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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碎碎情丝岁岁守 作者:伤逝之城(魔铁12.02.03vip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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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城门做了个守城小吏。那样一来,无异于断了马思敏一条有力的臂膀。尽管马思敏怀疑那监察使是汉王朱高煦或是晋王的党羽,却也不敢有所动作。
  接下来谁会做皇后呢?虽然王昭容也算是得宠之人,据宫里传出的消息,权贤妃去世之后,吕美人一直留在明成祖身边侍寝,想到这里,马思敏的眉头皱起,虽然权贤妃暴薨一事并没有累及凤歌,但吕美人始终不是脾性温和的权贤妃。
  他振奋了一下精神,淡淡地唤道:“秋生,备轿。”
  秋生从后面跑过来,诧异地说:“爷,你这是要出门?”
  “进宫。”
  “可弦爷下了帖子请你过去吃酒呢。”秋生说道,随手晃了晃一张帖。
  马思敏立即便推辞入宫,紧接着改道去了从前和穆宝弦及李勇常聚的酒肆,也是楚云舒当了半年掌柜的酒肆。
  一匹大青马系在酒肆外,酒旗仍迎风招展,但酒旗却很旧了,显出一番沧凉。
  酒仍香醇,只是穆宝弦的神情多了沧桑,他往马思敏面前的酒杯注满酒,说道:“我打算不做这守城官了,我已向皇上递了辞呈。”
  马思敏端起酒杯来,小品了一口,才说道:“你打算去找楚云舒?”
  穆宝弦嗯了一声,目光清亮柔和,他缓缓地说道:“当初就因为云舒出自娼门,家里上下都不肯承认她,我不能给她一个名分,已是委屈了她,若再让她此生无依无靠,我岂不是猪狗不如?如今无官一身轻,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在所不惜。”
  马思敏不由想起自己和兰儿的过往,心知穆宝弦的苦楚不亚于自己,他轻叹一声,举杯和穆宝弦碰了碰,说:“那小弟就祝你一路顺风,早日找到云舒姑娘。”
  穆宝弦眼露感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再各自默默饮了两杯酒,穆宝弦放下酒杯,说道:“我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到金陵,从今往后你自个儿可要再小心一些。”
  马思敏点头,说:“你自个儿在路上也要小心些,手头有什么不方便,需要银子使,便吱应一声,各地的官员里还是有一些是我的人。”
  穆宝弦笑道:“我身上带足了银两,有武艺在身,倒也饿不到肚子,等我哪日手头缺银子使了,我自然会去找你的门生和朋友要。”
  然后两人走出酒肆,关上酒肆的门,穆宝弦拿一把铁锁锁上,才解开马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大青马便撒开四蹄,带起一溜尘土,迅速消失在马思敏视线外。
  …
  进宫以后,马思敏便要往后宫走,拐过几段路,穿过一些殿宇,他刚踏上通往春和殿那条道,便碰到王安从对面走来,王安在他对面一步远时停下来,诧异地问道:“马大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马思敏说:“贤妃娘娘薨了,我理应前去祭拜一番。”
  王安唏嘘道:“马大人有心了,贤妃娘娘是个好主子,因为你帮了她的哥哥,她还常在老奴面前念叨你的好呢,这不,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皇上极宠贤妃娘娘,我看他回来以后伤心得紧,有些话我也不敢当面讲,生怕会惹了他的痛处。”马思敏说道,眸光却似有似无的扫在王安脸上。
  王安又叹息一声,说:“谁说不是呢?昨儿皇上单独召见贤妃娘娘的哥哥,早说是封他为诰命,接着又提起娘娘来,皇上伤心得连话几次都说不完整。”
  马思敏说道:“那也是,如今都有谁替娘娘守灵?”
  王安迟疑了一下,答道:“除了原先贤妃娘娘跟前的米粒儿,皇上还打发了凤歌去帮着守上几日。”
  “那皇上可曾下旨让钦天监为娘娘招魂?”
  “我们底下做奴才的虽有此心,但又怕招不回娘娘的魂,平白惹得皇上伤心一场。”说着,连叹三口气,王安便笑道,“大人,老奴就不跟你多说了,我还得赶着去侍候皇上。”
  马思敏让开道,看着王安匆匆跑远,他才转向春和殿权贤妃生前住的宫院走去。

  ☆、第十八章 恨断同心结

  权贤妃的宫院内外都挂着孝,进得大厅,权贤妃的灵位放在正中的桌上,灵位下摆着几盘献祭的瓜果,瓜果中央是一只小香炉,香炉上插着三支香,香烟袅袅升起。
  桌子下面放了一只火盆,米粒儿和凤歌穿着一身白色孝服跪在火盆前米粒儿哭哑了嗓子,凤歌正面无表情,动作机械地往火盆里丢着元宝冥纸。
  马思敏的心突然酸酸的,他上前去行了礼,拿了一些冥纸凑到火盆前,往火盆里丢了一些进去,才用肘轻轻碰碰她,压低声音说:“凤歌。”
  凤歌这才注意到马思敏进了屋,她看着他,嘴角绽开一丝笑,眼里却盈满泪水,眼神变得万分凄楚,她没有说话,只对他微微颔首。
  马思敏只觉眼前一身孝服的她越发显得妖娆,一种带着不食人间烟火气的妖娆,她那一笑令他产生一种万古春的感觉。他竟看得痴了。
  然后当他看见凤歌的表情,心头掠过一丝惊骇,因为凤歌从没有出现过那样绝望的表情,他看了看米粒儿,默不吱声,把手中拿的冥纸尽数化完,便直起身子,说道:“我回去了。”又看看凤歌。
  凤歌起身送马思敏到门外,到了四下无人处,马思敏才止了步,说道:“你这几日在宫里怎样了?”
