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情丝岁岁守 作者:伤逝之城(魔铁12.02.03vip完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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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一直以来你心里在想着谁呢?”
马思敏不经意的一句话使凤歌神色一滞,心头一紧,说:“你还真是不识好,我这几日身上不方便,怕扫了你的兴,过两日你再来,我会好好侍候你。”
马思敏虽觉很扫兴,却也只得答应,说:“那我再给你开几个方子,你赶紧吃。”
那夜谈了一些诗文及笑话,马思敏心中对凤歌的兴致越发浓了,素锦端来樱桃,两人互相喂着吃,更鼓敲了三下,马思敏才在凤歌的催促之下恋恋不舍地离去。
守在外屋的素锦见马思敏走了,便跑进屋来,又气又急道:“郡主,好容易郡马爷才到你屋里来,你怎么不留住他?”
凤歌默默无语,她心里也奇怪,自己想出法子把马思敏引到房中,但在马思敏真正想留下时,她却又无法接受三哥以外的男人,以至方才她对马思敏生出一种强烈的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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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明珍看着躺在身边的马思敏,眼底满是惆怅,她在马思敏走后,便打发桑雪去寻找,没想到桑雪过来禀报说马思敏去了凤歌的屋子,而且两人有说有笑。
想到凤歌,明珍不禁咬牙切齿,凤歌的容颜不及她,在这屋子里也不受宠,难道就因为她是郡主,自己就要事事处于下风?
她想起了以前的事,她虽然姓蓝却并不叫明珍,她叫君宁,蓝君宁。她的祖父蓝玉曾经是明成祖最得力的大将,听父亲讲,在她出生之前,她的家在定远县算得上殷实,可后来她们一家被明太祖灭族,她的父亲由于当时在深山里跟友人打猎才逃过一劫,从出生开始,她就在贫困中度过。
她不能忘记三年前在一个寒意冻人的深夜,她的父亲病死在一间破庙里,父亲临死前告诉她有关蓝家的辉煌及仇恨,那年她刚好十六岁,为了安葬父亲,她以五两银子把自己卖给一家富户,两年前的春季定远县里张贴出皇宫选秀的告示,县里许多人家的适龄女子都被登记在选秀的花名册上,民间拉郎配的现象蔚然成风,那家富户不想自己的孩子入宫,便让她冒名顶替选秀。
她的姿色不算差,可在紫禁城那种地方,她无论姿色怎么好,只要有徐皇后和大大小小的妃嫔在,那种飞上高枝的事永远就轮不到她;她在宫里待了两年,却连明成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她见到的永远是那些阴阳怪气的太监。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月前,宫中的一名姓吕的宫女无意中听见她的祷告,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并要告到徐皇后那里,她也不会恐惧到想要离开那座深宫大院。
她本以为得到年少俊俏的马思敏的宠爱,她就可以幸福圆满一生,但她忽略了凤歌的存在,她不愿再过回那种饥寒交迫的卑贱日子,她也不想再供人呼来唤去,想想那恶梦般的日子是多么可怕,以至她常常会在半夜被恶梦惊醒。总之,她不能失去马思敏,她不能让凤歌在靖南侯府立足
☆、第三十三章 徐皇后悲伤母子情(上)
尽管住在靖南侯府,凤歌却知道代表着大明最高皇权的紫禁城却并不像它外表所显示出来的那么平静,宫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无时无刻不充满了罪恶及血腥,如果不是徐皇后召见,她根本不愿意踏进宫门一步。侯府里每天都能听到来自宫里的消息,或许这就是马思敏作为皇帝跟前的红人最大的幸运。
徐皇后一直患有乳岩,这些年来一直靠吃太医们开的药维持着,病情总不见好也不见得更坏,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因为一件事却加重了徐皇后的病情。
坤宁宫里常年弥漫着白兰花的香气,因为徐皇后最喜欢的就是白兰花。
那日徐皇后慢慢喝着一碗又黑又苦的药汁,她清秀的面庞上已因岁月留下了丝丝细纹,最近半年她胸口的硬块越来越大了,而且常常作痛,每晚必靠米兰拿热巾子替她敷在胸脯才能暂时缓解那种疼痛,她也才能入眠;她心中暗叹,世人想要的荣华富贵母仪天下她都有了,而且尽管后宫妃嫔众多,丈夫的宠爱与信任始终还是她独占着,但是她却没有了一个好好的身子。
她的眼底有着一丝悲凉,但愿太医院能尽快研究出能治愈她这乳岩的良方来。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大喊:“母后,母后……”,门口一阵骚动。
徐皇后吩咐道:“米兰,你去看看是不是高煦在外面。”
米兰刚走到门口,便被门外冲进来的人用力推搡了一下,接着朱高煦便冲到徐皇后身边,急切地喊道:“母后。”
徐皇后放下碗,看着朱高煦那张酷似明成祖的英俊的脸,和蔼地说:“高煦,你总改不了急燥的脾气。”
“母后,你一定要救救儿子。”
朱高煦说道。
“你又闯祸了?”
