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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碎碎情丝岁岁守 作者:伤逝之城(魔铁12.02.03vip完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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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当即便做出批示,总要延上一日,实在要紧的,便在折子上写上寥寥几字,谁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于是亁清宫上上下下侍候他的人都成天提心吊胆,行事更加慎谨。
  正人心惶惶间,有一日明成祖刚下了朝,凤歌正侍候他换下朝服,突然听见外面有哭声传来,明成祖眉头一皱,看着凤歌不说话,凤歌明白他是让自己去外面看看出了什么事,她正朝门边走,却见张太子妃哭得如带雨梨花,由一名宫女扶着进来。
  明成祖淡淡地问:“出什么事了?哭成这样?”
  张太子妃哭道:“父皇,这下面的人越发胆子大了,竟敢做出谋害主子的事来。”
  “是不是有人又想害瞻基?”明成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有了怒气。
  “瞻基倒是好好的,只是有人竟敢在太子的药里使毒,害得太子身上的疹子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奇痒无比,浑身都抓血来了,都没法好好睡上一宿。”
  凤歌心想朱高炽的太子之位又被谁盯上了。
  明太祖说:“那即刻着人去查。”
  “儿臣已查出来了,那使毒之人是孙太医。”
  凤歌惊讶地瞪大眼,孙太医看着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他没有理由去下毒去毒杀太子,除非有人在背后指使。
  明成祖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他应该会就此事查清楚的吧。凤歌心想。
  谁知接下来明成祖的举动却完全出乎凤歌的意料。
  只见明成祖淡淡地说:“既然查出来,就把他拖出去斩了,抄其满门。王安,拟旨。”
  凤歌打了一个寒战,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成祖会不审问就随意定人死罪,她想了许久,又叹息,以“君心难测”四字自我安慰。
  又过了半月,到了十二月。
  那个冬季突然多起雾来,
  初三那日,明成祖召集马思敏和太子朱高炽议事,明成祖的腿疾加重,疼得几乎走不了路,便把议事地点改在了乾清宫,他盘膝坐在床上,马思敏和朱高炽分别坐在他下首的左右。凤歌沏完茶便静静地候在乾清宫外面。瞅着廊沿上放置的菊花发呆,那些菊花都已凋零枯萎,显出一副破败的光景来。
  里面议事的声音先很小,到了后面逐渐大了起来,只听见明成祖愤怒地说:
  “从八月十九日开始,黄河泛滥,开封城受灾到现在,接近四个月的时间都还修不好一座城么?老百姓的屋子都被大水冲了,庄稼也被水淹了,没房子让他们住哪里,没粮食让他们吃什么?难道都让他们像野兽一样住荒山野岭、吃树皮啃草根不成?马思敏,你替朕带话给张信,如果修城缺木材就找四川云南等地调拨过去。”
  凤歌不自觉地被那阵吼声吓得身子抖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
  她对刘信没有印象,只听说过他是朝中的工部侍郎,开封的灾情奏报到朝廷后,明成祖便任命他为钦差前往开封就地巡视。
  不久便见马思敏从里面退出来,凤歌见他眉间似有愁色,便低声问道:“皇上方才骂你了?”
  马思敏微微掀起嘴角,说:“习惯了。”
  淡淡的三个字带着无奈的情绪,凤歌明白像他这种经常和皇帝打交道的臣子,挨骂是家常便饭,用现在的话来讲,叫做多做多失。
  她凑近他,轻声揶挗他说:“谁让你能干呢?这叫做能者多劳。”
  马思敏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说:“你这丫头逮着机会就尽情地打趣我。”
  凤歌捂嘴直乐,停了停,才又轻声问道:“开封那里还没动工重修么?”
  马思敏侧过头看着她,眸光柔和,回答道:“今儿才破土呢。”
  凤歌笑道:“难怪皇上要骂你,那刘大人办事拖沓,你也不加紧督促他。”
  马思敏嘴角略往下搭,接着他轻叹道:“重修一座城池哪有那么容易?可不是光动动嘴就行的。水灾过后,光是安置灾民和修筑加固堤坝就历时两个多月,朝廷也因此用去了三百万两银子。皇上见不得百姓受苦,自然他的性子是急了些。”
  凤歌点头。
  心想明成祖因其母硕妃的缘故,在明太祖诸多儿子当中并不受宠,这就和清朝康熙四子雍正一样,登基之前都是在排挤中度过,而且他比雍正还多了许多不如意,他的青少年时期远离宫廷几乎都在凤阳度过,所以他深知民间疾苦。也所以他常常会嘲笑那些闭门造车、不务实际的文臣。
  明成祖害怕长孙朱瞻基不知稼穑之艰难,所以尽管他仍处于失去权贤妃的悲痛中,尽管每日为处理朝政脱不开身,但他仍在百忙中抽空写了一本《务本之训》,书于十月初十写完,书成后,他立即赠给了朱瞻基,叮咛其细读。
  这时马思敏伸出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很快他又缩回手,他轻声嗔道:“怎么手还这么凉?显见你又不认真吃我给你的那些药丸。想来跟个孩子似的,让人极不放心。”
  凤歌轻轻吐了吐舌,也不辩白,她不知这是马思敏第几次因为她的身体数落她了,她喜欢听他那用那温柔的语调无奈地数落自己,他的眸光总是满满的宠溺。
  紫禁城处于被如黛的夜色笼罩下,凤歌搓着手呵着热气朝御膳房走,途经假山,突然听见有女子压抑而悲切的哭泣声传来。凤歌心中暗想是不是哪名宫女挨了主子的罚偷偷跑来这里伤心,她正要走过去,却见前方的一丛矮冬青遮挡下隐隐有火光亮起,她暗想那名宫女在这里明目张胆地燃起火光,招来了宫中锦衣卫,到时少不了又是一顿重罚,她想着赶紧走过去,在一株梅树下,她止了步,只见在另一株梅树下摆着香蜡,一名宫女跪在地上,正一边低泣一边烧着冥纸,晚风掀动着那些纸烬,黑纸烬在火堆上方盘旋,场面显得诡异凄凉。
  凤歌拍了拍胸口,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她向前走了几步,与那宫女保持着一丈的距离,才轻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烧纸呢?”
