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李花林又一剑 作者:酒千穗(晋江2012-07-10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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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澈谨将将打断她的话,“若是你为了两位庄主好,就姑且帮一次忙吧。”
“好!”虞夕暮一点头,她看着温澈谨与南宫盛,“既然你们信我,那我就听你这次,就是……我要怎么做?”
先前乐玲珑敲了桌子已经引了不少人注意,这回虞夕暮当场就掀了方桌还把水洒了众人一声,她大声嚷嚷道:“让你们来找人现在连半个人影都找不到,你们既然不帮忙,算了,我自己去,反正我也知道他们大概去哪儿了!”
看到温澈谨一使眼色,虞夕暮立马提起剑就冲出驿站,直接往说好的西面的空地上跑去。果不其然,集镇里有几人本是装作闲散路人,这下被她给引了过来,而南宫盛与两名女弟子在后包抄,他们俩前后应和,把他们一网打尽。至于温澈谨与乐玲珑,既然知道人肯定是藏在了集镇,两人便在镇里搜寻,寻找庄主下落。
虞夕暮引他们到了空地,立马就抽出长剑来,说:“你们几个跟着我干嘛?”
那几人相互看了一眼,什么也不说立即拔刀相向。两名女弟子赶着而来,帮着虞夕暮打退对方,可却不见南宫盛踪影。本来想着活捉两人回去问问,奈何没有南宫盛帮忙,她们三人若能全身而退便也很好了。
之前虞夕暮并不知道南宫盛到底是什么人,那日到了点音山庄,温澈谨说要去见一位老友,她这才知道是南宫盛。听闻他原本也是傲花山庄的弟子,但是不知为何后来离开了山庄,与温澈谨关系不错,即便已经不是同门弟子,但平日里行走江湖若是见了面,也是同寝同往的。
而且听温澈谨赞他的口气,似乎若是他当年能留在傲花山庄,如今这第一弟子的位子未必是给温澈谨坐了。
虞夕暮之前听南宫盛说也会来帮忙,便十分放心,这下看他人都不见了,心中自然就担心了起来。就是这么一分心,竟然被对方破了阵,这下与两位女弟子分开了去,显得更加势单力薄了些。
虞夕暮突然冲着朝他而来的人嚷道:“你们到底是谁?是扶摇宫的弟子?”
那人不说话,斜眼看了一下他身边的人,忽而开口说:“反正你要死了,那我告诉你,我们的确是。”
虞夕暮心头一怔,这集镇上的人果然都是扶摇宫弟子假扮的。他们来到集镇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行迹,本以为他们是走过路过,可这人却说:“上头的命令便是让你们这些跟来的五大山庄弟子下地狱,那我们便只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了!”
那两名女弟子顾不及虞夕暮,只得想办法把人带得更远一些。谁想到那些扶摇宫的人依旧紧紧盯着虞夕暮,似乎非要杀了她不可。虞夕暮退出阵圈,毕竟以一敌五不是她能力所及,正要逃跑,且听后面的人嚷道:“她是柳叶山庄的千金,杀了她我们算是立功了!”
虞夕暮额头冒出冷汗,心道,完了。
温澈谨本以为这调虎离山之计不那么轻易让人上钩,这自然可以让虞夕暮走的远远的,而且这群人既然是扶摇宫的弟子,没有命令自然是只会镇守驻地,毕竟两位庄主是藏在集镇之中,他们不会轻易离开。
谁知道这次可能是虞夕暮戏演得有些过头,竟然真把他们给引走了。在集镇里的温澈谨与乐玲珑一看人少了许多,便觉得不对劲起来。
然则乐玲珑一心只想找到自己的师父,顾不了那么多,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个集镇给翻过来,温澈谨无法,只得随她一起。谁让自己的师父也被人给抓走了。
那头虞夕暮难以力敌,又迟迟不见南宫盛来帮忙,脚步都乱了起来。而虞宿淮常常说,对敌大忌就是害怕和慌张,步法决不能乱,即使手中没有寸铁,也能靠步法躲避敌人,甚至逃出包围。然而虞夕暮此时却是犯了兵家大忌,她这么一慌,手里也没了章法,就算敌人只是扶摇宫里小小的弟子,哪怕是一对一,她也敌不过。
正在寻在自己师父的温澈谨哪里知道自己的计划害苦了虞夕暮,他甚至无法想到会因此失去虞夕暮。
两名封轩山庄的女弟子点了几名扶摇宫弟子的穴道,远看虞夕暮别人围攻,可是却没有上手去帮忙,反而转头往集镇里去,不管虞夕暮的死活,只要她把扶摇宫人给引走了,而她们寻回自己的师父,这才是计划的根本目的。
虞夕暮看到那女弟子也走了,她心头一紧张,手中的长剑被人踢了出去。
她捂着手腕,心道,这下是真的完了。
突然之间,四周响起三声惨叫,虞夕暮腿一软跪倒在地,而眼前闪过一道白影,不过几回之间,原本围在四周的扶摇宫弟子竟然应声倒地。她抬头一看,一人甩剑而立,而脚边却有不少人躺着翻来覆去,更有人朝前爬行,似乎想要逃走。那人抬手一剑刺去,剑下之人再无动静。
虞夕暮仰面而看,一下子所有的恐慌都不见了,她只知道这个人把她所要面对的所有敌人都打翻在地,而且几乎是在一招之间。
那白衣人抽出长剑上下一挥,以内力将剑身上沾到的血迹甩了出去,这才慢慢送回了剑鞘之中。
虞夕暮一时站不起身来,就是连感谢的话都没有力气说出口。
白衣人负手而站,幽幽说道:“夕暮,为师曾说过,就算身在最危急的时候,也不可能松开手中的剑,这话你忘记了?”
