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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代妾-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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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像是一棵被人遗忘了的花朵一样,静默在角落里不管是绽放着还是枯萎着都无人问津。
  章崧没来问过她,她还能接受,只是事后就连章季轩也不曾来询问过,她有些想不通。
  苏敏瑶毕竟是章季轩的亲生母亲,他怎么可能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呢。她有些不明白,尽管不明白,她也不曾主动去询问。
  对于苏敏瑶的死,府里也是一反常态的保持着沉默,那些关于苏敏瑶之死的流言并没有像她预料般传播出各种各样的说法。
  灵柩摆在宅院里已经好几日了,丝毫没有入殓的意思。
  章崧也只是派了几个人轮流守护着,很少去跟前。
  她知道在章崧的心里始终是心存芥蒂的,毕竟苏敏瑶让他失去了他的最爱。
  章季轩也只是披麻戴孝的跪在灵柩的旁边,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像是一块木头一般杵在那里,不曾掉过一滴眼泪,也不知道他心里再想些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那一块青石板出神。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便走到章季轩的身边主动开口说道:“少爷,您先去休息一会。别累坏了身子。”
  章季轩似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抬了抬头,只看了她一眼,便又把头低了下去,没有说一个字。
  她见到章季轩如此,心里很是难受,眼泪便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掉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想哭,想把心里的委屈和难受化作那些温热的眼泪都流出来。
  眼泪落下来砸在青石板上。她不知道那些眼泪落地的时候会不会溅出一个个的小水花,她只是知道当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水库一般往下落的时候,章季轩再次抬起了头。
  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像上次那般只是看她一眼,这一次,他竟然开口对她吐出了几个字。“这事不怪你,你不用自责。”
  听着章季轩那沙哑而又干燥的声音响起,她觉得仿佛是小时候听到铁锹在青石板上划过的声音,刺拉拉的感觉让她的皮肤起了一层密密的疙瘩。
  心里并没有因为章季轩所说的那句话而平静分毫。
  眼泪止住了,只是一股辛辣的感觉在嗓子里随时都有跳出来的冲动。
  她勉强忍了忍,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能说些什么呢?说她不是故意要杀他母亲的吗?说她只是以为翠竹的死跟她有关吗?她说不出口,她知道不管她说什么,人都已经不在了,就算章季轩再怎么不原谅她都已经晚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朝着章季轩行了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那阵长长的叹息声像是从那灵柩里发出来的,一声长叹,何其悲凉。
  起风了,面前栀子树上的花朵簌簌而落,脚步却没有丝毫的迟疑穿过那片花雨。
  散了,都散了,到了明年春天又会开出不一样的花朵吧。
  李翔寿守在章府的门口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眉头紧锁着,偶尔会停下脚步顺着门缝朝里面微弯着身子张望着,期盼着有人能够从里面走出来带给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由于苏敏瑶死去的消息被府里封密严严的,再加上章崧有特意吩咐不许底下的人大张旗鼓的办事,因此府里也只是在百晖堂的设立了灵位。
  外面并不知道章府里发生的事情。
  自打上次他前脚去探望苏敏瑶后脚便被章季轩给赶出来之后,他还不曾踏进章府的大门一步。
  这些天他一直在计算着日子,琢磨着苏敏瑶的病情。
  虽说这些日子他没来章府,却也没敢闲着,他没少打听,可打听的结果却是不尽人意,整个晋绥城的大小郎中都问遍了,自打他走后章府便再也没有任何的郎中出入。
  他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便日日来章府门前查看,可结果却是不管他在门前把门拍的是如何响,都不曾有人给他开门。
  整个章府像是死了一般沉寂着。
  这让李翔寿是越来越焦急,便打定主意,若是今日再没有开门,他便硬闯。
  “娘,我跟姐姐去山上采些野菜回来,一会我们做包子吃可好。”
  秋锦瑟站在一座茅草屋前对正在院子里弯腰除草的嬷嬷说道。
  嬷嬷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笑着嘱咐秋锦瑟道:“你们可要小心着点,早点回来。”
  息墨点点头道:“知道了。”
  秋锦瑟扯着息墨的手,两人嬉闹着朝山上走去。
  秋锦瑟站在山下,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道:“好香啊,这里的空气真好。”
  息墨转过脸望着秋锦瑟日渐明朗的笑脸道:“时间过的好快,一转眼我们来这里已经有四个多月了,锦瑟,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一直住在这吗?”
