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生香-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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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充也笑了:“多人合作,便乐的就是这个杂字。”
苏四也点头笑笑表示赞同。
周春晖又道:“五公子惯会唱歌的,今儿人都齐了。怎能让他闲着。”
众人一听顿时喧闹起来,想来那苏五从小嗓子便是极好的。不管是什么曲子。听过一遍便能熟记。也因此被他老子说,风流纨绔骨,难成将帅才。这才送到南疆随利风历练去了。
见众人兴致如此之高,苏五也不推辞,伸手从秦珂的茶席上拾起一个茶则,又翻手扣了一个斗笠杯。茶则是鸡翅木的,敲在陶底上发出咚咚的声音,听起来到还清沉。
他试了试觉得还过的去。便牵了牵嘴角:“你们爱作诗,我却觉得古往今来最好的诗便是诗经。任后人注入多少风流,却都是望尘莫及。”说着,他展眉去望苏芷卉手里的那一瓮梅朵。
“千年艳骨,万里冰封,尘世相遇,两处惊鸿。诗经里有首《摽有梅》……”说罢,他沉下眸子,轻轻叩击手中的茶盏,咚咚声轻荡开去,犹如老树上的雨滴,令人心魂一堕。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倾筐堲兮,求我庶士,迨其谓兮~”他声音沉微,与之前唱子衿时稍有不同。
秦珂微微抬起眸子,下人已经掌起灯火,暖阁之中越发温暖起来。温润的灯光散落在各处,高低错落。像苏五这样本来就轮廓清晰的人,便越发如雕塑般精致俊美起来。
他击出的音律,十分沉缓,听来到有几分幽怨。
想来,这摽有梅本是以女子口吻倾诉爱意,把自己比作正在飘零的梅花,请求士族公子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如今这清淡哀愁,委婉怨爱,从他这个翩翩公子口里唱出来,到别有一番情致。
想到这里,秦珂禁不住撑着脸颊去看苏五。碧玺珠串在暖黄的光晕下十分好看,幸而他生了那样一张脸,否则也不知该被那死物夺去多少光华。偏是他戴了,反而越发交相辉映起来。这般一想,又觉得那水仙花痴的到也合情合理。
苏五唱的清幽,仿佛自言自语,却越是这般不管不顾的人,越容易将众人都代入某种情境之中。人们定定的望着他,听的入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歌声渐渐止了。众人却仍没回过神来。到是苏五自己歪嘴一乐,将茶则丢在秦珂手边。
居高而坐的苏四缓缓睁开眼睛:“梅已落尽,佳人又该何去何从?”
苏五淡然一笑:“庶人,士族都错过了梅期,那便只有等待下一个冬天了。”
苏芷卉点头:“于人生,便只有期待来世了。”
“所以佳人要比梅花命苦。”周春晖忽然间叹了口气。
秦珂见四人越说越凄苦,便咧嘴道:“大家喝些梅子汤来醒醒酒吧。”
苏四又命人来歌舞了一番,这才将渐起的愁绪一扫而光。
嵬松端坐在角落里却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秦珂想去和他说说话,却被苏五绊住。他好似醉了,一味挡在秦珂身前,一会笑嘻嘻,一会又一脸严肃。秦珂有些怕他醉酒,别人喝多了耍酒疯至多不过打人毁物,可这小子爱好特殊,竟是找人接吻。着实是风流成性,纨绔到底。
“你要去哪?”苏五红着眼睛问。
“他一个人坐着怪可怜的,我去看看。”秦珂指指围屏后的嵬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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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写这段冬日雅集时,着实想写的美一点,因本人最喜欢的便是冬天,白雪皑皑,红梅湛湛,这才是人间最精密优雅之美,配上些小儿女的缠绵情谊,妆点些清澈悦耳的诗歌韵律,希望在寒冷冬季给你一些美好的回忆。如果喜欢就为我加油吧。我是白队选手哦!别忘记啦。
醉在梅边
苏五嘟起嘴来:“那我一个人坐着就不可怜?”
秦珂顿时无语:“你周围多少人!”说着,指了指刚凑上来的葛平。“这个,不就是你的粉丝。”
葛平笑嘻嘻拉住苏五的袖子:“五公子,唱的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秦珂咧咧嘴,在碧绿的葛平面前,她简直就是完败:“若是你喜欢,一会你俩歌伴舞好了。”
葛平立在那里,抽了抽嘴角,似乎想说什么,良久,才瘪的脸红:“小生只是爱慕公子的歌声,难道姑娘嫉妒了吗?”
秦珂顿时翻翻白眼:“苏五,你还真是通杀啊!”
