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那个昏君-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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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是帮着外人 ?'…87book'我这明明是为了你的臣民,你还冤枉我!”秀兰撅起了嘴,“以后我再不多嘴了还不成么?”
皇帝看她佯作委屈的转过头去,就笑着坐到秀兰身边,将手环在她腰上把她揽进了怀里:“都做了娘的人了,还跟我撒娇?”手还故意在她腰上搔痒,等她笑出来了才又说:“今日我不只提了你说的那几科,还让他们仿文科制,开设武科乡试、会试。”
秀兰听了很感兴趣:“好事啊,大学士们怎么说?”
“我又不是跟他们商量,我是让他们去拿章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抬眼看向窗外,“自太宗仁皇帝继位以来,朝中一向推崇以文治国,文臣渐渐凌驾于武官之上,各级卫所也渐渐松弛腐坏,我虽然想法派了许多守备出去监管,可还是没有什么起色……”说着皱起眉,自己陷入了沉思。
你那些守备不是太监么?秀兰心里很不以为然,那些太监懂什么?不捣乱就不错了!不过皇帝说这些明显也不是想要听她什么意见,只是碰巧说起来,想找个人倾听罢了,所以她也就老实听着没有答话。
皇帝虽然跟秀兰发了一通牢骚,最后倒还是爽快的把内库的钱拿出来给白昂治河了。而内阁几个大学士也很快拟出了章程,建议在各级官学开设相关科目,并在乡试里增加这些科目的单独考试,取中者也可以给与特殊的功名,并许之参加该科目的会试,会试若然取中,才可直接授官。
至于武举,则参考了唐宋旧制,考弓马策试,于文科会试同年的两月后考试。
皇帝看了都不满意,批复:对入官学修习这几门专门科目的学生降低门槛,不需通过院试即可入学;另乡试增加单科考试时,同样对参考者放宽要求,不像正常乡试那样,一定要求有生员的功名、并需事先通过考试,而且取中即可得该科目举人功名,并可直接入各级衙门为吏;会试若取中则可得该科目进士功名,由吏部安排授官。
另外武举考试,不只考弓马策试,还要考其余各种兵器的使用及搏击,再加试营阵、地雷、火药、战车等项,最后考校兵法、天文、地理等项。又亲自定了取中后各名次可获封的官职,以便能真的吸引到人才投考。并将考试时间与文科会试错开,在文科会试前一年开考。
这份批复发回去就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整个朝堂吵来吵去,一直没能形成定案,吵着吵着到了八月,京师地震了。
据后世史书记载,这一日京师“动摇屋宇,继而风雨晦冥、雷电大作”,要说这次地震造成的人员伤亡倒也没有多严重,就是特别吓人。震完了就风雨雷电交加,迷信的古人们不免就寻思着,是不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引得上苍震怒发威了。
偏偏很快扬州淮安二府急报称,在京师地震同一日,两府也地震了。
然后又过了不久,北平布政使的奏折送到,言说北平大旱,已经连着三个月不曾下雨了。
秀兰冷眼看着,皇帝估计很想辞职不干,只可惜他辞不了,只能整日焦头烂额的跟内阁大学士们开会。
就在这时,有一位翰林院侍讲学士摘《孟子》七篇大义,附以时政得失,累数千言。连皇帝看了都不由得不称赞(除去让他勤习经文,以诚意动天意的部分),此人名叫李东阳2。
“李东阳?”秀兰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好像明朝名臣里是有这么个人来的,“陛下看了奏疏没有生气?”她问的是当时跟在皇帝身边的范忠。
范忠答道:“陛下虽然面色不愉,倒也没有生气,还召见了李大人。”
事实上皇帝不仅召见了李东阳,还询问了他对于增加专科考试和武举的看法。
作者有话要说:注:1“月河”系指二闸间的储水河,它利用适度打开的上闸引水注入月河,当水位抬高到一定程度时,打开下闸,通放漕船;2李东阳,弘治、正德朝名臣,。时内阁大学士刘健、谢迁颇有刚直之名,刘健善断,谢善持论,东阳性温而多智谋。一时有“李公谋、刘公断、谢公尤侃侃”之赞。
其实我一直没说,王恕也是一位明朝的名臣,这位最爱进谏,以致于烦的朱见深不得不让他退休(还是搭了别人的顺风车~感兴趣的亲可以自由度娘后面应该还会有明朝的名臣出来打酱油,比如上马治军下马治民的阳明先生~~(我是不会说我留着夏起就是为了让他“龙场悟道”的!