  山上的风吹过脸颊,引得鬓间的头发徐徐的打在脸上,痒痒的。
  秋锦瑟觉得视线一点一点的模糊起来,已经出来好久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都过得怎样,这里的时光像是山涧的小溪一样,过得缓缓的,虽然这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阿谀奉承,但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知道他过的怎样,依他的性子只怕是又有了喜欢的人了吧,老夫人又那么的喜爱小孩子,想必他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
  说到底她和他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天性烂漫,那样的日子她也实在过不惯,现在这样也挺好,有嬷嬷和息墨陪着她也不寂寞。
  秋锦瑟背着竹筐,往前跳了一大步,故作轻松的说道:“这里多好,有花有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拘着,很是自在呢。”
  息墨望着往前跑去的秋锦瑟,深知她心里的难过,若是真的向她表面上这般欢喜的话,她就不会这么问她了。
  到底是因为爱过,所以才会放心不下。
  “息墨姐姐,快点来,这里有好多好多的蘑菇呢?”
  秋锦瑟在前面朝着息墨招手,大声的喊着。
  息墨回声应和道:“好,我这就过去。”
  两人的声音迎着山谷传了好远好远。
  她们所在的地方远离村庄和集镇,当初秋锦瑟她们是随着嬷嬷一起回到嬷嬷老家的,但由于嬷嬷太久没有回去,而房屋的建设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嬷嬷在村子里转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自己当年居住的宅院。
  许是当年读了诗书的缘故,秋锦瑟便一直向往过着隐居田园的生活,因此她便提议在这山涧之中另建宅院,这与嬷嬷的想法也不谋而合。
  息墨见两人执意如此,便也只得同意了下来。
  秋锦瑟把摘好的蘑菇放在身后的背篓里,然后笑着继续往山上走去,息墨在后面关切的嘱咐着,让秋锦瑟当心着点。
  秋锦瑟一面嘲笑息墨变得爱唠叨,一面不忘弯腰挖野菜,现在的她完全没了当初那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曾经熟捻于心的技艺又重新被拾了回来,当年她小的时候,由于跟乔雅玢住在后院时常吃不到新鲜的蔬菜,她便经常翻过墙头去田野里挖野菜吃,因为小对很多东西都不认识,她记得有好几次她挖回来的东西都不能吃。
  乔雅玢见她一副嘴馋的样子没少掉眼泪,后来乔雅玢便亲自领着她出去找吃食,因此有很多的东西她都能叫上名字。

☆、231 一同合葬

  正当李翔寿站在门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章府的侧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翔寿忙迎上去,生怕这出来的人又进去。
  “敢问……”
  他只说这两个字便住了口。
  这从偏门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敏瑶跟前最得宠的丫鬟簇蘋。
  李翔寿一抬眼见是簇蘋出来,他觉得这些天一直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能放下来了。
  这若是换做旁人,兴许他还会紧张不安,但若是簇蘋那他就只有安心的份了。
  簇蘋毕竟是苏敏瑶身边最得脸的丫鬟,但凡府里的大小事务都一并要过问了她才能作数,虽说她只是一个丫鬟,但俨然成了府里的主子。
  只怕这府里知道苏敏瑶准确消息的就只有她了。
  “簇蘋姑娘,你家老夫人的身子可好些了吗?是她让你来请我的吧,其实不用劳烦你亲自跑一趟的,这府里人多随便使唤一个下人就成了,那咱们先进去吧。”
  待李翔寿把这些话说完,要绕过簇蘋进去的时候,簇蘋始终垂着眼帘一声不吭。
  李翔寿的步子便跟着停了下来,心底一沉,担忧的问道:“可是出了事?”
