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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霜馀尽 作者:舒杨郁(晋江2013-07-07完结)-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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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若从铜镜反看此时低眉顺眼的安琴,忽而生出一种将要诀别之意。
  那告诉她吧,尽管真相是那么不让人信服。但那就是真相。
  她舒出口气,问道,“安琴,你可知你姐姐是如何死的?”
  安琴摇头,“王爷说你不愿想起,我亦不愿多问。”
  “那你可想知道?”
  安琴替她梳发的手顿住,眼中闪出点点光芒,咬唇点头,“想。”
  “我与你说罢,安琴。不过。。。。。。”她转头过去,面上一片平静,“请你看在我与你已死姐姐的份上,勿要告之王爷。”
  她此时也看淡了许多,终有一日这些事情会被挖掘出的。躲也躲不过去,不如在自己被定为罪恶深重之前传达给另一个人。
  最最不愿回忆,而夜半时分总是频频侵袭她梦境的事。锦若拿着剪子剪烛火,“我对于昭偕爱恨不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月弯如钩,边缘光晕毛躁。看不清道路,看不清人物。
  安琴提着光线不明的纸糊灯笼,风一吹本就摇晃的光晃得更厉害。在林子里转了几圈,却找不到约好的雅亭。
  锦若不满,接过灯笼,“你走我后面,我来。”
  安琴同样不高兴,拉扯了一下身上的小厮衣裳,“明明就后天约了去茶楼,今日里还约干什么?一日不见,还真会如三秋么?”
  “懂什么你?”锦若拿灯笼小心翼翼地照着路,又观察着四周那些叶绿得发黑的桃树,仔细地辨认着路。
  “王爷也是,为何不晓得派个人领路?”安琴在锦若身后抱怨。
  锦若细想一下,也是。向来缜密的他为何不晓得体谅下自己?
  不过那个短暂的想法转瞬即逝。
  好冷好冷,她搓了下手,继续摸索着前行的路。
  今夜,月显得异常。锦若抬头望着逐渐被黑云遮蔽的弯月,“安琴,你可有觉得有些不对?”
  “小姐。。。。。。”
  那声音却变得喘息急促,像是用尽了力才发出来。
  在锦若回头的那刻,安琴又憋了一口气,破喉而出朦胧的一声,“快跑——”
  灯笼落在地上,滚了两圈,里头的蜡烛歪倒迅速使得灯笼燃烧了起来。锦若借着那短暂亮堂的火光,看见安琴被一团漆黑不知是人还是物的东西包裹着,挣扎不掉。
  她嘴被捂住,漆黑逐渐将她包得一点儿不剩下。
  光熄灭,安琴两滴不甘心的泪落在地上。
  锦若双眼止不住泪滚涌而出,嘴唇哆嗦,却不知道怎么办。心一狠,她别过头,跑开了。
  她丢下安琴,一个人逃了。
  多少年锦若都后悔当时怯懦的自己,即使微小的救助也不曾给与安琴。
  她躲在一处稍能挡住自己的草丛里,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恐惧和懊悔,占据了整个身体。
  林子里很寂静,应有的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犹如鱼儿曝晒在太阳下般绝望的安琴嘴里无意识说出的话在回荡,“小姐,快跑啊。。。。。。快跑啊。。。。。。”
  那绝望的声调在林中久久不散,锦若用力捂着嘴的手都发颤。
  明明那漆黑还包裹着安琴,不知何时,锦若感到颈后似乎有人呼吸,周身冒起一层疙瘩,刺骨的寒气袭来。她松开手,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去。
  就那一眼,她只觉得似乎沉溺进了水中,口鼻,耳朵,以及全部的七窍,都被那随意塑造形状的黑色侵入。
  呼吸不得,求救不得,听也听不得。
  昭偕,救我。。。。。。
  衣服被撕开,像是发情的野兽急切地将她按在地上,在她香软的身子上舔舐,舔过的地方都留下一股奇怪的香味。
  锦若全身战栗,挣脱不掉。
  “啊——”
  那种瞬间传遍全身的酸痛令她终于大叫出声。
  ***
  香枫宫中,还弥漫着催情的香。不过催动的情只有胡莹一人,月昭偕从头到尾未动过。不知是在忍耐,还是根本没有被香所惑。
  昭偕表面确实镇定自若,因他不相信胡莹的话。但这么多年来,锦若的态度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摆在那儿。
  能不信么?
  她要嫁给宁王,她与宁王出了什么事?
  昭偕一直也在自问。此时胡莹挑拨的话,正好落在他的心头,替他回答了这么多年的疑问。
  他闭上眼,听她在那儿说锦若与别的男人的故事。她的每一件事,都是一把利刃插在他的心上。
  忽而睁开眼,早是青筋跳露的手将她的脖子掐住,双眼掩藏不住的暴敛,声音却压得很低,“你再说一次。”
  正沉浸在挑弄他的胡莹被这一突然变化惊得脸色发白,被他捏住脖子出不过气来,只得拿手敲打着他的坚实的手臂,“杨锦若生的那个孩子,在嫁给你之前就有了。。。。。。”
  她说小月不是他的儿子?她居然能说小月不是他的儿子!
