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庶-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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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前照旧是去给太夫人请安,这千篇一律生的活,却因着顾安绣的到来,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顾安绣是不同的。
这并不是说她身份有多尊贵,毕竟顾安锦还在,她就是再得宠,也不会越过了顾安锦去。
她的不同,在于她的不受拘束,以及不同府中其他姐儿的做派。
大房众人如往常般等在暖香苑东次间外厅,等着项氏带领去往延秋苑给太夫人请安。
不一会,项氏便从正房出了来,等候的众人立即福身请安。项氏道了声免礼,抬眼扫视众人一眼,视线最后停留在蒋姨娘身上,问:“怎不见绣姐儿?”
顾安绣与蒋姨娘住一个院子,项氏这番话自然是在问蒋姨娘。
蒋姨娘往前一步,盈盈福身答道:“夫人,五小姐已去了太夫人房里。”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顾安锦脸上不由露出担忧之色。
府中的姐儿,不管是大房的,还是二房三房的,像是晨昏定省,宴客出席等事,皆是由正室带领参与,这是府上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可乱来。
是以在蒋姨娘说出那句话后,项氏心中便得意起来。这送上门的把柄,她是不会不要的。
顾安年也猜到了顾安绣在何处,然她并不觉得项氏能因此而占到便宜,除非项氏打算和太夫人来硬的。
顾安绣果真先一步到了延秋苑,项氏带着众人赶到时,便见她正与太夫人亲热地说话,两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趣事,竟连有人进来都未曾发觉。
“儿媳问母亲安。”项氏扬声打断正在说笑的祖孙俩,盈盈笑着福身行礼。
见她这架势,顾安年知晓她是真的打算硬碰硬了。
顾安年有些不解项氏为何突然改变了以往的态度。顾安绣与蒋姨娘的归来,对她的打击莫非真的如此之大?
“问祖母安。”
“问太夫人安。”
几位姐儿姨娘亦福身问安。
太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面带笑意道:“都起来罢,大媳妇坐罢。”
众人道了谢,项氏在太夫人左手边的下手座坐了,其余人则规矩地立在她身后妖妃不打烊。
“我道怎的等了许久也不见绣姐儿到我暖香苑来。原来是自个儿跑到延秋苑来了,真是害得我们好等。”不似以往般沉默温顺,项氏一开口便先发制人,“绣姐儿,母亲知你孝顺,想与祖母多相处,可孝顺是一回事,这府中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侯府不比乡野田地,若没了规矩,可是要遭人笑话的。”
太夫人眸中闪过诧异。想是也没有料到项氏今日会这般态度。她略一沉吟,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毕竟顾安绣今日所为。确实是坏了规矩。
项氏心中冷笑一声,又道:“依我看,绣姐儿这规矩还得要重新学学,以免下月母亲大寿时惹了笑话。”
这左一个笑话,右一个笑话。可不就是暗指顾安绣在田庄长大,没有规矩不知礼数。就差指着顾安绣说这是个乡野村姑了。
太夫人的脸色霎时难看起来。先到的二房与三房众人见状也不由得诧异。项氏这话虽是针对顾安绣说的,可明眼人一瞧便知是在与太夫人过不去,以往对着太夫人低眉顺眼,事事恭谦的大房,今日这发的是哪门子疯?
顾安年却知。项氏不是突然发疯,而是忍耐到了极限。
好一会,太夫人才憋出句话来。“绣姐儿昨日才回府,不清楚府中规矩亦是正常,往后慢慢学便是。”
太夫人这话说得毫无底气,项氏自然乘胜追击。
“母亲,”几乎是太夫人话方说完。项氏便高喊一声,似笑非笑道:“这学规矩一事可慢不得。要知下月便就是母亲大寿了,绣姐儿的规矩须得在下月起学好才是。”
“可这……”太夫人措手不及,项氏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又紧接着道:“母亲放心,我既是大房的正室,这侯府主持中馈的主母,自然不会让侯府面子有失。教导礼仪规矩的嬷嬷我早便安排好了,明儿起,绣姐儿便可以开始熟悉府中规矩了。”
项氏这番话滴水不漏,太夫人阴沉着脸听完,依旧找不到一句话来辩驳,气极之下,她竟一甩手中佛珠,厉声道:“大媳妇,即便是要学规矩,也当是由我房里的嬷嬷来教!你请的那些嬷嬷,又怎能与我房中的想比!”
