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觅一"叔" 作者:苏隐夏(晋江vip2013-04-09正文完结,不伦之恋,布衣生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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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还不就是个前朝余孽。”兰曦威的眼里仿佛有烈火在熊熊地燃烧着。
不了话音刚落,兰曦妩却正好回过身来,笑道:“大哥,下次若是想在他人背后说不上道的话,记得挑没人的时候,否则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如我这般,妄议前朝旧事,也不过就是掉个脑袋的事。”
兰曦妩没有吓他,息国律例里是有这么一条,不论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妄议前朝旧事,轻则拔舌,重则腰斩。
兰曦威似乎也知道刚刚的话过火了点,一想到此话若是传到皇帝耳中,豆大的冷汗不由从他的额际渗了出来,即使不是寒冬腊月,兰曦威也觉得脖颈之处,一阵冰凉。
对于这两个人的反应,兰曦妩嗤笑一声,不欲多说什么。
“又与你父亲置气了?”清冷的屋室,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女子面对着墙上的观音像,手中的佛珠还在不停地捻动。
她背对着兰曦妩,没有起身,没有多余的话,只这么一句轻柔的含着关心的话,却是将兰曦妩心头所有的防备都卸下。
没有华丽的服饰,也没有精致的妆面,更没有耀眼的钗环,她只是在那里,就能叫人平静。能让兰曦妩把在面对兰康,面对老大老二之时的尖刺,统统地收起来。
“又是哪个多嘴的下人在母亲面前搬弄我的是非了?真是得好好管教一番了。”兰曦妩上前,扶起那个跪在地上诵经念佛的女人。
“你啊,能有一天叫我少操些心思,我也就于愿足矣。”兰曦妩的事就是她这个做娘不去听,也自会不胫而走。
“母亲身子还未大好,怎么不在屋子里躺着,反而又到菩萨面前来侍奉了。”不知从何开始,又或许是从兰曦妩有记忆时,母亲的手里已经有一串佛珠了。
“让你去感悟寺,本也是找个由头,你倒是好,才刚回来,又和你父亲扛上了。”话语是轻柔的,透着几分无奈,几分为人母者对幼辈的呵护。
“母亲教训的是。”面对眼前这个素衣妇人,饶是脾气再大,性格再刁钻的兰曦妩,也是乖乖服软的。
看着眼前这个另很多人头疼不已的孩子,岐山公主只得无奈地叹息。这孩子总是如此,寻着空子和自己的父亲作对,却也是怕她为难,总是要被训上几句,心里才能踏实些。而这样的情景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着。
“你也别总是和你大哥他们拌嘴,都是一家人,应当好好相处才是。”
“是的,母亲。”兰曦妩低垂着头,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
她越是这样,在岐山公主眼中越是无奈,说到底都是自己的女儿,就是有一句说得重了,她自己也是会心疼上半天的。
“罢了,罢了,左右我说了,你也不过是听听。文玉煮了你最喜欢吃的糖水;自己去小厨房拿吧。”
“知道了,那女儿就不打扰母亲诵经了。”兰曦妩自然知道,母亲这样说便是又不想去深究了。
从母亲的房间退出来后,兰曦妩本想去文玉姑姑那拿了糖水去三个那溜达一下的,怎知才不过走了几步,绿娥就匆匆跑来,告知她,那个在街市上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奴隶现如今正在府门口和下人们纠缠。
“怎么好端端的会和人打起来?”兰曦妩一边缓步而走,一边不明地问着绿娥。
“本也没什么,那个奴隶想必是要进来,看府门的自然不肯,那奴隶见有人阻拦,发了狠劲似的,想要和他们拼命。”绿娥虽说是一个丫鬟,到底是跟在兰曦妩身边多年的人,几句话就将事情交代了一番。
兰曦妩想起在街市上看到他的样子,再想想他咬掉王渊耳朵的凶样,觉得他若是和门卫打起来,也是很有可能的。
“打便打了,府里的守卫难道都是吃软饭的吗?”
