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富贵闲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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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一霸教的,青花盘子也是黄一霸交给他的,他怎么会知道这盘子会有几个?要是直接说自己不知道,那本来怀疑自己这告的状的真假的县令便会更加相信乔珍一分,那情况对自己就更加不利起来。可是要说自己知道,那到底这盘子收藏了几个,又陪葬了几个呢?
他思来想去,觉得这样的古玩也不是家里装菜的盘子能一叠叠地码放在菜橱里,而且按自己家祖上的情况来说,应该是一个就差不多了,于是他抬头道:“我家先祖只收藏了一个,也只陪葬了一个。”
“扑哧”乔珍笑出了声,道:“可见你是在胡说了,现今在我那铺子里还有两个跟你那什么先祖乔贵收藏的青花大盘子一样的盘子。所以,其实我爹爹挖坟盗墓,应该是在你那先祖的坟里头盗出了三个,你说对不对?”
“哦,对,对,是三个,我记错了……”乔易忙顺着乔珍的话改口。
堂上坐着的县令和堂上的衙役以及外头围观的百姓听乔易如此说,却是开始嗤笑起来。郭桦摇了摇头,嘴中冒出两个字,“蠢材。”
乔珍莞尔随即又做出恍然状道:“哎呀,方才我记错了,我家里头那青花大盘子还有三个,加上你手里那个刻字的一共是四个,所以我爹从你那先祖坟里挖出来的应该是四个呀,四个!”
这一下乔易明白过来原来乔珍是在诳他的话,自己方才中计了,这公堂上的县令和衙役们,还有堂外围观的百姓,这会儿定然是十之八|九怀疑自己是诬告乔二奎了,所以听见乔珍的这句问话后,他的脸色一下变得不自然起来,讪讪地不知该怎么说好了。
见乔易被自己问住了,无话可说,乔珍这才正色道:“大人,从我前番的问话可知这乔易根本是在撒谎,他说我爹挖掘他家祖坟,盗取青花大磁盘的事绝对是子虚乌有,实在是诬告。”
乔易却犟嘴不服,梗着脖子道:“大人,您别信这丫头片子,她方才只不过是绕弯子说些话来哄骗我上当,其实,说到现在,她仍然是拿不出东西来证明我告的事不真。”
在堂上坐着的郭桦此时心里明镜儿似地知道这乔易定然是在狡辩了,而且他敢肯定这乔易是在告假状,诬陷那做古玩买卖的乔二奎了。可是,就像乔易说得,你要拿出实在东西来证明他在告假状呀,不然自己仍然可以站在乔易一边儿的。
乔珍冷哼一声,看着乔易继续道:“我就知道你还会说这个,那让我现在告诉你,这青花大磁盘我们那铺子里头还有一个,和你手上这个一模一样,是我两月前从魏五爷手里淘来的。”
“魏五爷?”郭桦闻言道,这人他可听说过。平素和他来往的浚县的乡绅多有提起这个人的时候,说他是浚县古玩行当里的大家,名声很响。若是真如眼前这丫头所说,那青花盘子从那魏五爷手上淘来的,而魏五爷又肯到这公堂上为乔二奎作证的话,乔易被证明是包藏祸心,诬告人家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乔易当然不知道什么魏五爷,这会儿听乔珍如此说,还不屑地说:“魏五爷是谁?别是你随便抬出个人来哄我们罢?”
“住口!”郭桦有些恼怒地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下去,“你这厮还在公堂上口不择言,不知轻重。”
乔易被他这惊堂木一拍,吓得噤了声,同时心里浮上些不好的感觉。
于是紧接着乔珍就说,她能让人去请魏五爷来为自己做证,证明那两个青花盘子是在他那里淘的,而且还可以去把铺子里那个拿来给他瞧。郭桦自然是同意了,然后派出几个衙役,一部分随着乔记文玩的伙计陈良去铺子里取那个青花瓷盘,另外一部分随着乔珍去城西魏五爷的宅子里,请他出面来作证。
不到一个时辰,派出去的衙役们都回来了。陈良从铺子里取来了一个和乔易手上一摸一样的青花大瓷盘,而魏五爷和他两个徒弟也随着乔珍来到公堂上。
于是接下来,魏五便将乔珍什么时候在他那里买的这两个青花瓷盘,以及多少银子买得都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眼前这无赖委实可恶,竟然诬告乔掌柜,还请大人明鉴,惩恶扬善,还乔掌柜一个公道。”
县令郭桦见状也知道那乔二奎的闺女拿出了证物,还请来了说话颇有份量的证人,充分证明乔易是诬告了。便将手中惊堂木再次一拍,看着乔易喝道:“乔易,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乔易趴在地上磕头,只一个劲儿说:“老爷开恩啊,老爷开恩啊……”
