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那个昏君-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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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再没见到。
“这是为何?”秀兰十分不解。
长公主叹了口气:“在公主下降之时,内府都会给每个公主府配老宫女,掌理府内事务,维系皇室威严,本是为了防止有些驸马不知礼节,怠慢了公主。熟料这些老宫女一见府内诸事皆由她掌管,公主又都是年轻面嫩之辈,竟生了作威作福之心。”
老宫女私下被称作管家婆,公主若要召见驸马,夫妻两个亲近亲近,是须得通过老宫女的。老宫女欺公主面嫩,若公主主动提起召见,就不阴不阳的刺公主几句,公主羞愤之余自然再就不敢提了。而驸马呢,若想求见公主,则必须用银钱贿赂老宫女,老宫女满意了,就会让驸马见公主。
如此一来,她倒像是青楼里的老鸨,把公主当成了敛财的工具,驸马反倒像嫖/客一般,要给钱才能见公主。秀兰听了这番叙述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般大胆的宫人。
“广善的驸马马义本就出身寻常人家,手里能有几个钱呢?先前就常常捉襟见肘,每次广善都要趁会面之时偷偷塞与他一些,两人才能有下次相会。可不料广善生了孩儿,那老宫女竟借此坐地起价,要的银子比先前还翻了一番,马义如何能拿得出这些钱?两人就这么有一年不能得见。”
长公主脸上都是厌恶的神情:“前两日是孩儿周岁,广善没让人告诉老宫女,自己召见了马义。不料老宫女得了消息,竟然带着内侍赶来,将马义拉出房去打了一顿,打完更干脆把马义赶出了府去。广善和孩子都吓得大哭,她又无人可说,只能忍着。还是我记得孩子周岁,前去探望她和孩子才知道了此事。”
秀兰已经不知如何反应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在皇权如日中天的现在,竟还有这般刁奴。
长公主也知道秀兰的心情,这事随便出去说与谁听恐怕也没人相信,堂堂公主,金枝玉叶,过得竟是这般日子,可是偏偏事实又是如此。
“不瞒贵妃,早年我初嫁之时,府内也是一般境况,只我们驸马好歹是官宦子弟,那老宫女也不敢如何无礼,拿了钱财也就行了。到得我年长了一些,越想越觉不服气,就趁回宫时与母后说了此事,母后听了大怒,将那老宫女打了板子,赶去守陵,我的日子也才好过起来。”
可有那不敢说的,或者说了也没人理的,比如广善,比如早死的庆安公主,就只能这么凄惨的过日子。常年独守空房,又活在老宫女的淫威之下,天长日久,郁结于心,自然难以长寿,公主里面能活到四十岁的都少。
秀兰终于消化了这个事实,看长公主面露悲戚,知道她是物伤其类,就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长公主的手,又亲自端茶给她,让她平静一下情绪。
等长公主喝完茶放下,秀兰才说:“此事长公主可曾报与太后?”这事虽然该管,可是上有太后和皇后,实在也轮不到她插手。
长公主面露难色:“母后一贯不喜……”虽然面上不露,可是长公主知道,太后是不喜欢庶出子女的,要不然为何只给她一人加封了长公主?
秀兰也明白了,可是:“我虽奉旨代理宫务,可长公主也知道,我身在西苑,宫内事务多是淑妃奉太后旨意掌理的。”
“您也说了,淑妃万事都要问母后,此事如何能指望她?”长公主拉住了秀兰的手,“贵妃娘娘,您总是还会再生孩儿的,若是有了公主,您忍心也让她过这般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明朝公主自成祖迁都北京后,下嫁统一住在十王府(据说是王府井大街那一溜),某些暂时没有就藩的藩王也会暂时住在那里。而驸马却要住在自己家里,等到公主召见的时候,才能从家里去十王府见公主。
驸马因为出身平民,没什么威势,也没有钱财,所以那些老宫女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打驸马这事有实例。
明神宗和郑贵妃的女儿寿宁公主,下嫁冉兴让。公主偷偷召见驸马被发现,驸马就挨了一顿揍,后来公主想去找郑贵妃告状,不料管家婆已经先行歪曲事实,败坏了她的名声,郑贵妃竟不肯见她。驸马更惨,想去见神宗,结果被管家婆的相好太监拦住了,又是一顿揍。
所以明清公主,无子早死的甚多。
第110章 各有烦恼
皇帝从励勤轩出来,在回逸性堂的路上就听说了长公主来访的事,他知道长公主无事应不会来,想了一想,还是先回了逸性堂。不想到了院里,守着屋子的冬梅说娘子陪长公主去赏荷了,他正想进房里等,又听冬梅说阿鲤跟杨娴在守拙斋玩。
他就进屋换了衣裳,转头去了守拙斋。刚刚走到院子门口,里面阿鲤的笑声已经从院墙上传了出来,等走进去就看到阿鲤坐在一个小内侍的腿上正在荡秋千,旁边有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含笑看着。
众人见他进去,都慌忙行礼,内侍也抱着阿鲤起身,阿鲤先似模似样的行了礼,然后跑过来抱住他的腿:“爹爹,秋千!”
