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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古色古香] 蒹葭 作者:八爪南宫(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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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外人在,江采衣死死忍着不要呻吟出声,但被他环住的肩膀却仿佛要折断了一般,只怕肌肤都要被他的指头抓出青痕。
  沈络看她在怀里又疼又委屈的样子,嘴角淡淡扬了一扬,贝齿抵在她唇上轻挑咬了一小口,“爱妃,朕刚从叶容华那里过来。”
  采衣一惊,抬眼看去,他襟口微微敞开,散乱的黑发从领口滑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上有淡淡红痕,在在引人遐想。
  ……所以,他是在宠幸了叶子衿之後才到她这里来的麽?
  沈络的眼色漆黑有若深潭,什麽情绪都看不出来,墨染一般的发丝搭下来,长长的睫毛和形状优雅的唇在淡淡光线里。
  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帝王眸中泛起淡淡的嘲讽神色,反身将她压制在蓬莱阁的桌子上,俯身压下,手指伸入了她的裙摆。
  “嗯……”
  这一次很难忍住不叫,采衣惊慌的扳着他的手腕,襦裙滑上膝盖被他分开双腿,压制着腰身,当着无数宫女太监的面按在桌上!
  “皇上!”她惊慌的透过他的肩膀向外看去,只见周福全尴尬的拉着一个小太监,进退两难的站在殿外。
  “陛下……”老太监满脸通红,终於还是下定决心,上前一步禀告,“陛下,叶容华小主在蓬莱阁外求见。”
  “嗯。”
  沈络淡淡应了一声,抽回手直起身体将江采衣拉下桌子,半拢在怀里,“宣进来吧。”
  话音未落,就看到远处蹦蹦跳跳跑来一位锦绣华妆的宫妃,这是江采衣第一次见到吏部侍郎的女儿叶子衿。
  叶子衿长得一点也不妖媚,反而清新玲珑的如同如燕一般,大眼睛眨吧眨巴的如同星辰,别有一番娇憨可爱的模样。
  这样的女孩子,只是看上去就很招人喜欢。
  叶子衿拎起裙角,乳燕投怀一样冲进来别开沈络怀里的江采衣,扭股儿糖一样占去她的位置,踮起脚尖抱住沈络的脖子娇娇的喊,“皇上,臣妾想皇上想的心痛病都犯了,皇上快替臣妾瞧瞧好不好?”
  说罢她的脑袋突然探出沈络臂弯看向江采衣,似乎是很惊讶一样捂住嘴唇,“咦?昭仪姐姐?”
  她在沈络怀里扭了扭,蹭了蹭,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对着江采衣福了福,“昭仪姐姐恕罪,妹妹一时急着见皇上,没注意到昭仪姐姐还在这里。”
  江采衣差点大笑出声。
  这位叶容华,跑到别人的寝殿里,把帝王怀里的女人扯出来,自个儿滚进去,这会儿开始装无辜耍白痴,跟谁示威呢?
  不过江采衣自然不会在脸上有任何表现,她扭头去看一旁的沈络。
  美丽的帝王低低垂着眼眸,抱臂斜靠在宫柱上,懒得看她们暗潮汹涌的德行,漆黑凤眸倒是饶有兴趣的拿起江采衣桌上摆着的绣囊,看了又看。
  “里面装的是什麽?”
