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富贵闲人-第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就直接跟养母说了,让乔黄氏回去好好劝一劝乔玉,趁着还年轻,找个合适的人家嫁了,否则以后年纪大了,更不好说人家。
她这样实心实意地为乔玉打算,但乔黄氏回去把她这意思跟乔玉说了,倒引起乔玉的不悦,说她嫁入了侯府,为什么自己就不可以呢?越发的固执,不听乔二奎两口子的了。逼着两人使了大把银子找官媒疏通,凡是公侯之家有挑媳妇儿的就去插上一脚,但终究没有下文,一来二去的就到十九岁了。乔二奎两口子愁死了,乔玉却还是一门儿心思,没有改变过。
这一日乔玉正在爹娘这边正房院儿北边正房东屋里,坐在临窗大炕上里陪着乔黄氏说话,就听到有丫鬟进来在廊子里向正在廊下逗鸟的乔二奎回话,说:“外头二门上当值的婆子刚来传话说,门房刘四儿进来让禀告老爷,大门外来了一位侯爷,说他姓章,名礼全,是老爷的熟人,今儿上门来见老爷和夫人。”
乔二奎刚刚听到什么侯爷要见自己,吃惊不小,第一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惹下什么祸事。后来又听到章礼全三个字,稍微愣了一下,立刻便想到了是谁。一时之间高兴起来,连忙说:“待我亲自出去迎他!”
走之前又走到屋子里对乔黄氏说:“孩儿她娘,礼全来瞧我们了,你收拾收拾到外头书房里来。”
话毕,兴冲冲地提着袍子一路小跑着往外跑出去。屋子里的乔黄氏和乔玉一开始隐约听到外头丫鬟的话,说有一位侯爷上家里来了,又听到这人的名字叫章礼全。乔黄氏也想到了是谁,十分高兴,对乔玉说:“不想礼全离开京城这许多年,如今回来竟然封了侯了!”
当年章礼全上乔二奎家里也很来过几次,那时节乔玉只有七八岁左右,但已经记事了。所以经过乔黄氏这么一提,也知道这人是谁了。一时心里也有些好奇。所以当乔黄氏要出去见章礼全时,她也就想跟着去。
把这话对乔黄氏说了,谁料她娘却不同意,说她是大姑娘了,不好出去见男客。
谁知道乔玉却说自己是大姐的妹妹,当年也不少见过他的,还跟他说过好几回话呢,这会子见一见他也没有什么。
乔黄氏犟不过她,只能答应了带她去,不过交待她,“一会儿见了人家别多说话。”
乔玉应了,说自己省得。便起身去西边自己娘亲屋子里,让丫鬟给梳了发,匀了面,唇上点了胭脂才回来随着乔黄氏一起,由丫鬟婆子们陪着往二门外的书房中去。
母女两个到了外头书房中时,乔二奎已经迎着章礼全,请他在主位上坐了,让小厮捧了茶来奉上,正满面笑容大声地跟他说着话。
一转眼见到乔黄氏带了乔玉来,不免先是一惊,后来有些赧然,瞪了乔玉一眼。乔玉却像是没看到乔二奎的眼色一样,直接好奇地往坐在主位上的章礼全看过去。恰巧章礼全也转眼来看门口进来的人,便和乔玉对上一眼。
见眼前这女子的容貌较为清秀,身段儿苗条,巧得很也有一双和乔珍差不多的微微往上挑的杏眼。倒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样。这般想着,收回视线,闲闲地继续喝茶。
“孩儿她娘,玉儿,你们来了。来,快进来,见一见皇帝陛下新封的永嘉侯,咱们乔家的大恩人章三爷!”