他倒是想供出是黄一霸主使他干这事儿的,但碍于站在堂上县令身边儿的师爷黄树琅在,他只敢说让县令开恩,饶过他这一回。别的却不敢说。
县令郭桦面上现出怒色,将乔易斥责一通,便让衙役上前将乔二奎和乔易都押了下去,暂时羁押在县衙中的羁候所,等派出公差去黄山村和下乔村核实情况后再审结这案子。最后退堂离去。
等着郭桦下令退堂离去后,乔珍便问魏五:“老伯,这县令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审出那乔易是诬陷我爹爹,为何他不当庭释放我爹,也不惩罚那乔易。”
魏五捋了捋下颌胡须道:“就算你爹被冤枉,这官司县令既可以像你说得那样当庭释放你爹,也可以按理这么走过场。所以啊,这中间怕还有些不可告人的内|幕。将你爹关进羁候所,可以一天,也可以十天,甚至可以好几个月。要想早些出来,怕是要花银子打点,或者找这县城里有头有脸的士绅去做保,方能有用。”
听了这话,乔珍便叫了伙计陈良过来,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去县衙里羁候所打点狱卒,再给了他几两碎银子让他买些吃得进去给乔二奎。
回身来谢了魏五,说了一会儿话,魏五师徒告辞而去。她就在县衙外头自己马车边等着陈良出来,赶车回铺子里去。回到铺子中后,乔珍找来蒋少青,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又装了一件价值八十两银子的前朝玉雕摆件和一对儿价值六十两银子的斗彩花瓶,让他拿了去求见城西刘举人家的管家万光。将那二十两银子塞给他,求他去他家老爷跟前说好话,请刘举人帮忙做保,保自己爹爹出来,当然这忙不白帮,帮忙之前将那玉雕摆件和一对儿斗彩花瓶送上。
蒋少青接了银子和玉雕摆件,便急匆匆地赶上马车往城西刘举人家去。而乔珍则进到里头院子里北边那大屋子里去见乔黄氏,将今日在公堂上的事都对她说了,叫她宽心,说爹爹已经被证明是被冤枉的,只等那县令核实清楚了,就会被放回家。
乔黄氏虽然还是哭,担心丈夫在牢里受罪,但到底要放心些了。因想着这会子还是寒冬,便起身去收拾了两条棉被出来,叫伙计陈良来给牢里关着的自己丈夫送去。
却说蒋少青到了城西刘举人宅子门前,跳下马车来,拎着东西去门上麻烦相熟的小厮传话,求见管家万光。那小厮平素和他关系不错,就进去给他传话,恰巧那一日管家万光也在家里,就让蒋少青进去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
正文 第51章 探山
蒋少青拎着两个盒子进到了刘家大宅里外书房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见到管家万光。见到他后蒋少青就把自家掌柜乔二奎遇到的官司对他说了;然后又将封好的二十两银子送上,求他在刘举人跟前美言几句;让他老爷去跟知县作保;保自家掌柜出来。
万光一向和乔二奎关系处得不错,如今又收了乔家的二十两银子,这可当他半年的工钱了,也不少。因此就答应了蒋少青;不过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我替你去跟老爷说一说,若是不成的话我也没法子。”
蒋少青又把那两个装有古玩的盒子递上去,言明这是乔家的一点儿心意,给刘老爷装饰书房用。万光接了;让蒋少青先回去;等消息,成不成的都会让人给他回个信儿。蒋少青千恩万谢地对着万光道了谢,这才转身出宅回去了。回去后,就把到刘举人大宅里和管家万光的话都对乔珍和乔黄氏说了,乔珍便说:“如今只能在家里静候佳音了。”又吩咐伙计陈良每日去衙门里打探消息。
如此三日后,乔二奎被放回了家,而那无赖乔易也被打了四十杖,让师爷黄树琅叫人抬回乡下去养伤了。后来乔二奎为感谢刘举人作保,特意在醉仙楼摆了宴席,请刘举人吃饭,又请了魏五来。在席上喝酒时,万光才偷偷和乔二奎说,那一日乔家的伙计上门来求他帮忙,他进书房中去和老爷说了,又将那两个盒子里的古玩给老爷看了,老爷念在乔二奎是个老实人,又跟乔记文玩店打了两年交道,觉得乔记文玩店中掌柜和伙计的人都不错。所以第二日去跟县令郭桦见了面,将乔家送的古玩中的那一对儿斗彩花瓶送给了他。那县令便答应了自己家老爷作保,先放乔二奎出来,等派出的衙役核实了情况再将案子结了。
乔二奎听了后,自然又对这桌子上所有帮他摆脱牢狱之灾的人逐一道谢。这一顿饭吃完,乔二奎大醉而归,回去后倒头就睡,直到掌灯时分才醒来。醒来后看见乔黄氏和乔珍在屋子里灯下做针线活,便坐起来倚靠在床头和两人说话:“唉,这一觉醒来,发现睡在家里,床头又有你们娘俩,真是美死了……”
乔黄氏见乔二奎醒了就笑眯眯地望着他道:“你醒了,喝水不?”