“若真被守卫打跑了,那倒也是好的,偏生大少爷看到了这幕,此刻怕是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来对付小姐呢。”
绿娥最看不惯的就是兰曦威什么事都要找自家郡主的麻烦,凡事只要和兰曦威有所牵扯,绿娥的脑袋瓜子就会不由自主的将大少爷要还郡主联系在一起。
听了绿娥的话,兰曦妩不禁觉得可笑,兰曦威还真是一只百折不挠的蟑螂,每次被她打击后,总是不学乖,找尽一切机会,变着法的和她作对。
待兰曦妩不急不缓地走到府门的时候,场面依旧一片闹腾。十几个府里的奴仆围在一起,和那个奴隶打成一团。一旁是兰曦威的叫嚣声:“给我打,往死里打。”
那奴隶双手双脚全部被铁链束缚着,应付这些人唯有靠他的蛮力和狠劲,每每被抓住了,却也是像野狼一般,对那些仆人撕咬一番,凡是能动用的上的,他是丝毫不会落下。
“啪!啪!啪!”兰曦妩站在石阶上方,看着地下乱做一团的人,悠闲地鼓起了掌。
“都愣着看我做什么,接着打啊,谁要是能将这个奴隶制服了,赏银十两。”完全一副看戏的样子,甚至是挑起了事来。
众人闻言,不由眼眸一亮,活像是被饿了三天的猛兽,见到面前的肥肉,不禁垂涎三尺。这些府里养的,都是一些恶仆,如今又有银两做诱饵,他们自然会更加卖力。
而兰曦妩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这场本应关联她的闹剧。
兰曦威本也是想拿这事为由头,和兰曦妩又较劲一番,便是不能教训到兰曦妩本人,能将她的奴隶打个残废,他也觉得甚是解气的,毕竟有句俗语说,打狗还得看主人的。
只是他根本没想到,兰曦妩一来,没有怒气冲冲地叫那些下人住手,反倒是笑着叫那些下人将那个奴隶制服,似乎是还嫌不够刺激,又出了十两的赏银。这反而叫兰曦威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大哥怎么也如此瞧着我,难道将这个奴隶制服,不也是大哥的意思吗?”看着底下十几个人和奴隶乱成一团的殴打,以及兰曦威不可思议的神情,兰曦妩顿觉神清气爽,心情不由畅快了不少。
“兰曦妩,你是疯了不成?那个奴隶不是你的人吗?”他正在思索还应不应该再叫那些下人动手,毕竟能叫兰曦妩开心的事总是令他自个儿不开心的。
“我何时说过,他是我的人?大哥这是又从哪听来的风声啊,倒叫我不由佩服了,”明褒暗贬的话使得兰曦威的脸一下变成了猪肝色,“且不说这不是我的人,就算他是我的人,若是连这么几个下人都摆不平,要来又有何用?”
兰曦威听了这么一番说辞后,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显的更加阴郁了。
兰曦妩小的时候,他就不怎么喜欢这个身份上高他们一层的妹妹。某一日,他本想趁着兰曦妩出游之际,买通外头的歹人将兰曦妩给掳了去。
他本以为只要兰曦妩没了,那么他也就不用处处受气了。只是……迎接他的却是那些歹人被送进州府衙门的消息。
虽然此事最后不了了之,兰曦妩也从未在他面前提及过,但是自那之后,兰曦妩看他的眼神却是不一般了,总是莫名中透着一股狠意。
兰曦妩身边的暗卫看护,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多,要精良。
兰曦威仿佛是被戳中了死穴,原本想要看兰曦妩笑话的兴致也顿时变得锁淡,郁郁地离了去。
底下的人却依旧混作一团,撕咬纠缠,仿佛就是将那个奴隶当成了白花花的银子。而那个奴隶赤红着双眸,像失了人性一样,将那群人当成了入侵者。
“都住手吧。去账房那各领十两银子。”那群厮打在一块,根本已经不分敌我的奴仆听闻兰曦妩的话,再看一眼那个被打的正在喘粗气的奴隶,一时之间有些不明所以。
“都不想要银子了吗?”
虽然不明白兰曦妩在想什么,但只要有银子可以拿,也不管原因为何,众人一拥而散,争相奔往账房,只余下那个奴隶在原处粗喘着气。
本就不怎么结实的衣衫已被撕裂成几块,也只能蔽体而已。
倒是他衣料下的肌肤,兰曦妩不曾想过会如此白皙,却也因多次的和人纠打,早已是青红一片,没有几处是好的了。
郊国之人甚美,且在看那个被打的郊国奴隶,那张脸早已青青紫紫,看不清面貌,再配上他那副桀骜不驯的表情,倒是平添了几分傻气。看得兰曦妩不由失声一笑。
“绿娥,去将墨大夫请来,给他瞧瞧。”兰曦妩从台阶上走下,看着那个还躺在地上喘息的郊国奴隶,眸子里异样的光亮。
“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凤在上
兰曦妩的姿态,从始至今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就是在看那个奴隶被打的时候,也依然是毫不改声色的。
只是在她说出那句,你以后就是我的人的时候,她自己也笑了。
轻松,却带着征服者的骄傲。
她向躺在地上的奴隶伸出手,毫不犹豫。她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明艳,正是一个少女所应会有的朝气。
那一瞬,他应是被蛊惑了吧。
后来,他如是想到。
