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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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章季轩却不这么看,他觉得倘若他的姐姐章清荷出面恳求韩铭哲,说不定秋锦瑟今晚申时便能回来。
想到这里他满心欢喜的坐在百晖堂静静的等着,丝毫没有顾虑到苏敏瑶的脸上越来越沉重。
申时,章崧、苏敏瑶和章季轩已经早早的坐在百晖堂,焦急的等待着。
章崧见依旧是落雪前来,显得有些慌张,忙问道:“你家主子如何没来?”
落雪捡着重要的事情把章清荷差点被皇后关进刑部的事情说了。
章崧吓得瘫软在椅子上,章季轩则着急的问落雪:“你家主子到底有没有见到秋锦瑟?”
章崧听完章季轩的问话,抬手就是一巴掌,怒吼道:“若不是因为她,清荷怎么会遭此厄运。”
转脸对落雪说道:“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让她别再插手这件事情。”
说完这话,章崧狠狠的瞪了苏敏瑶一眼,拂袖去了书房。
苏敏瑶被章崧这一瞪,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但她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她不过是想让章清荷救救秋锦瑟,哪里会想到她竟然会假冒成小太监只身一人去天牢,这事哪能全怪她,难道章清荷就没有责任,历来宫中的争斗就没有停歇过,即便是有人帮她,那她也该多长个心眼不是,心里不免对章清荷埋怨一通。
苏敏瑶抬手抚摸着章季轩被打红了的脸颊,心疼的说道:“轩儿,别怕,有娘在,娘向你保证绝对会把锦瑟好端端的还给你。
忍受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苏敏瑶的这番话倒是让章季轩吃了一个定心丸。
可是话虽如此,到底该如何去救她呢。
苏敏瑶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眼下她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章清荷的身上,若是她也不肯,那秋锦瑟只能等死了。
落雪正要拜别,苏敏瑶上前拉住落雪的手,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主子,看能不能让她去求求太后,若是实在不成那也是她命该如此。”
落雪拜别后,揣摩着章崧和苏敏瑶两人的话,从目前的形势看来,章季轩和苏夫人对这个秋姑娘倒是颇为疼惜的。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照实说的好,虽说她心里不希望看见清妃因此而丢了性命,但倘若能因此救了秋锦瑟,倒不如说是给章清荷在宫外更多了一丝保障。
落雪把这事跟章清荷说后,章清荷这才如梦初醒般。
苏敏瑶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早年间她的婚事便是太后提的,更何况这些年来太后对她处处颇为照拂,这也是为何皇后不敢太过于处处挑她错处最重要的原因。
虽说皇后独掌整个**琐事,但太后的话有时也能独当一面。
章清荷想到这里高兴之余,又不免叹息。
三天前,太后前去五台山烧香祭祖,估摸着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若是派人前去,只怕来来回回也要五日,而这五日之内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然而章崧的话,却让她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件事情。
为了一个对于章家来说不算太重要的人,是否值得她冒这个险,而之前她差点被皇后关进刑部,若再插手此事,倘若因此赔上自己的性命,是不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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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光线渐渐暗淡,息墨起身掌灯。
屋内瞬间明亮起来,息墨端着烛火引亮了烛台,顺势把熏香点燃,袅袅的青烟伴着摇曳的烛火,使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亮。
照的秋锦瑟的心里也跟明镜似的。她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她的事情,章清荷差点被关进刑部。
而皇后的毒辣却愈加的彰显出来,想起她的脸色,秋锦瑟此刻还依然觉得不寒而栗。
她被关进牢里的事情,多少还是记得的。
她不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时辰,牢房的四周唯有木梯上方依稀透出一点光亮,看情形像是白日。
只觉得嗓子里干涩的紧,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水,水,我要喝水。”
喊了会子,见无人应她,声音渐渐的低下去,阖着双眸,依靠在墙壁上,垂着头,任由乌黑的发丝纠缠在脸上,丝毫没有力气抬起手臂将那些头发往后拨上一拨。
此时的秋锦瑟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婉约清秀,现在她披散着头发,犹如一个乞丐,头发上散落着枯草,双手上灰蒙蒙的一片,整个人毫无精神的席地而坐,没有力气的靠在墙上,微微的闭上眼睛,干裂的嘴唇上起了一层皮,抿一抿还略带腥气的味道,血珈干瘪在她薄薄的嘴唇上,就算如此她的容貌依旧让人看了不忍遗忘,美的任人看了窒息。
☆、094 怎么是你
