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做边爱 作者:奈菲尔(晋江vip2012.06.18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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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说想你
生活风平浪静，太过平静，乔楠总觉得有事要发生，陈铮离开几日，她便失眠几夜。持续的，连药物效果都不明显，这样的状态，她焦虑又无可奈何。
郝医生耐心开导，譬如对她进行催眠，乔楠在心里默念罪过，思忖她应该是最会敷衍的病人，好像来这里只是为了应付佟廷，不想他担心。时间一长便养成习惯，乔楠也感到奇怪，自己能够坚持下来真是一大奇迹。
郝医生引导，她始终入不了状态，揉着眉，颇为烦躁。郝医生直言：“你心情很不好，能告诉我原因么。”
乔楠用手挡着眼眸，“也没什么原因，最近事情太多，有些累。”
“这个情况有没有对你男朋友说起？”
“没有，他很忙，我不想麻烦他。”
“这不算是麻烦，你们已经是男女朋友，或许他会很高兴你能把这些事告诉他，你怎么不试一试？”
“这样说吧郝医生，我和他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
“上次你已经不再失眠。”她适时开口。
“是，确实不失眠，不过最近失眠夜夜困扰着我。”
郝医生沉吟，片刻后总结性发言：“我觉得，你要试着和你男朋友沟通，你也说过和他在一起后不再失眠，心情也不错。我觉得，他对你的失眠是有帮助的，不要一味逃避，两个在一起是相互携手。”
乔楠不想和她深入讨论这问题，其实，在治疗方面，她有很多隐瞒，譬如，关于佟廷从河里捞起她。关于选择性失忆，乔楠对她的解释是，因为出过一次严重车祸，导致部分记忆丢失。这样的隐瞒，她想是可以理解的，对于过往，她不愿想起，也许是刻意回避，治疗才没有效果。
一早，乔楠因一个梦境睡过头，匆忙赶到公司，差点错过一周一次的例会。会上主编发话，郑倾城手拿一面小镜子，对主编的话有些鄙夷，低声对乔楠说：“除了剥削我们拍大BOSS的马屁还知道干点有实际意义的事情么，谁不知道她和那老男人有一腿，如果不是这样，部门能有她的位置。”
乔楠精神不好，上下眼皮在激烈交战，对郑倾城的话恍若未闻。其实，关于公司八卦，她永远保持中立，态度暧昧，不知到底是赞成呢还是反感，总之给人的感觉是不关心，做好分内的事即可。
主编敲了敲桌子，不点名但嗓音明显提高许多。直到散会，乔楠也不知这会的具体内容，心不在焉地走出会议室，主编叫住她。乔楠心想，这人要是倒霉来，走哪都倒霉，这不，一次会议思想抛锚就被逮了个正着。
郑倾城丢给她一个同情的眼神，乔楠无奈地走入主编办公室，做好被批斗的思想准备。要知道，主编的外号是疯三娘，如果被她逮着，不死也是要脱一层皮。
疯三娘指着矮几后的座位，非常客气地说：“乔楠，坐呀，站着干嘛。”
如果不是自己反常，就是她有病，乔楠这样想，还是从善如流。不管是鸿门宴还是一次驱逐，在她进入这一行时，曾听过一位前辈说，工作就是工作，不要投入太多感情。
疯三娘也知道自己的态度带去困扰，笑：“关于上次，你能够独立完成，我们都是有目共睹，为了激励员工的积极性，前些天高层开会决定，提你为副主编。”
“然后？”乔楠也不傻，也不与拐弯抹角。
疯三娘一愣，虽和她共事两年有余，对她的脾气却是不了解。一直来，乔楠工作态度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兢兢业业一丝不苟。这样的员工，她是不放在心上，但是因为上期大卖，销量突破历史之高，她开始留心，这安静的外表下隐藏怎样一颗澎湃的心。
她还来不及做出表示，便接到暗示，才有了这出戏。对于这结果，乔楠没有什么喜悦，外人不知情，她心知肚明。关于采访，关于陈铮，有多少水分不便对外人说，她清楚就好。对于生活，她要求不高，随遇而安就好。
“公司是不会亏待努力的员工，这是我们公司的宗旨。”
乔楠不发表言论，每一个领导都会这样说。疯三娘又补充：“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乔楠，我不希望你拒绝，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好，我会好好考虑。”她笑着站起来，往外看了眼。
回到工位，郑倾城立马扑过来，关心问：“她没怎样你吧。”
乔楠好笑：“她能怎么我？”
“每次她找都不会有好事，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事？”郑倾城显然是战出经验来，拍拍她的肩，宽慰：“不要理她，更年期的女人总是莫名其妙，就当她是一阵风好了，好不好对自己影响不大，如果实在呆不下大不了走人。”