  簇蘋叹道:“李大人,您还是别进去了,老夫人她已经用不着您给看了,您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簇蘋说完便朝大路上走去。
  李翔寿转过脸这才看清簇蘋的身后竟然背了一个包裹,看样子想必是惹怒了里头的主子被赶了出来。
  越想心里越是不安,他再也顾不得别的。从偏门硬闯进去。
  脚下生风,直奔百晖堂。
  虽然他明明知道苏敏瑶的病情已经是回天乏术,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绕过花园再穿过走廊便是苏敏瑶的住处了,心口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可步子却慢了下来。
  若是她还好好的躺在床榻上,那他今日便没有必要来探望她,若是她不在了,他便更加的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毕竟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苏敏瑶已经跟他没有任何的瓜葛和牵连,更何况若是章崧在跟前的话。他又该何去何从。
  虽然心里犹豫着,但是步子却依旧一点一点的朝前迈着。
  沉闷而又哀怨的哭泣声慢慢的滑进耳朵里,然后一下下的放大。
  他的心被这哭泣声紧紧的揪着。
  站在走廊的尽头,抬起头望着满眼的白色纸灯笼以及蔓延开去的白色布条。
  他原本狂跳不安的心也渐渐的发凉,他仿佛在冬日置身于冰上一般,全身上下没了一丝的温度。
  看来她是真的离开了,他原本就应该知道的,却始终是自欺欺人不敢相信罢了。
  秘而不发,就连灵柩都只是最普通的楠木,看来她在章崧的心里从来没有属于自己的位置。
  简单的一个仪式。灵柩的旁边只有她的血脉章季轩一人跪在那,其余的人也只是穿着寻常的衣物,怪不得外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章府的老夫人离世的消息。
  刚才他听到的那阵阵抽泣声想必便是从章季轩的口里发出来的吧。
  章季轩始终都只是低着头,偶尔抬起衣袖摸一下眼泪和鼻涕,这府里也唯有他是披麻戴孝,若不是因为他。只怕任谁都不会想到这棺材里躺着的竟然会是章府的夫人。
  棺木是四四方方的,典型的北方棺木的形状,四周被白色的绸缎布缠绕一圈。
  棺木的正中央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灵堂的两边写着一副挽联。
  难忘淑德,永记慈恩。
  春晖未报,秋雨添愁。
  就连这挽联只怕也是出自章季轩之手吧,说到底章崧对她还是心存怨念的。
  以至于就连她死去,他都不肯亲手为她写一副挽联。
  内心凄楚,不免低低吟诵道:“林下荒苔道韫家,生怜玉骨委尘沙。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欲语心情梦已阑,镜中依约见春山。方悔从前真草草,等闲看。环佩只应归月下,钿钗何意寄人间。多少滴残红蜡泪,几时干?”
  章季轩听到说话声,用衣袖抹掉眼角边残余的眼泪,然后抬起头朝着来人看了一眼。
  遂说道:“您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我想娘若是泉下有知的话也不希望您来看她,您还是请回吧。”
  李翔寿听了章季轩的话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的确是不该再来这里了,不管她是否还在都已经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他又何必要自取其辱呢。
  眼角划过一滴清冽的泪珠,他从怀中掏出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小小药瓶,药瓶上残留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冷却,然后紧紧的握在手中。
  紧紧的闭上眼睛,若不是手中握着的药瓶是那样的真实,有那么一刻恍惚他觉得她和他从不曾相遇过。
  弯下腰把药瓶放在棺木的前面,眼角的那滴泪刚好滴落在药瓶上。
  他恋恋不舍的抽回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人死后若是在肚子里被灌入水银,再用裹尸布紧紧的包裹住,而后又用松香,石条,埋葬在茶园山上的黄金土中就可保存千年而丝毫不毁坏。
  李翔寿也不知道脑海里怎么会忽然间冒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念头。
  脚步铿锵有力的朝着章崧的书房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找章崧,他也不知道自己又为何那般笃定章崧一定在书房。
  就好像有些事情曾经就发生过一样,而他现在所能做的便只有把那些事情再重新做一遍。
  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再也没有任何的忌讳,雨露消失,那枝叶也唯有干枯相随。
  章崧抬头见是李翔寿进来,便再也没看他第二眼,依旧在纸上书写着什么。
  只是字迹杂乱不堪,想必此刻他的心里也似这字一般慌乱不安而又理不清头绪吧。
  李翔寿直截了当的说道:“既然你不希望再看到她,那我便把她带走。”
  闻言,章崧手里的笔似是再也握不住一般跌落在宣纸上,染了一大片的墨迹。
  李翔寿等了一会见章崧又拿起笔继续在纸上写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来到百晖堂内,很是坦然的打开棺木,然后把躺在里面的苏敏瑶给横腰抱起,不管章季轩的眼神是如何的诧异,他依旧迈着坚定的脚步朝外面走去。
  手触摸到苏敏瑶那冰冷的尸体,他觉得这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真实的感觉了。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抱着她去他想去的地方了,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她们了。
  章季轩望着章崧止住了拦截李翔寿的步子。
  章崧看了一会淡淡的说道:“若是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能天随人愿又该有多好。”
  李翔寿看着苏敏瑶身上穿着的丝绸制作精良,头上又插了满头珠翠,就连她最喜欢的鎏金九凤步摇钗都佩戴在头上,若没有那苍白的脸颊,似是睡着了一般。
  他轻轻的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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