  “满口胡言。”他松手将她丢下,就这么一个动作就牵动了正在滴血的心,好疼。
  昭偕皱了皱眉头,舒口气,道,“月珺佩让你来挑拨离间我与锦若,这招用得可真好。确实我着急了。似乎条条都与事实符合,但是,本王不会信。”
  若是被这种人迷惑,他便不被称为忱王了。从小也有不少女人如胡莹这般,在他耳边诉说着他母后的不是。他听着,最后自若地走开。
  在锦若之前,他从不相信女人,从不与女人过夜。因那些女人殷红唇里吐出的话犹如糟粕,只能污秽他的耳。
  “你想与我同欢?”昭偕弯下腰,抚摸着胡莹略发白的脸,“喜欢我么?”
  胡莹摸不准他的真假,拿眼看他,只见他一贯冷清无情的眼此时波光潋滟,似是情动。她急忙点头,握着他的大手,“妾身从被高将军送入宫的那刻,就看见了王爷。。。。。。”
  “哦?那为何不作我的人,要听月珺佩的话来对付我?”昭偕凑近,俊朗的脸离她只有两寸。那话听不出什么感情,偏在空虚已久渴望着被一个真正的男人灌溉的胡莹耳中就是缱绻情话。
  她将脸在他的手上蹭,不断地吻着,极其珍爱。
  “妾身做这些事都是为了王爷好。白莲公子来过,讲了王爷被杨锦若欺骗,娶了个被人糟蹋了的脏女人不说,还生了个孽种冒充小王爷。妾身替王爷不平,特意假装委顺与公主,其实。。。。。。其实妾身的心一直在王爷身上啊!”
  “王爷如今知道了杨锦若多么可耻,会否理解了妾身的。。。。。。”
  “你想取代她的位置?”昭偕突然开口打断她的倾诉,一双眼凝在她身上。
  胡莹点头罢了急忙摇头,“妾身不敢,妾身只求能在王爷有所需的时候伴在王爷身边,其他并不敢多奢求。”
  昭偕忽而笑如春暖花开,将手从她紧握之中抽出来,“本王现在就有需求。”
  胡莹双眼一闪,“妾身愿。。。。。。”
  ‘唰啦’一声之后,胡莹倒在殿内华丽的地毯上,洒下几点血花。她还不置信,两手摸到胸口那道血痕,声音发颤,“王爷。。。。。。王爷。。。。。。”
  昭偕冷面上溅了几滴血,睫毛上挂着一颗血珠。他用血剑挑起胡莹脱落在地上的衣裙,擦了剑丢在她算是裸露的身上。
  “我听不得别人说锦若的不是,你可知,你是第一个将我惹怒的女人。”
  ***
  她就这么被那妖撕咬侵犯。她哭喊着一手推他,一手拉扯着他的衣服,不知何时摸到他怀中一个硬物。
  情急之下顺手拿出来,用力砸在那妖的头上。妖吃痛,身子歪向一边。
  锦若急忙挣脱了妖手,爬起来往前跑。暗夜茫茫,无处可逃。她抱着已被凌辱过的身子,缩进矮树丛里。
  那黑影般的妖喘着粗气从她身边跌跌撞撞走过,喘息声远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忽然一只鞋出现在她面前,她先是一愣,往上看去是一身质地上好的长衫。锦若不知他是好是坏,哆嗦着手不知该不该求救。
  那人正要走开,锦若决心不管如何都豁出去了,于是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他的云绸长衫。
  “救我。。。。。。”
   第41章 真相(三)
  哪知他将她轻松提起来,对着衣衫不整的她说道,“姿色不错,打扮不错,不过想来勾引我还不够。”
  她经过方才的恐慌,此时见着这个男人,竟有几分熟悉感。再一晃眼,与昭偕很是相似!
  她记得昭偕在等她,与她约好的,在等她。
  定是昭偕来救她了。
  “昭偕。。。。。。”
  她紧紧地将他抱住,哭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募执被陌生女人抱得一头雾水,将她推开,“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
  锦若却未听见,哭哭啼啼个不停,“昭偕,林子里有妖怪,把我弄得好疼。。。。。。你杀了他,杀了妖怪啊!”
  “哦?妖怪?我倒要看看是何种能耐的妖怪。”
  他拔出腰间寒光凌厉的剑,将她放到身后,无一丝胆怯。
  那妖此时又闻着气味寻了上来,手里竟也拿着一把剑。募执沉吟,这果然是妖么?
  那妖却容不得他多想,已是一剑劈了上来。
  一人一妖相互搏斗着。锦若摸到一直拿在手里的硬物,似乎是一个牌子。夜太黑,她看不清,只能靠着手指去摩挲上面的纹路。
  那纹路却是她有印象的,虽然她未很仔细的看过。不不,一定不是的。怎么会和昭偕怀里那块暗卫的牌子一模一样呢?一定是她摸错了。
  她咬着唇,将牌子拿到离眼很近的地方,依稀看得见上面的一撇一捺。不不,一定是太黑了,她的眼睛有些晃,看不清楚。
  剑光闪过她的眼,闪过那块牌子。上面赫然是一个字——忱!