“祈。”将满是泥污,又混杂着血迹的手放到眼前那个明丽少女的手中,他的嘴里含糊的吐出一个字。
“祈?”对于这个即使是被挨打也未吐露过半字的少年忽如其来的话语还不甚是明白,兰曦妩有些喃喃地念叨着。
“祈,名字。”少年固执地纠正她的错误,清澈的眼眸透着坚定。
“祈。”兰曦妩一副本郡主早已明了的神情,骄傲地看了眼地上的少年。
虽然兰曦妩有意想要将地上的少年扶起来,可是不买她面子的却反倒是躺在地上的人。
想她堂堂的郡主,能驳她面子的人自然是少之甚少,如今她自降身份,这奴隶非但不感恩,还如此不知所谓,这是在下她的面子。
若是此刻兰曦威在,定是免不了一阵冷嘲热讽。
“你这奴隶,真是不听话。若是再不起来,本郡主就将你上了马缰,让你和那些畜牲呆一块。”
兰曦妩少有的耐心早已被这奴隶又磨完了。
听闻她的话,少年清亮的眸子微微一暗,不过稍即,又将那沾满污泥的手轻轻放在了兰曦妩的掌中,像是对待一碰即碎的宝贝一般,一边又默默观察兰曦妩的表情。见她没有因为自己的手将她的手也弄的污浊而不开心,那颗一直紧绷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郡主,此人并无大碍,俱是些皮外伤,抹点膏药,不出几日便可痊愈。”这么大夫也是颇有名气的,许是行医多年,见惯了各种场面,对于这个身带铐链的奴隶反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依
旧本着大夫的职责,安安稳稳地搭脉。
令绿娥将大夫送走后,兰曦妩就坐到祈的对面,细细打量起他身上的铐链。这铐链似乎和一般的奴隶铐链有些不一样,可到底不一样在何处,兰曦妩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
可惜那个奴隶贩子逃了,本来着铐链的钥匙定是在那奴隶贩子手上的。
“我问你,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兰曦妩摆弄着他身上的链条,不经意地问道。
少年张口欲语,却是一下子被堵住了喉咙一般,只是啊啊几句,声音嘶哑,别的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兰曦妩见着情形,不由眉头深皱。本以为这人听得懂息国的话,搞了半天竟只是会说自己的名字,别的却是一无所知了。真是无趣。
少年看兰曦妩的神情,不由紧张起来,拉着她的衣袖,不停地叫喊着,或者说是说着郊国的语言。可是,这些兰曦妩亦是不懂的。
兰曦妩心中那一点点的兴趣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起身就想走。
少年急了,一个用力,竟然将她的半个衣袖扯了下来。
“放肆!”啪一声,一个巴掌甩到了少年的脸上。
少年看着手中的半个衣袖,再看看怒气由生的兰曦妩,急得大声喊道:“气……味……”讲完这两字却是耗费了他全身的气力一样,声调怪异,又因为着急,听着却更像是别的意思。
可是,兰曦妩懂了。
许是与她本身所想的也并未有多大的区别,是以她才听得懂。
又吩咐下人请个人教他说话,这才离开。
“郡主,这奴隶见谁都是一副桀骜的模样,独独到了郡主面前真是乖巧得很呢。”绿娥跟在兰曦妩的身后,低身地说道。
“这人就如一头野兽,而令他真正臣服,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知道,他永远不可能战胜得了我。”
“郡主英明。”
“几日未见,三哥真是越来越风流了,竟也学会了红杏出墙这一招啊。”兰曦妩站在王府的墙角下,而墙上一人身穿水蓝色锦绣华服,俨然想要爬墙而出的人,正是这华阳侯的三公子。
“我说阿妩,没事别在身后吓哥哥我,你哥我是好不容易才到这的。”兰曦烨大半的身子还在墙内,一条腿横跨在墙上。
“前几日三哥才被父亲罚闭门思过三月,这才不过几日,三哥你就要爬墙出门,阿妩实在不能视而不见呐。”
“嘿嘿,你也知道你哥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气质非凡,潇湘院的姑娘们已经多日不见我了,若是长此以往,她们个个相思成疾,岂不是辜负了这帮美人。”不知何时兰曦烨从华袖中拿出了一把竹扇,自命风流地对着自己扇了起来。
几日前,有个叫阿碧的女子,自称怀了三哥的骨肉,来王府胡闹了一番,要求给个名分,虽最后查出是子虚乌有之事,但不免令严阳王怒火中烧,勒令兰曦烨三月不可踏出王府一步。兰曦妩当时虽在感悟寺,却也是听闻了此事。她的三哥是息国少有的美男子之一,不似郊国人的柔美,自有一番别样的风流之韵。而他平日里却不愿与那些权贵结交,倒更愿意去青楼楚馆呆着。父亲知其不过是听听歌,喝喝酒,无伤大雅,也就由着他了。若没有那个叫阿碧的那个女子这么一闹,三哥这回子应该是在潇湘院听清桐姑娘唱曲的。
“三哥若是想要出去,只需和阿妩说一声就行了,何必这么费力。”
“诶呀,我的好阿妩,还是你知道心疼哥哥我。”兰曦烨一个跳跃,已经从墙头跳到了兰曦妩跟前,手中的扇子,依旧不停地扇着。
“三哥只需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