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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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的话说出口,上官晨月和随从的佩儿便哈哈的笑出声来。
锦瑟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丝毫不理会她,只是招呼翠竹和香巧为她洗澡,任由翠竹拿着篦子一缕一缕的梳着她的如稠秀发,满意的微笑着。
她们就这样一直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整个宁玉泉静的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所有人都秉着呼吸,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锦瑟微启红唇,笑着说道:“外面的天气的确是燥热了些,昨日又劳累了些许,所以才来这里泡着解解乏,不想姐姐倒是和妹妹想到一处了,想必姐姐这么急着赶来,又站了这么久也乏了,要不姐姐也与妹妹一同泡泡,这水当真是舒服极了呢。”
被她一说,晨月的脸上一阵苍白,恼怒胀紫了脸皮,甩开她绛红色的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锦瑟冷笑了两声,而后命令翠竹给她穿好衣裳离开了宁玉泉。
她身穿蓝色轻纱,绾了一个倭堕髻,未带任何配饰,衣据飘飘甚是美丽出尘。
刚走出宁玉泉没多远,由于她只顾低着头和翠竹说着话,并没有细看前面,于是迎面撞上一个男子的怀里。
她只觉得前面一软,还未站定,就听见一阵窃笑的声音。
“吆,我说秋云裳,你即便是那么渴望男子,也犯不着主动投怀送抱吧。”
说话的正是章季轩,她迎面撞上的男子则是他的好友罗晋。
她愤怒的紧咬贝齿,一张俏脸绷得紧紧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强忍着眼泪,快步离开。
罗晋看他们这样一幅不解的问道:“这个不会就是你新纳的妾吧,啧啧,果然是长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啊,不同凡响,怎么她这么快就惹你生气了啊。”
章季轩也不管他,转身就走,口里说道:“还要不要去了啊,你要是不去,那我可就先走了。”
罗晋还依旧望着锦瑟远去的背影发呆,被季轩这么一喊方才缓过神来,紧追了两步,“等等我,这么急干嘛,人又不会跑了。”
罗晋一路上都在跟章季轩谈论“秋云裳”的事情。
罗晋央求的说道:“你要是不喜欢,那就让给我吧,这么好的女子上哪去找啊。”
“章兄,有事好商量嘛,干嘛打我啊。”
说完罗晋的头上挨了一个下,委屈的说道:“你既然舍不得,那为什么非要惹人家生气啊,你没看到她当时都快哭了。”
又是一阵打。
“哎,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你等等我啊,走那么快干嘛啊。“
锦瑟刚一回来,便关上房门,坐在小圆凳上抹眼泪,看的翠竹的心里麻麻的,不知道怎么安慰是好。
她只是生气的说道:“还原本以为他是个好人,却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小姐。”
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打断了翠竹接下来说的话,也让锦瑟赶紧擦掉眼泪,她可不愿别人见到她柔弱的一面。
来人上前福了一礼,问候道:“奴婢见过二少奶奶。”
来人正是章老夫人身边的簇?,她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把她扶起,嘴里说道:“快快请起。”
簇?看着她笑了笑说道:“这些天她们还伺候的周到吗?夫人说若是缺什么尽管开口,不要委屈了自己。”
“都很好,多谢夫人惦念。”
“那就好,夫人怕您刚来对这里有很多的事情可能还都不太熟络,也怕那些下人伺候的不周到,于是特意遣了息墨来伺候您。”
说话间息墨走上前去福了一礼:“奴婢息墨见过二少奶奶。“
她定睛一看这个丫鬟便是昨日那个在树下窃窃私语,害的她被验真身的女子,她虽暗暗吃惊,但表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
依旧笑盈盈的说道:“云裳多谢夫人想的如此周全。“
☆、014 一场阴谋
“对了还有些东西是夫人特意交待的,你们都拿上来吧。“簇?说着指挥着外面的人把东西都拿到了她面前的那张圆桌上。
等到东西都摆放好,簇?看了看满意的笑了笑。
“那就先不打扰二少奶奶了,奴婢还要去回夫人的话呢。“
“慢走“说着锦瑟和一干子的丫鬟把她送到了门外。
等众人都散开,息墨便跪在她的面前,道:“那日是奴婢鬼迷了心窍,私下妄断主子,还请二少奶奶责罚。“
锦瑟没有说话,只是为她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用茶盖拂去上面的茶叶,品了品,不错,不愧是龙井。
这些天以来她每次喝的都只是龙井,为的就是怕被别人拆穿她的身份,时间久了便也喜欢上了这样的味道。
琢磨着息墨跪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锦瑟的一盏茶也喝了大半。
