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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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巧看到息墨的脸紧紧绷着,就连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香巧不由得害怕起来,身子簌簌的紧挨着息墨站着,紧紧的拉着息墨的衣袖,颤抖的说道:“息墨姐姐,这到底是什么花为何这般吓人?〃
息墨瞥了一眼香巧,见锦瑟始终是一副淡淡的哀伤,把香巧拉到了一边。
“这是曼陀罗花,又有人称它是彼岸花,这花是阎王殿里独有的花朵,相传此花只开于黄泉,一般认为只开在冥界三途河边,是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它的出现只是为了接引死去的亡魂,它的颜色鲜艳而又冷冽,当灵魂度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息墨说完,陷入了沉思,二少奶奶为何会绣这样不吉利的花朵,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息墨本是清岚国遗留的后人,在她们清岚国也曾经有人在手绢或者衣服上绣制曼陀罗花,为的就是用此来蛊惑人心,倘若绣制此花的人若是在绣制的过程中始终念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么当此花被绣成之日,那人也会必死无疑。
一般绣此花的人一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二少奶奶她在府里一直都是相安无事,虽说大少奶奶上官晨月处处为难与她,可也不至于会用这种阴毒的方法去害她吧。
息墨又看了看只绣了一半的曼陀罗花,很是不解,这个手绢倒不像是二少奶奶绣的,因为息墨在她身边侍奉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见她绣过这样的花,那么如果这手绢不是她的,那又会是谁的呢。
息墨又看了看锦瑟,只见她的眼角上挂着清冷的眼泪,息墨不由得蹙紧秀眉,拉着迷惑不解的香巧打算出门去。
而此时香巧不等息墨上来牵她的手,脸色暗淡无光的一把夺过锦瑟手里的手绢,然后噙着眼泪把那手绢撕得粉碎。
锦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了一跳,她还没回过神来,香巧就已经把撕碎的手绢狠狠的在脚下踩了又踩。
息墨没想到香巧会这样做,暗自自责,忙拉着香巧的胳膊让她停下来。
可是香巧哪依,甩开息墨拉住她的手,拉扯着锦瑟的胳膊,眼泪也随之凋落下来,“二少奶奶,你为什么要绣这样不吉利的花,是不是香巧这些日子不仅爱贪吃还说了些大不敬的话惹您生气了。”
锦瑟看着此时泪如梨花的香巧,才回过神来,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缓缓的弯下腰,把那些已经踩得有些脏的手绢,一缕缕的拾起来,收在手里,神色漠然的走出了房间。
香巧一看锦瑟这样的反应,失魂的坐在了地上,也忘记了哭泣,只是呆愣的看着锦瑟的衣角在门口闪过。
息墨看到有些反常的锦瑟,又看了一眼呆坐在那里的香巧,一跺脚,也顾不得把香巧拉起来,便急急的跟着锦瑟走出门去。
她倒不是怕锦瑟想不开,她只是怕她没有把锦瑟照顾好,老夫人会责罚她,因为她始终都记得老夫人是如何在狠狠的责罚意娟后把她送到浣衣局的。
虽然意娟当初的做法是老夫人授意的,但是结果呢老夫人还不是丝毫没有顾念旧情,让人狠狠的责打她一顿后被扔在了浣衣局里。
前几日息墨去浣衣局去取锦瑟的衣物时,无意中碰见了意娟,由于被水长时间的浸泡,意娟原本细嫩的手指变得不仅粗糙而且手指关节处变得肿胀变形,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粗糙的亚麻编织而成的,脸上更是不见了当初的粉嫩光滑,若不是别的人喊她,息墨始终无法想象意娟只不过来浣衣局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竟然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意娟看向她时那怨毒的目光,让息墨的心里仿佛是冬日里那破败不堪的轻纱窗纸嘶嘶的漏着凉气,虽然当初的事情并不是她的责任,但是到底是她害的意娟成了那副模样。
意娟听到那人喊她,朝着息墨啊啊啊的“说”了几句,便跑远了。
随后息墨打听了才得知意娟在来浣衣局不到两日因发热,救治的不及时,便把嗓子给烧哑了。
息墨看着意娟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塞在腰间装着碎银子的缎袋子,叹了口气。
息墨知道这事一定是老夫人做的无疑,摸钱袋子的手也只好无奈的放了下来,随后便再也没踏进浣衣局一次,她知道虽然老夫人表面上是一副慈爱的模样,其实骨子里是如此的狠毒,她暗道,既便是老夫人日日吃斋念佛在菩萨面前祷告也掩盖不了她那杀人不眨眼的嘴脸。
这一个晃神,息墨的步子不免慢了下来,二少奶奶早已在她的眼前消失不知跑到了何处。