  锦若只觉得四肢百骸的力气都被抽光了,心掉进了冰窖。她最信任的人,派人埋伏在这里,对她与安琴下了毒手。
  难怪觉得那黑影人不是人,妖不是妖,原来是人伪装的!
  可怜安琴,命丧于此。
  募执与黑影斗得不相上下,两方都用了大半的精力。忽而那黑影转身飞也似的离开,募执正要去追,只听身后锦若的声音平淡,“别追了。”
  他顿住脚,回头见她已经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他拉住她,“你去哪儿?”
  炽热的泪落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一惊。
  “去求得一个证明。”
  募执跟在锦若身后,不知她要去何处。她一路往桃林深处走,却不见了黑影的再次袭击。
  他一直往四周警觉地观察着,此时可真是奇异的静,不是么?方才的如妖非妖的黑影去了何处?
  雅亭之中,空无一人,唯有清冷的风吹过。
  锦若终于破决了最后一点的希望,昏倒在地上。
  募执将她抱到亭中躺着,昏迷之中,她的嘴唇还在嗫语,听不真切在说什么。良久,夜幕从暗黑变得深蔚色,锦若一个惊咋,从噩梦中醒来。
  募执偏头,“你醒了?”
  锦若手里紧紧攥着那牌子,悄然放进袖中,“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家就在附近,能否劳烦公子送我回去?家父定当厚报之。”
  “厚报什么的就免了。”募执瞧她这一身,委实狼狈得不能出现在人前。一把将她横抱起,“走吧,就当是替落魄美人儿无偿做一回事儿。”
  锦若原想着他这样太过亲近接触似有不妥,转而又想自己昨夜的不堪。。。。。。
  便手将他抓紧,点头道,“多谢。”
  按着她说的路走回去,竟然是杨相国府上。杨相国一向早起,正好瞧见一个男子抱着衣衫凌乱的她从房上掠过。
  锦若刚落地,便听见小院门口杨相国怒气冲冲的声音,“锦若!你昨夜做什么去了?这么大姑娘家。。。。。。”
  气话未说完,锦若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双肩抖动得厉害,“爹爹。。。。。。”
  募执对着杨相国恭敬地拜了一拜,“晚辈月募执,昨夜途径南郭桃林,碰巧。。。。。。。”
  他顿了下,换了个委婉的说法,“碰巧杨小姐需要帮助,晚辈便拔剑助之。”
  杨相国双手将锦若抱紧,喃喃道,“宁王?。。。。。。”
  她泪眼婆娑回头,这总是自信满满当当,喜笑的,便是昭偕的二弟,宁王月募执?
  可真是像诅咒,遇上了忱王又遇上宁王。
  世上的事情真是这么巧,就像是谁专程设下的圈套。
  ***
  锦若每一句话,都是那么令她震惊。她无法想象,这些就是她一直想知道的事实。
  姐姐,姐姐她。。。。。。
  “那夜我认识了宁王,所以你现在也知道,小月是个孽种,并非王爷的生子。”
  她怎么说出此话时如此镇静?
  “那牌子我一直留着,为了证明是他亏欠我,而不是我亏欠他。”
  烛火被她剪得微微跳动了一下。
  “为了娶到我,他还真是什么手段都能够使出来啊。安琴,你不要怨他,但凡想要君临天下的人都会耍很多的手段,你我都在他身后,随时能够成为他登上帝位的垫脚石。”
  她凄怆地笑了笑,手中的剪刀‘卡兹’一声,“不过,可怜是他啊。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妖怪,竟然让自己的女人。。。。。。”
  想必他并不知道,若是知道她甚至会怀上别人的孩子,他一定会懊悔自己的做法。
  子嗣如此重要,远比一个女人重要多了。
  而他待小月那么的好,分明以为他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现在你知道,他待我如何的好,我都始终不温不火,装作未见。因为。。。。。。”
  烛火狠狠地跳动了一下,险些熄灭。
  “因为他为了得到黛烟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
  安琴手捂着嘴,很少流泪的她,双泪此时成了蓄满水的水缸,轻轻垂下眼脸,泪就在地上溅出了水花。
  静息香烧完了,安琴肩急剧地抖动,捂着嘴,‘咚’坐倒在椅上。
  良久,才收了哽咽之声,抬头看着仍在剪烛火的锦若,道,“王妃,我想下去冷静一下。”
  “嗯。”
  锦若将灯芯已经剪到不能再短了,一下一下,都剪在豆大的火焰上。
  安琴失魂落魄地起身走出去,冷静异常。阖上门前,她说道,“王妃,我想姐姐她真的很喜欢你。之前我待你不好,对不起。”
  锦若将剪刀搁在桌上,轻声道,“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你姐姐的死都是我造成的。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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