依稀之中听见拖沓的脚步声响起,冰凉的瓷器紧贴秋锦瑟干裂的嘴唇。
清凉的水顺着两片薄薄嘴唇间的缝隙滴落在口中,她尝到甜头,便张开大口呼呼的喝了起来,双眸缓缓睁开,正要感谢这及时水,却发现端着瓷碗的竟然是“余晖”。
此时的左云飞左腿半跪,右手端着瓷碗,见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碗里的水也被她喝了大半,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怎么是你?”秋锦瑟沙哑的声音脱口而出,这两日来的第一句话没想到竟然是对着他说的。
对于眼下所处的环境,秋锦瑟的心里明白的很,那晚被皇后大张旗鼓的从章府带到牢房。
秋锦瑟一路上就做好了被审问的准备,谁知她被无端扔掉牢房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问过她的事情。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被遗弃了,却没想到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人竟然会是他。
难道他跟皇后是一丘之貉?只所以喂自己水,不过是想从她口中套取有用的线索。
心里所想,身子也跟着动了动,朝后面退去,这一退才发现自己早已紧靠在墙壁上了,已经没有往后退的空间。
左云飞看出了秋锦瑟的异样,将瓷碗放在地上,目光灼灼的望着她那松散的发髻以及狼狈的衣衫,忍不住抬起手来想抚上她的脸颊。
她清瘦了,见到她一副想躲的样子,左云飞忍不住自责,倘若那晚他不是有事缠身,她今日也不会如此落魄。
都怪他没有好好的照顾她,才害的她身陷囹圄。
秋锦瑟见他抬手,连忙扭头避开,自己已经是这副模样,难道他还想趁机羞辱她不成,彼时环顾了四周,并未见第三人在场,倘若她要是呼喊的话,只怕也无人肯救他。
想到这里她只得双臂环顾在胸前,暗自搂紧双臂,紧紧的咬住下嘴唇,倘若他真的欺辱了她,她只有一死来保全自己的清白。
左云飞见她如此,更是心疼的紧,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他不管了,若是被她知道了那些事情又如何?他才不要一直做什么侍卫,他只要她,只要能一直守护着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伸出双臂紧紧的圈住瑟瑟发抖的秋锦瑟,怀中的人儿挣脱了几下,见他没了下面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他怜爱的抚上她的发丝,帮她把头发掠到她的耳后,抬起衣袖帮她拂去她脸上的灰尘。
所有的动作都是那样的轻柔,秋锦瑟的心随着左云飞手指所触碰的地方微微颤抖。
感觉到怀中人儿的轻微颤抖,左云飞加大了双臂的力道,更加紧紧的搂住她。
秋锦瑟虽说被左云飞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坏了,但见他只是搂着她,并无恶意,不由得放松了警惕的神经,试图融入他温暖的怀抱中。
一股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秋锦瑟的身子为之一颤,难道他并不是余晖,而是左云飞。
慌乱的推开搂着她的左云飞,秋锦瑟脸颊绯红,说道:“你是左云飞对不对?”
见他不说话,秋锦瑟不免确信,是了,他就是左云飞,可是倘若他是左云飞,为何章季轩要告诉她,他是“余晖”。
想到章季轩,秋锦瑟微微垂下嘴角,他明明知道他就是左云飞,为何要骗她,难道他不相信她和左云飞是清白的吗?
左云飞见秋锦瑟神情低落,心彻底的被她给搅乱了,他张了张口说道:“他一会便来救你。”
说完这句话,左云飞起身扭过身去,只是脚步略显迟疑,回头看向坐在那里的秋锦瑟,狠狠心离开了牢房。
倘若章季轩能够带给她幸福,也好,他愿意放心的把她交到他的手里,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秋锦瑟无力的把头埋在双臂之中,嘤嘤的哭起来,她原以为他是喜欢她的,所以才会对她格外的优渥,却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他对她并不是真心的喜欢。
倘若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不信任她。
不知哭了多久,秋锦瑟慢慢睡去,恍惚中像是被人拦腰抱起,她躺在温暖的怀抱里,攀上那人的脖颈,享受着难得的轻松和畅快。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乔雅玢也是时常这样抱着她。
章季轩来到牢房,见到失魂落魄的秋锦瑟,心一软,眼泪忍不住要掉下来。
他脱下身上的衣衫为秋锦瑟披在身上,他长长的淡青色衣衫裹住她那玲珑剔透的娇小身躯,更显衬的她是如此的嬴弱,惹人无限怜爱。
一路上,章季轩就那样紧紧的搂着秋锦瑟,生怕她在被别人夺去,若不是那晚他有事不在府里,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陷害而丝毫没有办法。
“锦瑟,我们到家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这便是章季轩把她放在初晓堂的床榻上说出的第一句话。
章季轩见秋锦瑟缓缓的睁开眼,这才放心,见她的脸上没有丝毫欣喜,一切都仿佛已经知晓的样子,颇感奇怪。
“你该饿了吧,饭菜做好了,吃点再休息,适才太医来过了,说你是身子虚,将养几日便好了,你放宽心,不碍事的,有我在呢。”
几句宽慰的话说出口,秋锦瑟听了只是牵动着嘴角勉强笑了笑,然后点点头,摆着手让身边的那些下人出去。
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章季轩柔情似水的眼眸落在秋锦瑟泛黄的小脸上,心疼的想搂着她,却不料被秋锦瑟给推来。
秋锦瑟说:“你明知道余晖就是左云飞,你为什么非但不告诉我,还欺骗我?”