  “我恐怕是出不去了。”凤歌带着哭腔道。
  马思敏心中一惊,语气却极温和,说:“你出不出宫跟贤妃娘娘的死有什么干系?难道皇上因此责怪到你头上?”
  “皇上倒没有,贤妃娘娘死后,我本来打算向皇上乞求为娘娘留在峄县守陵从而离开宫里,可谁知吕美人却向皇上要了我和米粒儿去。”
  马思敏微微沉吟,然后才说:“你是说贤妃娘娘去后,一直是吕美人陪在皇上身边,那皇上可准了此事?”
  凤歌点头,眼里凄苦之极,断断续续地说:“吕美人说我侍奉周到,又通情达礼,她跟前少不了留一个贴心的人。皇上就准了她的奏报,等再过两日守完灵,我和米粒儿就要过去了。这倒是小事,可我的亲事却被人替代了。”
  原来在回金陵途中,凤歌就一心等着回到金陵以后明成祖再下旨让她下嫁,但在路过镇江时,突然朱高煦跑来笑嘻嘻地告诉她,他早在出征前就怂恿太子去明成祖面前替她取消了那门亲事,再由别的宫女替她下嫁秀才秦风。
  那日下午凤歌本来坐在廊沿下替明成祖补衣服,那则消息使她震惊得失手将衣服和针线箩掉在地上。
  继而想着两年多以来,自己在宫中也算言行小心谨慎,但却难保时时事事都能做到毫无纰漏,明成祖可以因为徐皇后的哥哥徐辉祖拥建文皇帝而囚禁其终身,纵然徐皇后求情也未能改变他的心意。自己算什么?自己只是一枚人人可执的棋子,如今好不容易可以通过被盲婚哑嫁的途径离开这座樊篱,但是谁料到头来却被朱高煦兄弟断了她唯一出宫的路。
  对此她欲哭无泪。
  马思敏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他的嘴角隐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淡然说道:“这事得慢慢来,就算这次不行,总会有下次。”
  下一次?这一次自己都等了快三年,下一次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凤歌急得团团转,可见马思敏的样子,她当即明白了几分,暗忖马思敏本来可以想法阻止朱高炽的,但他却任由李代桃僵之事发生,可见他并没有完全将自己出宫一事放在心上,想着她便脸色微变,呼吸蓦地变得急促,她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他的一条胳膊,才一字一顿地说: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却把我当傻子对待,我生平最恨被人骗,既然你对我不是真心,那么打今儿起你不要再在我身上花费心思了。”
  简单几句话听在马思敏耳中不啻于雷霆万均,他的脸色骤变,他默默看着她,说:“我并不是有心想瞒你,我怕当时说出这话来会伤你的心,你又何必小题大作?”
  “我就小题大作了,你今儿可以拿话骗我,明儿不知又会耍什么花招来骗我?你这不说比说更伤人心。”委屈之下,凤歌加快了语速加重的语气。
  马思敏见她真的动怒,也着急起来,他连连低声下气地说道:“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凤歌却含悲带泪说道:“你可别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话来,错的是我,连贤妃娘娘都看不住,让人白白屈死,从今往后我也学宫里的那些人去攀高枝,你就眼不见心不烦。”
  马思敏早就风闻朱高煦纠缠凤歌,心里一直忌惮此事,因见凤歌平时与自己亲昵无间,也就充耳不闻,如今听她提起攀高枝,立即就想到朱高煦身上,心里恨极恼极,他面无表情看着前方,沉默半晌,才忍住怒气,淡淡地说:
  “贤妃娘娘是寿终正寝,你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就听从皇上的安排,先去侍奉吕美人几日。”
  凤歌仍不肯做罢,又是冷笑一声,说道:“我侍候谁与你何干?”