  那宫女警觉地抬起头,火光映照出她那张清秀的脸,她的双眼已红肿,面上泪痕斑斑,妆容早已花掉,在她的眉心有一颗黑芝麻大小的痣,使那宫女看起来动人几分。宫女看起来很紧张,她嗵地跪在地上,连连哀求道:“姐姐,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第二十六章 宫祭

  凤歌见那宫女楚楚可怜,心下先软了几分,又问道:“谁死了么?”
  宫女不回答。
  “大家都是侍奉主子的人,我不会对别人讲。”
  那宫女这才嗡声嗡气地说道:“是和我住在一屋的霁月死了。”
  凤歌一惊,赶紧轻声问:“她是怎么死的?”
  “得绞肠痧病死的。”
  “那她可曾用药?”
  “姐姐是新来的吧?难怪不知道这宫里的药是供主子们用的。像我们这种做人奴婢的,就算肯使银子也未必能讨得半分药来。这宫里每年都会有人生病死去。”宫女说着,仍旧哭,“霁月最不喜欢这宫里,就连临死也叮嘱我要把她带出宫去。”
  凤歌浑身如被人浇了一桶凉水,从头凉到脚,想着当日她和霁月在乾清宫共事一年,原本老实本分的女孩子竟然被一场肚子痛弄丢了性命,而那身为她主子的李婕妤竟然冷酷到见死不救。她缓缓蹲下身,掏出手帕替那宫女拭泪,说:“你叫什么名儿?”
  “回姐姐的话,我叫雨晴。”
  “往后你不要在这里烧纸了,要祭奠也应换个不招摇的地儿。”
  雨晴含着泪,说:“谢谢姐姐,我记住了。”
  两人踏灭了火,分手时雨晴仍旧在抽泣。
  凤歌的心便乱成一团麻,回忆起没到明朝来之前,她是怎样一个自由自在的活法,哪有闲情去操心生死之事,不由黯然。
  凤歌去御膳房端了药便沿路往御书房而去,却在书房里看见马思敏和明成祖在一起议事,在见到马思敏那一刻,凤歌突然悲伤到了极点,竟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当场流泪,但顾忌着会被明成祖看出端倪,她只得默默忍住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拿幽怨的眼神对着他。
  马思敏看着站在明成祖身后的凤歌,他纳闷不已,猜不透她到底为什么变得那样忧伤,但他却不敢分心去思量,在明成祖面前不动声色。
  明成祖吃完药,凤歌端着药碗退到御书房外,把药碗交给一名太监还回御膳房。
  外面的寒气使凤歌没站上许久便冻得不住发颤,她不停地搓着手呵气将近三更,想着雨晴的话,她心中不安,便叫过站在对面的来宝,低声问:“来宝,你在宫里生病了找谁治去?”
  来宝抹了一把鼻涕,嗡声嗡气地说:“我们这些做奴才的病了去御膳房找人讨几碗姜汤吃,不过在讨要之前我们还得给那御膳房的人使点好处才行。”接着话锋一转,他盯着凤歌,说,“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凤歌答道:“我好着呢。”
  听了来宝的话,她心里愈发难受,暗想霁月手里没有钱使或者使得不够才落得病死。如若在二十一世纪,到处都有诊所或药品超市,看病拿药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怎知到了这大明朝连一碗不起眼的姜汤在紫禁城里都成了宫人们炙手可热的抢手货。难道宫人们选择了皇宫就注定选择了一条通往死亡的捷径?