苏五拎了个酒瓶子,伸手去拍葛平的脸蛋:“你小子,有点意思哦……”
趁他两打情骂俏的功夫,秦珂一溜烟钻了出来。一道围屏后面,嵬松端然而坐。
“嗨!”秦珂有些尴尬,却还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嵬松睁开眼来,见是她,禁不住定了定,这才点点头:“外面酒气太重。”
秦珂点头:“就知道你避到这里来了。”
嵬松轻声笑了:“出家人总是不合群的。”
秦珂摇摇头:“是他们盛情邀你来的,其实这种地方,声色犬马,本就不适合你的。”
嵬松眸光敛了敛:“世事难料。”
秦珂愣了愣,却转念一想,他说话一贯如此,便也不去深究,只淡淡坐在一旁帮他擦拭那些陶泥的水瓮。“这里太热,蒸出了一层汗呢。”
嵬松点点头:“这般再呆下去。怕是水就死了。”
秦珂忽然间想起什么:“不是四个?怎么就剩下三个了?”
嵬送微笑:“那瓮雪水被我抬到外面雪地里养着去了。”
“难怪。”秦珂惊喜的望着嵬松。
“我也希望你的子时香能艳压群芳。”嵬松沉声低语。
秦珂抿嘴微笑,却没再说什么。
能默默呆在一起,已经是秦珂心尖上的幸福。她哪里知道外头却出了大事。
一众男人围着那苏五,他臂弯里搂了葛平,两人相互吆喝着喝了一整坛子烈酒。此番正龇牙咧嘴的大笑着。
苏五脱了外面的狐裘。只穿着内里的袍子。刚好一个歌姬走过,他拍拍人家肩膀,那女人以为公子招呼她去伺候,连忙笑脸盈盈的扑了上来。苏五也不躲,任她一屁股坐在腿上。那女子见他眯着一双俊眸笑的开心,便将头枕在他的胸口。苏五却出人意料的单臂将她一夹,另只胳膊捞起她的脚脖子来。那女子娇羞的叫了一声,裙底露出一双白藕般的美腿。
众人顿时嬉闹起来,以为这苏五定是喝大了,当众和女人亲热呢。谁知他抱着女子的那只胳膊忽然间一松。凌空握住那女人双脚。那女人身子便朝后仰去。
再听嘶啦一声,女子的红裙被撤下一截。那红艳的轻纱在空中一舞,便被苏五又破成了两段。女子已经花枝乱颤的栽倒一旁。
苏五将袖子胡乱一卷,用红纱绑在大臂处,那样子别提多浪荡风流了。可怜那美人。裙子少了一截。露着一双赤条条的小腿,怎一个囧自字了得。
众人先是讶然,接着便是大笑。
葛平简直看傻了,直到那苏五一手按住酒坛,一边伸了舌头去添桌上的兰花豆,他才恍过神来,连连吸了几口气。红着脸道:“五公子,真是……太……”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苏五按住:“秦珂真是胡说惯了,你小子要是会跳舞。我便是能征西的将军。”
葛平顿时愣了愣,脸越发红透。众人见苏五和葛平近乎,便以为两人有暧昧,便大喊大叫凑起热闹来。
苏芷卉皱起眉头:“人说大哥是个浪荡的,却没料到五弟竟是青出于蓝。”
苏四斜着一双修目,目光炯然一闪。
只见一道纤窕的身影从屏风后闪出来,快步冲过人群,一把按住苏五的酒坛子。
苏五抬起头来,酒水早就顺着衣衽流到胸前,在干净的褂衫上留下一道道清痕。他抹抹嘴唇,歪嘴笑道:“痴呆三,来陪我喝酒!”
秦珂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给我消停点!”说着又指了指一旁的葛平:“还有你,竹子君,你们两个给我离远点……”说着,便扭着身子将葛平挤了出去。
葛平顿时瞅了瞅自己:“喂,我哪一点像竹子啦!”
众人闻言皆笑翻在地,细看那葛平,果真通体碧绿,说他是一截竹子,到真是不冤枉呢。
秦珂翻翻白眼:“他这个人没谱的,喝多了爱闹事,你现在离他这么近,小心等一下吃不了兜着走。”
苏五顿时表示不满意,他挥手拉住秦珂:“你当我是不分人的么!”
别人自是不知道苏五说的什么意思,秦珂却听的真切。可越明白便越要装糊涂。她咧咧嘴巴,指头点在苏五脑门上:“你也是个士族公子,偏偏如同个江湖浪客一般,要是被你老子见了,还不知道要气死几回呢。”
她这话说完,那便苏芷卉禁不住掩口而笑。随即走上来道:“清缶,你也闹够了,快喝点梅子汤,醒一醒才好。”
苏四却仍旧眯着眼看戏,他自是了解这个弟弟,他的酒量可不是这么容易就醉的。
苏五眯眼一笑:“三姐姐真是国色,我以往竟没发现。”说着,将手搭在苏芷卉肩膀上。
苏芷卉作势要打他,却被他伸手捉住:“依我看,便只有周家长公子那样的人物才配的上你。”
苏芷卉闻言顿时脸红:“果然是喝多了。胡言乱语的。”
周春晖瞥眼朝哥哥望去,只见他面带笑容,虽尴尬的笑了笑。却着实有些兴奋的样子。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哥哥的心思,索性低声道:“哥哥也是有血性的男儿,苏五这般说,你就没个表示?”