第102章 故态复萌
夏起这几个月的日子不太好过,失去了刘群振这个帮手,他做什么都有点不顺当。不过他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此事不成,又折损了人手,也就立刻审时度势,蛰伏了起来。他心中有数,只要皇帝对他的情分还在,就不愁没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更何况,他还坐着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位子,在皇帝身边仍然举足轻重。黄国良和章怀云以为投了王贵妃就能跟他抗衡?笑话!不过是做点放归宫女的小事,能有什么好处?那些宫女能给他们前途?不如把精力放到朝堂上才是正经。
可是今年皇上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忽然勤快起来,也肯常见大臣们了,连京察都亲自插手,罢黜了许多投靠夏起不学无术的官员。夏起措手不及,本来想提拔的人也暂时没有敢动,不得不就此停手,先听皇上的意思。
以前朝政诸事皇帝多是从夏起口里听到,夏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做只要暗示一下,皇帝也多半会如了他的心愿,所以他才能顺风顺水、只手遮天。可是现在不成了,皇帝肯见大臣们,就能从大臣们口里听到事情的另一面,就算他心中更相信夏起,也不可能不考虑大臣们的说法,若是万一再起意让人去查,夏起可就露馅了。
所以夏起也不敢再肆意妄为,本来想借京察贬斥的,也只能暂时留着,只酌情悄悄往自己有利的一面使使劲,在皇帝面前给自己看不过眼的人稍稍上点眼药,旁的事就冷眼旁观了。剩下该奉承的就奉承,该支持的就支持,反正只要跟皇上站在一条道上总没错。
他以为皇上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总有厌烦的一天,却没想到皇上竟然不只对朝政有了兴趣,居然还有很多新的为政举措,虽然这些科考取士之事与他干系不大,可却实在不是一个好苗头。万一皇上真的从此勤勉起来了呢?万一皇上对掌理国家大事真的有兴趣了呢?
那还有他夏起什么玩头啊!夏起暗暗咬牙,这个王贵妃竟然没把陛下迷住了,还让陛下有心思管朝政,可真是没用!他决定另想办法,打发义子出去买了二十多个小丫头,回来让人调教着学唱昆山腔,打算等她们学会了,就送到皇帝在秋塘里的大宅去,给皇帝增添点新的娱乐项目。
可惜事与愿违,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些小戏刚学得差不多的时候,京师地震了,北平大旱了,皇帝的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夏起万般无奈,为了不惹麻烦,让小戏们暂停了演练。
恰好这时跳出来一个李东阳,上疏劝谏也就罢了,竟然还指桑骂槐,以为他是内官就看不懂里面说的奸佞是自己么?还敢暗骂陛下怠惰!夏起存了半年多的火气一朝爆发,立刻指使他的义子和朋党们上疏弹劾李东阳。
皇帝收到一堆弹劾李东阳的奏疏,却根本没打开来看,只跟秀兰笑言:“……这些人怎么忽然出来打抱不平了?早先比李东阳写得还刁钻的,他们也没动静。”
原来他是觉得李东阳写得比较温和……,秀兰心里默默吐槽,“是陛下您心胸宽广,不与臣子计较,倒可怜这些没摸清楚你心思的,不管不顾就上了奏疏,连个声响都没听见。”
“……,你的意思是,他们弹劾李东阳,只为了讨好我?”
秀兰瞪着眼睛看皇帝:“不然呢?连五郎你自己都说,李东阳所言甚是中肯,合臣子之道,难道这些弹劾李东阳的大臣都是傻子,连这个都不懂?”还不就是想让你在昏君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么?
皇帝有些无奈的笑了:“其实他们也是想让我有个地方发火罢了。”
秀兰摇摇头,低头跟怀里的阿鲤说话:“鲤哥儿啊,听见了没有,刚才你父皇说的那些人都是坏人,以后可不要理会他们哟。”
阿鲤:“花花花。”他刚会吐字,手里抓着一把桂花,总想往秀兰头上插。
“……,你说了他也听不懂。”皇帝伸手从阿鲤手里抢过了桂花,“好好一个男儿,抓着一把花做什么?”
阿鲤不乐意了,从秀兰身上爬起来,伸手去皇帝那里抢,够不着还干脆爬到了皇帝腿上,皇帝就把花举得高高的不给他拿,父子两人闹了个不亦乐乎。
秀兰也不管,就在旁边笑眯眯的看着,还打趣皇帝:“他这才是有乃父之风呢,谁让他爹就是个喜欢花花草草的呢?”
皇帝跟阿鲤嘻嘻哈哈的玩,也不忘了跟秀兰还嘴:“我可没喜欢那么多花花草草,只专心喜欢兰罢了!”