乔楠没有告诉她提职的事，她没把握郑倾城会作何反应，没竞争时大家态度都和善，一旦和利益牵扯，很多事情便说不清。这也是当初郑倾城言传身教，乔楠虽然不在乎这个职务，一旦想起那胖乎乎的老男人就倒胃口。不是说她有多高尚，但对方也太猥琐，让她不得不怀疑给她提职目的。所谓没有免费午餐，成绩好工作努力同在一屋檐下的人不在少数，凭什么提她？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
郑倾城探不出，话锋一转，甩给她一张报纸。出于职业本能，乔楠敏锐地嗅觉出郑倾城有爆料。可让她措手不及的是，报纸还真是无孔不穿，以往不在意并不觉得，不管怎样娱乐，至始至终她都是一位看客，当对象换为熟悉的人，甚至那个人和自己有牵扯时，心情就不那么平静了。
她摊开报纸，便开到一则惊人的娱乐。郑倾城唉声叹气，一脸的沮丧。只看标题不看内容，她已经猜得出内容写了什么，又听郑倾城哀嚎：“为什么呀，什么时候女主角换我一次？哪怕是绯闻也好。”
乔楠在心里腹诽，长得好又未婚且有来头的男人真是祸害不浅。
“乔楠，你在不在听我说？”对她的失神，郑倾城不满，可也是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有男人缘，离了一个下一个更是补充进来，根本不用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人和事。
“有，不过，这个陈铮真有那么好？”她在讲这句话时，小心把持态度。如果郑倾城知晓，她心心念念的偶像是她老公，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她？
“哼，真不知你眼睛长哪里。”
乔楠无辜，又被对方数落，唾沫横飞。乔楠只得装模作样把报纸看一遍，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吓一跳。陈铮和一位年龄相仿的女子，出席记者招待会，对于外界误会，他不作任何解释，而对方含情脉脉。
“喂，你没事吧。”郑倾城见她再次失神，有些担心，今天一早，她精神颓然，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以往，哪怕她对八卦不漠不关心，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动不动就走神。
“没事。”
一直坚持到下班，乔楠并不觉有什么好伤心，也不认为自己在伤心，只是精神不好，需要休息。一下班，打车回家，回到自己租住的地盘，洗澡倒头就睡，本是极困，偏偏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看就要入眠时，一个电话立时赶跑睡眠，乔楠在心里骂对方祖宗不下数遍，接起电话时只听一声低低鼻息。
听到这声音，乔楠神经立即绷紧。其实她也不清楚为何产生条件反射，凡是涉及陈铮，乔楠就没办法平静。
“最近这几天很忙，在处理一些事，一直忙到很晚，和你时间有冲突。”他没头没尾。乔楠心里的弦拉断了，只听清脆声响，再也连不到一起，弹奏不出音符。哪怕对方在不经意，可在她心里，有的东西在慢慢融化。
“忙好想要给你电话，怕打扰你，最近有没有失眠？”陈铮低沉的声音，有蛊惑人心的魄力。
乔楠诧异，关于失眠，她没有对外人提起过。陈铮知道，她有小小的心虚。换而言之，既然是合法夫妻，这样的事告诉他也无妨，但乔楠并没有说。
“还好。”
“……”
对面长久的沉默，乔楠心想，又一次得罪他，这男人真不好伺候。但若说失眠，那就是承认他对她造成巨大影响，这是乔楠不愿看到的。即使是在他娶了她，目的不明，但乔楠愿意相信，男人娶妻不是娶麻烦回家。
“为什么不给我电话？”他突然出声，乔楠被吓一跳，在心里哀嚎，这样的问题，她是不擅长的，要么说不想给你打，万一把对方惹怒，佟廷的事肯定是没戏，既然已经牺牲到这一步，何必要惹得人家不高兴，哄一下也没什么。作了心里建设，乔楠回答顺溜多了。
“这几天也比较忙，你希望我给你电话？”
陈铮忽然低低笑出声来，虽然还是很淡，但隐隐的愉悦是乔楠从未听过的。哪怕在迟钝，还是察觉今晚他不对劲。
“要是想给我电话，按心意来就好，不要顾虑，我是你老公，楠楠。”那一声楠楠，既无奈又心疼，偏偏乔楠心一凉，一股凉意逼得她节节败退。那是什么感觉，李佳怡曾说，他曾有一个很相爱的女朋友，可惜天妒红颜。柳媚说，她极像一位故人，临走时更是意味深长，她说，乔楠不要以为你会是她，你永远也代替不了她，采访到他并不说明什么，就如我同意你们来采访我一样，并无影响我们的关系，至始至终我们都会是陌路人。
陈铮不知，他把一盆冷水把她从头浇到脚。乔楠笑得言不由衷，坦然：“我知道，只是，我没有忘记。”
“嗯？”陈铮有些懊恼，也是想起决定和她结婚时说过的那番话，确确实实是他说的。但对于想要的人，耍些小手段并不要紧。在他人生里，只要是想要得到的，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争取，哪怕结果不尽人意，虽是有遗憾但并无后悔，因为已经付出过。关于乔楠也是如此，年轻时追求爱情，年长时图的不过是安心，他已经没有年华来折腾。