息墨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望着长满树木的后山,是一阵叹息。
锦瑟拿着收在手里的手绢,眼睛干涩的难受,她觉得心里好像被棉花塞满了整个胸腔,压抑的喘不过气来,心里虽然难受的紧,但是脚步却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样子。
锦瑟一路跑来,早已经是香汗淋漓,她顾不得眼前纵横交错的树枝,拨开那些树枝一路向前,脚下的道路实在是不好走,有好几次她都想停下来喘口气,可是她的脑海里始终有个声音响起“来,来这里。”
☆、048 章 府后山
一直坐在地上的香巧见息墨和锦瑟都走了,才醒过神来抹干眼泪,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着百晖堂跑去。
晨月在锦瑟那里被香巧这么一泼,很是恼火,但随即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琴环见晨月很是狼狈,便拿起手绢准备给她擦拭,却被一向爱美的晨月给挡了下来。
晨月意味深长的说道:“就这样擦掉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好意。”
琴环被晨月这么一说,愣了一下,旋即见晨月的步子朝着章季轩的住处走去,心下已然明了,连忙紧跟了两步在晨月的耳边低声的说道:“既然做戏大少奶奶何不做足了。”
晨月扭头看了琴环一眼,颇是满意,褪下手腕上的碧色镯子套到琴环的手腕上,笑着说道:“那就看你肯不肯卖力了。”
江涛从章季轩房里走出来见到一脸狼狈的晨月,也不敢吱声,只是弯腰作揖,绕了过去。
晨月看也没看江涛一眼,便拿着手绢掩在面上向章季轩的屋内走去,一边哭一边喊着:“季轩,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章季轩看着头发凌乱,面上的妆也花了大半,额间零星的有水珠掉下来的晨月,皱着眉也不说话,任由晨月紧紧的抱着他,哭着说,让他替她做主。
此时的章季轩冷着脸看着琴环,琴环不等他开口,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都怪婢子无能,没有好好的保护好大少奶奶,所以才让二少奶奶给得了逞。”
章季轩冷着脸,看着哭的很是伤心的晨月,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琴环。
琴环看出章季轩的疑惑,又接着说道:“大少奶奶原本是好意特意拿了点心去看望二少奶奶,大少奶奶怕寻常的点心二少奶奶吃不惯,特意让上官少爷去御膳房要了些来,二少奶奶不但不领情,还让手下的丫鬟拿着一盆脏水泼大少奶奶,大少奶奶要找她理论,她便扯了大少奶奶的头发,骂她全仗着少爷的喜欢处处不把她放在眼里。”
晨月听到琴环把话说的很是圆满,嘴角划过一个得意的笑容,调整了下情绪,抬起明亮的眼眸。
章季轩看着晨月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此刻镶嵌在浓密的黑翅上是那样的楚楚动人,使他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颤。
“真是岂有此理,晨月别怕,我带你去找她理论,难道还反了不成。”
章季轩撂下这句话,便拉着晨月的胳膊往初晓堂走去。
息墨在山下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进山的路,边走边喊“二少奶奶,你在哪里?”可她的声音仿佛是被那些茂密的树木所覆盖,听不到一点的回声,呼啸而过的冷风淹没了她的声音。
午时,阳光也是最炙热的时候,光照在人的身上被烤的滚烫滚烫的,息墨抬起手挡在额间,眯着眼睛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原本是想一边在树下纳凉一边等二少奶奶经过。
可是息墨知道,在清岚国午时是人身上灵魂最弱的时候,很有可能会被那些不怀好意的鬼魂缠上,而二少奶奶又来到这么一处阴森森的地方,这更加让息墨担心,她要尽快找到二少奶奶才好。
章府的后山不仅埋葬的有死人,由于后山离厨房不远,所以厨房里宰杀的一些鸡鸭鱼等的内脏就被厨房的人给顺手扔了进来。
息墨在山脚下又仔细的找了一遍,在离大道的西面不远处发现了一条隐蔽的小道,由于这条小道的进口处被树枝故意凌乱的摆放着,所以当初息墨找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此时她忍不住狂喜起来,这下可算是能找到二少奶奶了。
她拨开挡在眼前的那些树枝,一条弯弯曲曲的狭长小道便展露在眼前,看着清晰的道路,息墨觉得这条路肯定不是最近才被人发现的,越往里面走越是闷热,她忍不住用手在眼前扇了扇,希望能带起一丝的风吹散她身上不断出现的汗珠。
小道随着越往里走,越是开阔,息墨更加坚信了她的选择,同时也很是庆幸自己能够找到这么一条隐蔽的道路,看来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一定能找到二少奶奶。
偶尔有一股携着淡淡腥臭的风吹过,虽然息墨的身上是有些舒服,汗也没开始流的那么多了,但是越往里进,一股股恶臭便迎面扑来,息墨扶着身边的一棵树忍不住干呕起来,可是她此刻心里只想尽快的找到二少奶奶,她从袖口处拿出手绢掩住口鼻,忍住铺天盖地的恶臭顺着小道往山上的密林里走去。