乔二奎虽然因为自己的女儿跑出来见男客有些尴尬,但是既然出来了,又不能叫她回去,只能硬着头皮,挤出笑来跟她们介绍。虽然知道她们也知道他是谁,但这寒暄和介绍却是少不了的。
于是乔黄氏便领着乔玉进来,在屋子中站定,向章礼全蹲身道了福。章礼全忙站起来,回了礼,说客气了。又问了乔黄氏的好,说这么多年没有看见她,精神头还是很好,身子骨也不错。
乔黄氏则说章礼全出息了,竟然封了侯,这下章家要以他为荣了。
章礼全笑一笑,不置可否,转而看了眼乔玉随意说了句,“没想到玉儿都这么大了。”
乔玉听到章礼全这句话,就直愣愣地开玩笑道:“没想到礼全哥都这么老了。”
这话说出后,把乔二奎两口子直接给雷到了,怕章礼全会因为这句话而不悦。毕竟今日今时的章礼全可是封了侯,身份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如果说以前他们对章礼全怀着感激之情,今日则是添了尊敬和畏惧,兼而有之了。
乔二奎忙上前来,拉着乔玉和乔黄氏两母女去旁边坐下,让她们别在屋子里老站着。在背对着章礼全的时候乔二奎不免狠狠瞪了眼乔玉,怪她不会说话。谁知道乔玉却撇撇嘴,不以为然。
转过身来,乔二奎忙走到章礼全跟前跟他作了一揖,抱歉道:“侯爷,小女不会说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章礼全却淡淡一笑,挥一挥手,说:“不妨事,玉儿在我眼里和小时候没两样。这么多年了,我在北边战场上成日家风吹日晒的,这是老了不少,不复年轻了。”
“这就好,这就好,侯爷大人有大量。”乔二奎一面讪笑着说话一面退回去坐到客位上。
章礼全又闲闲喝了两口茶,将茶盏放下,道:“今儿个我上乔二叔家里来,一是来瞧一瞧你们,这许多年没见着,颇为挂怀。二是我有一事想问一问你们。”
乔二奎就说:“劳侯爷挂怀,我们哪里敢当。但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事。”
章礼全顿了顿道:“是这样,当年我约乔珍去庆红茶坊,后来她却爽了约,倒来了延平侯乔永贵将我打了一顿,我想问一问这事情到底是怎么的?为什么乔珍没有来。如今我回了京,却发现她嫁给了信国公府的李弘济,这事情又是怎么的,烦请你们都告诉我。”
乔二奎和乔黄是听完他这话,不禁脸色都有些难看,互看一眼,心想,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章礼全会来问这件事情。
当年他们两口子在乔永贵威逼之下,答应给乔珍传个假消息,让她那一日没有去成庆红茶坊,回来后,两人整整闷了一个月。觉得对不起恩人,可是后来看乔珍嫁得那样好,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份儿愧疚便渐渐得淡了,直到今日章礼全来重提旧事,两人的愧疚之意才翻天倒海般地涌了上来。
乔二奎默了一会儿首先开口,“侯爷,这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当年乔永贵上我们家里来说,让我媳妇儿去给乔珍传个话,说你那一日有事情不能去庆红茶坊赴约。当时,乔永贵说要是我们不去,那他有法子让我们在京里混不下去,把我们赶出京城去,而且不但在京城就是别的地方也可以让我们一家人过不安生。那个时候,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京城里立足,自然是舍不得离开。而且,这之前他弄得你和你大哥被五城兵马司抓到大狱里差一点儿打断腿,我们也惧怕他的淫威了。就没出息的答应了。孩儿她娘去跟珍儿传了话。我们本以为珍儿不去这事情也就算完了,谁料到乔永贵却去庆红茶坊打了你。”
说到这里,一边儿坐着的乔黄氏已然开始拿帕子抹泪,说乔家对不起章礼全,要打要罚都由他。
“那乔珍嫁给李弘济的事呢?”章李全追问道。
乔二奎就把自己知道的以及后来乔珍回来说的话都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最后说:“李弘济娶珍儿的确是他家里去提的亲,到成婚那一日才发现珍儿是他认识的人。”
章礼全听完阴着脸,半天没坑声,最后说了句,“未必,或者是李弘济故意这么对乔珍这么说的,然后让乔珍回来跟你们说,哄骗了你们。”
乔二奎两口子听完齐齐说了声,“不能罢。”
谁知道乔玉却插了句话,“我看是大大的有可能。姐姐被姐夫哄了也不一定。”
正文 第136章 清白
“玉儿!”乔二奎两口子齐齐低叱她一声;有些怪她火上浇油的意思。
乔玉低头嘟囔;“本来就是嘛。”
见章礼全的脸色阴沉得更加厉害;乔二奎忙说:“侯爷十多年了才回来;如今既然来我们宅子里一趟;今儿个务请赏光;我让孩儿她娘亲自下厨给你做一道松鼠鱼吃;我记得当年您最爱吃这个。”
一面说一面给乔黄氏使眼色;乔黄氏见了忙站起来;忙不迭道:“就是;侯爷务必留下来吃个饭,我这就去做菜去。”
说着就急匆匆地往外走。章礼全本不想在这里吃饭,便开口道:“不用麻烦了,我这就要走。”
乔黄氏听见了却不停步,反而加快往外头走,挑了门口帘子自去了。
“侯爷,且等一会儿就成,您先喝一会儿茶。”乔二奎满面堆笑着殷勤挽留。章礼全愣了楞,倒不好扫他这笑脸人的面子。坐在对面儿的乔玉就站了起来,亲自去拿了茶壶来替章礼全续水,说:“礼全哥既然来了,就吃了我娘做的松鼠鱼再走,这一会儿功夫还是有的不是。我还记起我小时候礼全哥来我们家里吃饭的时候,我娘做的松鼠鱼就放你面前,我在底下小桌子上坐着看流口水,想吃一口也不行。因为我娘说那鱼有刺,小孩儿家不能吃,说等我长大了,才能吃呢。有一回,我娘收了桌子,盘子里还剩下些松鼠鱼,我溜到厨房里,见没有人,赶紧偷抓了一块吃。谁想吃快了,果真卡住了,后来还是吃了半个馍才把那刺给吞下去。再后来,好几年我都再不敢吃松鼠鱼了,也相信我娘说的话不假了……”