“没有,今早好好的,父皇就要杀我。”
这时明成祖那高亢的咆哮声便传进来:“朱高煦那个逆子是不是跑这里来了?”
朱高煦惊惶地说:“母后,你听,父皇来了。”
徐皇后不慌不忙地说:“米兰,你带二殿下去后堂避一避。”
米兰应了一声,便恭敬地说:“殿下请跟奴婢来。”
朱高煦便跟着米兰绕过闱幕向后堂走去。
二人前脚刚走,明成祖便铁青着脸,迈着重重的步子闯进来,他一进屋便环目四顾。
徐皇后从椅子里起身,对明成祖以大礼相见,说:“皇上在看什么?”
“朱高煦到你这里来没有?”
“没有,皇上,高煦他又怎么招惹你了?”
朱高煦突然拉住米兰站在了闱幕后面。
明成祖狠狠一掌拍在桌上,吼道:
“他哪一回不闯祸?方才朕带领群臣去午门观看练兵,朱高煦竟然伸腿绊倒太子,当着那么多大臣丢脸不说,他竟然还说:‘前人跌倒,后人知警’,这浑账东西,他觊觎太子这个位置有几年了,他是巴不得摔死自己的亲大哥。上月若不是太子及早来奏报,他欲勾结晋王的党羽在朝中兴风作浪,朕的江山早就旁落他人手中。这个混账东西,脑子被驴踢了,朕这就去斩了他。”
闱幕后面,朱高煦的双手握成拳,嘴唇紧咬,表情狰狞,他想起了那日他遣侍卫带信给凤歌,但凤歌迟迟未赴约,尔后晋王在朝中的亲信渐渐被贬被调到闲职,他把前后细想一番,便明白马思敏一定拿着信去见了太子,因此明成祖才会知道此事。他又郁闷,凤歌本是晋王的妹子,她为什么会对晋王见死不救呢?
他抬腿欲从闱幕后面走出,才迈出一条腿,便却被米兰紧紧地抱住另一条腿,米兰直冲他摇头。他不得不恨恨地收回已迈出去的那条腿。
徐皇后说:“皇上何必为此大动干戈?高煦纵有不是,也理应教导他向善才是,北方元人未驱,如若皇上今日斩了高煦,日后恐会后悔。”
明成祖还欲开口,却见徐皇后眼神坚定,他心下一软,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说:“皇后,你就是太心软。自古慈母多败儿!等你见了高煦好好教导他。”
“皇上,你不用太着急,等会我就去召高煦来问问。”
顿了顿,明成祖看了看那桌上的半碗药汁,眼神变得柔和,关切地问道:“这回太医给你开的药,你吃着身上可好些了?”
徐皇后笑,说:“我身上倒是清爽多了。”
“那就好。”又顿了顿,明成祖才说,“朕得走了,马思敏他们一干大臣还在御书房等着朕议事。”
“恭送皇上。”徐皇后躬身见礼,明成祖转过身之际,她忍不住蹙起了眉。
目送明成祖远去,徐皇后这才喊道:“高煦,你出来吧。
☆、第三十四章 徐皇后悲伤母子情(下)
朱高煦气呼呼地从闱幕后面冲出来,徐皇后说:“你父皇刚刚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一切都是那个马思敏在从中做梗,一定是他怂恿太子在父皇面前进谗言,朝中留不得这种侫臣。”
一语未完,徐皇后一掌掴在朱高煦脸上,朱高煦呆呆地看着她,只见徐皇后愤怒地说:“高煦,明明是你自个儿做错了,你还将责任推到别人头上,你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记了么?”
“我有什么错?在母后心中只有那个朱高炽才是你的儿子,我从十七岁开始,便跟着父皇征战,为父皇立下汗马功劳,父皇曾经也对我许诺等夺得江山便立我为太子,可最后……最后你们却听了解缙、杨士奇的奏议,立了那个朱高炽,可那个朱高炽别说打仗就连路都走不了,除了满口孔孟之道,他懂什么?母后,四年前是你向父皇说夺去儿子的兵权,这些儿子也没忘,你说我做错了,那么你呢,你就是这么当人母亲的么?”
徐皇后眼含悲,说:
“高煦,试问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你以为做皇帝真的很轻松么?你看看你的父皇,自从你父皇坐上这个皇位以后,事无臣细哪一桩哪一件他不亲自过问?你们兄弟几个从小就离开了母后身边被送去凤阳,母后自知愧对你们,所以母后一直想着好好弥补你们,你的性子打小就急,母后希望你快乐地过完一生,所以母后不愿意你将来被烦恼缠身。”
朱高煦冷笑声声,说:“说来说去,母后都在为太子找借口,母后心里从来就没有我这个儿子,那你当初为何还要生下我?”