皇帝看他满头的汗,就叫乳母过来先接过去给他擦汗,又让余人免礼,先问小姑娘:“是娴姐儿?”
杨娴怯怯的应:“回陛下,是。”
“叫舅舅吧。”皇帝一挥手,“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就是你比鲤哥儿还小的时候,是百日还是周岁来着?”
边上侍候杨娴的嬷嬷就说:“回陛下,是百日的时候。”
皇帝点头:“对,百日!你还在皇姐身边呢。”这个嬷嬷他认识,长公主在宫里时就在她身边服侍。
那嬷嬷福身答道:“是,长公主不嫌弃奴婢年老粗笨,让奴婢侍候娴姐儿。”
皇帝笑道:“辛苦你了。”还让人给了赏,又问娴姐儿:“你怎么光看着?在家玩过秋千么?”
娴姐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答:“小时候玩过。”
“你现在也还小呢。”皇帝听她小大人的口吻觉得好笑,让她坐上去,“舅舅慢慢的推你玩,别怕。”
娴姐儿看了一眼嬷嬷,那嬷嬷就扶着她坐了上去,又说:“哪能劳动陛下,还是奴婢来吧。”
皇帝也没坚持,抱着擦了汗的阿鲤,看娴姐儿荡秋千。娴姐儿毕竟是小孩子,坐在秋千上玩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后来也咭咭咯咯笑了起来,阿鲤也想凑热闹,非要过去跟娴姐儿一起玩,服侍他的小宫人只得抱起了他也坐上去,一起慢悠悠的荡了起来。
秀兰和长公主得知皇帝已经回来了,就一起起身回逸性堂,路上秀兰说:“长公主说的事,我心里有数了,我虽有心为公主们出头,可也总要有个合适的时机。”
“我明白,只要贵妃不嫌麻烦,肯放在心里,我就感激不尽了。”
两人经过这一番对话,似乎生疏之意去了不少,一路慢慢说着话,等进了逸性堂却听说皇帝去了守拙斋,两人也跟着拐了过去,还没等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欢笑声。
“怎么这样高兴?”秀兰听出里面还有女孩的笑声,很惊奇那么腼腆守礼的孩子也能笑得这般开怀,跟长公主一起进了院门,原来两个孩子正在荡秋千,皇帝坐在一边看,还指挥着推秋千的下人们。
杨娴正玩得高兴,一看见母亲进了院子,立刻让身后的人停手,乖乖的下了秋千,收了笑容上前行礼。
阿鲤也看见了秀兰,从宫人怀里挣脱,扑过来抱秀兰,秀兰弯下腰给他又擦了汗:“瞧瞧你玩得满头汗!”又摸他身上的衣服,也有些被汗湿了,正要叫人带着孩子去换衣服,一转头看见长公主正给皇帝见礼,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有别人在,竟从进院就没理会过皇帝。
长公主也有些惊奇秀兰对皇帝的态度,不过她性格内敛,也没什么表示。
皇帝站起身,让长公主免礼,说道:“难得今日皇姐带着娴姐儿过来,我刚让御膳房多备了几道菜,一同用午膳吧。”又看了一眼离他不远的娴姐儿,叹道:“这孩子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长公主拉过娴姐儿,点头笑道:“就是呢。娴姐儿见过陛下了?”
“嗯。”娴姐儿看了眼皇帝,又看她母亲,小声说:“陛下让我叫舅舅。”
长公主闻言也看了眼皇帝,笑道:“这里没外人,叫就叫吧。”
秀兰忙招呼大家回逸性堂去坐:“日头高了,这里晒得很,孩子们都出了汗,进去坐坐消消汗吧。”
于是皇帝当先而行,秀兰陪着长公主,让乳母抱着阿鲤在后跟着,一起回了逸性堂。
一顿饭吃的鸦雀无声,秀兰看娴姐儿是宫人布什么菜就吃什么,吃的也不多,恐怕她没吃饱,饭后又让上了些点心。
正好阿鲤玩得累了,要乳母带着去睡,秀兰就提出也让娴姐儿去歇一会儿,顺便把点心给她带着。
长公主因有话要跟皇帝说,就让嬷嬷陪着娴姐儿进去歇着,自己跟皇帝说了来意。
“倒是我疏忽了,枞儿今年有十四了吧?是该选妃了。”皇帝捧着茶盏,神色倒算得上平静,“既然母后让皇姐帮着参详,皇姐跟枞儿也一向亲近,此事就有劳皇姐了。只要母后喜欢,我自没话说。”
他不太在意卫王娶什么样的王妃,反正皇室可选的范围都一样,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若是卫王府人手不足,也可以叫黄国良帮把手。枞儿是皇兄的长子,婚事还是要好好操办的。”他现在有了儿子,对这个侄子也就没有了以前的芥蒂。
长公主应了,又替卫王道谢,然后坐了一会儿就要告辞。皇帝也没挽留,只说以后有暇,让长公主常带着娴姐儿来玩,又让秀兰替他送长公主母女。
等送走了长公主,秀兰回来问皇帝:“今日是谁求见,怎地去了那么久?”