她这么话语里含笑说些以前的趣事,倒让章礼全心里头的不快消散了很多,不禁想起了许多年前这一家人带给自己的温暖,也就不执意要走了。
乔二奎本来还怕留不住章礼全,没想到乔玉这么一掺和,章礼全的脸色竟然缓和了下来,也不说要走了。便让乔玉就近在章礼全身边儿的圈椅上坐下,两父女一起陪着章礼全说话。
“礼全哥,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又是怎么封了侯,说给我们听一听好不好?”乔玉笑问道。
要是对上别人,或者章礼全不会想说,但是这些年确实过得不容易,他也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包括封了侯回章家大宅,见了自己的父母兄妹,他都没说起过。总觉得自己独自在外多年,经历得风浪不少,在战场上血雨腥风过下来,早就变成了一个不爱说话的男子,对谁都没有倾诉的*。
但是很奇怪,今日对上乔二奎一家人,他却变得很奇怪,似乎并不排斥和他们说一说自己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当年我离了京,毫无目的,四处漂泊。这种日子一直过了两年,直到自己囊中羞涩,再无一点儿银钱傍身。那时候我已经走到了西宁附近的一个名叫董家集的小镇子。没有钱吃饭,便去一家饭馆中帮工,混饭吃。如此半年,有一日饭馆里头来了一队骑兵,吃完了饭却不给银子。饭馆老板推着我上前去讨银子,谁料那些人里的领头的小校却让手下人将我绑了,说正好营里缺兵源,抓一个回去也不错。就这么着,我被这一队骑兵绑去充了军,就这么进了军营。”
“从低等的负责喂马的小兵开始,一直干了八年,升到了千户。三年前,燕王巡边,鞑靼人不知从哪里得了这消息,派出五千铁骑偷袭。我拼死把他从乱军中救了出来。有了这层关系,我在西宁卫中升得很快,两年后就做到了指挥同知。去年在燕王的指挥下,我们西宁卫联合五地的卫军和鞑靼人大打了一仗。斩首两万余人,获得西宁大捷。燕王保举,我便被封了永嘉侯,这一回进京来谢封。”
听他说完这些话,乔二奎连连说他这些年委实过得不易,不免问他:“这些年可曾娶亲?要是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在身边儿,也要好过些。”
这话说出后,乔二奎才觉得有些不妥,想到提这个会不会再次让他想起乔珍的事,不啻于又揭开他伤疤。其实乔二奎这话也是就事说事,作为男人,又是长辈,这么说也是关怀之意。转而想到,要是他娶了亲,或者就不会上门来问乔珍的事情,对以前未过门儿的女子念念不忘了。
“不曾想过。”章礼全沉声说出这四个字,“这些年过得都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
果然,乔二奎低头,心中的愧疚之意更盛。要不是自己两口子没出息屈服于乔永贵的淫威,人家早就和乔珍双宿双飞,儿女成行了,哪能这把年纪了还没有妻儿。哎,过去的事再想也无益,本来他还想劝章礼全一句,如今封了侯,可以找个合适的女人了。但是,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毫无任何立场可以说这个话。
乔二奎在这里心中有愧,乔玉那里却暗自欢喜。这几年来自己的婚事一直不顺,眼看这年纪一日比一日大了,那公侯之家的丈夫还没影儿。如今竟然是从天而降下来一个侯爷,正宗的侯爷,还不是什么侯府之家的某某爷。并且章礼全长得也不赖,说起来还是熟人。虽然比自己大了十来岁,但是这点儿岁数根本算不了什么。她觉的这是一个机会,要是抓住了,自己将来可是正儿八经的侯府夫人,比自己姐姐乔珍的身份都还高,不由得开始暗自思忖,该怎么样才能抓住眼前这个男人。
又说了会儿话,乔黄氏便亲自来请章礼全去花厅吃饭,说自己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当年他爱吃的。乔二奎便带了乔玉跟着一起去。今日乔玉倒会和章礼全搭话,所以他想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有乔玉在也不容易冷场。
众人在花厅里坐了,章礼全坐了主位。乔二奎和乔玉分别坐了两侧,乔黄氏在一边儿站着殷勤布菜斟酒。
席间,乔玉就有意无意地说些家长里短的轻松的话说,让章礼全甚是放松。那酒就一杯两杯连着喝,乔玉在一旁又不停劝酒。一顿饭吃下来,就醉得狠了
乔二奎便让小厮来把他扶下去,到外书房自己布置好的一间卧房里去略歇歇,等酒醒了再送他出去。乔玉却主动说要去帮着照顾他,帮着端个茶递一递水什么的。一开始乔二奎不同意,说外头有小厮伺候,用不着她帮忙。谁知道乔玉却说,那些小厮毛手毛脚的,服侍不好,自己比他们细心。乔二奎还欲不许,乔黄氏却上来拉了他走,说今儿个要不是乔玉,哪里能留下章礼全吃饭,哪里能修复一点儿这被破坏的关系。章礼全要是醒了,看见乔玉在跟前服侍,方能知道我们家对他的好,对他的尊重。
乔二奎一听似乎也有些道理,就准了。只是嘱咐她好生伺候着,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