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列车-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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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澹�
一天以后，战斗打响了，他们现在只能从传过来的战报消息上了解战斗进程。
消息不算坏，可也不能说是好消息，双方打得几乎势均力敌！
但在战车盟的人看来，这个星球表面上如果不能占有优势，那就是自己败了。
所以总帅继续求援，更远的城市也派出战车赶来，这可是全球危机。
战斗又持续了一天，秦关开始不安了。
别说二十万，就算多一倍甚至几倍的龙人族，落到人类的地盘上都只能等死，他们没有后援，还会遭到围攻，数量越打越少。龙人族相比人类，优势在于先天个体就强，不用训练就是战士，但到了一定阶段以后人类反而占有相当优势，因为人类有工业体系的帮助，而龙人族必须艰难地进化。
战车飞机等武器，在人类的大工业流水线上哗哗地生产出来，只要资源足够。转眼就能出一大批。而龙人族呢？他们先天强大，但进化也困难，有了资源还得自己努力，所以他们的高阶战士很宝贵。低阶则可以随便牺牲。
大家相同的时间发展，前期阶段龙人族无疑是最强大的，可当人类工业体系完善之后，他们就只有用低阶的数量去拼人类的钢铁武器。人类战士的补充没他们快，但武器的补充却是惊人的速度，只要把人保住，一艘战舰拼你一条飞龙又如何。
从这点上看，这股深入人类星球的龙人族部队是不适合打消耗的。人类工厂里几分钟就可以开出一辆战车，只是人员的训练限制了人类的实力。
那他们为什么收拢部队，还打得这么坚决？
龙人族可不是弱智，虽然低阶的战龙更多依靠天赋反应战斗。但高阶龙人族的智商丝毫不比人类差。可以这么说，秦关认为只要是智慧物种，智慧上就没有什么等级差距，这与存在形式无关，不是说身体强的就不聪明。聪明与否决定于思维的习惯和生长的种族环境。
有的人智商很高，有的则很低，有的思维敏捷，有的迟钝。但这些都不是聪明与否的差别，这只是思考习惯形成不一样。只要没有先天缺陷。你就不会比任何人笨，甚至和那些自诩高等级的物种没有差别。这差别只在习惯上，比如秦关习惯强迫自己情绪稳定，这是多年的坚持所形成，不习惯的人无法排除干扰和压力。
秦关就把龙人族当成人类考虑了，这是完全没问题的。
如果是他在指挥龙人族，那么在人类的地盘上应该分散开，化整为零，他们还会隐藏自己进入地下，损失不会太大，总比集结起来被人类围歼好。可现在他们集结了，看那架势居然是要与优势方的人类拼死一战，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们如果真的拼命就不会等到现在，现在集结拼命，很可能意味着一个节点到了。
那会是什么节点呢？
每一个反常行为都意味着战争的节点，而战争的节点意味着惨烈的牺牲，这个牺牲是双方的，一方为达成节点会不计损失，而达成节点以后就轮到另一方受罪了。
秦关归纳了三种可能：
第一，他们主力马上要进行登陆作战，需要这些隐藏的部队协同牵制。
第二，他们认为自己再也无法隐藏，于是给人类最后来一下狠的。
第三，他们还隐藏着更多实力，认为自己可以拿下这个星球。
在三种可能里，秦关最倾向于第一种，第二种是轻视敌人的智商，一般情况下这么做会吃大亏。而第三种又太低估人类了，龙人族搞过多少次登陆作战，下来多少数量，歼灭了多少数量，就算统计得不细致，也绝不可能误差那么多，就整个星球来说，几十万可以理解，更海量的部队消失是不可能没有察觉的。
于是秦关在暗地里接触孔余志：“他们说的那种组装重炮，你能搞到吗？”
孔余志不明白：“那有什么用？又大又笨重，以现在人类的战车技术根本扛不上车的，只能用于城防，你是不知道，那炮笨重得根本无法跟踪锁定高速单位，只有在一定距离上才有效，不适合地面作战。”
这秦关了解，如果距离足够远，那么目标移动再快这边的跟踪角度也不需要变化多大，但如果很近，笨拙就体现出来了。由于科技的限制，威力大的个头就得大，做不到威力又大又简洁精干。
“这我懂，但现在我们没有对付高阶龙人族的办法。”秦关在思索着，“以战车盟五级战车的能力，不要说光龙，四阶的黄金铁甲龙能一炮击杀吗？”