虞夕暮连忙爬起身,咧嘴笑了起来,“师父!师父你怎么回来了?”
第十五章
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自己的师父鸟师会出现,虞夕暮本来是害怕,这下却变成了狂喜,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颠颠跑到她师父的身边,“师师父,太好了!没想到会再见到师父!我还以为师父去了苗疆就不回来了!”
鸟师的确去了一次苗疆,但也没说不回来,然则事实上他早就回来了,只是当时虞宿淮说过虞夕暮已经不需要师父了,他心中自有一份傲气,定然是不会出现的。
这次他跟着虞夕暮来到点音山庄,前因后果自然也是知道了,就是没想到的是即便自己徒儿再怎么涉世未深,竟然还是会被人利用到这个地步。
回想刚才,几乎就是差那么一点儿,那把剑就刺到了徒弟身上,若是晚那么几步……
鸟师一握剑柄,“夕暮,看来你父亲都没怎么好好教过你,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虞夕暮从未想过自己会否被人利用,所作之事也全都是为了朋友,如今被自己师父这么一说,心里多有一些委屈在,她嘟着嘴,说:“师父,我没有被人利用啦。”
“还说没有?”
鸟师转过身来,虽说有几年不见了,可他的样子却有如当年开来柳叶山庄一样,潇洒飘逸,黑发长到腰际,发鬓两束头发绕到脑后扎起,长辫松松垮垮地垂在那里。
“师父,我这几年可是真的有进步啊,就是我爹爹不让我出门,所以无用武之地啦,方才……方才我那是……我那是一时失误,师父不要生气,师父说的话我可是句句在心呢。”虞夕暮尽说好话,她知道师父听了这些话也一定会开心。
可鸟师却稍稍板着脸道,“说你进步,自是见了为师也没有半点规矩了?”
虞夕暮一愣,连忙半跪下来,道:“徒儿拜见师父。”
“跟我过来!”
鸟师以轻功带着虞夕暮回到集镇,倒是比她自己来时还要快上半分,而集镇里早已人去楼空,唯见那两名女弟子站在街道中间,似乎在说南宫盛的事。见了虞夕暮回来,两人都有些吃惊,更何况见她与一男子并肩回来,心里就不知要怎么想了。过一会儿,有四人从一旁的空楼后面绕了出来,那两名女弟子连忙围了上去。虞夕暮探头一看乐玲珑与温澈谨分别扶着两位庄主慢慢走出,而沈媚与欧阳濯月的脸色,似乎并未受到什么极大的伤害。
虞夕暮也迎了上去,只听乐玲珑道:“恐怕要先回点音山庄才行了。”
见到有外人在场,沈媚轻轻推开乐玲珑的搀扶,才道:“是要回去一次,因为我的关系,让欧阳庄主受了不少罪了。”
欧阳濯月摆了摆手,“什么话……这可是……”他扫了鸟师一眼,当场就愣在了原地。沈媚顺着去看,一瞧见那外人竟是鸟师,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众人还不知所然,心道这男子是什么人。却见欧阳濯月松开温澈谨的手,硬撑着走来,冲着鸟师一作揖,说:“晚辈见过鸟师前辈,没有想到竟然有幸得前辈帮忙,晚辈实在惭愧。”
见欧阳濯月一口一个晚辈,连沈媚都给他行了大礼,道:“晚辈有幸见过鸟师前辈。”其他几人反倒把目光集中到了虞夕暮的身上。
虞夕暮咧嘴一笑,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的师父。”
鸟师一言不发,他冷冷地扫了几人一眼,好像很为难地哼了一声,才说:“二位庄主受了内伤,不如先回你们口中的山庄再说吧。”
“有劳前辈费心了……”欧阳濯月点了点头,连咳了几声。
温澈谨自然想上前搀扶,他忍不住看了虞夕暮一眼,偏偏鸟师在前面一挡,他只得笑着作揖,道:“晚辈见过鸟师前辈。”
鸟师毫无反应,丝毫不予理睬。
众人便先回到点音山庄外庄的茶馆小憩,看看两位庄主伤势再说。
回到茶馆自然是熟门熟路,虞夕暮也十分殷清地照顾起了两位庄主,待到他们入了屋子打坐练功,她这才去寻自己的师父。可鸟师一到点音山庄就不见了踪影,而那时虞夕暮只顾着照顾两位庄主,全然不知鸟师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站在茶馆门口忧伤了一阵,心想师父做事向来有主张,也轮不到她来管,便去寻了茶馆老板,要来一只信鸽。
那掌柜的对虞夕暮夸下海口,说他们养的信鸽天南海北都认识,只要套上不同颜色的筒子,它们就会直飞目的地。
又问虞夕暮这是要把信送去哪里,虞夕暮脱口而出:“柳叶山庄。”
掌柜的递来一张绿色的纸与一个只有小拇指般大的竹筒,说:“写了卷好塞进这筒子里,给信鸽看一眼就行了,统共三钱,谢谢您呢。”说着便伸出手来要钱。
虞夕暮伸进怀里摸着钱,一旁就有人伸出手来递了三钱给掌柜的,掌柜的收了钱乐呵呵地走了。虞夕暮头也不抬,说:“谢谢师父!”
