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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霜馀尽 作者:舒杨郁(晋江2013-07-07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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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初黎好奇地问,“不知王妃在担忧何事?”
  锦若扑通跪倒在地上,吓得在一旁嗑瓜子的文燕儿差点呛到。
  “先生救我。。。。。。先生救我。。。。。。”
  她死死地抓住文初黎的袖子,忍不住含泪道,“我。。。。。。我成亲一月,其实并未与王爷圆房啊!”
   第28章 孽子
  此话岂能随口乱讲?
  文初黎肃然起身,将她扶起来,道,“让文某占上一卦。”
  龟裂弯弯曲曲,他清秀的眉心紧蹙,良久,道,“好一招棋。”
  锦若捂着小腹坐在那处,茫然地看着地面。“王妃不必多虑,将孩子生下来吧。”
  文初黎收起龟壳,替她倒了一杯茶,安慰着她。
  锦若脸色苍白,颊上两条不知何时蜿蜒下来的泪痕,“如何能生下来?这孩子如何能生下来?先生是在说笑吗?我这怀的根本不是昭偕的孩子啊!”
  文初黎叹了口气,道,“无奈,因这孩子。。。。。。关系着原朝未来百年的命运,由不得你不生。”
  文燕儿微凉的手摸到她的小腹,她闭着眼探了一会儿,天真地笑道,“这娃娃模样大半长得像你,很漂亮。”
  难道想这样瞒过去吗?这样。。。。。。因为长相随母就能瞒过去吗?
  “先生,若是我打掉了这孩子,会怎样?”锦若忐忑不安的问道。腹中无端的沉沉像是有块石头,锦若的手按在那处,微微颤抖。
  “文某以为,留下的好,免得日后原朝无主。”
  原朝无主与她何干?她只知道,这不是昭偕的孩子,名副其实的孽种,决不能留下啊。
  “既然王妃犹豫,不如生下来后由文某暂且替你养着吧。”文初黎露出温婉的笑,“文某虽清贫,但绝不会亏待一个孩子。”
  “必须。。。。。。生下来么?”锦若哑着嗓子问道。
  “天意如此,王妃勿要弗之。”
  怀孕之事,只有安琴知晓。她便在文宅中居住了十个月,腹部慢慢地长大,战况频传,锦若知晓昭偕的归期越发近了。
  终于在昭偕寄来书信言即将归来的一月,锦若诞下了一个儿子。
  文燕儿抱着满是胎血的婴儿洗,道,“我还是第一次接生,真好玩儿。”
  锦若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亲子,欣慰地笑道,“燕儿,便让他唤你做娘吧,我虽然生下他,却无资格做他的娘啊。”
  文燕儿喜不自禁,在眼都还未睁开的男婴脸上亲了几下,“好呀好呀,以后我就是小月的娘了。”
  “小月?”
  “对呀,他爹不是姓月的么。”文燕儿脱口而出,未察觉到锦若面色异常。
  ***
  小月的成长历历在目,锦若内心疼得抽搐,虚空着眼,全然听不见身边人的呼喊。
  “娘,你将孩儿丢下三年余,如今见了面我们还要生死决离吗?”
  “娘,你一直都来看我,关切我,孩儿早就猜出你是我亲娘,为何你还不愿认我呢?”
  小月哭得伤心,抱着昭偕的袖子流了一大滩的涕泪,“难道我就该是个没爹没娘的命?。。。。。。”
  昭偕见着小月哭得难受,心像是被剜了一块肉走一般疼痛。
  他凑到锦若耳边哀求着说道,“锦若,我不怨你将孩儿放在别处。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子,好么?锦若……”
  锦若又是何想法呢?
  昭偕这样容忍着自己,是自疚么?他这样野心勃勃的男子,会自疚么?
  锦若伸手避过昭偕的脸,触摸到小月柔嫩的脸,声音空灵,“你可知,你的本名为什么?”
  小月惊喜地抓着娘的手,脸上泪痕斑斑,点头,“知道,文爹爹说,我叫做月烬。”
  对,我希望你将这混乱的朝代,化作灰烬。
  锦若舒缓了脸色,掀开锦被一角,柔声道,“过来和娘一起躺着。”
  “嗯!”小月几下蹭掉小靴子,爬进被窝去。
  好温暖,娘的身边。
  昭偕释怀了,吻了锦若的额头,道,“我去做些吃的来与你。”
  锦若急忙道,“别放太多的辣椒,小月吃不惯。”
  小月两眼闪着高兴的光,“我和爹已经吃过了,不用考虑我。娘……”他钻到锦若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道,“其实你很爱我啊。”
  毕竟是怀胎十月诞下的孩儿,怎会不爱?