章季轩没料到秋锦瑟竟然会这样问他,望着她寒气逼人的眼神,他说话也没了底气。
他很想告诉她,是他骗了她,余晖是左云飞不假,只是这事并不能告诉她,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左云飞的。
“你可能看错了,我说过他只不过和左云飞长的相似而已,你是认错人了。况且左云飞在陈州任职的事情你是知晓的,那人又怎么会是左云飞呢。”
秋锦瑟仍然心有不甘,只是说话的语气却不如刚才那般强硬,“他既然不是左云飞,那为何我问他的时候他不答话呢?”
“他本来性子就冷淡,极少开口说话,宫里的人私底下都喊他是“冰人”呢,他不回答你,也有他的道理。”
听了章季轩这样说,秋锦瑟的心才放平缓,她还有很多的话要问他,她很想知道他是如何把她救出来的,那个“余晖”为何又要帮她呢?
☆、095 白衣男子
息墨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盛着乌起码黑汤药的碗和一碟红红的山楂果子。
此时少爷正在房里陪着二少奶奶说话,她得空站在廊下,顺道把药凉一凉,免不得抬头望了望天。
秋高气爽,天空呈碧蓝色,随意的几朵云彩平铺在天上,虽说午时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但到底是因着秋日的缘故,还是有丝丝的寒意。
二少奶奶怪可怜的,前段时间秋老爷和秋夫人搬离晋绥城连声招呼也没打就走了,二少奶奶原本够伤心的了,好不容易去了趟围场得到陛下的赏赐又被大少奶奶给摔碎了,人虽说被皇后娘娘带到牢里没受什么大刑,但到底是脱了一层皮,好在少爷把二少奶奶救回来了,这下就好了,但愿上苍能够保佑二少奶奶平平安安。
想着药凉的也差不多了,便端着托盘准备进入秋锦瑟的房内,眼角处掠过一个白色的亮点。
息墨忙准头朝着亮点看去,这才发现竟然是一个男子,身穿着青白色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
息墨不禁微微一怔,这男子虽说看上去不温不火,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但眼神里却透露出一丝寒光,让人看的久了不免有些害怕。
男子也看到了她,却依旧背着手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不说话也不上前,就仿佛是一尊雕塑。
息墨被他镇住,虽说今日已经是第二次见到他了,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手里的托盘不免轻晃了几下,汤药撒了出来,慌得她连忙进屋,再不敢多看那男子一眼。
章季轩看着息墨慌张的样子,瞥了她一眼,说道:“你先伺候二少奶奶用药。”
转过脸对秋锦瑟说道:“我去去就来,你吃了药先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秋锦瑟听他这么说微微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时露出一脸不舍的神情心头一暖。
息墨把汤药递给秋锦瑟之后,忍不住透过轻纱窗朝外面望去。
章季轩果然随着那名白衣男子一起走了,至于白衣男子的事情,章季轩跟息墨提起过,他说,若不是因为白衣男子,他也不可能有能耐把二少奶奶从牢房里救出来。
这也是为何息墨见到这个白衣男子并没有把他赶走的原因,若不是他救了人,只怕在这个初晓堂头一个想把他赶走的人便是她。
秋锦瑟接过药碗,望着那乌起码黑的汤药,只得屏住呼吸,仰头喝光,喝的她连舌头都觉得麻麻的,难受的紧。
见息墨端来的托盘里放着一小碟子山楂果子,便拿了一粒塞入口中,咀嚼了几下,酸甜的味道掩盖住舌头麻麻的触感,浑身说不出来的畅快。
她见息墨望着窗外发呆,不由得问道:“息墨,你在看什么呢?”
说着便顺着息墨的目光往窗外望去,息墨听到秋锦瑟的问话声,这才回过神来,扭过头说道:“没什么。”
秋锦瑟看着息墨垂着眼帘,不敢直视她,便知道息墨既然如此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她不愿意说,她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二少奶奶可还要用的别的?”
“不了,这连着躺了也有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