“……”乔楠虽对感情没给予希冀，但多少还是有期待，她也曾幻想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感情来洗平她如白纸一样的记忆，但上苍也许耳聋了，听不到她的心声。关于陈铮，乔楠的想法简单多了，得过且过。过不下一拍两散，这是她单方的想法。
“早点休息，晚安。”
不待乔楠反应，他扔了电话。她永远不会知道，在这一个夏天，有一个男人，因为她的沉默，陷入另一场困顿里。
而又在这一个夏天，谁又能料到，两个本不该有交集的人，无端走到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看文愉快！
本是计划明晚更文，结果看到同学们留言，就被炸出来了（PS：我还算是勤快O（∩_∩）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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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未尝不是幸福
再次见到佟廷，他没先前的憔悴，在她离开时，佟廷忽然说：“楠楠，对不起。”
乔楠回头，轻轻摇头，突然间，眼睛潮湿了。段维维陪她一起，对她是非常好奇，应好友之情成人之事。段维维就不明白了，这女人不是和陈孝云有一腿么，上个月还上串下跳嚷着闹着结婚，陈铮一票否决，但，段维维真糊涂了。在身前的女子，瘦骨伶仃，看得人揪心。更让他闹不清楚的便是，陈铮为何要卖这人情，要帮她也该是陈孝云才对。
乔楠停下来，眼睛透过穿流的车流，仿佛是看向不知名的久远时空。炎热的天气，已经渐渐起了凉意，明明前不久才盛夏，怎么一转眼，秋天就要来了呢。
“段先生，今天的事，谢谢你。”她由心感谢，不管对方出于什么目的，至少她是达成了愿望。
段维维扯唇笑：“别谢我，这事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没那么好心，所以乔小姐，我们无论何时都只能算萍水相逢。”
乔楠并不觉难堪，轻轻道：“总之还是谢谢你。”
段维维粑粑头发，望着乔楠越行越远。等自己坐上了车，拨通陈铮电话，对方好久才慢吞吞接起来，声音低沉沙哑。段维维调侃：“老兄，你吩咐的事小的已经完成，请问上级还有什么新指示？”
“嗯，她还好吧。”陈铮望着天，扯了扯领带，整个人靠在软椅里，精神缺缺。昨晚因参加一个应酬，喝了不少。这事在以前，一点也没什么，不知最近怎么回事，心情不好，就连酒量也跟着退步不少。
饶是段维维见过风浪，陈铮的反应还是惊了一下。他嗤笑：“陈总，你在爱屋及屋？要知道乔楠可不是乔柟，当然，在第一次见到她时，是有几分神似。所以，我能不能知道，关于这个乔楠，你是抱着怎样一个心态？陈铮，她已经不在了。”
陈铮眨了眨眼，修长的指腹轻轻抵着眉眼。无奈开口，是，只有无奈，因为没有如果，也没有但是，那些青春已经在时光洪流里斑驳了颜色，斑驳的不止是时光，还有他们的心，渐渐的变得坚硬，不在因细微的事而感动，只是麻木的接受。
“什么是不在了，维维你来告诉我，什么是不在了？”段维维回想那一天还是心有余悸。陈铮只是冷静地问，什么是不在了，什么叫不在了？那样的陈铮，段维维第一次见到，活过小半辈子第一次见到，他很想说乔柟死了，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这个人。面对好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心是痛的。在大家以为陈铮会消沉时，他很快恢复如常。
那年夏天，很长很长，长到他以为，没了四季。
陈铮缓慢坚定地说：“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所有人都忘了这个人。维维，我在想，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我，不是因为我，不管她将来遇到什么，都会幸福的吧。她的不幸皆是因我而起，所以，哪怕全世界都忘了这个人，我也不能忘。”
不能忘？难不成你要记住她一辈子？段维维动动唇，有些火大。他们可以游戏人生，但不能忍受朋友活在自责内疚里不能自拔。
“好，你有种。那么这个乔楠，你要做什么。陈铮，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她是孝云女朋友。”
陈铮失笑：“女朋友怎么了，结婚还能离。”
段维维被堵得哑口无言。在他认知里，陈铮一直是冷静的人，从不会因外界影响情绪，一直来都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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