  “但愿你,不要恨为娘才好。”
  锦若声音很轻,轻到小月尖着耳朵都听不真切,偏着小脑袋‘嗯’一声,疑惑地看着她。
  昭偕端着清粥和几个小菜站在门口听着,不想进去打扰在吃笑着谈话的母子俩。一片透黄的叶枯了,悠悠飘落在他肩上。
  窗外夏天离开了,初秋带着凉意悄然而至,剩下一地落红牡丹。
  ***
  安琴的病情大致好转,不过是落下了不能受凉的病根。一受凉就咳嗽,止不住的咳嗽。郎中说,那是伤了肺络,估计今生都不可治愈了。
  安琴言自己无妨碍,依旧是照顾着锦若。现下多了个小月。
  秋风逍遥地吹动衣角,月白金线镶边短褂,里面是雪绸长衫,小月手里还拿着文初黎送与他的乌龟壳子,用手指抠着上面的纹理。
  锦若在一旁抚琴,侧头笑问他,“你总是拿着那个壳子,可知晓如何使用?”
  小月撇嘴,理所当然地回答,“娘,你当我十四岁呢,我才四岁。若是四岁就懂得这些了,那文爹爹就该回老家去养燕子了。”
  锦若手中正一派清风吹明月,弹奏着一只轻快调子,“愿学箜篌否?”
  小月眄睐一眼,做出清高不染尘的模样,“自然要学,不过是闲暇时弹着玩儿。娘,你能教我认字么?”
  锦若微微一惊,“还不满四岁,认什么字。”
  “可是我想看懂文爹爹的那些书,又总是不认得。文爹爹还答应我满了五岁就教我认字的,孰知又将我给推开了呢。”
  小月两只眼泛着琉璃色,委屈之极,锦若输了口气,道,“小月这般上进,自然是好的。待你满了四岁,我就教你。”
  小月欢欣地蹦上蹦下,“好呀好呀!我要学认字了!”
  安琴正端着茶水瓜果过来,被他撞个正着。茶碗倾斜,水险些泼到小月身上,安琴左手迅速将小月提起来,右手向下旋转,除却瓜果洒了一地,茶碗中得水一滴都未漏出。
  小月被高高地提着,一脸无辜。
  安琴将他放在地上,唤人来打扫地面。将茶水放在锦若旁边,顺口抱怨道,“小王爷真是皮,应该念书好好收敛下性子。”
  因小凤是花奴,秋后花树惨败,她正在旁边院子拾掇花草。安琴便唤她来打扫。锦若手中顿了顿,见者小凤佝偻的单薄背影,问安琴道,“这是哪家的丫头?”
  安琴瞥了一眼,回答,“厨子老林家的,娘死得早,让老林带进来做活。”
  “挺可怜,我做了件长衫,本是做给小月的,做得大了穿着大了。送给这丫头正好,你去帮我拿出来。”
  安琴‘啧’一声,“王妃性子太善良,容易被人利用。”
  锦若笑着无关痛痒地打她一下,“让你去拿个衣服,管我性子什么事儿?”
  小凤转身,见安琴进去了,对锦若小声说道,“宁王妃说,此月初十,宁王赶往凉州。”
  锦若点点头,低声道,“知道了,替我与宁王道一声,‘保重’。”
  小凤点头,“是。”
  和文初黎预料的一样,原朝如今分成了三家。月昭偕占据大部分地区,包括江南富饶之地,北方雪茫茫的山峦,以及这中部人口最为聚集的地方,拥军三十万。
  月珺佩一直在东荒,人烟虽稀少,东荒却有着一股庞大的,以一敌十的军队。那是嗜血成狂的荒地蛮族之军,人数仅为五千。再加上当初随她去东荒的原帝京的三万军队。
  月募执这番赶去西方早已被他控制的凉州,那儿他暗中操练军马约有数万人。三足鼎立之势便形成了。
  这一局面成型,等的就是一个时机,引起三方战争的时机。
  锦若只希望,她不要成为挑起战争的事由。
  但世事哪般能如人所愿呢?
  小月仍是在一旁玩弄乌龟壳,侧眼斜了两下小凤,转头鼻中轻轻冷哼。
  锦若感慨,摸着小凤的发髻,“小凤最近漂亮了不少,可是有了意中人?”
  小凤双颊浅红,羞涩地低下头,“王妃说笑了,奴家中贫贱,吃不饱穿不暖,哪儿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安琴抖开衣服出来,皱眉道,“怎会长了这么多?”
  “是啊,当时我还以为……小月要在十岁之后才会穿得上,所以做得大了点儿。”
  安琴又咋舌,“可惜了这么好的料子……”
  “可惜什么?再好的料子垫在箱底不用,不也是浪费么。过来,小凤。”锦若对她招手,“穿来我看看。”
  小凤接过衣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抬头时满脸是泪,“我娘死得早,爹爹待我一般,从不曾有人做衣服给我。王妃您待我……简直就是小凤的亲娘啊……”
  安琴皱眉,轻声道,“这孩子倒是会顺着往上爬。”
  锦若恍若未闻,扶她起来,安慰道,“何必如此?快些起来,地上凉。”
  这就是收买人心,亦或是,收买人命。
  锦若拿过绢子替她擦脸,怜惜道,“可怜这么一副俏模样,哭成这般。”
  细白的绢子擦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暖意。小凤仰望着王妃娘娘,此时她如仙女一般悲悯美丽。眼底流露着对她关切的神色,小凤心想,为了这个眼神,哪怕死也值得。
  锦若双颐花开,杏眼弯弯,道,“打扫完了就下去吧。”
  安琴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双手拢在袖中。她开始不懂得锦若的做法了,不过未侍奉锦若半个月罢了。
  诚然,以前锦若的种种她都了解,有一丝异样便能告知王爷。月募执坠崖之事便是如此。
  她在忌惮着王爷的所有人么?