  这下终于激怒了马思敏,他狠狠道:“怪不得这三年来你一直写些什么‘若有来生,便与君到老’,原来你早就打定主意要断了我们这姻缘。”
  这时马思敏猛地从左手腕上拽下同心结,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说:“今生我都拢不住你的心,哪还敢指望来生?我何苦还一直想法子和你在一起?这同心结不同心,我看也不用再戴着它了。”
  当那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字字锥心,凤歌的心变得冰凉,她的身子微微战栗,她咬着牙,眼泪却扑簌簌掉下来,同样地,她也使气把左手腕上的同心结也扔在地上,边扔边说:“正好了个干净,这锁我也不用留着了,免得往后瞧着它再为谁伤神。”
  接着她便动手从脖子上取胭脂玉锁。
  马思敏听见那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扭过头去,说:“你别拿那东西撒气,大不了以后我见了你绕着走。”
  凤歌黯然神伤,悲极她反而笑了,说:“你放心,往后我也再不会见你了。”
  然后她急匆匆往回跑,边跑边落泪。
  马思敏这才回过头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回过神,然后他也笑了,笑得凄凉。
  接下来的日子凤歌过得如同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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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飘起了雨,烟雨如丝,帘外树叶的颜色变得暗绿,恹恹地垂着。
  凤歌仰望着天空,天际遥远,不知哪里是开始也不知哪里才是尽头,又仿若无底深渊,将她彻底吞噬,凝望着,想着自己的命运不知又会怎样,她的心底一片忧伤,忧伤得近乎绝望。

  ☆、第十九章  奴婢难为

  权贤妃的丧期很快满了。
  在一个雾气笼罩的天气,凤歌早早带着米粒儿到吕美人的宫院里报到,吕美人的宫院里木芙蓉盛开,红红的花朵压满枝头,随风轻轻摆动,
  走廊下摆放着几盆绿菊。
  跟着小太监进去以后,吕美人挨着桌子,坐在椅里喝着银耳羹,秋墨站在她身旁,凤歌行了礼,低声下气地说:“奴婢给娘娘请安。”
  米粒儿也行了礼说了一声。
  吕美人懒洋洋地看了二人一眼,不说话,继续吃银耳羹,直到吃完才放下碗来,冷冷地说道:
  “你们打今儿起就是我这院子里的人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在我这院里做事,可别把你们在旧主子那里的作派拿出来恶心人,我也见不得有些人心里念着过去的主子好,如若你们觉得我这院里委屈了你们,你们就趁早回去。”
  凤歌默不作声,心中想到这吕美人果真是个擅长作威作福的厉害人物,明知她和米粒儿是被明成祖指派过来侍候她的,如果没有圣旨,她们根本就别想离开吕美人的宫院。心中对往后的日子不抱任何希望。
  秋墨接口说道:“娘娘的话你们可记住了,打今儿起,你们眼里只能有娘娘这个主子。”
  凤歌和米粒儿恭敬地应了一声。
  小心谨慎地侍候了几日,吕美人也没挑出刺来。
  有一日,吕美人正在午睡,凤歌守在廊沿下,眼前黄叶满地,一番肃杀之景,恰如越来越消沉的自己。对着满树木芙蓉陡地想起《红楼梦》中的晴雯来,寻思着那晴雯虽然早夭,但好歹还有一个怡红公子替她写下一篇《芙蓉女儿诔》以示悼念,自己却再没有人牵挂,只怕到时死了也无人知晓,连晴雯也比不上,心绪一时悲伤之极,对这宫里岁月,她越发感到绝望,恨不能立即回到二十一世纪。
  突然屋子里传出来凄惨的哭声及告饶声:“娘娘饶了我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凤歌听出那是米粒儿的声音,她猛地转身进屋,只见吕美人已经醒来,正拿长长的指甲掐着跪在地上的米粒儿,吕美人那张俏脸气得绯红,米粒儿含着眼泪仰着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吕美人。秋墨幸灾乐祸在地在一旁观望。
  吕美人怒冲冲地喝道:“你这小蹄子,替我捶腿就那么为难了?下手没轻没重的,是不是想害死我?”
  “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吧。”
  吕美人一脚揣向米粒儿的心窝,米粒儿倒滚出几步远,凤歌赶紧抱住她。
  吕美人便看着凤歌,仍是怒冲冲:“凤歌,你也敢来造我的反么?”
  凤歌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说:“娘娘,米粒儿年纪小,尚不懂事,奴婢替她在此向娘娘谢罪,求您大发慈悲,就饶了她这一回,奴婢把她带回去好生调教。”
  吕美人气呼呼地说:“你毕竟是皇室宗亲,是比这小蹄子知进退一些,好吧,都起吧。”
  凤歌又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说:“奴婢多谢娘娘不罪之恩。”
  她说完就扶着米粒儿一起从地上起身,米粒儿颤抖个不停,眼里满是恐惧。凤歌暗叹,米粒儿跟着权贤妃的时候,是何等轻闲,哪里受过这种罪?
  秋墨这时搭腔了,说:“娘娘,米粒儿敢在替你捶腿时瞌睡,分明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她如此冒犯你,定是心中替她死去的主子抱屈。”
  秋墨这番话下去,凤歌心里直叫糟,果然吕美人的怒气又被撩拨起,她冷笑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细想这些日子,这小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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