“我不是鸟师前辈。”
虞夕暮一愣,笑道:“温……温公子。”
温澈谨扶着柜台台面,笑着说道:“这是给虞庄主写信吗?”
虞夕暮点了点头,“告诉我爹两位庄主已经没事了,还要告诉我爹说师父来了,我爹肯定很想看到我师父的。”她一边说,一边在信纸上写下细密的小字,给虞宿淮报一声安好。
温澈谨站在一旁默默等到她写完,直到那只信鸽带着竹筒飞出茶馆,他才开口,道:“先前我听那封轩山庄的弟子说了,之前在集镇让你一人引走扶摇宫弟子,实在是在下的失策,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引过去,真是对不起,所以我这是来跟你道歉了,可有受伤吗?”
虞夕暮眨了眨眼睛,摇头道:“我无碍,为什么要道歉?这个你也算不着啊,再说是我愿意的,温公子无需同我道歉啊。”
“虞姑娘没事自然是最好的,然而还是要道一声对不起的,万一……”他笑了笑,后面的话自然也没有说。
“我没事呢。”虞夕暮笑了起来,一双酒窝又挂了上来,“而且有我师父在,当然不会有事的!不过,之后南宫公子去哪里了,温公子知道吗?”
打从那时之后,他们便没有看到南宫盛露面,连温澈谨自己也奇怪,本来是说好的事,南宫盛突然就不见了踪影,这其中必有古怪。温澈谨想了想,又说:“方才我师父也提了这件事,不过师父只是说为何我会与南宫兄还有联系罢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南宫兄曾与在下是同门。”
“曾?”
温澈谨点头,“南宫兄与我是同一时期入到门,只是后来他离开了傲花山庄,我也不知原因,实在有些可惜。这次他无缘无故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噢……”虞夕暮点了点头,细细去想他说的话。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显得气氛有些尴尬了起来,温澈谨摸了摸鼻子,话中有些酸味,道:“不过,在下没有想到虞姑娘的师父竟然是鸟师前辈。”
“怎么了?”
“自然是惊讶了。”他又摸了摸鼻子,“其实当年我拜入傲花山庄之时,就已经听说鸟师前辈的大名,自然是十分崇拜了。”
虞夕暮笑了起来,“真的么?我只知道我师父很厉害就是了,他的剑法我一半都没有学到……大概只有一半的一半。而且听说我师父和我母亲关系很好,我一直在想我师父是因为我母亲的关系才会收我这个徒弟的。”虞夕暮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我这么笨,若没有这么一层关系,我师父大概不会收我吧?”
“虞姑娘倒是自谦了,虞姑娘的武功在下是有见识过的。”温澈谨看了一眼她,“幸好这次虞姑娘没事,不然在下是难辞其咎了。”
“你倒是知道,你的确难辞其咎。”
话音刚落,鸟师从柜台后的侧门里走了出来。不知为何,温澈谨总觉得这位前辈对自己的态度十分冷淡,虽说他是前辈自己是晚辈,是以也没有什么道理对他亲热,可鸟师对他的确比对待其他人更加冷漠一些。
“前辈。”
“师父!”
虞夕暮迎了过去,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鸟师的不快。
鸟师看了一眼温澈谨,略有些严肃地把虞夕暮叫来,“夕暮,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虞夕暮看了看自己的师父,觉得他似乎是把温澈谨当成了空气,觉得十分奇怪,便道:“师父,你还不知道温公子吧,他可是欧阳庄主的第一弟子,他是我的朋友,我给师父介绍。”
她本是好心,想让自己的师父与自己的朋友认识,可是鸟师却是真真不领情,道:“无需介绍,倒是这样的朋友,你少结识为妙,免得被他给骗了。”
这么一说,两人全都十分尴尬。温澈谨更是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抿嘴笑了笑。
虞夕暮皱起了眉头,“师父,你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