徐皇后颤声道:“我讲了这么多你都听不进去,那你要恨就恨我好了,你别去为难你哥哥,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朱高煦恨恨地跪安然后怒冲冲地往外走,他边走边说:“我就不信我做不得皇帝,我偏要向天下人证明你们当初让朱高炽那个书呆子做太子是大错特错。”
徐皇后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如百蚁同时在胸口咬噬,又如无数钢针不停地刺着胸口,她痛苦地弯下腰,一手抚着胸,眼神悲伤凄怆。
她又何尝不明白手心手背都是肉?可皇位历来只有一个,因为她读过书,她知道前朝太多的悲惨故事,她不想她的儿子们为争夺皇位闹得手足相残,因此她遵从明太祖的意思并采纳大臣们的谏议,力劝明成祖立朱高炽为太子,让朱高煦和朱高燧做一个镇国护国的大臣,她原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们兄弟相亲相爱下去,谁知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难道她这么做真的做错了么?
一滴泪从眼中流出,米兰安慰道:“娘娘的苦心二殿下总有一日会明白,娘娘不要多想了。”
徐皇后摇摇头,脸色苍白,嘴唇皮也惨无血色,她说:“我了解自己的儿子,高煦性格偏执倔强,他认定的事是永远都不会更改。”
她说着身子便猛地往后仰。
米兰用力扶着她,大叫:“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来人,快去请太医,都别站着,快……快……没看皇后娘娘厥过去了么……”
坤宁宫乱了,太医院也乱了,明成祖更乱了,他双手叉着腰,满脸溅朱,气急败坏地说:“王安,即刻传朕的口谕,往后若没有朕的允许,汉王朱高煦不得靠近坤宁宫半步,若有违抗,即刻送去宗人府。”
王安诚惶诚恐地应了一声,并退出坤宁宫。
转过身来,明成祖又怒不可遏地说:“皇后还没醒么?你们必须治好皇后,否则我要你们太医院的人都掉脑袋。”
满屋的太医的双股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第三十五章 马思敏的承诺
徐皇后的病情传到了靖南侯府的次日,靖南侯夫人便穿上诰命朝服进宫去探视并在宫里住了一天才回府,那回她却带了一些香粉回来,仍旧分成三份,凤歌得到的是一盒茉莉花粉,她自知肯定又是等苔痕和明珍挑剩下不要的才会给她,她暗暗冷笑一声,随手将那盒香粉打赏给了素锦。
那日夜,凤歌睡到半夜,她竟然在梦里梦见了山西那个不知名的火车小站台以及那片小树林,小树林的树比以前茂密了许多,浓翳的枝叶隔绝了阳光,林间起了一层浓雾,她不停地在树林里奔跑却总找不到出口,忽然她的脚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使她动弹不得。
模糊中耳边传来一阵轻柔的呼唤声:“凤歌,你醒醒……”
凤歌被恶梦惊醒,满头大汗,她睁开眼,只见蜡烛已经点燃,而她自己则躺在马思敏的怀中。
屋外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声音,雨还在下。烛光照得马思敏两只眼睛熠熠生辉,照出了他满脸的关切及担忧,也照出了他满脸的温柔。
她猛地将身子贴靠在他那滚烫的胸膛上,呜咽起来。
“你是不是被梦魇住了?”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说话时语气温柔极了。
凤歌哽咽着点点头。
“那你告诉我,你都梦见了些什么?”
凤歌断断续续地把梦境说了一遍,马思敏听完,微微皱眉,接着又微笑,然后他柔声说:“有我在这里,就算有什么邪物来侵扰你,我也有法子把它打跑。”
凤歌这才觉得安全了,她放下心来,心头的惊骇退去,接着替代的是紧张。她的身子在他怀里变得僵硬起来,说话也不太自然。她嗡声嗡气地问道:
“你几时回来的?”
马思敏低声说:“才刚回来。”
“你不回自个儿屋子怎么过来了?”说着,凤歌想把自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马思敏将头枕在她的脖子边,吐气如兰,他仍旧低声说:“你别乱动,你的手脚才刚捂热,别又着了凉。”
一句很普通的话,竟然扰乱了凤歌的心湖,她沉默了好半天才说:“我着不着凉与你何干?”
“你怎么和我治起气来了?你是不是在这府里憋久了都憋出病来了?哪天得空本道长带你出去给人测字看风水去。”马思敏柔声地说,又吻了吻她的耳垂。
“我看我还是不去了,在你心中,我并不是你想长相厮守的那个人。”凤歌闷闷地说。
“那么你呢?我又何曾是你想一生一世在一起的那个人?”马思敏的语气突然变得像平时那么淡漠。
马思敏的话使凤歌惊骇不已,原来他都知道,可是他是不是也知道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是谁呢?她不敢问也不敢去看他。
沉默,一直沉默。
最后马思敏率先打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