  沈络扬眉问,看过来,采衣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在他面前要变得透明。
  绣囊的丝络鲜红,勾在他白皙修长的指尖悠悠晃荡。
  那个绣囊里,装着蒹葭掉落的银发。
  她终其一生,再也无法拾取的发啊。
  江采衣心头一紧,眼眶发酸,极力克制住去抢回来的冲动。
  “那是……臣妾已故的娘亲绣给臣妾的香囊。”她哑声回答。
  “是麽?瞧爱妃拳头攥的那麽紧,果然是很重要的东西。”沈络轻笑,目光春波流转,微微含笑,眼底一点亮光莹莹欲活,轻言低语似笑非笑,末尾若有意若无意抬起一个微翘的长音。
  江采衣只觉得快要被他的目光穿透,硬是顶着头皮倔强的站在原地,伸出巴掌,“臣妾私物,请皇上归还。”
  沈络眉梢微动,烛火下目光淡淡带着兴味。
  一个使劲,将她娇柔的身体拉入怀中。
  烛花轻爆,两人相距盈尺气息相接,江采衣微微颦住了眉。
  他的手臂折在她腰间,那麽有力,似乎要将她就此掰断,红唇笑意却仿佛二月柔柳最温柔的春色,“爱妃不是说过,在你心中唯有朕才是最最心爱的?如此看来,也许并非如此罢,嗯?”
  一字一句皆是试探。
  恍惚间江采衣觉得自己差点就要被这个人的柔唇剥掉一身伪装人皮,透露赤裸的灵魂。
  他漆黑的长发美得如同方方染出的香墨,带着雨後海棠的味道,随着说话的吐息婉转迤逦,她被这个人抱在怀里,温暖而芳香,却异常慌乱。
  晾在一旁的叶子衿早就怒火冲天,嘴巴可以挂油瓶了。
  於是江采衣第二次被她拉出沈络的怀抱。
  脱离开沈络手臂缠绕的一刹那,采衣顺势扯回了挂在沈络手上的绣囊,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惊觉自己方才连呼吸都是小口小口的。
  “皇上!皇上若是喜欢绣囊,臣妾做一打给皇上!”叶子衿跺了跺脚,委屈可怜的扯着沈络的衣袖,腻着声音,“皇上,你就不问问臣妾的病麽?”
  沈络微微低下睫毛,眸中笑意盈盈,“原来朕的衣袖是什麽人都可以扯的。”
  叶子衿吓得小脸发白,连忙松开跪下,还未说话泪水已经涌了上来,“皇上……”
  沈络任她跪着,突然伸过手将江采衣颊畔落下的几缕散发勾回她耳後,他的手指皓白如雪,伶仃的白,偏生指尖却是血一样鲜红的蔻丹,一瞬间,竟然有种触目惊心的诱惑。
  一点冰凉温度,从采衣的耳畔一滑而下,是他的指甲。
  眼看着叶子衿就要这麽尴尬的跪死在这里的时候,叶子衿的贴身宫女绘筝突然走进来蹲下身对叶子衿哭泣,“小主,容华小主就算思念陛下,也不能连犯了心绞痛都不喝药呀,若是伤了身体可怎麽好?”
  她对着沈络连连磕头,“求皇上就看在小主一片痴心的份上,劝劝小主吧!”
  叶子衿也趁此机会抬起头,泪汪汪的看着沈络。
  沈络的指尖继续在江采衣耳朵後面来回滑动,弄得她浑身发颤,却又不敢躲。
  “好啊。”许久,沈络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叶子衿立刻双眼放光的从地上爬起来。
  “臣妾刚刚熬了好久的血燕乌骨汤,皇上陪臣妾一起用些可好?”
  叶子衿声音如同黄莺出谷,却也不敢去拉沈络的手,乌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脸甜蜜,“陛下,那汤在臣妾的含章堂,现在回去喝还是热的。”。
  江采衣冷笑,这位叶容华就差没把“将皇帝勾引回自己寝宫”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沈络嘴角笑容温和,长睫下的目光带着一点极为隐蔽的不耐和嘲讽意味。
  江采衣眼观鼻鼻观心就像是个死的,抬眼就看到叶子衿兴高采烈的跟着沈络走出了蓬莱阁,末了,还扭头给她一个得意洋洋的笑。
  “娘娘……”江采衣身边的嘉宁姑姑淡淡走至她身边,将她扶起身。
  “这算是什麽?在自己宫里狐媚就算了,还到我们蓬莱阁撒野!”江采衣的贴身侍女秋菱愤愤不平的唾了一口,嘉宁姑姑横了一眼她,这才闭嘴。
  江采衣抓着绣囊,站在洞开的风口,猛然抬头,看着远去的沈络背後的黑发,在夜风里摆荡垂落。
  远处似乎有宫曲幽幽,九爪黄龙宫灯一线光线荡漾,将他端坐的黄花梨木帝辇照的曲线毕露。他仰头,梨花从他的身侧飞洒过来,落上发丝,缠在青丝中,透着水润花汁的薄红。
  而叶子衿没有同坐帝辇的资格,小跑着跟在帝辇身边。
  “娘娘,等到明天,只怕这件事各宫都会知道,咱们蓬莱阁还有什麽面子?”