二房三房众人忙垂首敛眉噤若寒蝉。一个是府中年纪最长作势惯了的,一个是手中拿了实权的,她们这些当不了主的,实在是没有插嘴的余地,就是连劝也是不敢劝的。
众人原以为项氏还会与太夫人争执到底,却不想项氏忽地收敛了方才的气势,又一副温顺模样,低眉顺眼道:“母亲说的极是,儿媳房里的嬷嬷自然不敢与母亲房里的比。那从明儿开始,便就由母亲房里的嬷嬷教导绣姐儿规矩罢。如此儿媳也能得了空闲打理府中大小事务,以及准备下月母亲的寿辰。”
这一硬一软,太夫人既然话已出口,再想反口便是不可能了,特别还是当着府里三房人的面。她只能咽了这口气,不耐摆手道:“好了,我乏了,都散了吧。”
众人应声退下。
至始至终,顾安绣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在事情定夺后,她转着灵动的大眼睛,将项氏悄悄打量了一遍,随后便随着众人一起退出了延秋苑。
方出延秋苑大门,顾安绣忽然唤住了顾安华,上前亲热地挽着顾安华的手道:“华妹妹,今儿你带我在府上四处转转可好?”
不是问的顾安锦,亦不是旁的其他人,偏偏是顾安华,顾安年对这个庶姐愈发摸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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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一 二十五、路遇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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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蒋姨娘回府,已半月有余,这半月来,侯爷一直宿在鹭喜苑,就是以往侯爷常去的华越苑,如今也是门庭冷落。府中的局势,因着蒋姨娘的归来,彻底变了。
这些时日,项氏忙着筹备太夫人大寿,以及打点府内大小事宜,看似对此并不上心,实则她已身心俱惫。
“年姐儿,母亲如今只剩你与君哥儿了,你们一定不能辜负母亲的希望。”
这是在那日顶撞太夫人后,项氏对顾安年说的话。她看似疲惫,眼神却比以往更为坚定。顾安年知道,她不打算再隐忍了。伪装忍耐了十多年,她终是明了了。
她依旧端庄贤淑,只是不会再如以往那般恭顺听话了。
然而,不管项氏是何作风,对于顾安年的影响却并不大。
倒是顾安绣影响有些大。
顾安年的预感没有出错,顾安绣对她而言的确是个麻烦精。
这半月有余,因着在学规矩,顾安绣便总是变着法子在规矩方面挑她的刺,给她安上各种不敬不懂礼的罪名,然后誓不罢休般紧抓不放。又因着项氏与太夫人的矛盾不断加剧,因此,顾安年这些时日没少挨太夫人训斥。
顾安年因此而愈发小心谨慎,言行举止更为规矩。
不过好在都是些小麻烦。
若说初见时顾安年只是在顾安绣身上感觉到了些许的敌意,那么现在,顾安年可以很肯定地说,顾安绣是将她视为誓要除掉的敌人。
八月初七,天晴,风轻。
用过早膳,顾安年便领着青莲出门。
今日顾安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
上月末。与沈千相见之时,沈千道是店铺已经寻好,就等着她一句话就可以开始动工改建。这无疑是一个好消息,让她连日来被顾安绣骚扰得烦躁不已的心得到了慰藉。
她自然是希望越早越好。当夜,她便将一些要求与想法一一说与沈千听,而后两人又商量了些往后需注意的事宜,直到夜深,沈千才离去。而他走前,还留给了她一个信物,说是便于她以后办事。
本来在得到消息的第二日。她便打算出府看看,奈何顾安绣这几天一直紧缠她不放,无奈之下一拖再拖。好不容易到了今日才寻到时机出府。
出了府,顾安年领着青莲七弯八拐,确认身后没有人跟着之后,她拐进一家客栈后的暗巷。过得一会,一亮简朴的马车驶出巷子。
马车先是在京城大街小巷逛了一圈。随后在金福楼门前停下。
“七公子,金福楼到了。”驾车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长相穿着皆是十分普通。他朝着车厢里喊了一声,声音洪亮而沉着。
很快,车帘被掀了起来,一个身形娇小。斯文秀致的小公子在一清秀小厮的搀扶下跳下车来。那小公子看似十一二岁,模样极为俊俏,唇红齿白面如白玉。一双凤眼微微上翘,倒是比姑娘家还好看几分。只见他白玉般的手腕微转,手中纸扇唰地一声打开,当真是风度翩翩风流无限。
“十二,你将马车赶到酒楼后面去。随后再到大厅寻我。”那小公子轻声吩咐,那声音清脆中带着丝暗哑。竟是十分好听。
“好嘞,七公子先进去,小的马上就到。”那车夫应了声,一甩鞭子,驾着车离开了。
“我们上去罢。”那小公子一甩衣袖,昂首阔步往大门而去。他身后的小厮声音细细小小的,应了声跟了上去。
进了金福楼,主仆俩在大厅寻了处位置坐下,过得一会,名唤十二的车夫便赶了过来。
“小……小公子,我们为何到酒楼来?”模样清秀的小厮讷讷问道,神色中有几分不自然,视线四处打量周遭环境。