于是她慢悠悠的说道:“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去追究,过去的就算了,夫人既然把你指到我这儿,那想必你也是懂事能干的,正好我这也缺个管事的,你就先干着吧。“
息墨把头垂的更低了点,果然这个二少奶奶也不是什么一般的人物,怪不得老夫人把她指派这,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多谢二少奶奶栽培,奴婢定会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
她瞥了息墨一眼,转向翠竹责怪道:“翠竹,你也真是的也不提醒着我点,让她跪这么久。“
“快快起来,膝盖跪疼了吧,翠竹你还不去把息墨姑娘扶起来。”
翠竹依言。
息墨忍着膝盖的阵阵酸痛起身,好一个下马威。
但她依旧微笑得体的说:“多谢二少奶奶。”
锦瑟看着她站在面前也无趣的紧,便打发她下去了。
息墨起身倒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去,倒是很守规矩。
翠竹看她离开,沉不住的说:“小姐,你怎么不好好的惩罚她啊,上次的事情分明就是她挑拨,夫人才对小姐有疑心的。”
“我怎么会不知,只是老夫人既然把她指到我这里,倘若我要是真的因为上次的事情责罚了她,那不是给夫人难堪吗?更何况、、、”
她不明白老夫人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让她不敢想象,可是她心里总是会有一丝的疑虑,她能够深刻的感觉到,上次的事情就是老夫人策划的,只是她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她此番嫁过来说白了不过就是为了给她们章家传宗接代,她是不是处子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更何况在这里她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的,即便是要出门那也必是禀明了老夫人,她这样做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现如今又把息墨安排过来,她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呢。这些疑问像是蚁虫般啃噬着她的心,让她疑惑重重。
她转脸看向翠竹,“翠竹,这件事你以后就不要提了,我们能够从秋家出来已实属不易,可不能再出任何的披露,在这里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着拉起翠竹的双手,“不管老夫人怎么想,不管他如何待我,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直都在一起,只要你还待我始终如一,这比什么都好。”
翠竹被锦瑟说的这番话感动的泪光盈盈,使劲的点了点头,她望着锦瑟欲言又止,只是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的锤了一下。
暮色四合,未见星辰,就连月亮也蒙上了一层白纱,白日里的景色尽数也都隐秘了起来,只留下模糊的影像,连接而去像是一个狰狞的鬼魅,正在预谋着一个可怕的事情。
锦瑟单手拄着头,看着眼前的那只飞蛾一下又一下的撞向烛火,不知疲倦。烛火被它这样撞来撞去的忽明忽暗,几番差点熄灭,眼疾的息墨连忙把那个飞蛾赶开,惹得她对她好一阵打量。
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疑惑,息墨忙说:“翠竹姑娘去小解了可能要晚一会才能回来,她怕二少奶奶有什么需要,所以才让我前来。”
“我有些乏了,你伺候我就寝吧。”
翠竹刚从茅房出来,还没来得及吸一口新鲜空气,就被一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她吓得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人带到了一间小暗房里。
那人说了句:“别出声,否则的话、、、”说着便拿出一把匕首来驾到了她的脖子上并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
待她回过神来,才看清站在她面前的是章府的老夫人。
这一看不要紧,把她惊得是花容失色,虽然老夫人忽然出现在面前让她很是一惊,但是所有的一切又都好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翠竹稍稍稳定了下情绪便低着头不吭声,暗自揣度着如何脱身,她只要一点点时间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就行,因为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锦瑟一直被蒙在鼓里,分不清谁是谁非。
老夫人站在那里不怒自威,“我问你的事情,你务必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清楚。”
她说完停了下仔细看着翠竹的反应,见她只是垂着眼睑,只看见一层黑翅覆盖住眼睛,便收回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天际,声音远远的传来:“今日你出府所为何事?”
“只是见一个故人。”
“她们交往多久了?”