  不久一名敬事房的小太监走过来,他的双手端着一个放有各宫院妃嫔名字的玉牌的托盘。凤歌对那太监轻声说道:“皇上在里面议事,你先等会。”
  那名太监闻言便规规矩矩地站在来宝下面的一级石阶上。
  近三更,马思敏才从御书房里出来,他路过凤歌身旁,拿眼看着她,凤歌从他眼中看出询问和担忧,她冲他微微一笑,以眼神告诉他,自己目前很好。
  马思敏的眼里的担忧才褪去,改换上满眼的温柔和关切,凤歌便觉得在这冬日里凭空注入了一股强大的暖流,心中已是一片春暖花开。
  马思敏慢慢走过去,在他前面有一名提纱灯的小太监领着路。
  接着明成祖在里面叫来宝,来宝匆匆进去,未及片刻,那端玉牌的敬事房小太监也进去了,再等一会,来宝便从里面伸出头来说:“姐姐,你赶紧着人去昭容娘娘院里禀报一声,皇上等会子就过去。”
  凤歌便匆匆往王昭容院里跑去。
  自徐皇后去世后,明成祖的身子便不太好,夜夜处理完臣子们递上来的折子之后,才召妃嫔侍寝,因为疲倦之故,往往明成祖让侍寝的妃嫔替他捶肩揉酸胀的脖子,或者听其说话,又往往在妃嫔的讨好话才说到一半时,他便睡了过去。单就是这样,宫里的妃嫔们为陪明成祖聊天,无不暗中较着劲。
  那晚凤歌去王昭容宫院里通报完毕,王昭容便不顾大病未愈的身体,赶紧沐浴梳洗,宫院内急促的脚步声不断响起,不多时,明成祖坐着软舆到来,王昭容已打扮得艳光四射,领着一群宫人在内庭齐齐跪着接驾。
  明成祖踏入内庭,扶起王昭容,打发凤歌及一干跟随而来的太监各自回去。
  宫院窗里的蜡光金黄一片,里面的两人你侬我侬;窗外,凤歌提着一盏纱灯,慢慢往住处走。

  ☆、第二十七章 药

  漫漫长夜,望不到尽头,不知天的那边会是什么样子,飞檐上的铜铃声随风发出断断续续清脆的响声。黑夜里的殿宇更增森然。
  凤歌回到房中,鱼佳音睡了,额头还顶着一方蘸了水的帕子,咳嗽声断断续续,在她床前放着一个盛了凉水的盆子。
  前几日她值夜受了寒,托人去御膳房讨了姜汤来吃,仍不见有起色。
  素锦忧心忡忡地托着脸,说:“郡主,还不知佳音姐姐这病几时才得好呢?”说着,她又怒冲冲地说,“那太医院的人也太不是东西了,我去问他们讨药,他们不给药便罢了,话也说得难听,说是连太子亲自去了,他们也不敢破例……”
  凤歌赶紧捂着她的嘴,低声嗔道:“小蹄子,你小声些,当心招来祸事。”
  她回头看了看鱼佳音,起身过去替她掖了掖被角,看着鱼佳音那张有些腊黄的脸,一手取下她额头的帕子,另一只手覆了上去,那滚烫的温度如火般灼了凤歌的手心,她吓得瞪大眼,说:“怎还么这烫?”
  素锦接过帕子,答道:“还说呢,今儿都给她换了不知多少次了,就不见退热。”
  “刚巧二爷今儿歇在宫里,我过去找他想法子。你在这里好好守着。”凤歌说着便往门外走。素锦已重新将帕子放在凉水里浸了然后放到鱼佳音头上。
  出得门来,却见门外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凤歌吓了一跳,那人低声唤道:“凤歌。”
  分明是马思敏的声音。
  凤歌又惊又喜,她走过去,扑到他怀里,轻声问:“你怎么来了?”声音里带着娇态。
  马思敏轻声回答道:“方才在御书房里见你一脸不高兴,我放心不下,便过来瞧瞧。到底怎么了?今儿又受谁的气了?”
  “没人给我气受,只是自个儿一时无端发愁罢了。唔,你过来,可被人瞧见了?”
  她抬起头望着他,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
  马思敏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低声笑:“这做贼还不得小心点?!”
  凤歌低声啐道:“你才是贼。”说完又低声吃吃地笑。
  马思敏无声地笑,替她捋了捋额际的发丝,顿了顿,说:“你没事了,那我就回去了。”
  凤歌这才想起原本找他的目的,便拉着他的一只衣袖说道:“你可走不得。”
  马思敏低低笑道:“你舍不得我么?”
  凤歌说:“我这里有人病了,你给瞧瞧。”一边说一边带马思敏进屋,进了屋她立即关上门,然后她带着马思敏走到里间。
  素锦见到马思敏吓得险些从凳上了摔下来,她张嘴叫道:“姑……”
  马思敏伸手对她摇了摇,便坐到鱼佳音床前,说道:“素锦,把她的右手拿出来。”素锦依言把鱼佳音的放到被子外面,马思敏右手二指搭上那只手腕,凤歌低声述说着鱼佳音的病情,半晌,马思敏说道:“她这病倒是拖不得了,不过今儿太晚了,你先拿凉巾子替她搭着,再找些姜汤给她吃,明儿我再着人把药带过来。”
  素锦说:“姑爷,你就不多坐会子陪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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