“那应该不能。”孔余志说，“人类的五阶战车按实力说，应该略强于那个什么……黄金铁甲龙，如果能一炮击杀那就不是略强了，这个比较的不光是火力，还有防护和机动等等，五阶战车能胜一个四阶黄金铁甲龙，但战斗过程会很麻烦，一炮一个那差距就大了。”
“所以，我们要把绝对优势的火力单独剥离出来，对上高阶龙人族才有压制能力。”秦关说。
“可那动一下都不方便的东西，能有什么压制作用？”孔余志依然不明白。
高阶的战场。动起来就是眼花缭乱的，难道敌人还能自动跑到你炮口去？
秦关也不过多解释：“总之这可以算是一种威慑，让敌人有点顾忌总是好的。”
孔余志说道：“这样啊，那组装炮我弄起来麻烦。不过那个方毅辉应该有办法。”
还得求他？秦关略一思索就说：“安排我私下见一见他。”
……
他们相见是在孔余志的车上，秦关明白这个方少爷很不爽自己，所以拿他感兴趣的话题先吊住他：“方少爷，你是不是想主动出击，为之前的惨败挽回点面子？”
秦关的语气有些调侃，不过鉴于两人相互间的感觉，这才是正常的。
“你什么意思？”方毅辉冷冷道，“我是银龙战团的副团长。你还没有资格讥笑我的失败，没错，我是有点冲动，但也是靠战绩打出来的。”
秦关微笑道：“你误会了。我是说，现在看来主动出击是对的，不能等上头分派任务，他们不会给我们分派任何任务，打顺了没我们什么事。打输了更没我们什么事，在他们眼里我们是一支败军，疲惫之师。”
“你同意我的建议？那为什么还当面反对？”方毅辉很不满。
“战局是在变化的。”秦关解释道，“除了开始野狼战团发现敌人基地。这是一个意外事件，之后发生的事情都是敌人有意识地部署。出现了好几次节点，第一次出现在我们进攻基地的时候。他们不藏了，反而大批涌出来，势要吞下我们全部的战车，但我们还是跑了一部分，这个时候他们又反常了，不是继续隐藏实力，而是全部暴露了出来。”
“你先等等，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方毅辉没想那么细，但感觉对方一定是有企图的，“要不要主动出击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没那个权力，这些话你应该和我姐姐去说。”
“跟她说，她不会相信的。”秦关道。
“到底是什么事？如果她不信，你觉得我会信？”
“你现在也不会信，毕竟有点夸张了。”
方毅辉火了：“那你叫我来干什么，消遣吗？”
秦关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要一些炮。”
方毅辉倒是糊涂了：“你们的战车不是都补充过了吗，还要什么炮，现在状态都是好的。”
“不是战车炮，是组装的重炮。”秦关沉沉地说。
方毅辉听见这话，愣了半天，然后问：“你们要干什么？这炮对于战车机动部队没有任何好处，只在防御时对付外层空间轨道上的目标，你们要攻击战舰？”
秦关说道：“我们要攻击敌人的首领，让你们银龙战团饮恨的首领，五阶光龙。”
方毅辉听了就嗤笑：“你认为那么强大的敌人会杵在那里等你射击？那家伙动起来连速射炮都瞄不准，指望这种笨重的东西攻击？”
“也只能是这样的动能才能做到有效供给。”秦关没理会他的讽刺。
方毅辉停顿了半晌，接着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秦关也顿了顿，慢悠悠地说：“过一段时间，我猜测人类会溃败，然后各城市收缩防守，对抗敌人的大规模登陆，然后在星球上这些隐藏的敌人部队压力消失，他们开始四处活动，攻击人类的城市，目的是干扰反登陆防御，两面夹击之下，人类会很被动，这个星球沦陷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毅辉一拍脑袋：“你这么说起来……假如他们还藏有这样巨大规模的部队，又恰好在这个时候大规模登陆的话，确实是致命的威胁，你这个猜测有根据？”
他只是冲动一些，不意味着真的是个废物，处于他这个身份，很难废得起来。
秦关说：“只是猜测，你能提供组装炮吗？”
“炮不是问题，为了反登陆制造了很多，可以给你调来不少。”方毅辉道，“但这个推测有点惊人，我姐姐会相信吗？如果往上汇报，我父亲会相信吗？”
秦关摇头道：“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如何选择的问题，确实存在这个可能，但无论他们怎么选择，假如事情真的发生了，都不会相信我能消灭那个光龙，不会把组装炮调给我的，所以我只来找你，如果你有办法，可以先给我武器，我们一起行动。”
“不说服我姐姐，怎么行动？”