  秋菱气嘟嘟的小声说。
  江采衣低头,方才那一刻,她几乎停止思考,这一刻心脏血液回流,某种模模糊糊的思路在心口缓缓清晰。
  她不能肯定沈络对她们二人存着什麽心思,但是无论如何,她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善意。
  
  
  *******
  
  
  皇帝被叶容华凭借一碗汤,从昭仪娘娘江采衣那里缠走这件事,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各宫。
  各宫包括内务府太监们都在隐隐猜度,这是不是说明,叶容华的皇宠就快要凌驾於昭仪娘娘之上了?
  天明时分,江采衣坐在自己寝殿里梳妆,突然就看到秋菱一脸泪水迷蒙的打帘子进来,脸上还有掌括的痕迹。
  没想到宫里逢高踩低来的如此迅速,淡淡叹了一口气,江采衣温和的问,“秋菱,发生什麽事了?”
  秋菱哭哭啼啼的,将她在内务府的事情说了一遍。
  大约就是她去取江采衣的月例银,刚好碰上了叶子衿的贴身宫女绘筝,那绘筝不仅仅是叶子衿跟前得脸的侍女,还是宫里一位更衣小主────楼清月的亲生妹妹。
  最近叶子衿风头正劲,不少嫔妃都向她靠拢,这位楼清月,五六年前被沈络临幸过一次後就被扔在後宫里,不知道晾了已经多少年。
  眼看着叶子衿得势,楼清月迅速投靠了叶子衿,顺带着她的妹妹楼清筝也改了名字,唤作绘筝,跟在叶子衿身旁。
  绘筝气势凌人,正在得意的时候,看到秋菱就忍不住刻薄讽刺了几句,言语污秽,话里话外说昭仪娘娘没本事得皇上欢心,昭仪的位子迟早要让给叶子衿。
  秋菱气不过,和她撕打起来,结果绘筝力气大,内务府的太监们又不敢管,这才被打的一脸红肿。
  江采衣听了事情原委,却并不表态,只是点头示意嘉宁姑姑扶秋菱下去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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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嘉宁姑姑,你说,咱们娘娘怎麽是这个性子呀?”秋菱捂着红肿的脸蛋哭泣,“咱们奴才就代表了主子,我为了娘娘和绘筝起争执,怎麽娘娘一点为我做主的意思都没有?”
  她咽了咽眼泪,扯着嘉宁姑姑的袖子咕哝,“别的主子一看奴才受辱,都会替奴才出气,可是你看咱们娘娘……”
  本来沈默着给秋菱脸蛋上药的嘉宁姑姑停下手,定定的看着秋菱,末了,淡淡叹了一口气。
  “秋菱,”嘉宁姑姑开口,温柔的问,“你希望主子娘娘对你好,还是对你淡淡的?”
  “自然是对我好!”秋菱抢着说,“听说叶容华对她手底下的人就是一等一的好呢!绘筝的娘亲前阵子生病,叶容华还把她自己的金簪子送给绘筝呢!其他的小仪、小媛主子也经常体恤自己的奴婢呢!”
  “是。那麽娘娘如果也对你这样好,你会忠於娘娘麽?”嘉宁再问。
  秋菱点点头,“那自然会!如果娘娘也对我这麽好,我必当忠心耿耿侍奉,誓死忠心!”