“你不必多问,我自有我的打算。”七公子抿了口茶,声音清冷回道。他视线在酒楼大厅转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七公子,依小的看,您要寻的人恐怕不在此处。”十二垂手立在七公子身后,啧了声。
“哦?本公子倒是觉着这里有我要寻的人。”七公子哼笑一声,手中折扇轻敲在桌沿。
话音刚落,一道苍老的声音忽地在略显喧闹的大厅响起。
“各位大爷夫人,公子小姐,老汉韩元山,在这里各位问安了!”随着这句话,锵的一声蓦然响起,是琵琶的声音。
七公子转头望去,酒楼大厅中央立着一个六七十的老叟,老叟旁边站着一位十一二岁,怀抱琵琶的秀丽娘子,两人看似是要卖唱。
“你瞧,这不就来了。”七公子戏谑一笑,心情甚好地轻敲桌面。十二微抬了下眉毛,嘴角泛笑。
那老叟又说了些什么,而后那小娘子便盈盈一福身,纤长的五指轻轻一拨琴弦,低低柔柔唱了起来。那声音婉转动听,很快便吸引了许多客人,更有甚者,竟合着琴音打起拍子来,可见那小娘子确实唱得不错。
七公子望着大厅中那一老一少,亦心情甚好地打起了拍子,嘴角的笑意愈发深沉。
所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此曲虽未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的程度,却已足够使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原本有些喧闹的大厅,此刻安静非常,所有人都摇头晃脑跟着轻哼起来,然正唱到精彩之处,歌声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粗噶难听的笑声,以及惶恐的哀求声。沉浸在歌声中的众人猛地回神,便见大厅正中的两人已被一肥头大耳的锦衣公子给缠上,那哀求声正是那小娘子发出。
此时,她被那华服公子紧抓着手腕,硬往怀里拖,喉间发出尖锐的呼救声。而那老叟,已被打得鼻青脸肿跌倒在地。
气氛瞬间便变了。有人暗道了声扫兴。回身继续喝酒吃菜;有人瞪大了眼,一副瞧好戏的模样;有人摇头叹息,暗叹世风日下。然不管是哪种人,都没有出声喝止的,亦没有出手相救的。
七公子扫了眼又热闹起来的大厅,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只听他轻声唤了句“十二”,他身后立着的男子便立即几步抢上前,将那女子拉到了身后。
十二出手极快,不过瞬间便将人夺了过来。华服公子一时怔愣无法回神。
将卖唱的女子护在身后,事儿垂着手一副胆小怯懦模样,弓着背颤巍巍结结巴巴道:“这、这、这位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您、您怎的、强抢民女……”
那华服公子先是被十二极快的身手惊了一跳,回神见他如此模样,当即便把方才的事当做了意外。又见十二穿着下人服饰,他眼一瞪。高抬下颌喝道:“哪来的狗奴才,敢坏本公子的好事!”
“失敬失敬,正是在下的奴才扰了公子好事,在下在此替他赔不是了。”清亮悦耳的嗓音自背后响起。华服公子闻言回头,便见着了那如花般俊俏的少年郎,他不由得看直了眼。
“你、你是何人。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华服公子咽了口口水,心道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俊俏的女子,竟是比他府上最艳丽的丫鬟还要好看上千百倍。
七公子一扬眉。身姿挺直往前踱了一步,拱手扬唇道:“在下在家中排行第七,友人皆称七公子,这位公子有礼了。”
“七公子?我怎的未曾听过这名号?”华服公子皱眉,又将七公子上下打量一番。见七公子身着考究富丽。不由猜测是京中贵族中哪家的少爷。
“公子未听过实属正常,在下并非京城人士。”七公子笑道。举止翩翩有礼。
听闻不是京城人士,华服公子气焰更为嚣张,挺了挺圆滚滚的肚子,哼道:“快快叫你那奴才让开,别挡了本少爷的好事!”
七公子神情一变,手中折扇唰地打开,轻摇着似笑非笑道:“若是我偏不叫他让开呢?”
“你——”华服公子小眼睛一瞪,正欲发威,二楼走廊却传来一道威严中带着戏谑,低沉磁性的嗓音。那声音带着几许慵懒,惋惜道:“我道怎的忽地歌声没了,原是有肥猪在乱嚎,将歌声给吓没了。”
所有人的视线因着这句听似散漫,实则却狂妄肆虐的话聚集到二楼雅间外的走廊上。
“皇叔,您这话未免太失礼了些,怎能将兵部侍郎家的公子比作猪呢?”又是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嘴里说着失礼,语气中却含着笑意。
听到那声皇叔,七公子暗道不好,正想着是否要立即离开,说话那两人已走下楼来。
为首一人绛红衣袍,上绣五爪银龙,头戴白玉冠,脚蹬螭龙云纹靴,身量颀长,端的是贵气逼人。只见他双手拢在宽大的金线云纹袖中,又显出几分慵懒邪魅之气。
单是衣着气度便已是人上人,再望其面目,更是惊为天人。男子身后跟着的紫