听完这句话翠竹低着头,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原本我还不信,今日看来你倒还真是会为她着想,不过我想倘若她要是知道你们姐妹一场原来都是假的,她会怎么想,陈阿水,看来你是真的忘了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了。“
说完老夫人深深的看了翠竹一眼,翠竹不敢对上她那凌厉的目光,只能将头垂的更低了,看来她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身了,这让她更加担心起秋锦瑟来,眼里也开始泛着晶莹的泪花。
翠竹说道:“阿水没忘,她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左公子他只是一厢情愿。“
老夫人听她说完便闭上眼睛,似有不忍,虽然这么些年她是委屈了她,但她也早已没有了利用价值,虽然可怜她,但她知道她只是她的一颗棋子,要想彻底的控制秋锦瑟她必须另找棋子。
她缓慢的说道:“去吧“。
她说完,那人便把翠竹拉了下去。
噗咚一声倒地的声音震得院落里的那棵花树抖落了好多的花瓣,翠竹的心在那刀刺过来的时候才终于鲜亮起来。
在来章府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终究是会一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快到她还来不及跟锦瑟嘱咐让她小心老夫人她就离开了。
初晓堂内。
锦瑟刚要转身就看见刚才的那只飞蛾又重新扑到了那根燃烧的蜡烛上,“噗嗤“一声便被烛火烧掉了半边的翅膀,蹬了几下腿便不动了,烛光并没有因为飞蛾的这一举动熄灭,只是抖动了一下,遂又燃烧起来。
这时插在她头发上的那根素簪也滑落掉在地上摔成两截。
她的心里颤抖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寒噤。
息墨捡起地上的素簪,放在桌上,扶着她往床榻走去。
☆、015 香消玉损
窗外风拍打着窗纸,呜咽的响着。
“你先下去吧,等翠竹回来,你让她不必来伺候我了让她也早些歇息,你也去歇息吧,今晚不用守在这里。”
息墨帮她盖好锦被,准备离去,锦瑟又叫住了她。
“息墨你去找块布摊在栀子树下,这花怕是今晚都要落了。”
“翠竹最喜欢喝栀子花泡的茶水了”她喃喃自语的说道。
一夜睡得还算沉稳,只是隐约的听见似乎是下雨的声音,滴滴答答的响了很久,直到天色乍亮才停歇。
开窗深吸一口气,清新的泥土和树叶的清香萦绕在鼻间,直达丹田,沁人心脾。
起床习惯性的唤翠竹来帮她梳洗,却没想到左等右等总不见人来,才想起昨晚刮了这么大的风,翠竹的咳疾怕又是要犯了,她放心不下的起身去寻她。
还没走出门口,就跟急着要进屋的香巧撞了一个满怀。
还未等锦瑟开口,香巧就着急的说道:“二少奶奶,翠竹姑娘她、、、您快去看看吧。”
锦瑟朝着翠竹的房间快步走去,却被香巧拉着说她不在房间,在荷露园。
当她赶到的时候,荷露园里已经围了很多的人,一张洁白的布盖在翠竹的身上,她掀开一角看了看,翠竹的脸早已被水泡的发涨,苍白的脸上那双丹凤眼紧紧的闭着,她顿时泪如雨下。
“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说话的是章老爷。
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小厮便说道:“早晨奴才去井里打水发现的。”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你们几个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老夫人依旧是那副慈祥的面孔。
息墨连忙说道:“晚饭过后奴婢还见过她,她当时对奴婢说她要去茅房,让奴婢先去二少奶奶房里伺候着,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老夫人又象征意义的询问了一次,见众人都纷纷摇头说不知道,也只好作罢,转身去安慰锦瑟。
“我知道这丫头从小服侍你,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要节哀才好,哎可怜的孩子啊。”
说完一声长长的叹息。
锦瑟只是哭泣,直到上官晨月匆忙的赶到。
她尚未站定就听见锦瑟说道:“老夫人,我想即便是翠竹去茅房,也不至于会走到荷露园吧,我那里离这里并不近,所以觉得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有人窃窃私语的说道:“这里离翠御轩倒是最近的。”
上官晨月一看众人的矛头纷纷都指向她,张口争辩道:“妹妹我与你并无什么过节,这事怎么可能是我做的呢?”
锦瑟冷冰冰的看着晨月,不发一言。
“才不是呢,上次二少奶奶去宁玉泉大少奶奶还带人去羞辱了她,我们都看见了。”香巧说完,站在她身边的人也连忙附和说“是的,是的。”
晨月真是百口莫辩,只是不停的重复着那句“不是我做的,一定是有人嫁祸,即便是我做的我怎么会傻到让她死在离自己这么近荷露园。”
锦瑟走上前去,直视晨月的眼睛:“即便是我得宠惹你怨恨,你凡事冲着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害她,她跟你无冤无仇。”
“你得宠我是怨恨,可是你不过是章府娶的一个生孩子的女人而已,我又何必放在心上。”晨月说完轻蔑的看了一眼她。
是呢,她只不过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而已,可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呢?
“散了,都散了,该做什么都做什么去。”章老爷说完这句话扭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