念俱灰,也曾问过阮千千,若他不是将军了,只是个富贵闲人,她可会嫌弃。
  此时她声音发颤道,“那,什么时候能走?十五……大年之前……不行……”
  “当然不行,赈灾的粮还没放下去,来年怎么圈地怎么种粮,边关怎么驻防都还没个计策,朝中人才也不够用,马晋冲一个人顶不下整个朝廷,要给太子留下个稳固江山,少说也要三五年才行。为了弥补你十五没法带你出去游山玩水,我们便服出去街上玩儿,也和老百姓一样,过个平常的团圆年,可好?”
  足足在御书房憋够了五天的端木朝华满面疲惫,说起元宵节却兴致高昂。他已添了三次饭,这会儿嗳出一口气,看着阮千千给他盛汤,面上十分满足。
  端起碗刚喝了一口,就见阮千千站起身,后退两步,猛地对他跪下了。
  端木朝华的汤在口中打了个转,咽下去,缓缓放下碗,他问,“什么事?”
  “臣妾想跟皇上请个恩旨。”
  “什么旨?”
  “皇上登基不久,朝政根基未稳,应当尽快立后。”
  “你想通了要做皇后了?这是喜事啊,跪着做什么,快起来!你现在身子不能着凉……”端木朝华喜上眉梢,伸手去扶她。
  阮千千却猛一个磕头,“求皇上册立皇甫倩为后。”

  ☆、立后(2)

  初七一过,刑部衙门口就忙翻了天,寻常案子可分给底下侍郎去做,偏皇上指的这桩疑案,夏魏得亲自操持。
  于是这天一大早,夏魏草草吃了几个饺子,便先去衙门口分活儿,随后也不拿旁的东西,卷宗他已能倒背如流,带着个衙卫去已故工部尚书阮暮秋的府上了。
  敲完门他就袖着手站在门口,等了会儿,没人应。他与衙卫交换了个眼色,“你来。”
  衙卫上前,拿刀鞘拍了拍门。
  门打开一条缝来,缝里透出双眼睛,警惕又疑惑地上下打量他们一通,才把门打开来,看来是阮家家丁,见夏魏穿的官服,犹豫半晌方才问,“我家夫人不在,小姐也不在,不知大人何事,小的可代为转达。”
  “刑部尚书来了,你们也敢拦,还不让你家夫人赶紧出来,我们大人有话问。”衙卫毫不客气道,刀鞘往前一靠。
  夏魏袖着手,也不去拦。家丁一口气出不来,哼了声往内里去,把门砰一声关上。
  “这小不长眼的,大人您看……”
  夏魏摆了摆手,摸摸袍子上垂坠的鱼袋,“下人不懂事,你个当差的也不懂事了?”
  衙卫头一低闭了嘴,不一会儿,门打开,方才的家丁带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妇人,妇人穿着一身孝,显然丧期未过,一个坠马髻斜耷着,发上也簪着朵白花,走到门前来,欠了欠身,“家中下人没规矩,冒犯大人,四儿,还不赶紧过来请罪。”
  那家丁歪着头脸,口中碎碎,走过来一拍袖子,低身弓背,“小的知错了,请大人责罚。”
  夏魏嘴角略弯起,“无事,如今阮老大人不在了,家中诸事,可是夫人做主?”
  “能说得上一二,大人里面请,你们俩去将年前宫中赏的贡茶泡上来,大人请,不知大人在哪一部高就?”
  夏魏上任不久,加上脸皮看着年纪轻,阮家姨娘素来也没见过他,只知道他的官服是从一品文官,同阮暮秋的一样。估摸着也是六部尚书中的一个,由是不敢怠慢。
  “本官掌管刑部,上任不久,阮大人那桩命案,皇上让本官查。有些事要叨扰阮夫人,不知夫人今日是否得闲?”
  阮夫人拿衣袖蹭了蹭眼角,眼眶有些发红,“自先夫去后,日日得闲,大人请内堂坐。这位差爷也请。”
  阮家老宅旧屋,阮暮秋被下狱那会儿,抄走了家中值钱物事,如今虽添置了些,却比家徒四壁也好不了多少。
  夏魏坐下来,环视一圈奇怪道,“听说夫人的女儿现在宫中正得宠,怎没把家里好好修整修整。”
  “是我让她不必的。先夫去了,我一个人,也用不着富丽堂皇。安静度日罢了。”阮夫人精神看着不太好,茶上来也只是摸着茶盅未动。
  夏魏倒是不客气,喝口茶才说,“果真是贡茶,好茶啊。”
  “大人喜欢就好。有什么话,便问罢,我一定知无不言。”
  夏魏放下茶盅,只见那青花还是很精致的,他转着茶盅,问道,“阮大人去世当日,是被人劫狱的,不知道夫人是否知道此事?”
  阮夫人摇了摇头,“先夫被抓走后,只有去狱中送衣服见过一次,此后再没见过面。”
  夏魏搓着手指,又问,“那劫狱之事,夫人是何事得知的?”
  “先夫的遗体被送回府上时,来的人告诉我,先夫是死在狱外的,我就知道,是有人劫狱。”
  “夫人从何而知?”
  阮家姨娘也不掩饰,“先夫的女儿是江湖中人,拜的门派派中人功夫都不错,想必是他们所为。但当时小女身在宫中,想必与她没什么牵扯。”
  “阮姑娘如今有皇上护着,又诞下一双儿女,皇上甚为喜欢。此次命本官查明真相,也是为了抓住谋害阮大人的凶手,并无他意,夫人若想起来什么不妥之处,最好及时告知。”
  想阮家姨娘一届妇人,也不知道多少事情,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只是沉默摇头。
  夏魏坐着喝完茶,看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便起来告辞,刚要出门,阮家姨娘忽然拉住了他的袖子,夏魏转身,她便急忙松开手,低着头道,“我想起来,先夫去世那日,就是晋王的拥兵破城那日,来过个人,但只是敲门见府里人都在,就没说什么的走了。”
  “是什么人夫人可还记得?”夏魏顿时觉得兴奋,仿佛嗅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只是阮家姨娘一时半会儿想不起,皱眉又想了半晌仍是叫不出名字,只喃喃重复,“我见过的,就是忘记在哪儿见过……想不起了……这一时半会儿的……”
  “没事,阮夫人想起可随时使个人来刑部找本官,夫人大概是一直操劳,身体休息得好了,自然深思清明。”夏魏客气地一拱手,眼内有点失望,不过也不算一无所获,一时间哼起了小曲。
  跟在他身后的衙卫疑惑地问,“大人,阮家那夫人什么都没说出来啊,大人有眉目了?”
  夏魏不客气地剜他一眼,将头抬高,挤进人群里,声音却很响,“有一点线索也不是个死局,等我去访过宫里那位,恐怕就理真相不远了。我觉得,这事多半和晋王之乱有关。晋王起兵一事,提前能得到消息的人不多。一边是当时还是王爷的皇上,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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