“唔,是李东阳。”皇帝有了些倦意,眼睛微微合上,答道:“白昂那边治河已有成效,我让他回京了,总算没白花了我的钱。”
……,你挥金如土买地盖大宅子、弄影视基地(秀兰始终觉得刘群振干的那一手,实在很像后世的影视基地)的时候怎么不心疼钱?
不过她看皇帝似乎困了,也就没跟他理论,给他垫好了枕头,让人打扇服侍着,自己去看阿鲤了。
皇帝一时也没有睡着,他在寻思边军的事。刚刚听长公主说起卫王选妃,他一下子就想起燕王今年已经十六了,今年出了孝也该成亲了。
这几年趁着他年幼,手下兵将各有私心,皇帝也想法收拢回了一些兵权。可因有康平郡王从中捣鬼,他收回来的也不过是十中二三,倒让康平郡王捡了些便宜。
不过现在燕王出了孝再娶了妻,也该开始掌事了。燕王府里的人也说,这位年轻的燕王颇有些雄心,对他那个叔叔也很是不满,早年埋下的种子开始发芽,皇帝都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成果了。只是却要把局势掌控好,万不能叫那个鞑靼小王子渔翁得利。
唔,还是缺大将啊。武举的事总要抓紧才好。
所以说,当皇帝真是麻烦透顶的一件事。再偷懒不管事,边疆战事也不能不管,军权制衡更得花心思,再加上各处天灾,简直要了人的命!
虽然皇帝一向对军事就比对朝政有兴趣,可是他自己去不了边塞,不能实际掌握情形,只能派人出去处理,这派出去的人吧,信得过的能力一般,能力强的他又不太相信,总是难以两全其美。要不然,采取秀兰的建议,在五军都督府之下弄个武将学馆培养亲信?
想起秀兰来,皇帝又有些惊奇,他真搞不清楚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哪来的。虽然很多都是异想天开之语,倒也不乏能让他茅塞顿开的地方,而且很多事从她口里说出来,总能让自己多那么一点兴趣。
当然他也不是不知道秀兰的一点私心,一是不愿他闲着跟太监们厮混,出去胡闹游嬉,二呢,也是不希望将来留给阿鲤一个内忧外患的江山。可他并不反感,也不觉得秀兰有什么不对,说到底,秀兰也是为了他们父子俩。
她肯如此尽心,想得如此周到,那不就是爱重他么?他心里还是很受用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秀兰倚在阿鲤旁边闭目养神,心里也在琢磨事情。公主的这档事,管自然是该管的,可是她要如何管起呢?这事本来就该太后来管,可是长公主的意思,太后估计是不愿费这个心思的,她自己的女儿日子过得不坏,她当然不会管旁人的女儿了。
可是长公主说得对,万一自己生了女儿呢?就算她没有女儿命,那万一阿鲤有了女儿呢?这种事当皇帝的日理万机,恐怕顾及不到,万一再遇上个古板的妈,那孩子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话说回来,就算没有女儿,在目睹了宫内女子悲催的生活之后,她也有心想改善一下女子的生存环境呢。
要不然,让广善公主出首告那个老宫女,然后杀鸡儆猴,彻查各公主府的情况?就怕广善胆怯,不敢出头。或者,让几个驸马联名上折子,自己再敲敲边鼓,让皇帝出面去办?
这个主意好些。从外面来办,最后才能形成制度上的改变,从重处置了这些刁奴之后,也才更有震慑之效,或者干脆改了这些万恶的制度才是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本作已经把自己关了两个周末了,这一周外面天气太好,引诱得本作都想出门了⊙﹏⊙b反正存稿还是清空的状态~!
第111章 棒打刁奴
在做决定之前,秀兰还是找了一些人来了解情况。先问的香莲,她没有出过宫,对外面的情形并不太了解,不过也隐隐听说过公主府的管家婆很有体面,是连驸马都要巴结的。
赵和恩以前也没留意过这方面,因此知道的也很少,最后还是章怀云送到秀兰跟前的两个太监了解的最多,从下面人的角度给秀兰又详解了一番。
原来公主自在宫中时即是受年纪大的宫人管教,积威之下,到出嫁时敢反抗的自然是极少极少了。而公主府的管家婆又多和有名位的内监有私,彼此互相打掩护,风险利益分摊,而无论是出嫁的公主或者是出身平常的驸马都不及这些人能常见到宫内的贵人,所以他们自然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秀兰跟珍娘商量:“你说此事我要不要事先跟陛下通个声气?”
“娘子若是不事先跟陛下说,万一驸马们突地上了折子,引得朝野哗然,就怕陛下脸上过不去。”珍娘觉得出了这样的事,总是对皇室颜面有损,所以还是倾向于让秀兰跟皇帝商量。
秀兰就怕她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