乔二奎点点头,乔黄氏就去倒了些茶给端去,乔二奎接过来一仰脖子喝了,继续道:“在牢里呆着时,我都不敢睡,等到困得不行睡过去,醒来时看到冰冷的大牢,心里就发怵,别提有多难受了,好在这没几天就给放出来了,多亏了魏五爷和刘举人他们呀……只是,这一回牢狱之灾将咱们这半年赚的银子也差不多给赔进去了……”
说到这里,乔二奎的情绪就有些低落起来。乔珍算了算,自己这坑爹的爹这一回遇到这官司前后花了差不多二百两银子,这半年做古玩买卖一共赚了三百多两银子,这就去了一三分之二,一般人还真会想不开,心疼这钱。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遇到这种事,花再多银子也得把人从大牢里给捞出来。
于是乔珍便劝他:“爹,你也别想不开了,这银子花了就花了,我们还可以再赚。只要爹您人没事就好。还有,这一回那无赖乔易被教训了,以后再也不敢来找我们麻烦了,连带着连他背后主使他的人也会打消再来整我们的念头。这也是好事。”
乔二奎问:“闺女,你说这一回那乔易是被谁指使的?”
“我让伙计陈良打听了下,说这一回乔易告你的状子是县衙的师爷黄树琅写的,这黄树琅是以前咱们村儿黄一霸的远亲。”
乔二奎这下明白过来了,“怪不得前段日子田大哥一家进城时,说起那黄一霸想租咱家的老房子,原来他打得是这主意。想害我进大牢,然后被叛绞刑。黄山村的老房子就变成无主的房子,他肯定要想方设法夺过去。你和你娘孤儿寡母的根本斗不过他们。这黄一霸真是狠毒,咱们进城了还打我们的主意。”
见自己这爹越说越气,乔珍只得又说:“爹,您别太生气了,像黄一霸这种恶人,作孽太多,总有一天老天爷会收他。”
乔黄氏也在一边连连点头,赞同乔珍所说。
这件事过后,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过了年,开了春后,刘举人介绍来几个浚县有名的士绅,乔家的古玩买卖因为有了这些人的支持,很快就又上了一步台阶。进入五月份后,每月都能收入七八十两银子,将乔二奎那因为打官司损失的钱也赚回来了。在浚县的小南街专做古玩的几间铺子里,乔家的店面虽然不大,但那回头客却是颇多,买卖压过了除了聚宝斋以外的好几家古玩铺子。乔珍去魏五那里淘货的时间就更多了,因此和魏震东,魏震南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近。
这两师兄在师父跟前,对乔珍那是毕恭毕敬的,但只要魏五一不在跟前,和她说话就十分随意。这一日,乔珍出门儿,让年后新请的小伙计曹川套车,赶车去城西魏五的宅子里去访他,顺带着想淘几件货。到了他宅子门前,从马车上下来,将门拍开进去后,却只见到了魏震东和魏震南,没有见到魏五。
乔珍就问魏五哪里去了,魏震南说:“今日我师父应隆庆寺方丈之邀,到他那里去下棋吃茶去了。”
原来魏五和隆庆寺方丈玄真私交不错,常上庙里去和玄真下棋,听玄真讲经。这些她也不知道,见魏五没在,她便想改日再来,却被魏震南拉住道:“既然来了,就坐会儿,你想挑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拿来瞧,你觉得合适就拿走,至于银子嘛,下次来给也是一样。”
乔珍问:“你难道做得了你师傅的主?”
魏震南打个哈哈,惹得乔珍呵呵笑起来,在一旁的魏震东给乔珍泡了茶来,让她坐下说话。乔珍见两人对自己都挺热情的,也不好意思走了,便坐下了,接过茶盏喝起来,顺便说起了闲话。
乔珍感叹,“如今店铺里的买卖蒸蒸日上,我这每日卖出去的东西都比收进来的东西多,所以不几日就要到你师傅这里来淘货,我担心有一天把你师傅这里的货淘完了可怎么办?”
魏震东在一旁坐下道:“你瞧你,还操心这个呢,谁家铺子里不希望多卖出些东西,多卖出些东西才有银子赚,至于你说的要把我师傅这里的货淘完也不大可能。因为别说是浚县,就算是整个洛州境内的捯饬古董玩器的人得了好东西都喜欢往我师傅这里送,我师傅常常给他们掌眼,也常在他们手里收东西。”
“捯饬古董玩器,你是说他们那些收货的小摊贩?”乔珍有些不解的问,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魏震南接口道:“这样的人也有,但更多的是那些做晚上生意的人……”
“晚上的生意?”乔珍嘴中重复道,“那又是什么?”在心里思忖一番,她想起青楼里的女子是做得晚上的买卖,还有一种晚上的买卖是自己那坑爹的爹以前做过的去挖坟掘墓,发死人财。联想到魏五收古玩的话,她立刻明白了魏震南说得那句话的意思了,魏五常在那些盗墓贼手上收东西。
于是便见她睁大了眼,看想魏震南问:“你是说,那些人是……”她手上比划了一个翻手的动作,魏震南笑着点头,那动作他知道,是江湖上对盗墓者干的活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