“我们野狼战团就可以，如果你能带出一部分人更好，我们有足够的火力，至于多少机动力量那就是其次了，就算有几万辆战车，打不动那还是虚的，怎么样，你要不要加入？”
方毅辉还真被他的想法吸引住了，他急于获得战绩，急于得到承认，显然，如果能消灭那个光龙，就是对他实力的最大认可。他父亲就算有五阶战车，也不是单独能对付的，必须依靠其他战车部队的牵制，如果他能在这个行动中实现目的，那无疑威望会大涨。
所以，他对秦关这个不怎么详细还有点扯淡的粗略计划动心了。
“组装重炮能杀掉那个……光龙？”
“经过计算，威力足够了，动能无非就两个方面，速度和质量，速度没办法提升的情况下，增加质量是最直接的办法。”
“可是，能打中吗？你真的有把握消灭他？”
这是不可思议的计划，细节都没出，方毅辉当然存在疑问。
秦关坚定地说：“我一定要消灭他！”。。）
第一百八十六章 逆推
根据方毅辉后来的回忆，他说自己当时仿佛中了邪。
他立即就悄悄下命令，让城里车队把库存的重炮组装件给运出来，想起要歼灭敌方首脑立大功他就满心激动。作为总帅的儿子压力是很大的，还是个好胜的年轻人，总想做出点成绩证明自己，证明自己不是依靠老爹而活着，当然所有纨绔都有这样的想法，其中一部分去努力了，这些人里极少一部分人才能获得成功。
毕竟，有个成功的父亲，是很难超越的。
组装炮运到，秦关要立即安排组装，安装地点必须确定，这种东西十分落后，又大又笨重，一旦组装好了想挪动就很困难。不仅是挪动困难，打地面近距离目标的时候转移角度都麻烦，一个衡量灵活性的指标是每秒可以偏转多少角度，用在这个组装炮上必须以分钟为单位。
所以，秦关得确定组装炮的安装位置和方向，不光是位置固定不能动，连方向都要定死。
一门炮打什么地方就一直打什么地方，不能乱动。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攻击弹道确定，如有目标出现就百发百中，但目标必须在固定的攻击弹道之内。试想想，这给战术制定增加了无以伦比的难度，目标必须出现在炮口，否则打不中。
方毅辉也是这个疑惑，组装的地点就设在一个峡谷，是这个星球少有的地貌，只要敌人进入了这个峡谷，组装炮的威力才可以真正发挥作用，炮火将封死每一个角度，让贸然进入的敌人全军覆没。
他在考察伏击点的时候就没想明白，只得质疑秦关：“敌人怎么可能进到这个地方来？他们得有多傻啊，这里不适合战车的发挥，同样也是一个不适合龙人族发挥的地方，显然的一个圈套，他们会闯进来？”
方毅辉现在也习惯用龙人族这个称呼。毕竟这个称呼体系一点。
秦关笑道：“在学术上，有时候多用一种逆推法，先预设结果再去推导过程。”
“逆推？”方毅辉又不是搞研究的。他不懂这种方式。
秦关就说：“先瞄准我们需要目标，那就是消灭敌人，消灭敌人就必须得这种炮，否则是很麻烦的事。而这种炮又很不方便，所以我们设定，敌人被我们消灭了，还是被这种炮消灭的，那他们应该在什么地方呢？肯定是这里。否则我们连做到瞄准锁定都困难，只要他们进来，我们就赢了。”
“那你怎么保证他们进来？”
“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怎么让他们进来，这是过程，从结果出发，我们努力做到这一点。”
方毅辉发热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一点，原来秦关也没有必胜的计划啊。
秦关接着说道：“事情还必须从最初始的条件开始考虑。没有这种炮。我们就不可能有效地给高阶龙人族打击，所以推导出必然的结论，我们得设伏，接下来，我们就要进入必然的过程，把他们引诱进来。这点必须做到，否则我们要的结果无法达成。这就是逆推法。”
这真的有用？
方毅辉得承认，如果这样都没用。那么就拿龙人族毫无办法。
……
在他们准备组装炮的时候，人类的战车部队和龙人族进行了多次小战役，在人类优势兵力的压制下，龙人族遭受了不小的损失，但龙人族依然在不断收拢部队。
事情的发展让秦关不幸言中了，龙人族大部队来袭，这又是一次强行登陆。
没有超出预料，总帅方天德要求所有的战车回城防御，在敌人外部进攻的威胁之下，还有那么多敌人隐藏在星球表面，如果敌人再次强行登陆，那情况是难以预料的。敌人会选择另外一个登陆点，战车部队得集中力量予以歼灭，顾不上这个基地了，哪怕这里还隐藏着更多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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