那周子充顿时摇头一笑:“妹妹怎么了,那苏家小姐可是在大选名单之中的。”
周春晖不以为然:“哥哥就是太胆小。”
“我不是胆小。”周子充沉声道。
此时。众人皆哗然闹起,没人注意这边的动静。周子充环视周围,低声道:“我听说,陛下身子渐好了。”
周春晖先是愣了愣,随即不屑一顾的笑道:“早便流传他好了,可如今却仍旧没有选秀的动静,依我看不过是政治手腕而已。不过是靠药水调养着,勉强支撑罢了。”
周子充怅然一叹:“不。这次是真的。”
周春晖顿时脸色苍白,抬眼注视着哥哥:“怎么讲?”
周子充附耳道:“帝都有咱们的眼线,妹妹早就知道的。”
周春晖点了点头。
“以往的确都是谣传。但这次却是真的。十日前陛下召幸了一名宫人。据说,这一切都是国师凌舞的功劳。”
周春晖眯起眸子,目光瞬间变的冰冷:“陛下有年头不近女色了。这么说……”
周子充点头:“所以,我的心思苏小姐不必知道。”
周春晖顿时抿住嘴,粉嫩的唇禁不住抖了抖:“哥哥当真甘愿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送到别人身边?”
周子充眸光微垂。脸色黯然一伤:“这世上的事。哪里都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办。若是当真可以,我便散尽家财携佳人遁世去了。”
“为什么不可以?”周春晖捉住哥哥衣角。
周子充淡淡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富贵如我们,也是逃不掉的。况且……”说着,他远远的朝苏芷卉瞟了一眼:“苏小姐怕是有心入宫的。”
苏芷卉此时正拍开苏五的手臂,扭身去看立在身后的小灵仙。那小灵仙自进来便被她揶揄了,现在心里还在不爽。见她又转了眸子来看自己,便有些没好气:“苏小姐和五公子的性情到还真是天壤之别。”
苏芷卉淡然一笑:“他便是玩疯了的,我却时时跟在父亲身边,马虎不得。”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盯着小灵仙看了一会:“比不得你们。”
她这话说的本无他意。可听在小灵仙耳朵里却又变成了揶揄。可碍于之前苏芷卉曾帮过自己,她也只能撇撇嘴:“这个还给你。”说着,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来。
苏芷卉愣了愣。大楚这种银锭子一个便是碎银十两。因此上次赶走那抢房子的大汉,便是用了苏芷卉和葛平各十两。
“我早年行医也是有些余钱,况且山里面也有我的花田。这十两银子还是早些还给姑娘,免得日后我心里难过。”
苏芷卉想了想,便伸手接了。
见小灵仙还了苏芷卉钱,葛平也远远凑上来:“原来你还挺有钱的,那我的呢?”说着,伸出一只手来摊开在她面前。
小灵仙垂眸望去,妈的世道太沧桑。如今男人都比女人鲜嫩。说着,她尖着指头掐住葛平的小指,里里外外把这手掌看了个遍,然后撇嘴道:“你还真是没干过活呀,瞧瞧这手上的皮肤,像个婴儿一般呢!”
她这边说着,秦珂也凑上来看。那葛平顿时不好意思,将手抽了回去。苏五也拎着酒坛子凑上来,歪着脑袋:“你们三个,搞什么?”
秦珂想了想,忽然间抬起头:“苍矢呢?”
话说那围屏后面,嵬松一个人在打坐。忽然听到极轻的脚步声,他没有睁眼,低声道:“是你?”
“是我。”一个沉郁冰冷的声音。
“外面有酒有肉,为何来这里?”
“我听说,君子慎独。所以来看看,和尚在没人的时候,是不是还是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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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指那红裙的歌姬啦,嘻嘻。想起王力宏有首歌叫在梅边,所以挪过来用用,各位表笑话我哦!好啦,反正也是假期,希望各位都醉一醉,把坏运气都赶走,好运气招过来。这次冬游还是蛮应景的嘛。谢谢小离的打赏和订阅,谢谢各位。明天见喽!小宇宙会不定时爆发,大家期待吧。
苏五摔冠
嵬松轻轻一笑,缓缓睁开眼睛:“施主可是叫苍矢?”
苍矢仍旧面无表情,俊朗的眸子凛然一寒:“或许你该防着我。”
嵬松却摇头,他的眸子温润坚定,却不容置疑:“无需。”
“你那么确定?”苍矢按住腰间的短剑,低低弯下腰去,他的脸离嵬松只有一寸远。
笼罩在彼此的呼吸里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尤其是两个男人。苍矢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