  “这就是了,”嘉宁姑姑淡淡的看着秋菱,“你还小,不懂得这宫里的险恶。”
  在秋菱惊讶的眼光中,嘉宁姑姑娓娓道来,“解衣推食、略施小恩,对於宫里的娘娘主子们来说,是最简单的收买人心的手段。一把簪子、几句暖心的话,对於这些高贵的主子娘娘们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伤不了她们半分,却能轻易换的下人们的感恩戴德和以死相报,如果是你,你做不做?”
  秋菱愣愣点头,似乎是渐渐懂了。
  “对於宫里的主子娘娘们而言,最需要的就是底下奴才的忠心耿耿。如此在遭遇到大难的时候,这些受过主子恩惠的奴才们就会挺身而出,舍命护主、当主子的替罪羊。
   可是,自古以来,只有为主子而死的奴才,你可曾见过为奴才损伤自己的主子?在涉及到实际利益和自身安危时,主子们绝对都会把忠仆们推出去为自己遮风挡雨,而这些奴才们感念着主子昔日的恩德,定会泼出命去。
  你死了,你主子也只会再培养一批忠仆,她们或许会为你感伤一时,但绝对不会把你放在心上日日怀念。这些主子的好,归根结底是为了换取奴才忠诚的便宜手段而已。在她们眼里,自己才是最珍贵的,下人如果不对她们舍命相护就是不忠不义。”
  “姑姑……”
  “昭仪娘娘,心底很软呢。”嘉宁姑姑细细替秋菱上好了药,淡淡看着窗外的薄薄日光,“她对咱们淡淡的,是不让咱们和她太过贴近。如此一来,如果发生任何差池,咱们和她主仆情分单薄,不会受到牵连。咱们虽然不能被主子爱着宠着,可是绝对会平平安安。这宫里还有什麽比平平安安更珍贵呢?……娘娘是个明白人哪!”
  秋菱恍然大悟,“娘娘真的是为了咱们好。”
  “只是如此一来,娘娘自己几乎没有左膀右臂。所有的事情……她或许已经打定主意靠自己一个人了吧?”嘉宁姑姑摇摇头,叹了口气。
  秋菱愤愤不平的握紧拳头,“这麽一来,难道娘娘就要这麽任凭其他几宫来欺凌侮辱麽?娘娘可是眼下位份最高的嫔妃啊!”
  嘉宁闻言噗嗤一笑,“不,就我观察来看,咱们娘娘,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只是……”她微微顿了顿,“只是不知道为什麽,我总是觉得,昭仪娘娘她,似乎总是非常悲伤的样子。”
  她的悲伤藏在眼底,藏在明眸之後,不易察觉,却那麽苍凉。
  陛下,是不是也发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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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玺帝十七年,北周年轻的天子在朝堂上又一次提出了北伐。
  朝堂上,权相苏倾容默不作声,对於这个提议既不反对,也不支持。
  然而,以北周慕容家为首的北周世族们却开始了近乎於疯狂的反对,满朝文武进谏声不绝於耳。
  反对的理由无非就是几点:
  第一,皇帝北伐的目的不外乎是继续打击瓦剌残余势力,可是自从七年前的那一战之後,瓦剌在胭脂山外的部落已经几乎被扫荡平坦,目前对北周绝对无法形成威胁,没有必要;
  第二,瓦剌部落东面边境和南楚接壤,如果此刻发兵毫无还手之力的瓦剌,只怕会引起邻国南楚的警惕,认为北周皇帝野心勃勃,两国从此和平交好只怕会就此终结;
  第三,也是慕容家反对最有力的理由────打仗需要消耗巨大的钱粮,这涉及到了世家大族们的根本利益!
  几日下来,沈络的御案上光是进谏折子就摆了厚厚一沓,沈络连看都不看,指尖缓缓点在御案漆黑而光滑的桌面上,指尖艳红一如蔻丹浸透的珊瑚。
  几日以来的试探,终於让他看清楚,北周的世族势力嚣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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