由于山上的树木很是茂盛,所以这股臭味很难从山上向山下飘去,息墨只觉得这股恶臭总是在她的身边缠绕,尽管她多次屏住呼吸,可是那些臭味仿佛能钻进她的身体,息墨只觉得现在里里外外都被这股子恶臭缠绕,任凭她的手怎么挥舞也无法扇开。
随着息墨一步一步的靠近,恶臭味也越来越近,她脚下一滑,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惊呼就看见一滩动物的内脏躺在她的前面。
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脑海浮出无数个念头,难道是二少奶奶遇害了。
由于刚才的那一摔,手绢也被风带到了离她不过三步远的地方,息墨扭头看了手绢一眼,也顾不得去捡,便一直向里面走去。
越往里面走去,道路也变得越来越窄,只留一人能够走过,为了避免被那些伸长的树枝划伤,息墨只好侧着身子过去。
此刻息墨的心仿佛是被揪了起来,整颗心就那样悬着,她小心翼翼的注意脚下跨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动物内脏,偶尔有密密的苍蝇在她的身边飞来飞去,有好几次都撞到她的脸上,她也丝毫没有理会,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赶快找到二少奶奶。
这条路让息墨走的是格外的费力,她实在是走不动了,便站在原地喘气,她这才发现,那些恶臭味已经消失了,脚下的道路也变成了崎岖不平的石头路,她已经走到了半山腰,随着一阵惬意的风吹过,息墨闭上眼仰起头很是享受的呼吸着清澈的山风。
她现在很紧张,她要是再往前走几步,便能找到二少奶奶。可是她却停住了,在她的心里始终觉得二少奶奶既然选择了这么隐蔽的地方,肯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倘若被她撞见,那么她会不会被二少奶奶毁尸灭迹。
可是一想到二少奶奶对她的好,息墨觉得即便是被她杀了,那也是值得的,在这个偌大的章府里,她只能是个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任主子随意使唤的丫头,可是在二少奶奶身边的这些日子让息墨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更何况息墨深知自己的处境,倘若不找到二少奶奶,那么她迟早是会被老夫人随便找个由头给杀掉,与其死在那个狠心的老夫人手中,倒不如死在二少奶奶手里来的痛快。
她思量了片刻,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前面走去。
息墨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后停住,四下看看没有一个人影,不免有些泄气,看来她不在这里,可又去哪里了呢。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可是茂密的树林将外面的日光阻隔在那些繁盛的树叶外面,息墨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辰,心里不免有些焦躁。
她耷拉着脑袋,郁闷的只好转身下山,她走的是那样的快,很快就来到了山脚下,她低着头踢着路上的石子,为了发泄心中的怒气,她狠狠的踢了一下石子,石子却硌住了她的脚,她疼得是龇牙咧嘴的,蹲在地上,揉了揉脚尖。
息墨觉得她今天是格外的倒霉,就连石子都欺负她,想到这里一向从不轻易落泪的她,将头伏在双臂间哭出声来。
☆、049 塞翁失马
“息墨,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找二少奶奶,可是找来好久都没找到,你看见我家二少奶奶了吗?”说着息墨抬起头看向站在眼前的人,不由得是一阵惊喜,她连忙站起身,抬手抹掉挂在腮边的眼泪看着笑脸盈盈的锦瑟。
“二少奶奶,您去哪里了,可是让婢子好找。”
不等锦瑟答话,息墨便上下打量起锦瑟来,看着锦瑟好端端的站在她眼前,被香巧撕碎绣着曼陀罗花的手绢早已不在她的手上,身上也不像她这样如此的狼狈,不由得又惊又喜。
树林里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锦瑟扭头看向山林,眼睛宛如天上最耀眼的一颗星辰泛着坚毅的光亮,被阳光洒在树叶上的光斑犹如水面上那波澜不惊的波纹,让锦瑟的心也跟着沉静下来。
锦瑟扭转头,拉着息墨的胳膊,动情的喊了声:“息墨。”
这一句“息墨”包涵了锦瑟太多的感情在内,她看到息墨的衣衫上被树枝挂了好些个口子,一双绣花鞋上面也是泥土斑斑的,所有要说的话都转换成了那两个字“息墨”。
锦瑟紧紧的搂着息墨的消瘦的肩膀,任由眼泪肆意流淌,息墨被她这样搂着心里也是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息墨没有问锦瑟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到后山,她知道锦瑟这样做一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
锦瑟扯着息墨的手,见息墨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