  锦若笑得如往常一般,欢笑中带了些愁容,模样上似乎并无任何改变,变的是心计。
   第29章 白莲
  还是初秋,昭偕就穿上了锦貂裘。踏入宫中,诚惶诚恐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大片。
  胡莹面容憔悴,已经受不了了这种被囚禁的日子。今日知晓昭偕要来宫中,她特意擦了胭脂遮盖,还是掩藏不住苍白。
  “王爷……”
  昭偕从她旁边走过,头也不回。“尸体还好?”
  “嗯,并未腐烂,妾身每日多替换了冰块。”胡莹怯怯地回答道。
  很害怕,很害怕他生气。他就像是一个不能惹的老虎,一句多余的话都可能将他惹怒。
  昭偕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瓷小瓶子,对着躺在冰块之上的帝皇倒下去。帝皇还如生前一样,只是有些部位的皮肤皲裂了。
  那是昭偕特意向某位友人借来的特制的保尸粉。代价很简单,就是陪那位友人下棋一局,只能赢不能输。自打认识他以来,昭偕也从未输过。
  但若非必要,昭偕确实不想有求于他。
  “谁愿意没事跑去那阴暗的地府?哼。”昭偕不由得说出声。
  那位友人,就是地府之主,阎君。
  “姝妃娘娘。”
  “在,妾身在。”胡莹急忙跪到在地上,不知为何一听他的声音就会发抖。
  “听说,这么几天时间,你因怒杀了几个宫女,可是?”
  那声音冷峻,由不得她辩解。
  只得承认,“是……妾身……”
  昭偕斜睨着她,冷笑道,“哦?莫非你还以为自己身份还是以前那位尊贵受宠的姝妃?”
  “不敢不敢……”
  昭偕一手扯住她的发鬓,发内镶插的玉珑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音。
  “不敢?那就收敛起你的性子,再多动一分,当心跌下去,摔得很惨。”
  只感觉头皮被扯得痛到发麻,她只是在宫中太无聊,杀了几个不听话的贱皮子宫女而已啊。
  “妾身知错了……求王爷放过妾身……”
  昭偕放开手,胡莹跌倒在地上,发丝纷乱。她抖着身子不敢去弄头发,衣衫开了一点,若隐若现一点白色花瓣。
  毫无征兆,昭偕便忽然弯下腰将她的薄衫撕开。
  “啊!王爷……”胡莹不知他这又是在做什么,吓得只让他撕,不敢阻止。
  昭偕扯下她里衣上绣着的一朵白花,捏在手上打量,道,“这从何而来?”
  胡莹仔细看那白花,和里衣一个料子制成,那模样……像是莲花?她回忆了一下,“似乎是……一个宫女替我做的,说是会比较好看。”
  昭偕将莲花放在怀中,镇定地问道,“哪一个宫女?”
  胡莹不好回答,低下头去。
  “哪一位?”昭偕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是……五日前,被妾身用剑杀了……”
  “哦?”出乎她的预料,他没有生气,反而露齿爽朗地笑道,“哈哈,杀得好啊。”
  胡莹怔住,只见昭偕向她伸出手,将她拉起来,道,“今后,你若想杀人,但凡是衣物或是佩饰戴着白莲花的,随意杀。”
  胡莹不解,“为……为何?”
  昭偕将白莲花插在她散了一半的发鬓上,道,“你只说,看不惯这莲花,可记住了?”
  “是,妾身记……”
  “还有,半月之内我要在宫中见不到一个与白莲花有关的人,不论太监还是宫女。”
  胡莹点头道,“是……”
  昭偕长指滑过她的娇脸,暧昧着语气,说道,“你可别被白莲花蛊惑了,否则,死无全尸。”
  丢下宫廷之中守着帝皇尸体的美人,昭偕拢紧貂裘,背影冷漠。殿外有一树巨大的枫树,红得似火,在殿外燃烧。
  以前,这里有胡莹受宠的痕迹,红颜如醉,醉倒了多少男子,也醉倒了她自己。绚烂的枫叶被秋霜打奄了,落在泥土里。他的脚步毫不留情的踩上去,踩得枫叶与泥土混作一片,好下作肮脏。
  她逃不离他的手心,逃不过他的计谋。才做完高焕之棋子几年,又掉进了另一盘棋局。
  女人啊,几年又是几年,便苍老了。
  她玩不起这种男人之间的游戏。
  昭偕的背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胡莹站起身,取下头上的白莲花握在手中,唤道,“来人啊。”
  “姝妃娘娘,这主意变得可真快。”戏谑狎意十足,白莲洲拍了两下手,从房梁上跳下来。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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