不一会儿父子两个就都累得气喘吁吁了,秀兰这才上前抱起阿鲤,把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玩,自己继续跟皇帝说话:“那你是打算采纳李东阳的建议,今年先在直隶试武举?”秀兰没想到李东阳还能想出先做试点的法子。
“嗯,他说的也有理,只是却不能在直隶试。江南文风昌盛,却少有习武之人,要试也得在北面试,我想先在山东和陕西试一试。今年若是有能取中的,再在北平、河南、山西一带连开两年武举,到三年后在京会试。”等会试以后,选出来人才直接授官,才能让世人知道考武举的好处。
秀兰听了赞叹:“还是陛下想的周全!陛下真是少有的明君圣主。”
把皇帝夸得颇有些不自在,上前去拧秀兰的脸:“你又取笑我!”地上的阿鲤看见他爹欺负他娘,忽然来了正义感,噔噔噔跑回来抱住了皇帝的腿,要把他拖走。
秀兰笑得整个人都软倒在皇帝怀里,还不忘夸奖她儿子:“哈,乖,鲤哥儿真懂事,好孩子!”
皇帝万般无奈,放开秀兰,弯腰抱起阿鲤将他举过了头顶:“你这个偏心的小东西!”
阿鲤觉得很好玩,咯咯咯笑个不停,等被他爹放下来时还不依,伸手还要抱,皇帝却不理他了,“自己玩去,那么沉手,我都抱不动了!”秀兰只得让珍娘和乳母带着阿鲤去院子里玩,自己跟皇帝继续说话。
至此皇帝决心已定,第二日就下旨命山东和陕西准备今年的武举乡试,还特意派了李东阳和另一个侍读学士各自奔赴两地做考官。同时命各级官学加设算学、法学和天文地理(含了水利)三门课程,并将于明年乡试开设这三门考试科目,各地学子可提前报名。
因有李东阳的个例在先,再加上天灾频仍,皇帝就下旨广开言路,命群臣多多进谏。虽然最后他并没有看几封,但姿态是做出来了,而且天灾的影响渐渐过去,皇帝故态复萌,又开始不愿见大臣了。
等到过了重阳节,更是干脆悄悄的带着秀兰和阿鲤又搬去了秋塘里的大宅。夏起察言观色,在半个月后,将他那班小戏送去了宅子里。
秀兰跟皇帝坐在凉亭里,看池塘对面唱戏,戏里由女孩反串的渣男娶了丞相之女,却还自认忘不了原配妻子,种种作态实在令人生厌,偏偏皇帝跟旁边的夏起似乎还看得很入神,她不便当着夏起搅乱,也只能忍耐着听完了一出。
“你从哪找的这班小戏,唱得还真不坏,尤其那个扮牛小姐的,嗓子好,生得也好。”皇帝兴致高昂,连连称赞起来。
夏起一脸谦恭状:“臣前些日子闲来无事,特意命人去寻来调教的,这还是头一遭演呢,难得陛下看得入眼去。”又叫那演蔡伯喈和牛小姐的两人来给皇帝叩头谢恩。
两个小戏还没卸妆,穿着戏服来拜见皇帝和秀兰,秀兰冷眼看着,两个女孩儿年纪都不大,应不超过十五岁,可是不论走路还是说话,都自带着一股风情,她脸上的笑容不由就淡了一些。
皇帝也没跟这两个女孩多话,只是让给了赏赐,叫她们回去再好好排演,然后就命她们下去了。
夏起本来想趁此机会跟皇帝单独说几句话,不料秀兰抢先开口:“阿鲤也该睡醒了,陛下答应了要陪着他玩球,再不去他可要发脾气了。”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走吧。”皇帝想起来自己说过的话,也就顺势起身,要跟秀兰回去看阿鲤。
夏起并没有如秀兰所料的直接告辞,而是开口请求道:“臣还是上次大皇子周岁时给大皇子问过安,这又有些日子了,今日恰巧赶上,陛下也让臣去给大皇子磕个头?”
皇帝听他这么说很高兴,笑道:“磕什么头,他一个小儿,别折了福气,一同过去看看吧。”于是秀兰想赶走夏起的计划就这么落了空。
等到见到阿鲤的时候,夏起听了皇帝的话,并没有磕头,可也还是作揖问安了。阿鲤不认得他,只看了他两眼就拉着皇帝要求一起玩,皇帝也就没有留夏起,让他先回去。夏起目的早已达到,自然不会再逗留,很识趣的告退了。
秀兰趁空去吩咐赵和恩跟云妆:“叫人把那班小戏都看好了,不许她们出院子,也不许人跟她们私相授受。”免得她们作乱。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有种越双更越掉收的节奏呢~~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